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塵習慣性地往已經空無一物的牆壁上望去,那裏之前掛著鳳凰涅槃,他為她畫的鳳凰涅槃。現在那裏隻剩下雪白的牆壁,畫室又沒有那麽大的畫作,白果果雖然很有天賦,卻還沒辦法單獨完成那麽巨大的作品。


    他想著自己應該給言楚菲打個電話,讓她把畫給還回來。說做就做,他摸出手機就開始找,卻發現自己早就沒有那個女人的號碼了。


    嶽凰來了之後,他就把那些女人的電話以及所有的聯係方式都給刪了。他想著言楚菲算是店裏的大客戶,白果果一定會記下她的聯係方式,於是開始在櫃台上翻找起來。


    在另一個房間裏收拾東西的白果果聽見外麵乒乒乓乓的聲音,以為來客人了,卻看見自己的老板在櫃台拿著之前嶽凰讓她做得“桃花”賬單在按電話號碼。


    “老板早上好~你跑到這裏來翻舊情人的電話,不怕嶽嶽姐生氣不讓你進門?”


    白默塵無力地看了她一眼,繼續按下最後幾個數字。白果果湊過去一瞟,大聲叫喊著:“言楚菲!嶽嶽姐就在隔壁你還敢給那個老女人打電話!?難道你答應……”


    “什麽!?你說嶽凰在哪裏!?”他一把抓住白果果,聲音顫抖。


    白果果被嚇了一大跳,不確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指了指他以前畫畫用的小房間,“老板娘一大早就進去了,還沒吃早餐呢……”


    難道老板這都不知道?兩個人吵架了嗎?但是嶽嶽姐早上來的時候,心情很好啊,真搞不懂這些談戀愛的人……我果然活該做一隻帥氣的單身狗。


    白默塵快步走過去,撞倒了一排白果果剛剛擺好的畫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嶽凰正在晨光掩映下給一副玉蘭圖勾線,她的側麵正對著白默塵,在光影中勾勒出完美的輪廓。因為有一個巨大的窗子,嶽凰並沒有感覺到光線的變化,而是仔仔細細地勾完了她的玉蘭圖。


    “嶽大小姐,你到我這畫室裏來畫國畫,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嶽凰看見他來了,興奮地朝他擺了擺手,“快來看看,我的技術有沒有進步?”


    白默塵笑著湊了過去,隻看見歪歪扭扭的線條,“嗯,從抽象畫的角度來說,長進很大!”


    嶽凰皺著小鼻子就把沾滿墨汁的手往他的白襯衫上抹去。


    “大混蛋!”


    白默塵一把摟住她的腰,用下巴抵住她的額頭,“我這個大混蛋配你這個小混蛋,正合適!”


    “誒誒誒,我說老板、老板娘同誌,你們倆能不能注意一下影響,這裏可是公共場所啊,每天人來人往的,這個樣子不好吧?”


    白果果真的是快要無力吐槽了,這還沒結婚呢就這個樣子,要是結婚了她是不是應該戴著墨鏡來上班了?——隔絕一切不可描述的情節。


    不過,她還是覺得很奇怪,盡管這兩個人老是動不動就秀個恩愛傷害她,但是,她還是感覺不到嶽凰愛自己的老板,甚至連一點喜歡的氣息都沒有。她幾度懷疑是不是因為她的戀愛嗅覺不靈敏了,或者是不是她的嶽嶽姐表現得太過含蓄。


    “白果果,如果你現在選擇消失,我這個月就給你雙倍工資!”


    “咻咻咻——我消失了,白白~注意別把架子壓壞了啊!”


    果然又是一個中了嶽凰的毒的姑娘……


    白默塵低頭在嶽凰的額頭落下一吻,如清晨露珠沾濕初綻的花瓣一般溫柔、多情。


    “今晚……你要回家嗎?”嶽凰的臉上泛起一層可疑的粉紅。


    白默塵用下巴蹭了蹭她柔順的發絲,“要回白家。”


    “這樣啊……不過沒關係,兩天後我也要住在那邊了。”


    “嗯……”白默塵對這件事並不覺得開心,白家到處都是各方的眼線,嶽凰在那裏並不會過得開心。而且,白潔……肯定會想法設法為難她。


    好在這幾日他待在園子裏,多少重新樹立了威信,一般的小角色絕對不敢對他的小妻子耍花招。同時也算是向白家人擺出了自己的態度——我的女人,你們動不得!


    “你一身酒氣,回家洗個澡吧?”


    這雖然是好酒,白默塵身上也算是沾染的酒香,可是太濃了聞著總是讓她有些想吐。


    看著自己小妻子皺著眉頭的樣子,他嗅了嗅自己的襯衫——也沒那麽難聞呀?還挺香的。


    “好。順便陪你吃了早飯再走。”


    “陪我吃早飯?你是饞我的手藝了吧?”


    別的她不敢說,她的廚藝絕對不輸白家園子裏的那堆大廚。而且,她一直想要有那麽一個人,可以讓她洗手做湯羹。


    “又開始打趣你師父了是吧?”


    白默塵捏著她的小鼻子說。


    嶽凰一巴掌拍開他那不安分的手,“我好餓~”


    她都還沒有吃早餐呢!


    “咳咳,嶽凰同學,你不說我還忘了,老實交代,一大早跑到畫室裏來幹什麽?”


    害得他以為她……


    嶽凰心虛地笑了笑,“哈哈,那個,突然有靈感了,想畫畫不行嗎?”


    白默塵看著她交握在身前的手,挑了挑帥氣的眉。還真是個不會說謊的孩子。


    “真的?”就是喜歡逗她,看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


    嶽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他趕緊一把抓住她的手,“好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可連昨天的晚飯都沒吃啊,你就忍心這麽餓著我?”


    “沒吃晚飯?”她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白默塵上大學的時候就經常不好好吃飯,整天就是麵包加方便麵的,她都不知道說過他多少次了。


    “對啊,還不是你這個小混蛋給害的,現在還不好好慰勞你老公一下?”


    “(¬_¬)”


    嶽凰懶得繼續和他說話,直接拉著他上了樓,然後下了兩碗麵。


    白默塵喜滋滋地吃完麵,還偷了個香,要不是公司有事要忙,他絕對現在就吃了這個小妖精。


    “你這樣隻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火的,不怕你老公那天就廢了啊?”


    被推到門邊的白默塵表示強烈的抗議。


    “廢了就廢了唄,本姑娘再找一個小哥哥就是了~”


    “嘿!”他直接一個反身,把嶽凰壓到門上,“嶽嶽,你今天是不是不想下床了?”


    嶽凰雙手纏上他的脖子,笑得花枝亂顫,“是啊~”


    反正她知道白默塵必須去公司,而且晚上又不會回來,所以根本毫不忌憚他的這句威脅。


    他低下頭開報複性的狠狠吻·住她帶笑的唇——這小混蛋,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在他醇熟的撩撥下,嶽凰的呼吸很快就變得急促起來,這陣陣喘息對白默塵來說就像興奮劑,讓他分分鍾就失了理智。


    嶽凰有些受不住了,伸出食指抵住他的眉心,“還要去公司……”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輕輕含住她蔥白的食指。


    “誰讓你惹火的,小妖精?”


    嶽凰的臉頰發紅,散發出誘人的魅力,他怎麽可能就這樣放過她?可是,在他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一聲弱弱的貓叫聲在沙發旁響起。


    除了冰淇淋,還能有誰?


    隻見它等著大大的藍眼睛,一臉探究地盯著沙發上兩個衣衫不整的人,猶豫著要不要撲到麻麻身上去。


    嶽凰一下子把頭埋在白默塵的胸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老板,這真的不能怪我。”


    白默塵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冰淇淋的大腦袋,站起身來。


    嶽凰趕緊穿好自己的衣服,抱起冰淇淋,一本正經地教育到:“小孩子怎麽可以偷看呢?”


    “喵……”


    白默塵哭笑不得地瞪了連看都不敢看他的嶽凰一眼,然後走進浴室衝了個澡,順便換上了趕緊衣服。


    “我走了,自己記得乖乖吃飯。”


    嶽凰底氣不足的“嗯”了一聲,全程沒敢抬頭,直到關門聲響起。


    冰淇淋一臉茫然地看了看門口,再昂起頭來看著自己麵色怪異的麻麻。


    嶽凰揉了揉它的腦袋,“下次爸爸來了要回避,知道嗎?”


    “喵?”


    “以後自己乖乖躲起來,知不知道?”


    “喵……”


    “丟死人了……”她捂著自己還泛著紅暈的臉說。


    “……”


    為了不讓自己再想這件事,她把冰淇淋放到地上,然後起身去收拾飯桌。


    今天天氣不錯,她決定去醫院看看白老夫人,馬上就是婚禮了,奶奶如果醒著,一定會很開心吧。


    她把冰淇淋抱到畫室,然後和白果果說了一聲,就開著車去了華樂。


    “少夫人。”


    她一走進醫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和她打招呼,她順著聲音看過去,才發現是逸貳。


    “你是這裏的醫生?”


    “算是,每周來一次。您是來看老夫人的?”


    “嗯。”


    “那我就不耽擱時間了。兩天後白家園子見~”


    嶽凰笑著搖了搖頭,走上了電梯——這個人居然也會打趣的話了?


    白老夫人看上去沒有什麽起色,但好在也沒有惡化的傾向。她依舊安靜地睡在病床上,由跟了她多年的管家張秀梅服侍。


    “張阿姨,奶奶最近情況怎麽樣了?”


    白默塵小時候是跟在白老夫人身邊的,和這個張秀梅的關係自然也是十分親厚的,所以嶽凰一早就聽說過她。


    “少夫人來了。老夫人最近情況不錯,起色也好了不少。她一直都盼著大少爺成家,所以我想,這次一定很快就能醒過來。”


    張秀梅許是因為長期和白老夫人待在一起的緣故,舉手投足間也染上了幾分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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