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嘴,喉嚨卻仿佛被哽住了一樣,什麽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但是薄涼看到了,她叫著的是自己的名字……


    他原本也以為宋知歌是在加班,但是隨著夜色更深,她竟然還沒有回去,就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宋知歌就算是再怎麽對自己放心,也不可能一整晚都不回來,大寶小寶如今對她來說就是命啊。


    所以查了一下,原本知道她在醫院,聽說是因為車子發出了衝撞,下意識的還慌了神,但是等到看見了蕭瑟竟坐在她病床邊的時候,他恍惚的明白過來了一些什麽。


    “頭還疼不疼?”他佯裝著沒看見蕭瑟的模樣,俯身湊到了宋知歌的跟前,手指輕輕的碰了碰她紅腫的額頭,言語帶了一抹心疼。


    “我沒事,等會就可以出院了。”宋知歌看他在蕭瑟眼前做出這麽親昵的舉動,下意識的有些抗拒,但是也抵不過他強製性的貼近過來。


    “大寶小寶昨晚還在家哭了好久,說媽媽不在家,睡不著。”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宋知歌下意識的就想要從病床上起來,卻被薄涼一把按住了,“沒事了,就是想媽媽了,今天去上學的時候就不鬧騰了。”


    蕭瑟擰了擰眉,狐疑的看了一眼宋知歌,“你結婚了?”


    “嗯。”她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孩子都有了……


    蕭瑟嘴角一抹自嘲,站起了身來,“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他留在這裏陪了一晚上的人,原以為她會對她手機屏幕上的人有多愛,嗬,可笑!


    他就不應該心軟,沒想到人家不但結了婚,還有了兩個小孩,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被一個女人給戲弄了的感覺,她也不過跟平常的女人一樣膚淺,像這樣玩手段的女人,他真是見得多了,但也還是第一次著了道的。


    隻覺得內心仿佛受到了無比大的恥辱一般,臉上閃過了一抹慍色,沒有繼續說什麽便已經離開了醫院。


    薄涼撇了一眼那抹身影,起初他也有愣了一下,確確實實的是很像沈華笙,也怪不得宋知歌這幾天會這麽的精神恍惚。


    見他一下子憤憤然的離開,宋知歌也沒有明白過來怎麽回事。


    “薄涼,我應該可以辦理出院的手續了,也沒什麽事情了。”她看了看薄涼道。


    “真的沒事嗎?要不然再去非凡那檢查一下?”他還是有些擔憂。


    她笑了笑,“你不要老是這樣小題大做的,我沒事了,真的。”


    “嗯,那我送你回去吧。”見她態度這麽的堅決,自己也不好再阻止了,隻好答應了她。


    回去的路上,他淡淡的道著,“怎麽不告訴我一聲?我很擔心。”


    “就是不想讓你太擔心了,我又沒什麽大問題,所以就沒告訴你了,不然大寶小寶也知道了以後也跟著一塊著急怎麽辦。”


    “你怎麽會跟蕭瑟在一起?”他斟酌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昨天為了避開一輛失控的大卡車,我就連同他的車子給一起帶偏一旁去了,然後暈倒過後是他送我去醫院的。”她一字一句的回答著他的問題,沒有任何的紕漏。


    “他確實很像沈華笙。”


    “再像,也不是他。”宋知歌將車窗給打開了來,讓清風肆意的垂在臉頰上,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再長籲出來,如此反複著。


    薄涼心知肚明,沒有再說話了。


    將車子泊好了以後,他就將宋知歌給送了回去,一直到臨走的時候,還是有些擔憂的多問了一遍,“真的沒事嗎?”


    “真的,你放一百個心吧!”她重重的點了點頭,“你就是太喜歡瞎操心了。”


    見她連連的保證了好幾次,薄涼這才放心的離開了家。


    皇朝酒店……


    蕭瑟回去的時候,一夜沒有睡,看起來有些疲憊,蕭煙立刻將他手上的外套給接了過去,“怎麽弄的這麽的狼狽?”


    “昨天沒告訴你,怕你太擔心了,出了點車禍,在醫院照顧了別人一下,沒事的。”他笑著解釋道。


    蕭煙立刻擔憂的檢查著他身上有沒有傷口,“啊?那你有沒有事?你有沒有受傷啊?”


    “我沒事,是別人受了一些傷,你別太緊張了。”看她一下子慌了神的樣子,蕭瑟神情放柔了許多,有些歉意的將她抱在懷中,“對不起。”


    “怎麽突然說什麽對不起啊?”蕭煙一臉的茫然,笑臉趴在他的胸前抬起來望了望他。


    他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的神色,“沒什麽,就是讓你一個人在這待著,對不起。”


    “傻瓜,我沒事啊,最重要是你沒受傷就好。”


    這話說的蕭瑟心底一陣愧疚,他怎麽能放著這麽好的蕭煙在這,陪了那個心機如此之重的女人一個晚上了呢?


    想來他當時定然是鬼迷了心竅了才會那樣,那一定是同情,絕不會是什麽惻隱之心……


    “煙兒……”他將她抱緊了幾分貼近著自己的身體,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明白他懷裏的人是誰。


    蕭煙的臉上一紅,抱住了他精壯的腰間,聲音細的就如同是一個蚊子發出來的一樣,“蕭瑟,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給你的。”


    他搖了搖頭,“留到我們結婚的日子上麵吧。”


    “沒關係的。”蕭煙一臉正緊的道,他們也在一起了這麽多年,但是蕭瑟卻是從未碰過自己一下,最多也不過是一些親昵的接吻罷了。


    但是他總是說自己還小,非要等到結婚了才可以,她是在法國出生的人,雖然是中國國籍,但是思想卻是很前衛的,對於喜歡的人,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奉獻出去的。


    可偏偏蕭瑟就跟個死腦筋一般,怎麽也不肯答應自己。


    “煙兒,我不希望你會後悔,你應該將你最美好的都給保留起來。”蕭瑟撫了撫她的秀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她撅了撅嘴唇,“我又沒有那麽古板,你想要的話,我沒事的。”


    她從小就受蕭戰的拘束,什麽男人都沒有接觸過,蕭瑟還是蕭戰第一個允許自己接近的人,也是他唯一認同自己接近的男人,所以無論是初吻還是各種第一次,她都是因為蕭瑟才得以接觸。


    對她來說,蕭瑟就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可以帶著自己不受蕭戰的任何管束,所以隻要是他想要的,她什麽都會給。


    “煙兒聽話。”蕭瑟臉上立刻就閃現出了一抹慍色,她嘟了嘟嘴,知道他是不開心了,也不再說什麽了。


    “那我去給你放熱水,你洗個澡吧。”她說著便掙脫開了蕭瑟的懷抱,跑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淅淅瀝瀝的水聲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蕭煙還試探了一下水溫,感覺正合適了才走了出來,細心的替他揉著肩膀,“怎麽?昨晚是不是累壞了?看你眼睛裏都那麽多的血絲。”


    “不累,倒是你,我一晚上沒回酒店,你是不是也沒睡好?”看著她眼睛下方的黑眼圈,蕭瑟一下子就給看出來了。


    “你老擔心我幹什麽,我已經二十多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她努努嘴,似乎是在嬌嗔著。


    “你能夠明白就好。”


    “討厭,讓你取消我!”蕭煙不由的加大了一些力度,其實這點力度對於蕭瑟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麽力度,但是還是想要逗弄她一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一臉吃痛的模樣。


    “沒事吧?”蕭煙一下子就要查探著狀況,卻是瞥見了他唇角的一抹笑意,這才恍然大悟過來,“好啊,你騙我!”


    “我在也不理你了。”她佯裝的生氣的模樣,抱著胸氣呼呼的在那坐著。


    “好了,不逗你了,水好了,我去洗澡,你等會也回你的房間休息一下。”


    “我知道了。”她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薄涼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神情有些凝重,有些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麽。


    “叩叩……”門被敲響著,“進來。”直到得到了他的同意,非凡才將門給推開了來,慢慢的走進。


    “最近那個女人怎麽樣?”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音,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的問著。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病痛多,怕是也活不長了。”能夠從他的嘴裏說出活不長這句話是,薄涼也知道定然是到了極限了。


    他也不以為然,反正那個女人對他來說,也沒什麽,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折磨也該折磨夠了,她要是快死了的話,那就死了吧。


    “那蕭瑟呢?查到了什麽沒有。”他這才問著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至始至終,自己為的都不過是這一個。


    宋知歌最近因為他的事情,已經對自己都冷淡了許多。


    非凡撇了一眼他的神色,看到有些淡然,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蕭瑟是在兩年多以前給蕭煙在街頭發現,帶回蕭家的,然後也不知怎麽的,這個人就深得了蕭戰的心意,不但願意讓蕭煙給他做未婚妻,還讓他幫起了公司的忙來,這一次他們來江城是想要將企業擴建到這邊,目前正在跟sh談著合作的事情,順不順利,就看對方願不願意讓步了。”


    聽著這一堆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了一抹不耐煩,語氣開始催促著,“我想要知道的隻有一個!蕭瑟,到底是誰!”


    非凡咽了幾口口水,心緒都變得不安了起來,神色有些複雜。


    “說!”他磨磨蹭蹭的模樣,讓薄涼臉上已經是起了一抹慍色。


    “綜上所訴,再加上時間的吻合,還有我驗過了他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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