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推了推我的手臂,“咋了?”


    “我怎麽感覺傅總心情特別不好?”


    我埋頭喝了幾口粥,看了看自已手上的腕表,“可能殷麗華的案子出問題了,呆會去看看就成。”


    不然,他不至於臉色這麽臭。


    “哦。”宋妍低著腦袋喝了口牛奶便沒再出聲,我更是胡亂喝了幾口便追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傅南笙並沒有站在外麵,而平常這個時候在外候著的阿諾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疑惑地撓了撓頭,怎麽回事?


    難道他們先行走了?


    正當我抬腳的那一刻,陸景宸卻是朝我走了過來,我冷著張臉道:“南笙有事,讓我送你去法院。”


    我撇了撇唇,“什麽事比殷麗華的案子還重要?”


    這個事我就特別好奇了。


    陸景宸越過我的身子朝別墅內看了一眼,“宋妍呢?”


    “吃過飯了麽?”


    我直接拉開他的車門,涼涼道:“沒有,你可以親自為她下廚。”


    陸景宸哼笑一聲,隨即越過車頭直接擰開了主駕駛的車門,“關我什麽事?”


    我知道這男人傲嬌病又犯了,隨即輕笑道:“不關你的事你問什麽?”


    陸景宸瞬間不語,卻是重重地甩上了一旁的車門,像是在無聲的反抗我。


    我無畏地聳了聳肩,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車窗的前頭。


    陸景宸發動了車子開出了梓苑,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踩了一腳急刹,“那個,問你個事?”


    我看他那甚是猶豫的樣子,不由得出聲道:“有什麽事就說。”


    陸景宸似乎等的就是我這句話,輕聲道:“我隻想知道你愛不愛傅南笙。”


    我身子一愣。


    “嚇著你了?”陸景宸將車速慢了下來,爾後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還害羞?”


    我白他一眼,揪了揪自已一旁的衣角,“要你管!”


    陸景宸嗬嗬一笑,“我這不關心你麽?”


    我冷了他一眼,他這是什麽心思我還能不清楚?


    我一直以為女人八卦,沒想到男人也有如此八卦的時候。


    陸景宸伸手給自已點燃了一支煙,“那天在門口,我和傅南笙的對話你到底聽到了多少?”


    這是炸我來了?


    我沒有作答,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


    陸景宸勾了勾唇,卻也沒再多說什麽。


    他將我送至法院之後便掉頭就走,轉身前還叮囑了我一句,“有律師在你不用擔心,反正是場穩贏不輸的官司。”


    這人竟然還懂得來關心我?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知道他這麽心急著離開是為了去見宋妍,故而也沒再多留。


    我以為我走進法院的時候可以看到傅南笙,卻見原告席上除了我便再無旁人。


    看著原告席後那空蕩蕩的桌椅,我心莫名一空。


    “想什麽呢?”林洛寵溺地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好奇道:“傅南笙沒來?”


    “他有事。”


    林洛冷叱,“就留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放在這裏,傅南笙還真是自信。”


    我看了林洛一眼,想到殷老太太電話裏的事,瞬間覺得一陣別扭。


    林洛大大咧咧地在我旁邊坐了下來,然後拿過我桌前的資料,“一切都準備好了?”


    “嗯。”


    他翻了翻我前麵的資料,冷叱道:“傅南笙還真是小氣。”


    “嗯?”我莫名地抬眸看他。


    林洛瞬間一笑,“這小子生怕你我接觸,連我最擅長的官司都不找我。”


    我這才恍然大悟的知道原來是為了這事。


    很快,傅南笙的律師朝我們走了過來,看到林洛的出現,先是愣了一下,爾後微微地朝他點了點頭。


    林咯禮貌地回應之後卻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怎麽回事?”


    “我臉上有花?”我疑惑道。


    “等等。”林洛摁住了我的手臂,然後腦袋緩緩地朝我靠近。


    我的身子警惕地往後一挪,“你幹什麽?”


    林洛那修長的手臂朝我伸了過來,他一隻手摁住了我的身子,另一隻手直些伸向了我黑長的秀發裏。


    隨即我頭皮一疼,爾後皺眉瞪他,正欲破口而出,卻見林洛揚了揚手裏那長長的金色發絲,“我又沒非禮你,幹嘛這麽瞪我?”


    我尷尬地扯了扯唇,估計當時的臉色特別的紅。


    這時,不遠處門口,慕容景扶著南宮雪的身子剛好走了進來,擦身而過的那一刹那,南宮雪冷笑道:“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裏,傅南笙怎麽沒有來陪你?”


    我見她那語氣裏酸溜溜的,皺眉道:“他有事。”


    南宮雪卻是捂唇笑得起來,那模樣,就像我說了一件多麽可笑的事。


    我瞬間擰了眉宇,別開腦袋不看她那嗤嘲的臉,卻見她突然出聲道:“葉岑啊葉岑,我發現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工夫還真是長了不少。”


    “傅南笙他哪裏是有事?”


    “分明就是在陪他的舊情人。”


    我呆了片刻,卻見南宮雪繼續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度得很,總會自欺欺人也要守著一個永遠都不屬於自已身份。”


    “你真以為傅南笙他會愛上你?”


    “錯,他不過是借著你的力道,踩著你的肩膀一步一步往上爬著而已。”


    “葉岑,你怎麽會那麽傻?”


    “他明明就不愛你,你卻要死皮賴臉地扒著他不放?”


    我深吸一口氣,冷笑道:“他愛不愛我跟你有關係?”


    南宮雪卻是冷叱出聲,“我就是看不慣你那副什麽真愛至上的樣子,實則不過是專門搶別人男人的狐媚子。”


    “你搶了慕容景不說,現在又搶安琪姐的男人,我看你真是缺男人缺瘋了。”


    我總算是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了,原來是為了安琪在這裏打抱不平。


    林洛卻是攬過我的身子,冷笑地看著她,“南宮雪,你眼瞎?”


    “像葉岑這麽好的女孩子,用得差去盯別人的男人?”


    慕容景扯了扯南宮雪的手臂,南宮雪瞬間禁了聲。


    爾後啪的一響,瞬間進入庭審。


    殷麗華再一次被人帶著手銬從側門押了進來,即便隻是短短的幾天,卻瞬間看出她憔悴不堪的樣子。


    這一次的庭審顯然要比先前的順利,因為有不少的證人證詞,故殷麗華想要逃避也逃避不了。


    很快,證人席上又多出了一個人。


    看著先前一直否認自已是見證那場車禍的計程車司機也走了出來,這無疑讓先前陷入僵局的案子又更深了一層。


    “殷女士,您對剛剛原告的指控還有什麽話要說?”審~判長一臉嚴肅的問。


    殷麗華卻是瞬間蹲了下來,抱著自已的腦袋深深地埋在了自已的兩膝蓋之間在那一陣顫抖。


    我拉了拉林洛的袖子,“就這些證據足夠定她的罪麽?”


    林洛若有所思地想了會,“應該差不多。”


    “殷女士,你為什麽要動手殺害葉氏夫婦?”


    殷麗華滿臉僵硬,她冷笑道:“為什麽?”


    “你們所有人都喜歡問我為什麽?”


    她失笑地搖了搖頭,“為的就是林筱那個賤女人。”


    我臉色瞬間一冷,原本閑散的手指卻是越攥越緊。


    長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評價我的母親。


    殷麗華整個人像瘋了般衝出了被告席,然後拽著我的胳膊道:“葉岑,你跟你媽一樣討厭。”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殺害葉振濤麽?”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他們兩個人死麽?”殷麗華嗤嘲地看了會天空,冷冷道:“就是因為你。”


    “我?”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看樣子這女人還真是病得不清。


    殷麗華卻是笑了,那笑容卻是笑得比什麽都恐怖。


    “你不過是個野種,憑什麽振濤待你比親生還親?”殷麗華冷笑地問。


    “葉振濤明明那麽優秀,卻偏偏選擇了林筱那個女人。”


    隨即,她撕聲厲吼地出聲道:“葉岑,你不是葉家的人,你和你媽就是一個德性。”


    我猛然一頓,臉色蒼白地看著她,“殷麗華,你什麽意思?”


    殷麗華輕笑道:“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從來都不是葉家的孩子。”


    “什麽葉家千金?”


    “嗬嗬。”殷麗華嗤笑,“你不過是一個野種,野種!”


    我腦袋一懵,就像受了什麽巨大的刺激一樣,整個人眼前一黑,就那樣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殷麗華的案子已然結束。


    “怎麽樣,情況還好麽?”我猛然睜開眼睛,抓著林洛的身子就問。


    林洛合了台麵上的資料,揉了揉我的額頭,“本來就是穩贏不輸。”


    “那殷麗華……”


    “帶下去了,慕容景對這次的判~決不服,還準備上訴。”


    這個案子已然結束,殷麗華是殺害我父母的真正凶手這是鐵證如山的事實,隻是老奶奶那,除了證明她先前有下藥的動機,卻並不能證明殺害奶奶的凶手是她,也就是說,殺害奶奶的人有可能另有其人,許是借著殷麗華這事渾水摸魚?


    我臉色一白,然後看著林洛問,“那七叔呢?”


    “我父母的車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林洛臉色蒼白地看著我,扯了扯唇,像是陷入一陣糾結當中。


    “林洛,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林洛摸了摸我的長發,輕歎道:“他確實是那個在你父母的車上動手腳的人,卻在最後一刻突然反省,所以連帶自已也失去了性命。”


    “市立醫院,他曾清醒過,本來準備投案自首,確是慘遭殷麗華之毒手。”


    我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爾後失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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