猛然想到了什麽,我推開他的身子,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的兒子呢?”


    傅南笙修長好看的手指撫了撫我淨白的臉頰,“在醫院,不過你放心,他很好。”


    “他的病情控製得怎麽樣?會不會影響五脹六腑?”


    傅南笙皺了皺眉,伸手從兜裏摸出一根煙,啪嗒一聲點燃,爾後深吸了一口,低聲道:“可能會有一些影響。”


    我怔了一下,其實學醫的人員都清楚,這身體被病毒入侵,而且還是這麽嚴重的病毒,又怎麽可能不傷及身子?


    我撓了撓自已的腦袋,心猛地一疼。


    皓皓這孩子從懷到生,還真是經曆了不少的磨難,好在他還在。


    “我想去看他。”我輕聲道,哪怕知道他現在在隔離病房,哪怕知道自已見他的幾率不大,我也依舊想去看看。


    我以為傅南笙會反對,卻見他皺眉深思了會,爾後輕聲道:“好,我安排。”


    “你現在身子很虛,先在醫院休息好再說。”


    我有些不太放心,畢竟傅南笙和喬振南兩人目前的情況有些微妙,而傅南笙又一直以為皓皓是喬振南的兒子,我怕……


    我清了清自已的嗓子,爾後定定地看著傅南笙,“我想現在就回雲城。”


    傅南笙皺了眉,扶著我的身子道:“可是你現在的身子太虛弱,還感染了嚴重的風寒,是不是又不小心睡在浴缸裏了?”


    我小臉一紅,撅嘴道:“哪有!”


    傅南笙刮了刮我的鼻梁,“還沒有,一看你這樣子就在撒謊。”


    “有麽?”我摸了摸自已的臉頰,難道那麽明顯?


    “對呀,你忘了,你一說謊就會臉紅。”


    我推開他的身子,“你才臉紅。”


    傅南笙掰正我的身子,我不好意思地盯著自已揪著的手指,卻見他道:“好好在醫院養著,後天咱們回雲城。”


    “那你得找人看著皓皓。”


    “我知道。”


    “別讓喬振南把他給帶走了。”我認真道。


    傅南笙看了我一眼,爾後一臉嚴肅道:“就算他想帶走他,我也未必會讓他帶走。”


    “那就好。”


    傅南笙抱著我的身子,輕聲道:“等皓皓病好之後,咱們就一家三口就團聚了。”


    “誰跟你一家三口?”我瞪了他一眼,瞬間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卻見傅南笙輕柔地拉著我的手臂,“你不與我是一家三口,難不成還要與喬振南一家三口?”


    我猛地把頭一偏,冷哼道:“我想與誰一家三口是我自已的事,有必要向你匯報?”


    傅南笙輕笑地點了點頭,摸了摸我的腦袋道,“知道,但是除了我以外,沒有一個人適合與你一起白頭到老。”


    我嗬嗬兩聲,五年之後,這男人倒是還和以前一樣自信。


    傅南笙從桌子旁倒了杯白開水遞過來,“喝口水吧,雖然給你輸了液,還是要多補些水好。”


    “嗯。”我接過他手中的水杯,卻見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爾後皺眉道:“喬振南這些年對你好麽?”


    我猛然抬眸看他,“幹嘛這麽問?”


    傅南笙輕聲,“五年前的情況那麽複雜,他應該也費了不少的工夫。”


    提到五年前,我臉色瞬間一變。


    不得不說五年前的那件事是我的一個心結,雖然我現在可以心平氣和地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裏,但並不代表我對他五年前的行為沒有一點的想法。


    雖然皓皓他現在還在,我對他的那股子恨意減輕了些,但他言語上的那些刺激依舊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樣深深地紮在了我的心口。


    我很想拔掉它,卻又發現它紮得太深,似乎已經與我融為一體。


    我不知道自已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撫平他曾經給我的那些傷口,但我知道,真的很難。


    有些事情,它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沒有辦法可以將它抹滅,更沒有辦法當它不存在。


    “你肚子不舒服,我幫你去弄些粥。”傅南笙輕輕看了我一眼,爾後看向門口的阿諾,“你在這照顧夫人,我去去就來。”


    “少爺,這事讓我來吧!”阿諾出聲道,我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一份白粥,至於他親自去跑一趟?


    傅南笙看了我一眼,爾後看向阿諾,“不用,她嘴巴叼,我怕她吃不習慣。”


    我猛地翻了幾個白眼,哪有的事?


    傅南笙很快便走了出去,我看向一旁的阿諾,知道他對我似乎有些意見,折眉側了個身子假裝睡覺,卻見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恭敬地出聲,“夫人。”


    “嗯?”我緩緩地出聲,知道他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心底一緊。


    該不會又要埋怨我幾句吧!


    我嘟著嘴巴轉了個身,一副認栽的樣子,氣勢上卻一點也沒輸,“說吧,我都聽著。”


    阿諾瞬間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道:“夫人,您誤會了。”


    “對不起,以前是我的態度不對,還請夫人您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阿諾和傅南笙一起從小長大,也知道阿諾雖然為傅南笙的特助,卻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隨即搖了搖頭。


    “那你想要說什麽?”


    他這走過來分明就是有話要說,怎麽還這樣了?


    阿諾抿唇,“我是說,皓皓他的病情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製,您不必擔心。”


    我深深看了阿諾一眼,又怎會不知他還有別的心思,繼而沒打斷他,輕聲道:“我知道。”


    阿諾深深吸了口氣,沉重地看了我一眼,拚命地在那戳著手指,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我疑惑地看著他,指了指不遠那椅子,皺眉道:“你能別擋我的光麽”


    “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看你都你糾結好一會了。”


    阿諾看了我一眼,鼓足勇氣道:“夫人,我想請您放過安小姐。”


    我瞬間一頓,爾後臉色蒼白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阿諾正了神色,依舊定定地看著我,“夫人,我知道您聽進去了,也知道您聽懂了。”


    “我更知道以我的身份來跟你說這些話有些不太合適,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少爺為了這些事而左右為難。”


    我輕笑地看著他,“是麽?”


    “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家主子的意思?”


    “夫人。”阿諾瞬間一白,爾後急聲解釋道:“這不關少爺的事,是我自已一個人的主意。”


    “安琪小姐是子夏小姐的妹妹,子夏小姐是我們少爺記掛了多年的人,而您是他現在最關心最在意的人,而安琪小姐也身患絕症,本也時日不多,你們之間本來不相衝突,所以,您能不能看在少爺愛您的分上,別再讓大少爺為難,讓安琪小姐享受這最後一陣子好麽?”


    “我為難他?”我輕笑,爾後抿了抿自已的唇瓣,“是我讓那個女人來害我的兒子的麽?她連一個五歲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我為什麽對她下不了狠手?”


    “再說了,她觸犯的可是法律,不是我不容她,是律法難容。”


    阿諾瞬間一喜,爾後急聲道:“夫人,您是答應不追究安小姐的事了麽?”


    “隻要您答應不插手,我們自然有辦法將她從局子裏撈出來。”


    我冷哼一聲,爾後眯著眼睛看著他,“你哪裏聽說我要放過她了?”


    “她是我的誰?我憑什麽要放過她?”


    阿諾急了,連忙翻出我剛講的話,“可是您說不是您不能容她,是律法難容,那隻要您能容她,我們自然能讓律法也容她。”


    我瞬間有種想咬舌根的感覺。


    暗暗地掐了自已一把,怎麽就把自已給饒進去了呢?


    我微微吸了一口氣,爾後定定地看著他,“你聽錯了,就算律法能饒了她,我也不會放過她。”


    “可是您愛咱們少爺啊,您總不能看著少爺難過吧!”阿諾給我打起了感情牌。


    我一臉淺笑地看著他,“誰告訴你我愛你們少爺了?”


    “他把我傷成這樣,我還沒找他算帳呢,我憑什麽原諒他?”


    “哦,就因為他給我說了那幾句好聽的話?”我抱著被子笑得可歡樂了,“男人的甜言蜜語能信麽?”


    “如果真能信,我就不會傷了身子又傷心了,我現在對那些都已經免疫了。”


    爾後我慎重其事地告誡他,“還有,以後別給我提那個女人的事,傅南笙怎麽違~法亂紀的幫她那是傅南笙的本事,我也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替我兒子討回一個公道,咱們各憑本事。”


    “夫人,您……”阿諾急。


    “夠了!”門口傳來了傅南笙的嗬斥聲,他的手裏還提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隨即大步走了進來,一臉暗沉道:“誰給你的權利來打饒夫人的?”


    “皓皓都被那個女人傷成那個樣子,你怎麽能在夫人心口灑鹽?”


    “少爺,我……”阿諾一臉無辜,卻見傅南笙繼續嗬斥道:“你是聽不懂我的話?”


    “這裏是病房,夫人還病著,不要拿這些煩人的事情來刺激她。”


    阿諾一臉鬱悶地低了頭,爾後愣愣道:“夫人,對不起。”


    “知道對不起還不趕緊給我滾!”


    我同情地看了阿諾一眼,爾後白了傅南笙一眼,“他也是為了你好,你還真無情。”


    傅南笙:“…….”


    倏然,兜裏傳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音,傅南笙蹙了蹙眉,爾後起身。


    我微微看了他一眼,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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