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嶽凰折騰了一天,一回到房間倒頭就睡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白默塵已經去了公司。


    她打著哈欠光著腳拿起床邊的牛奶,突然發現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一看那個熟悉的字跡,她就知道是白默塵寫的——


    “今天準你一天假,好好休息。”


    (~ ̄▽ ̄)~


    嶽凰猛地在紙條上親了一口——果然還是溫柔的師父最可愛~


    既然不需要去公司——她想到了白果果,昨天後來都沒有看到她,今天還是去看看好了。


    打定主意之後,她就迅速換了衣服——一條白色的長裙。


    她記得自己有一對耳環可以配這個的,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被自己放到哪裏去了。


    “嗚嗚嗚……以後再也不亂扔東西了……”


    她記得最後一次見到那對耳環,是在白默塵的書桌前,於是她就跑到書桌那裏去找。果不其然,一拉開抽屜就看到了那個被收得好好的耳環。


    “小東西,嘻嘻,被我找到了吧~”


    她樂滋滋地把耳環拿出來,轉過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小鏡子就開始戴,這個時候突然手機一響,手一抖,小小的耳環就順著抽屜的縫隙掉了進去。


    “喂?”


    “喂……嶽嶽姐……”


    “果果啊?我正準備來找你呢!你在畫室嗎?”


    “我在……那我等你安……”


    白果果的聲音聽上去不是很開心,嶽凰掛掉電話,蹲下來打開了下麵的櫃子,因為耳環實在是太小了,沒辦法,她把裏麵堆著的東西全都抱了出來。


    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如願以償地把耳環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她從小就是這麽個毛病,決定了什麽就非要做到。所以她剛才決定了要戴這一對耳環,就非要它不可。


    昨晚這一切之後,她就把拿出來的厚厚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一本一本放回去,就在放的時候,她看了一本很奇怪的筆記本,上麵居然纏了厚厚的幾層醫用紗布!


    她知道白默塵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歡做這些奇怪的事情,於是沒忍住,就把紗布解開,翻開了那個筆記本。


    一翻到首頁,她就看到了一支簡易的羽毛圖樣,是出自白默塵之手。


    再往下翻,寫著日期,和心情。


    嶽凰猛地合上本子——她沒想到這居然是白默塵的日記!


    這個原本讓她感到好奇的東西,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她把日記本放在地上,自己也光著腳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盯著它。


    有些東西,你一旦知道它的存在,一旦知道自己可以窺探到些什麽,就很難……不去在意。


    嶽凰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個高高大大的洞口前,洞口裏黑漆漆的一片,蠱惑自己的聲音一波又一波地傳出來。


    會不會寫到莫家的事?


    會不會,這裏能找到新的線索?


    嶽凰在那裏坐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把它拿回手中,翻了起來。


    白默塵的日記寫得很簡單,多說隻有一兩句話,描述一下心情,或者感受。筆記本的底頁上寫著駱詩妍的名字,還有四個字——“生日快樂!”旁邊畫著兩個q版的人,一個是白默塵,一個是駱詩妍自己。


    原來這個本子,是駱詩妍送給他的嗎?怪不得,上麵的日期是在大學畢業之後。


    現在的嶽凰,知道以白默塵的身份,絕對不應該寫日記這種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或者找到軟肋的東西。而據她所知,白默塵在讀書的時候的確沒有寫過日記,他是最討厭寫東西的人了。


    但是現在擺在嶽凰麵前的,就是他的日記本,是駱詩妍送給他的日記本——寫日記,也是因為駱詩妍……


    這個結論,是她從前幾篇日記看出來的。因為字不多,所以嶽凰看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掃完了這個厚厚的日記本,白默塵和駱詩妍的愛情,也第一次以如此完整的姿態出現在她麵前。


    嶽凰從白果果那裏聽到駱詩妍的名字的時候,直覺就告訴她,這個女人在白默塵的心裏,一定非常特殊,但是後來白默塵對駱詩妍實在冷淡,甚至用惡劣來形容都不為過。所以,雖然後來有他們的緋聞傳出,好多次還爆出了曖昧的照片,但是,她都沒有最開始那種生氣或別的什麽感覺,當然,這不是因為不在乎白默塵,而是因為,自己相信白默塵。


    也相信自己的魅力。


    可是……今天她看到了什麽?


    兩個人比嶽凰和白默塵更加親密的關係,更加轟轟烈烈的愛情,一起經曆美好,一起麵對白家的刁難,不離不棄,矢誌不渝!


    如果沒有最後那場駱詩妍不知道是被算計,還是自願的“背叛”,她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白家少夫人,毫無懸念。那個時候,白默塵和她都已經拍了婚紗照,選了新房裏麵的東西,戒指之累的結婚必備用品,全都是他們兩個人,親自挑選好了的。


    身為白默塵現在的妻子,嶽凰不禁覺得,自己的婚禮和他們之間沒能如期舉行的婚禮比起來,隻有遜色,隻有遙不可及。


    自己和白默塵,婚禮日期,是白家人定的,他當時隻是公式化地通知了自己一聲。婚紗照,躲著拍的,甚至白默塵從頭到尾都戴著麵具。至於別的……


    嗬,更是……任人擺布。


    嶽凰隻覺得自己心口堵得發慌,濃烈的好奇心,讓她嚐到了苦果。自己,在這個日記本裏,占據的位置是,第一篇日記——“徒弟今天,結婚。”


    之後,在這個筆記本裏麵,再沒有出現過和嶽凰有關的消息。日記的最後一頁,沒有日期,那一頁,白默塵那飛舞的字跡,出賣了他的心情,上麵寫的是——“她回來了”。


    嶽凰不會自戀到以為那是在說自己,因為在她來z城之後,一直都和白默塵住在同一屋簷下——也就是畫室上麵的那個房子裏。


    所以,那個“她”,隻會指向一個人——駱詩妍!


    嶽凰機械地把日記本重新纏好,放回原位,借著桌子站起來,可能因為同一個姿勢保持得太久,所以雙腿竟然忍不住打顫。


    她抓起書桌上的小鏡子,給自己塗上了口紅。


    化妝品還真是個好東西,可以遮住好多好多信息。


    無論是年輕女孩的雀斑,還是你抹不掉的壞情緒。


    麵色如常的,她下樓去了,今天開車的人,還是逸貳。得知嶽凰是要去畫室找白果果,逸貳的眼神有片刻的不安,但是滿腹心事的嶽凰什麽都沒有發現。


    她按下按鈕,車窗緩緩落下,因為車速夠快,因為昨夜剛下過一場大雨,所以空氣冰涼而清新,讓她貪婪地不肯再把車窗升起。


    車子剛停下,就看到白果果神色怪異地站在車外,死死地盯著逸貳。


    但是,逸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少夫人,到了。”


    嶽凰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情況,也不好多嘴,而且現在她還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事情。


    她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順帶,也把麵色不善的白果果給拖了回去。


    “嶽嶽姐!”


    嶽凰瞄了一眼氣呼呼的白果果,擺了擺手,“難道你還打算和他打一架?”


    “我……我知道我不該這麽想,但是……”


    嶽凰從筆筒裏抽出一支鉛筆轉著玩,聽到這裏,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反正你也打不過。”


    她說的絕對是大實話。


    “我……嶽嶽姐你到底是幫他還是幫我啊……”


    “我誰都不幫。”


    你們兩個人談戀愛,我能幫上什麽忙?不搗亂就是大吉了。


    “他……他現在都不理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從白家園子回來之後,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戀愛現在是苦澀的,嶽凰總覺得白果果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傻裏傻氣的小姑娘了。


    “不說他了,陪我去個地方吧!”


    就算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嶽凰也還是沒有忘記自己出來要做的正事是什麽。


    兩個人又一次來到了興二路三段——就是嶽凰因為方芷而出車禍之後,他們去的地方。當時從這裏走了之後,兩個人還去吃了烤羊肉,結果回去的時候嶽凰就差點兒被左司莫給掐死。


    白果果顯然對這裏還有極大的陰影,雖然這個地方隻是因為偶然,才和那次的事情扯上關係的。


    “嶽嶽姐,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拿個東東西,乖乖等我,很快的。”


    “哦……”


    嶽凰自己下了車,她當然不是不可以一個人來,但是看白果果剛才那個樣子,她還是覺得不要讓她一個人在畫室裏胡思亂想的好。


    所有的程序和路線都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她很快就從張坊那裏拿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營業執照、組織機構代碼證和稅務登記證一係列在她眼睛裏閃閃發亮的證件。


    她抱著這些東西,腳步輕快地走出了律師事務所。


    她的東西,到z城之後,都是張坊幫忙辦理的。合作慣了的人,辦事效率的確是更有保證啊~


    不過,其實設計室的鋪麵是小事,難就難在,嶽凰對衣物的要求,不是什麽工廠都能做的——白家的廠子固然不錯,可是,她不想什麽都和白家扯上關係,不然以後真的自己和白家鬧掰了,倒的就是自己的一大片心血了。


    “嶽嶽姐?”


    “嗯?怎麽了?”


    “我們現在去哪裏啊?”


    “百悅大道一號。”


    “這麽快就要回去了?”


    白果果似乎很失望。


    “帶你去吃amy親手做的牛排。”(??w??)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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