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偶,嶽小姐好大的火氣啊。”


    一聲調侃的聲音插.入我們,回頭一看,是蘇柏澤和蘇雲胖子三個人。


    見我和蔣初雲都在看她,蘇柏澤聳聳肩,指了指樓上的包廂房說:“別看我呀,你們繼續聊,我們走了。”


    我沒什麽可以繼續和蔣初雲聊的,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紙幣放在桌子上:“蔣小姐,傅厲琛跟我說過以前在部隊時的你,如果讓他知道你卑劣到這個程度,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好自為之吧。”


    說完我轉身想走,服務員剛好端著魷魚燒從我身邊走過,那海腥味猝不及防嗆入鼻尖逼得我忍不住幹嘔,連忙抬手捂住口鼻。


    蔣初雲很快走到我麵前,臉色和剛才在超市門口一樣古怪:“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捂著嘴搖頭沒說話。蔣初雲又說:“要不我幫你診個脈?你知道的,我是醫生。”


    我像看奇葩似的看著她,剛才我們吵成那樣,她現在居然想幫我看病?


    “不用了,謝謝。”我不想再說,側身離開卡座,蔣初雲忽然打翻了咖啡杯,咖啡全倒在我右手上。


    咖啡已經放了很久,到不是很燙,蔣初雲驚呼一聲,立即抽了幾張麵巾紙來幫我擦手:“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本來想讓服務員來結賬的,不知怎麽就打翻了杯子。”


    她的手在我的手腕上摩擦,我很不喜歡跟人有親密接觸,更不要說這個人還是蔣初雲,反正我們關係也本來就不好,現下也不想委屈求全,直接抽回手,什麽都沒說就出門。


    走出咖啡廳沒多久我就收到蔣初雲發來的信息,我不知道她怎麽有我手機號的,但是會說那種話的人隻有她。


    ——嶽小姐,今天我們的對話你要是敢告訴阿琛一個字,你這輩子就別想從我口中知道是誰強.奸你!


    我捏緊了手機,用了全身力氣才忍住沒回去扇蔣初雲一巴掌。


    我已經徹底被蔣初雲拿捏住了。


    盡管我知道,就算我聽她的話什麽都不說,她到最後也可能不會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可隻要有半點希望,我都想爭取,那個毀了我人生的男人,我一定要找出來!


    轉眼到了十二月底,我從年尾的各種忙碌中回過神,想起一月一號蘇雲和金子的婚禮,心裏咯噠一下,連忙把電話打給金子,暗暗懊惱真是忙傻了,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我把電話打過去更快就接通了,可才喊了一聲金子,對方竟然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我懵了懵,隨後手機收到一條信息——你下班後有空嗎?來我家找我吧,我嗓子啞了說不出話。


    我一看哪還等得了下班後,馬上拎起包就趕過去,金子頂著兩個紅眼泡來給我開門,那披頭散發的模樣看得我差點以為是撞見了鬼。


    我連忙拉著她坐下:“你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啊?”


    她苦笑兩聲,點了一根煙,隨地彈了彈:“不是我想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是蘇雲?”


    金子沒有否認,又狠狠抽了一口煙。我咬緊了後牙槽,當初有多愛,在被背叛後就有多恨,蘇雲那樣的男人,骨子裏的戾氣很重,難得動一次情被就掉進了金子的陷阱,他心裏肯定恨不得把金子挫骨揚灰,也難怪他會時不時上門來折騰她。


    我握緊金子的手,“馬上就要到1月1號了,你打算怎麽辦?”


    金子恨恨道:“我本來想要一走了之,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這種事情我有從小到大沒少幹,但蘇雲他威脅我,說我如果敢跑,他就要‘弄’我家,你知道的,陳家這幾年混的不是很好,不如蘇家新貴,他如果真想要打垮我們家,是做得到的。”


    我沒想到蘇雲為了逼金子嫁給他竟然用了這麽卑鄙的手法,咋舌半響:“所以,你真的隻能嫁給他了?”


    “這個就叫做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吞下去。”她的語氣好像已經認命,但我卻不能眼睜睜看她跳進火坑,“我去找他說。”


    “別犯傻歆歆,這種事你幫不了我,別為了我跟傅厲琛的兄弟起衝突,這對你不好。”金子以前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像意氣風發的鳳凰,可是她現在笑的樣子太讓我心疼了,每一個弧度都是在自嘲。


    她抽了幾張麵巾紙摁了鼻涕,隨手丟進垃圾桶,紅著鼻子說:“別說我了,我沒什麽好說的,嫁就嫁唄,蘇家可是大豪門,我們陳家還高攀了。說說你,蘇雲說你最近也遇到麻煩了,怎麽回事?”


    我去洗手間擰了一條熱毛巾來幫她擦擦臉,邊說:“我跟你說過我被強.奸那件事吧?”


    金子立即抬起頭:“你遇到那個強.奸犯了?”


    我苦笑:“沒有,傅厲琛的前女友跟他聯合起來要對付我,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金子啐了一口:“艸,現在的人是不是都這麽賤?那朵白蓮花到底有什麽資格一直纏著你男人不放,她不知道她這個行為是小三嗎?”


    我輕輕搓著手指,小動作泄露了我的不安:“我怕她以後還會拿這件事來威脅我。”


    “那當然了!她那種人拿捏住你這麽好的把柄,當然不會輕易饒了你,到時候你要怎麽辦?聽她的?歆歆,我告訴你,你不能屈服在她那種人手裏,真的。”


    我猛地抬起頭:“那、那我怎麽?”


    “我覺得你還是把這件事跟傅厲琛坦白了吧。”金子點了我進門到現在抽的第三根煙,“我覺得傅厲琛不隻是表麵那麽簡單,實話告訴你,我弄壞蘇雲的那個項目其實跟黑.道也有點關係,所以那次蘇家才會摔得那麽狠,但是傅厲琛一出手就把這件事解決了,我懷疑他還涉黑。”


    不管她是從哪裏有這個懷疑的,我當即否認:“不可能,他是從部隊裏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涉黑?!”


    金子語調有些好笑:“你不知道現在是官匪一家親的年代嗎?他是部隊的人跟他涉黑並不衝突啊。”


    我瞬間沉默了,心裏隱隱抗拒傅厲琛是那樣的人。


    “你讓他幫你找那個人,以他的能力,肯定可以幫你找出來,乖,這次聽我的,別自己強了。”


    金子的話把我說開竅了,我若有所思地點頭,她忽然撲上來抱住我的脖子,埋在我肩窩處悶聲道:“我們兩人一定要幸福一個,我這輩子算是毀了,你就帶著我那份幸福好好跟傅厲琛過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麽喜歡一個男人,既然喜歡了,就好好守護,別讓小三白蓮花有可乘之機,別跟我似的,到最後什麽都沒有。”


    我也抱了抱她。


    她說沒看過我這麽喜歡一個男人,我又何嚐看過她被愛情傷成這樣過?


    不過她說的也對,愛情需要守護,我不知道傅厲琛對感情就是這種態度,還是因為不愛我所以是這種態度,他在我們這段感情裏一直都是保守狀,就像我們吵架了他不會主動來哄我一樣,所以想要讓我們的感情更進一步,隻能我來努力。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傅厲琛還是我的時候,把他栓得更緊。


    “金子,謝謝你。”我笑起來,“你今天這句話,可能就幫我挽回傅厲琛了。”


    金子也笑了,手指撓撓油膩膩的頭發:“你家太子爺,我估計就是個摩羯座,悶騷又傲嬌,你不主動,就等著掰吧。”


    離開金子家,我打電話給傅厲琛,說我要過去找他,有事告訴他,他說他在公寓,停頓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麽意思,竟又補充了一句蔣初雲也在。


    蔣初雲也在?


    她這幾天怎麽那麽陰魂不散!


    我咬咬牙,立即打車到公寓,一進門就看到他們兩人坐在一張長沙發上,不過還好,蘇柏澤也在,他們不是單獨相處這一點讓我心裏好受些,可蔣初雲眼眶泛紅像是哭過的可憐樣又讓我變得不安,迅速將目光鎖在傅厲琛身上。


    “你們怎麽了?”


    “嶽小姐,你別緊張,我沒說什麽。”蔣初雲又是第一個站出來解釋的人。


    我說:“我沒緊張。”可比平常高出分貝的聲音卻泄露了真實情緒。


    “我想過了,我和阿琛的那一段已經過去那麽久,早就結束了,現在阿琛喜歡的人是你,我真心祝福你們,我不會強求的。”蔣初雲對我微微一笑,“嶽小姐,以後我和阿琛就隻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你不用擔心了。”


    看蔣初雲惺惺作態的樣子,我就知道自己到底是太嫩了。


    她把話說得這麽漂亮,隻有我知道她是在以退為進。如果這個時候我直接拆穿她會被認為是得理不饒人,但我要是默認了,她以後可能會更加密集地出現在傅厲琛麵前,所以無論怎麽算,她都是贏的。


    蔣初雲留下兩瓶藥給傅厲琛就走了,傅厲琛接了個電話上樓,蘇柏澤丟了一個蘋果給我讓我幫他削皮。


    我愣:“憑什麽?”


    “你是女主人,招待客人不是你的責任嗎?”蘇柏澤理直氣壯。


    就衝著那三個字,我就心甘情願去廚房幫他削皮了。


    可我進去沒多久,他也跟著進來了。


    “嶽小姐。你知道蔣初雲跟二哥聊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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