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臉上癢癢麻麻的。我睜開眼,發現傅厲琛正輕吻著我。


    天已經亮了,我稍微一動就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微微一僵。


    傅厲琛俯在我身上,溫熱的手碰了碰,認真地問:“昨晚喝醉了,有沒有弄疼你?”


    敏感的地方被觸摸到,我渾身一僵,迅速縮了身體:“沒、沒有。”我的不太自然地推開他,“起開,我去洗個澡。”


    他眼神從明轉暗,抓住我的雙手按在腦袋兩側,用唇細細密密地吻著我:“反正都是要洗,再做一次?”


    我心驚肉跳,完全無法理解他怎麽有那麽好的興致:“傅厲琛你是精蟲上腦嗎?昨晚你都做了三四次了……”


    “三四次算什麽,我想一輩子都被你夾著。”


    “變態……唔——”


    他是一個精力旺盛技術極佳的男人,我活了二十多年,隻經曆過他一個男人,但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幾個能比他好的,他像是有用不完的興致,用不完的姿勢,每次都能讓我在極致中感到另一種極致。


    等到他徹底盡興了,已經接近中午,我像脫水的魚兒趴著,他把我撈起來,我這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知道戳中了他哪個笑點,他把我放進魚缸裏,嘴角一直帶著笑。


    我把這個笑理解為‘酒足飯飽’後的笑,忍不住把一瓢水潑在他身上。


    “今天我們回紐約了吧?之前你說過隻在島上呆兩天。”我走時隻處理了兩天的工作。


    “下午三點再回。”他把我頭發浸濕,擠了一坨洗發水在我頭上揉,難得地多補充解釋了一句,“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我沒去怎麽想便頷首,他組織裏的事,說實在,我並不是很感興趣。


    洗完澡,他用一個吹風機幫我吹幹頭發,在我補妝的時候,還站在我身後給我梳了一個馬尾辮。


    我蹙了蹙眉,拒絕:“我不要這個發型。”印象中蔣初雲也梳過,雖然這個是很大眾的發型,但是我還是不想和她一樣。


    傅厲琛沒有問為什麽,解開發繩,重新紮了一個蜈蚣辮。


    “早餐在這裏房間裏吃還是下樓?”他隨口問。


    我想了想:“下樓吧。”


    他嗯了一下:“島上有個很好玩的地方,吃完飯帶你去。”


    “哦。”


    過了飯點,餐廳裏沒什麽人。


    但我們這頓早餐卻吃得沒一刻安寧。


    因為昨晚那些來赴宴的賓客,此刻都三五成群要走了,大概是他們這裏的規矩,臨走前都要來和傅厲琛告別,以至於我都要停下來跟著他一起對著那些人客套。


    吃了五分飽,也沒胃口再吃下去,傅厲琛看著我不吃了,就拉著我去他說的那個‘好玩的地方’。


    我沒想到他要帶我去的地方,竟然是射擊場。


    這個射擊場比紐約那個射擊俱樂部要大,也沒有任何屏障,隻有積分器和手槍。


    “為什麽要來這裏?”我扭頭問,傅厲琛勾起唇角,笑得有幾分邪性:“不喜歡?”


    倒不是不喜歡,那種拿槍開槍的感覺,其實還挺刺激的,隻是上次已經玩過一次,這次少了點新意。


    “我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應該學會拿槍。”傅厲琛聲音低低沉沉,悄然俯下臉,和我平視,“韓西洲拿著手槍指著你的腦袋,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歆歆,保護好自己,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


    這種曖昧的距離我們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可就因為他最後的幾個字,心竟不受控製地狂亂起來。


    傅厲琛說得對,經過韓西洲的那件事後,我發現自己的確比想象中的還要需要用到槍。


    槍啊,出生在限製槍械的國家,且原本是普通人的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它會成為我必需品。


    這個射擊場像是傅厲琛的私人遊樂場,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楊東走過來說:“二爺,衣服準備好了。”


    傅厲琛給我使了個眼色:“換衣服去。”


    “隻是隨便玩玩,還要那麽正式?”而且這裏也沒有別人。


    傅厲琛堅持:“講究點氣氛。”


    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照做。


    出來的時候,第一眼我就停下腳步了。


    傅厲琛也去換了衣服,而且是我從來沒見過他穿的勁裝。


    純黑色的皮質緊身衣,看著就很幹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把他的好身材完全塑造出來。


    這一套,驚豔到我了。


    我走過去,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套:“為什麽你的這麽好看,我卻是土不拉幾的運動服?”


    “因為我想用你來襯托出我的英俊。”


    “……”


    怎麽說呢?


    這個男人越活越回去,現在的智商基本停留在三歲。


    傅厲琛長臂一伸,直接給我來了一個鎖喉殺,鏡麵反映我們的身高差,那畫麵竟像極了恩愛的夫妻。


    不……最近我和他之間似乎一直都有這種感覺。


    是因為我們領了證,真正成為夫妻的緣故嗎?


    “來,姿勢擺起來,我上次怎麽教你的,現在怎麽擺。”傅厲琛給了我一把槍,我回憶著上次他說的要點擺起來。


    我覺得我擺對了,可是他還糾正我,讓我看著他的動作。


    起先我的確在認真聽著他說話,可是後來,不知怎麽,忽然就走神了。


    隻有眼睛還盯在他身上。


    他拿槍的姿勢特別帥氣,目光如刀,凝視著靶子,就像凝視著敵人一樣,不怒自威。這樣一個男人,在他出現之前,我不敢想我會擁有他,而他現在真的屬於我。


    ‘砰’的一聲,那頭的靶子前後小幅度動了動,電子顯示屏顯示他九環。


    “艸!”他聲音莫名的有些懊惱,摘下眼鏡,忽的伸手按住我的後腦勺,直接堵上我的嘴,狠狠一通亂吻,我都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


    他啞著嗓子問:“早上弄你還沒弄夠?剛才用什麽眼神看我?”


    “你不是在看靶子嗎?”怎麽知道我在看他?


    傅厲琛的手臂從後麵環過來,握住我的手舉起來:“這種靶子我閉著眼睛都能中。要不是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怎麽可能會偏?閉嘴,別說話了,再說就不能好好練下去。”


    “……”我就隻是看著他,能是什麽眼神?


    直到後來有一次他在床上,用蠻力撞擊我,才說我當時的眼神寫滿了對他的愛意。


    他擺弄了我一陣,低聲問:“會了嗎?”


    我沒有回應,眼裏心裏都隻有十幾米開外的靶子,在確認自己的確瞄準後,扣動扳機。


    ‘砰——’


    竟然神奇地打中了!


    我雀躍地跳起來:“傅厲琛,我竟然打中了!我打中了!”


    傅厲琛看著我笑,但是嘴上還是不客氣:“才六環,高興個什麽勁兒,就你這樣也打不中敵人的要害。”


    “我不用打中敵人的要害,我能打中靶子就行。”


    上次我才中了最邊緣的一環,這次已經進步很大。


    傅厲琛示意我:“繼續打,剛才那一槍隻是你狗屎運。”


    “才不是狗屎運。”說著,我重新抬起手,瞄準了靶子,認真地開槍。


    ‘砰、砰、砰——’


    連續四槍,都上了靶子,加上傅厲琛第一槍的九環,最後的分數是三十。


    我有些小驕傲,忍不住衝著他炫耀:“看吧看吧,我就說我是真瞄準的,才不是狗屎運。”


    傅厲琛看著我,眸裏帶笑:“相信你。”


    比起上次,這次我玩得太盡興,但就在我最盡興的時候,傅厲琛卻不準我玩了,拉著我走。


    我不情願:“不要,你放開我,我還沒玩夠。”


    傅厲琛回頭看了我一眼:“你第一次開槍,不能練太久,手會疼。”


    “哦。”


    昨天來赴宴的賓客早上都已經離島,現在島上隻有sag的本家人。


    想到這裏,自然也想到了昨晚就很好奇的問題:“昨晚那些賓客都是什麽人?黑的?白的?灰的?”


    傅厲琛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都有。”


    我語氣自然,故作隨口地問:“軍統的來了嗎?”


    “昨晚非要你喝一杯的那個小胡子男人,就是軍統的,蔣初雲的直係上司。”傅厲琛也沒怎麽想就回了我的話,等到回神,皺了皺眉,拿斜眼看我,“知道的事情不少啊,連軍統都知道。”


    我淡定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套路你的。”


    傅厲琛抬起手作勢要打我,但都是假把式,最後隻攬住我的肩膀,把我拉到懷裏,順便再多告訴我一點:“軍統和sag的關係最親密。”


    原來是這樣。我語氣酸溜溜的:“難怪蔣初雲要回軍統,果然是為了你。”


    傅厲琛蹙眉,十分不能理解地看著我:“又醋?”


    我側開頭沒看他沒說話,他一把把我頭發揉亂:“蠢女人。”


    揉頭發的舉動讓我想起了在榕城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最愛做的三件事——揉我的頭發,罵我蠢女人,還有自稱‘老子’,一股子橫勁兒,像一個痞子,會為我揮拳頭,也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但做得最多的事,是教我怎麽一點點變得更好,怎麽一點點報複曾經欺辱我的人。


    而現在的他……好像還是一樣。


    不知怎麽,忽然低下頭,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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