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再簡單不過的字眼,聽在我的耳朵裏卻總是能激起一些令人浮想聯翩的畫麵,不由得臉色一紅,猛地白了他一眼,“要睡你自已先睡。”


    “我等你。”簡單利落的三個字,傅南笙倚著門框,那幹淨的臉龐上,卻是比先前那陰沉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我毫不客氣地推開他的身子,“砰”的一聲關上浴室的大門,擰開一旁的花灑,準備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裏泡澡。


    一想到這個浴缸很有可能被別的女人用過,我這心底又有些別扭了起來,關了花灑,冷冷地出聲道:“這個裏麵有人泡過澡麽?”


    連傅南笙新買的睡衣都有人拿著它來穿,那用這玩意應該也免不了。


    我這人最怕髒,所以心底總有那麽個坎會邁不過去。


    傅南笙並沒有離開我的門口,而是倚著浴室那雙層玻璃門,涼涼道:“你放心大膽的用,這浴室沒有哪個女人敢亂用,除了你。”


    “那睡衣還穿過呢?”我冷冷地揶揄了他一句,就想給他找點難堪。


    不是讓我回來麽,好啊,我看你受不受得了。


    傅南笙默了幾秒,爾後像是點燃了一支煙,他說:“琪兒是子夏的妹妹,往後也會住在這梓苑,你以後得多擔待著點。”


    要我擔待?


    我嗬嗬兩聲,他還真把我當聖母了。


    別說我現對他已經沒有了多少感情,就算有感情,也早晚被他給一點一點地磨光,我怎麽也不可能對一個覬覦自已男人的女人能有多好的語氣。


    傅南笙又出聲了,他說:“琪兒這人沒什麽心眼,她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所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忍忍就好。”


    “畢竟,你才是這梓苑的女主人。”


    我拿著花灑衝洗了一遍浴缸,壓根就沒想配合他在這裏聽課。


    傅南笙許是感受到了我的心不在焉,敲了敲我的門,“我說話你聽見了麽?”


    我沒好氣地做了一個怪異的表情,隨即脫了衣服往那浴缸裏一躺,“嗯,聽見了。”


    “你想大小老婆都要,我沒意見。”


    反正我也隻是一個過客,等我把奶奶先弄出來了再說。


    為了避免這男人不認賬,我還特地提醒道:“我奶奶年紀大了不能受什麽牢獄之苦,既然我已經跟你回來了,麻煩你去把她老人家給弄出來。”


    傅南笙也很守信,立馬隔著那門板撥了一通電話,即便裏麵是一陣急速的水流聲,也依舊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他交代下麵做的事。


    對於傅南笙這個人的存在,我一直挺好奇。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為什麽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掌控在他的手心裏,即便你想逃也未必逃得出去。


    “好了,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我讓阿諾直接送老太太回殷家。”


    “哦。”簡單地溢出了一個字,我連該有的謝意都沒有,繼續將自已埋在那溫熱的浴缸裏。


    “別泡太久,小心缺氧。”傅南笙敲了敲門,提醒道。


    我生怕這男人一不小心給衝進來,爾後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先睡。”


    “我等你。”


    又是這簡單的三個字,聽得讓我心裏頭都一陣冒火。


    先前想聽他說那些甜言蜜語,他就跟個不開竅的夢葫蘆似的閉口不開,現在莫名其妙地跟我來玩曖昧,他什麽意思?


    猛地抓了抓自已淩亂的長發,我都有些懷疑這傅南笙他是故意的。


    暗暗地咬了咬牙,不行,我一定不能被他這小伎倆所迷。


    舒舒服服地在裏麵躺了將近二十分鍾,傅南笙進來又敲了敲門,“時間到了,該出來了。”


    我閉著眼睛沉默不語,傻子才會放棄這麽舒服的條件去麵對一個人麵獸心。


    “葉岑,別再讓我說第二次。”傅南笙冷冷地出聲。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不立馬就原型必露了?


    還真跟那奪命連環崔似的,讓人煩躁得要命。


    我慵懶地從浴缸裏站了起來,爾後伸手挑了一條毛巾擦了擦自已的頭發,再裹了一條幹淨的浴巾走了出去。


    傅南笙嫌棄地掃了我一眼,睨著我那還在掉水的頭發,冷叱道:“站過來一點,我幫你吹頭發。”


    看著他早已備好的吹風機,我好奇地睨了他一眼,“你……這是要幫我?”


    “難道你覺得這裏麵還有別人來替你吹?”傅南笙涼涼地出聲。


    我伸手去拿他手裏的吹風機,卻被他一手給拍開,“給我坐好點。”


    我撅了撅嘴,細聲嘀咕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及盜。”


    “你說什麽?”傅南笙原本平靜的臉色瞬間一沉,那聲音冷了不止一度。


    我無所畏懼地看了鏡子裏麵的他一眼,然後正兒八經道:“傅大總裁,我說,您的好意我無福消受。”


    “我說你有就會有。”傅南笙一臉嚴肅地吹著我那濕噠噠的頭發,邊吹邊出聲,“別再胡思亂想些什麽,我不會再迫~害你。”


    嗬嗬,他的話我也會信?


    那我就不是葉岑了。


    耳邊那噪雜的聲音瞬間而停,傅南笙收了自已手中的風機,理了理我那飄逸的長發兒,輕聲道,“時間不早了,可以睡了。”


    “你不去洗澡?”我疑聲。


    要知道,這男人可是有絕對的潔癖,他怎麽可能忍受住不洗澡~上~床的?


    傅南笙撫著我的身子上了床,許是看我肚子裏的孩子月份有點大,蹲下身子幫我脫掉那鞋子,柔聲道:“剛剛在等你的過程中我洗過了。”


    傅南笙踢了踢我那躺著的長腿,冷冷道:“怎麽僵成這樣?”


    “我會吃了你?”


    我的額頭冷汗直冒,大哥,您簡直就比那食人魔還要恐怖呀。


    傅南笙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我竟然可以感受到他那狂亂的心跳。


    沒錯,是亂。


    那撲通撲通的聲響跳得可猛了,就跟要衝出來了一樣。


    我尷尬地扭了扭自已的身子,卻見傅南笙將自已的長臂伸了出來,“是不是睡得不舒服?”


    爾後,他柔聲道:“睡我手臂上,這樣或許會安心很多。”


    他叫我睡手臂?


    我睡在這裏並非睡得不安心,而是麵對眼下這情況,我也隻能這樣強忍著自已心裏的抗拒,然後胡亂湊合著睡。


    翌日。


    我是被那刺眼的光給照醒的,猛然睜開雙眼,那條修長的手臂還在,脖子卻是在那一陣泛疼。


    “你醒了?”傅南笙從床上坐了起來,爾後甩了甩自已那發麻的手臂,輕聲道:“昨晚睡得還好麽?”


    我點了點頭,怎麽也不好意思昧著良心說假話。


    畢竟,人家可是做了我一晚的肉枕頭,我也不能瞬間翻臉不認人。


    “你快點收拾一下自已,阿諾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我猛然一驚,爾後出聲道:“我們這是要上哪?”


    傅南笙好笑地看著我,“難道你不知道?”


    “送我去殷氏吧!”我麵無表情地出聲,對於他口中的那個地方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畢竟我現在手裏還有殷氏。


    “一起。”傅南笙理了理自已身上的西裝,一臉嚴肅道。


    “傅南笙,我不會把殷氏讓給你的。”我擰著眉毛沉聲道。


    傅南笙卻是輕笑地抬起我的臉龐,“那咱們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想著還有二十來天的周期,我心髒跳得就如同那戰場的鼓一樣,隻差沒從嘴裏麵蹦出來。


    傅南笙果然如言送我回了殷氏,而我剛剛進門的那一刻卻是見了久違的奶奶。


    我顫抖著身子幾乎是直接撲進了她老人家的懷裏,卻見她老人家心疼地撫了撫我的後背,”丫頭,你怎麽那麽傻?”


    爾後,她猛然抬眸看向一旁站著的傅南笙,涼涼道:“傅南笙,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殷老太太。”傅南笙麵無表情地出聲,爾後攬過我的身子,低沉著聲音道:“請注意您的用詞。"


    我知道這男人已經生氣了,未免計劃再節外生枝,扶著奶奶的身子道:"奶奶,我叫司機送您回去。"


    "我不走!"老太太中氣實足地立在那大廳裏,爾後他敲了敲自已手裏那拐杖,冷叱道:"我到要看看這裏麵有哪些妖魔鬼怪在這裏作亂。"


    "奶奶。"我急聲,又豈會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什麽心思?


    可是,殷氏集團已是今非昔比。


    這股東有所野心也是正常之事,現在最努力的是說服他們,而不是去找什麽責任撇開他們。


    奶奶拿著我的手,然後冷了傅南笙一眼,沉聲道:"丫頭,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遭人欺負。"


    "放心,奶奶不會有事,殷氏也不會有事,你和這混蛋的婚事,你想什麽結束它就什麽時候結束。"


    ”老太太這是還沒長記性?”傅南笙猛然拽過我的手臂,奶奶被他那粗魯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傅南笙你幹什麽?”


    “岑岑現在是孕晚期。”


    “您還知道她現在是個孕婦?”傅南笙涼涼地出聲,他淡眼無波地看著奶奶,“您應該不要麻煩葉岑的。“


    “畢竟,殷氏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甜頭的時候沒有她的份,現在弄出這麽些幺蛾子又上趕著來認外孫女,您這算盤可是打得啪啪響啊!”


    奶奶臉色一白,爾後猛然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我卻是直接擋在了她老人家的麵前,皺眉道:“傅南笙,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傅南笙回得直白而幹脆,我卻是眯著眼睛看向他,一字一頓道:”其實,你也該有些自知之明。“


    傅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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