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顧南來了,許安安把桑榆和劉浩明剛剛過來鬧的事情告訴了顧南,顧南皺了下眉頭,和顏悅色的看著我,“然然,你放寬心,伯父伯母那邊有我呢,至於那幾個跳梁小醜有我在,你不用操心,安心照顧就好。”


    “顧南,對付那兩個賤人的事情你先放一邊。”


    “為什麽?”顧南不解。


    “因為妞妞,妞妞的病情很嚴重,急需骨髓移植,可是配型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相反讓兩個賤人生孩子倒是比配型容易,我不想現在節外生枝,最好是能讓郝思嘉和劉浩明倆個賤人檢查下身體,看看有沒有治愈的可能,如果有,妞妞不就有救了。”


    “然然,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啊?你怎麽能夠這麽善良呢?”許安安歎氣。


    “安安,不是我善良,而是我沒有辦法見死不救,你也看到了妞妞對我的依戀,就算她不對我依戀,我們誰也沒有權利剝奪她生的權利,隻要能夠讓她活下去,我受點委屈沒有什麽,再說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許安安沉默了,顧南也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們作為外人無法理解我對妞妞的感情,“我知道你們沒有辦法理解我對妞妞的感情,我不強求你們理解,隻是想讓你們幫我,讓劉浩明和郝思嘉檢查下身體,我無法平靜的麵對那兩個賤人,我怕我忍不住又會產生掐死他們的衝動!”


    顧南沉默一下後同意了,許安安還有些別扭,“然然,你這樣心軟遲早出事。”


    “安安,我隻是在幫妞妞而已,對那兩個賤人,我不會心軟的。”


    次日中午顧南給我帶來了消息,郝思嘉已經做了完全的檢查,子宮縮小,子宮內膜及腺體萎縮,卵巢重度萎縮,醫生說治愈的可能已經很小。


    劉浩明則是無精,醫生也說治療的情況很渺茫。


    妞妞的病情不是簡單化療輸血就能治愈的,醫生說得很清楚,唯一的希望就是移植,郝思嘉和劉浩明身體狀況已經堵死了用臍帶血救妞妞的希望,現在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指望能夠會在接下來更新的骨髓庫裏出現奇跡。


    這種奇跡有多渺茫我心裏很清楚!


    絕望已經代替了痛苦和仇恨,沒有人能夠理解我的心情,每天在妞妞麵前強顏歡笑,逗她開心,隻有背著她才能夠流淚悲傷。


    為了不讓劉浩明和郝思嘉這對賤人來打攪我,顧南對妞妞病房進行了全天二十四小時保鏢守護。


    劉浩明和郝思嘉前來探視妞妞,幾次都被保鏢趕走了。


    他們隻好來趁我外出時候堵我,我一直就是一個心軟的人,當看見劉浩明和郝思嘉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後,不由得心軟了。


    他們再可惡也是妞妞的親生父母,親人之間的血緣是割不斷的。我同意了他們探視妞妞。


    這是我做過的又一個愚蠢的決定,對於妞妞來說,劉浩明還是她的爸爸,雖然是壞爸爸,但是至少劉浩明對她好過,在她幼小的心靈裏,對劉浩明還是有一份難以割舍的情感。


    她不排斥劉浩明來看望她,可是郝思嘉不一樣,她從始至終就被妞妞厭惡,特別是那天來醫院大鬧後妞妞對她就越發的厭惡。


    看見郝思嘉出現就情緒激動用手指著郝思嘉讓她滾,誰勸說也沒有用。


    妞妞情緒激動暈倒,郝思嘉最後哭著離開了,看她哭得那麽傷心,我竟然還有些可憐她,我想我還是不夠狠,正是因為我不夠狠毒,才導致了後來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


    郝思嘉把妞妞不待見她歸於我在使壞,認為我是在故意折磨她,讓她們母女分離。


    她覺得妞妞的病已經無藥可救,不管怎麽樣她都要把真相告訴妞妞,要讓妞妞喊她一聲媽媽,我真的是低估了她的歹毒。這天早上妞妞輸血後躺在床上睡著了,葉非墨給我打來電話,說已經在國外的醫療網站查詢到一列和妞妞配型的誌願者,他正在讓人聯係那個誌願者。


    聽說這個消息我簡直是喜出望外,如果能找到這個人,那麽妞妞就有救了。


    等待是漫長的,我不停的給葉非墨打電話詢問那個誌願者的情況,經過一番努力查找,終於找到了那個誌願者。


    不過對方卻改變了主意,不願意捐獻。


    我和葉非墨親自趕去了那個誌願者居住的城市,我們找到了那個誌願者,花費了一番功夫才說服誌願者同意跟我們到醫院進行最終的配對。


    我們興高采烈的返回,等待我們的卻是驚天霹靂。


    妞妞失蹤了!


    她在晚上趁保鏢和阿姨睡著時候偷偷的溜出了病房,醫院的監控拍攝到她小小的身影從病房出來,穿過走廊後出了醫院。然後在空蕩蕩的街頭走了一段距離後就消失在了攝像頭範圍內。


    我急得要瘋了,她這麽小還病著,這樣在外麵肯定會出事的,妞妞一直那麽聽話,白天時候我還給她打電話讓她聽阿姨的話,當時她還答應得好好的,怎麽到晚上就改變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保鏢告訴我中午時候郝思嘉來過,因為我之前允許郝思嘉來探視,所以這次郝思嘉過來保鏢沒有阻攔,她得以進入了妞妞的病房。


    而郝思嘉過來看望妞妞的時候正好阿姨不在,阿姨說她回來後郝思嘉已經不在病房,隻有妞妞一個人坐在床上,她和妞妞說話她也不理睬,隻是那樣直愣愣的看著一個地方不動。


    當時她以為妞妞不舒服,於是馬上叫來了醫生,醫生給妞妞檢查了一下,說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讓她不要擔心,誰也不曾想到她會在晚上獨自一個人離開。


    聽阿姨這樣一說我馬上給郝思嘉打了電話,“郝思嘉,你昨天到底對妞妞說了什麽?”


    “沒有說什麽。”她還在抵賴。


    “妞妞不見了,昨天夜裏從醫院離開了!一定是你和她說了什麽,你老實告訴我,到底說了什麽?”


    聽說妞妞不見了,郝思嘉也慌了,“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他媽的沒有功夫和你扯皮,快點告訴我,你和妞妞說了什麽?導致她一個人在夜裏離開醫院。”


    “我就是告訴她我才是她的親媽媽。”


    “你他媽有病啊!”我氣得馬上就爆粗口了。


    “慕安然,她本來就是我的女兒,我告訴她這一切有什麽錯?”她竟然還不知道悔改,我真是氣的沒有話可說了,“郝思嘉,你想害死她嗎?她那麽小一個人到外麵去發生危險怎麽辦?你不知道她現在身體很弱,最容易感染啊?”


    “我沒有想那麽多,我隻是……隻是想聽她喊我一聲媽媽。”


    和賤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感情,我氣咻咻的掛了電話。


    我們報了警,葉非墨和顧南還有我爸也安排了不少人在街道上搜尋妞妞。


    電視報紙上輪流滾動妞妞的消息,隻希望好心人能夠提供妞妞的線索。


    下午的時候一個出租車司機打來電話,說今天早上他曾送過一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去過紫荊苑、


    紫荊苑是從前我和劉浩明的家,葉非墨正好和我在一起,我們馬上驅車趕了過去。


    劉浩明因為破產房屋已經被拍賣,把車開到紫荊苑,我和葉非墨馬不停蹄的下車直奔之前我們的家。


    出了電梯,我一眼就看到妞妞蜷縮著身子坐在門口,看見她我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


    我衝過去把她抱在懷裏,“妞妞,你急死媽媽了。”


    妞妞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媽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媽媽怎麽可能不要你?”


    “可是郝阿姨說她才是我的媽媽,說你隻是我的養母,還說我生了病,你嫌棄我是累贅,和漂亮叔叔走了。”


    這個賤人!我牙齒咬得格格響,葉非墨伸手把妞妞從我手裏抱過去,“媽媽不會離開妞妞的,漂亮叔叔也不會,等妞妞病好了,我和媽媽帶你去遊樂場玩。我們會一直陪著妞妞長大的。”


    “真的嗎?”


    “真的,我們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看著葉非墨和妞妞拉鉤,我轉過頭擦眼淚。


    “媽媽也要和我們拉鉤,我們一起拉鉤!”


    三個手指頭鉤在一起,妞妞像是得到了承諾滿足的笑了,我和葉非墨抱著妞妞走出電梯,劉浩明急匆匆的過來了,他伸手要來抱妞妞,妞妞拒絕了他,就這樣由葉非墨抱著上了車。


    妞妞被我們接回醫院後,我滿心歡喜的等待著骨髓移植,卻沒有想到,當天夜裏她開始發起高燒,高燒並發肺部感染,醫生緊急對她進行搶救。


    她的身體已經對藥物產生抗體,用藥兩三個小時後又出現高燒,就這樣反複不斷。


    我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就這樣守在在手術室門口,郝思嘉和劉浩明也來了,我看見郝思嘉已經沒有力氣去罵她。


    一切在向著一個不可預支的方向走著,兩天後醫生告訴我妞妞感染敗血症。


    每天她要靠輸血小板來維持生命,痛苦折磨著她幼小的身子,妞妞已經不是那個白白胖胖建康活潑的妞妞,而是骨瘦如柴,麵黃肌瘦。


    再後來她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身上竟然會有這麽多血,那種出血量已經超出我的想象。


    她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已經沒有勇氣去麵對這一切,我寧願死也不願意看到她這樣痛苦。


    妞妞最終沒有撐下去,在醫院辛苦的熬了一個月,她拉著我的手閉上了眼睛,再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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