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帶著這髒兮兮的東西?”傅南笙怒。


    我一臉決然地點頭,“沒錯。”


    “那好,請你自已走回去。”


    我:“……”


    傅南笙二話不說扭頭就上了蘭博基尼的車,“唔”的一聲直接擦著我的衣腳飛速而過。


    我愣愣地看著那疾馳而過的車子,再看了看自已手裏那可伶兮兮的小黑,委屈的扁了扁嘴,豆大的淚珠就那麽嘩啦嘩啦地悄然而落。


    “汪汪。”小黑像是感受到了我的失落,它淘氣地舔了舔我的手指,還將頭輕輕地往我懷裏蹭了蹭,似乎生怕我會將它丟下。


    我安慰地摸了摸它的後背,柔聲,“別擔心,哪怕用走,我也會把你一起抱走。”


    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個的高跟鞋,狠狠地咬了咬牙,我發現傅南笙他就是故意的。


    平常我一直都是穿的休閑鞋,他今天非得給我整一套淑女風出來,這不,出門前還特地丟給我一雙高跟鞋,眼下不就正好壞了我的事。


    抬手摸了摸自已那幹扁扁的口袋,裏麵連一毛錢都沒有,怪不得他會走得那麽絕然,感情是知道我什麽都沒有?


    錢包確實那他車上了,我當時也沒想著這麽用走呀!


    無奈地輕吐了一口氣,我看了看一眼四周,發現這裏盡然連一個過路的人都沒有。


    明明先前還有一大批記者的,現在居然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難不成他們也受了傅南笙的蠱惑?


    我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儼然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想掏個手機找人求個救吧,竟發現連手機也丟車上了,我儼然就成寒風之中那株孤獨的小草,連個求救的機會都找不到。


    揉了揉自已發疼的眉心,我無力地深歎了口氣,隻得漫無目的向前走。


    本想搭個公交車吧,可走了幾個站牌也沒見到去家裏的直達車。


    即便我想朝司機大哥賣個萌,老天連機會也不給我。


    想去攔個的士吧,人家直接拒載我。


    還說什麽要去加油?


    好不容易有個私家車停了下來,我看對方那五大三粗的樣子,嚇得直接不敢開口。


    與其賭上自個的小命,我還不如用走。


    我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個發疼的腳跟,“嘶!”


    深深倒吸一口涼氣,我竟然發現自已那脆弱的腳後跟紅紅的起了一個好大的水泡。


    我強忍著痛意抱著小黑走了一段,隨即在一旁長椅上坐了下來。


    脫掉那煩人的高跟鞋子,我真是一點想繼續走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天空陰沉沉的,隨即刮起了一股冷冷的寒風。


    小黑瑟瑟地縮在我的手臂上,整個精神都蔫了下去。


    我看著它那失血過多的樣子,心底也跟著一陣一陣的抽痛。


    不行,我一定要先找家寵物醫院將小黑先送去。


    無奈地咬牙將那高跟鞋給穿上,要命的還將那水泡給戳破。


    我整個人都疼得一陣難受,見著一個小姑娘逮著就問:“姑娘,請問離這裏最近的寵物醫院在哪?”


    小姑娘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回我,直接拔腿就跑。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已又看了看小黑,難不成那姑娘是被我這樣子給嚇跑?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老太太,結果我還沒靠近,人家直接甩了一記冷臉給我,“我沒錢!”


    我:“……”


    好吧。


    我已經可以徹底絕望了。


    隻得看見一輛公交車就衝了上去。


    “司機大哥,我剛剛在路上不小心遇見了小偷,然後錢包就那麽被人給順走了,我們家小狗現在還傷著呢,可不可以麻煩載我一段,先進了市區再說?”我可憐吧啦地看著司機大哥,眨巴著眼睛,隻差沒擠出兩滴眼淚水貼上去。


    車裏的乘客立馬響起了一陣嘀咕聲,一中年大媽更是直接跳了出來,“這裏可是公共場所,你覺得帶一隻狗上車合適麽?還是一隻鮮血淋漓的狗,萬一是瘋狗怎麽辦?”


    “汪汪!”小黑立馬探出個腦袋,吱牙咧嘴地看著剛剛那乘客,似乎在無聲地反駁。


    我趕緊摸了摸它的身子,好生一陣安撫。


    “你們看,我沒說錯吧,這狗比人還凶。”


    司機大哥臉色尷尬地扯了扯唇,“姑娘,可不是我不同意,大家都這麽反對,你還是坐下一趟吧!”


    我就那麽被無情地趕了下來,然後垂頭喪氣地抱著小黑,眼睜睜地看著那公車從我眼前一路而過。


    倏然,一道黑影閃了過來,耳後是男人那熟悉的嗓音,扭頭便撞見了那張熟悉到令我刻骨銘心的臉。


    “你怎麽在這?”慕容景皺眉出聲。


    我淡淡地扯了扯唇,“路過。”


    “它受傷了?”慕容景看著我懷裏抱著的小黑,“我送你們去醫院。”


    我糾結地在原地愣了一會,卻也不想再矯情,就那麽默默地跟了上去。


    “你什麽時候也愛養寵物了?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小動物。”主駕駛裏,慕容景突然出聲道。


    我摸了摸自已手裏的小黑,一點也不客氣道:“不喜歡小動物的是你。”


    沒錯。


    因為整整愛了慕容景十年,所以我對他的喜好幾乎是了如指掌。


    因著他不喜歡小動物,我也假裝成自已也不愛小動物,其實每一次有小動物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我都會偷偷地多看它們幾眼。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慕容景淡淡道。


    我無畏地聳了聳肩,“你沒有什麽好對不起我的,是我自已心甘情願。”


    慕容景突然把車停了下來,他拉了手刹,深深地看著我,“葉岑。”


    “嗯?”我疑惑地抬眸看他。


    慕容景淡笑地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想叫叫你。”


    “哦!”我低垂著腦袋,臉上一陣發燙。


    我總覺得今天的慕容景有些怪怪的,具體怪在哪裏,我似乎又無從說起。


    “葉岑,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哪麽?”


    腦袋裏畫麵一閃,就跟放電影一樣。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一向不喜水的我被爸爸逼著要去學遊泳。


    我當時拽著七叔的衣服又哭又鬧,卻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我還是被他們擰著去了泳池,還被他們強行套了遊泳圈給丟了下去。


    當時的我特別害怕,一進那水池就跟被鬼拖住了腳一樣,整個人都渾身僵硬。


    那會也正是湊巧。


    爸爸剛好去換衣服,而七叔也不知去了哪裏,隻留下遊泳教練在那裏還沒來得及顧上我。


    我腿部驟然一疼,整個人臉色蒼白的立在那裏,頭部一陣冷汗,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幸好當時慕容景看出了我的異樣,他一把拽起我的腰身就往岸邊走。


    我疼得忘了呼吸,連稍稍挪動一下都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先忍會,你抽筋了。”


    慕容景淡淡地同我解釋。


    不知為何,我當時竟然覺得異常的安心。


    就那樣糊裏糊塗地被他抱上了岸,然後親眼看著他幫我揉腳。


    那一刻,我看著他那認真的表情,整顆心都是暖的。


    說實話。


    他的則臉特別的好看,那會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幹淨。


    “好些了麽?”慕容景淡淡地問我。


    我瞬間收了自已的眼神,尷尬道:“嗯,還好。”


    抽筋這種事,哪裏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多少也要呆上一段時間。


    慕容景也沒離去,他就那樣坐在我的旁邊,一邊幫我柔著腳一邊安慰我,“你下水前應該沒有做熱身運動,這樣真的很危險。”


    想到當時水裏那驚險的一幕,我到現在都是一陣心驚肉跳。


    沒錯,那一次我確實沒有做熱身運動。


    不是七叔他們沒交代我,而是我反其道而行,故意替自已找了些借口,沒想到竟然拿自已的生命開了回玩笑。


    “嚇著了吧。”慕容景遞了瓶礦泉水給我,“喝了它,先壓壓驚。”


    我就那樣癡癡地看著他溫柔的眼神,估計一輩子都難以忘掉。


    我想,我應該是在那一刻喜歡上慕容景的,記憶始終停留在他救我的那一幕。


    “葉岑?”


    慕容景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微微勾了勾唇道:“怎麽,是不是想起當時的自已特別的傻?”


    我臉上一燙,然後很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對呀,傻到最後自作自受。”


    慕容景臉色一僵,然後扭頭看向我,“葉岑,對不起。”


    我抱著小黑的手指猛然一緊,隨即抬眸看他,“你說什麽?”


    “我有沒有聽錯?”


    堂堂慕容家少爺會像我認錯?


    我記得他當時可是連出軌都沒認過錯。


    “葉岑。”慕容景突然深深地看著我,然後摁著我的肩膀,柔聲道:“我們之間有太多的陰差陽錯。”


    慕容景正欲開口,車門哢嚓一聲響了,我直接被一股力道給拽了出去,連手臂上的小黑都嚇了一跳,直接滾在了車廂裏。


    “葉岑,你覺得一個已婚婦女跟一個男人在車裏親親我我真的合適?”


    我呆呆地看著傅南笙那憤怒的麵容,隨即萬分火大地開口,“傅南笙,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


    怪不得人家的士司機不載我,就連路過的那兩人看我的表情都有點莫明其妙,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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