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正莞爾的勾著適當好處的唇角,似有似無的跟蕭煙搭著話,“你想去哪裏我就陪你去哪裏。”


    服務員隔絕掉了宋知歌的視線,但是這個聲音。


    宋知歌腦子轟然的一聲炸開的回響著,這個聲音,她是化成灰都不會聽錯的。


    她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眸,將站在身前擋住視線的服務員給一把推開,高洋迅速的扶住了那個就要摔落在地上的服務員,一臉不解的看著宋知歌。


    隻見她似乎是全身都被僵硬住了一樣站在了蕭瑟的桌前,眼睛毫無預警的就掉了出來,千言萬語都哽在了喉間,隻是艱澀的道出了那心心念念了無數次的名字,“阿笙?”


    蕭瑟看著眼前的宋知歌,不由的心髒收緊了幾分,擰著眉一臉的茫然,“請問,我認識你嗎?”


    我認識你嗎?


    多麽陌生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宋知歌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滑落,嘴唇微微發著輕顫,反問著,“你不認識我?”


    高洋顯然也是被蕭瑟給驚嚇到了,不由自主的也說出了那個名字來,“沈華笙?”


    沈華笙?


    蕭瑟的眉心緊蹙的更緊,還記得林慕遲也是跟自己說出了沈華笙的這個人名,難道他跟那個叫沈華笙的人長得很像?


    “你們是誰?”蕭煙一臉的防備,眯起了美眸犀利的問著。


    “阿笙……”宋知歌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一步步的走近想要伸出手去觸碰著那已經多久沒有觸碰過的熟悉的臉頰。


    蕭瑟往座位後麵退了一步,將她伸過來的手腕給攥住了來,“小姐,請你自重。”


    “知歌。”高洋也是上前去將宋知歌給拉住了來,“他不是沈華笙,不過是跟沈華笙長得像的人罷了。”


    “你開什麽玩笑,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像的人!一定是他還沒有死!一定是!”宋知歌哪裏還聽得進去,語調抬高了許多,熱的周遭的人都不由的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蕭煙起身將宋知歌給往後推了一下,坐在蕭瑟的身側,緊緊的抱住了他的手臂,“這位小姐,你是認錯人了吧?他是我未婚夫叫蕭瑟,並不是你所說的沈華笙,跟我是從小在法國長大的,這還是第一次來江城!”


    “蕭瑟?”宋知歌眼睫毛輕輕的顫抖了一下,不是沈華笙?


    他就是蕭瑟?那個神秘的人物,但是為什麽會這麽像,太像了。


    無論是聲音還是樣貌,都像足了沈華笙,唯一不像的就是,他的身邊竟然多了一個自己見都沒有見過的女人。


    “小姐,我想我們不認識。”蕭瑟冰冷的話,讓她腦子的最後一根弦給崩斷了來。


    嘴角一抹自嘲的苦笑,不是他,沈華笙不會抱著一個這麽女人這麽親密的告訴她,他不認識她……


    “對不起,我們認錯人了。”高洋抱歉的道了一個歉,就要拉著宋知歌離開,她的腳就像是被釘住了在那一樣,一雙眼眸緊緊的盯著蕭瑟,半點沒移開。


    弄的蕭煙幾番臉上閃過慍色,蕭瑟隻好溫聲的安撫著,她這才作罷。


    蕭瑟回過頭看著被拉走了的宋知歌,陡然視線投射到了她的腿上,她走路是不對勁的,瘸的?


    不知道為什麽,心底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蕭瑟?”見他無精打采的模樣,蕭煙不由的拉了拉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掌。


    “沒事,估計是適應不過來時差,有些累了。”蕭瑟很好的隱藏著自己的情緒,蕭煙也是理解的點著頭,“這麽說也是,我們晚上還是不要出去了,免得你到時候沒精神去談合作的事情。”


    “嗯。”他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宋知歌整個人恍惚的被高洋給帶離了餐廳的,嘴裏還時不時的呢喃著什麽。


    “知歌?”高洋將她的臉給掰正了來,讓她的目光直視著自己的視線,“他不是沈華笙,隻是一個長得像的人罷了。”


    “可是……”為什麽會這麽像?可以說世界上這麽的大,無奇不有,但是一個卻是一個長得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的模樣,怎麽可能會不是沈華笙?


    但是沈華笙她是親眼見到死了的……


    屍體還埋在那個墓穴裏麵,零零散散的……


    “我知道你是因為太過思念他了,幸好你剛才足夠淡定,不然……”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要拿宋知歌怎麽辦呢。


    宋知歌一臉的苦澀,不是她夠淡定,她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蕭瑟就是沈華笙……


    但是看到他身旁摟著的那個那麽漂亮的女孩子的時候,她卻是怎麽也承認不了,那個人會是沈華笙。


    “我覺得今天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她的腦子太過混亂,今天這合作說什麽也是談不下去了。


    高洋也知道她的心情,“嗯,你先回去休息吧,什麽時候沒事了,再來找我,我可是隨時恭候的。”


    宋知歌是自己怎麽回到家裏的都不知道,就躺在沙發上,將手機拿在手心翻出了曾經跟他一起拍過的照片,不知不覺的鹹澀的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到抱枕上麵,染濕了一大片,留下了清晰的淚跡在那。


    許是哭累了,又或是腦子太亂,這樣看著看著,眼皮已經沉重的往下合了起來。


    這麽一睡,就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大寶小寶早就已經在幼兒園放了學。


    打過了宋知歌的電話沒有人接,幸好之前還留下了薄涼的電話號碼,他知道宋知歌沒有去接孩子的時候便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將大寶小寶接了回家以後已經是七點多了,大寶的身上有家裏的鑰匙,順利的進入了屋門。


    原來還想著將兩個孩子安置好了就聯係宋知歌的,但是見到她竟然在沙發上熟睡了過去,一臉緊繃著的神色一下子就放鬆了來。


    知道她這陣子一定是累壞了,於是輕手輕腳的跟大寶小寶小聲的說著話,讓他們不要吵醒了宋知歌。


    自己走進想要將宋知歌抱回房間內,不要在沙發上睡的著涼了。


    卻發現她的屏幕還在亮著,赫然的顯示著她跟沈華笙的照片,霎那間刺痛了他的雙眼,一顆心就好似被人給攥住了一樣,被捏的生疼生疼的。


    仔細的看了一下,她的臉上還是帶著淚痕的,一聲無奈的長歎在客廳響了起來。


    三年了,看來她到底都是忘不掉沈華笙的。


    “知歌,要怎麽做你才可以把他忘掉?”他心疼的將她臉頰上的淚痕給擦拭幹淨,溫柔的撫著她額前的秀發,一臉的落寞。


    宋知歌其實在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莫名的就是不想要睜開眼,但是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


    被擦拭去了的淚痕,又再次洶湧的湧了出來,滑落在薄涼的手心處。


    他的手明顯的輕顫了一下,知道宋知歌一定是醒了的。


    她抖了抖睫毛,上麵濕潤一片,就像是剛剛從水裏出來的一般,眼底一片通紅,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


    “怎麽了?”看她哭的這麽的厲害,薄涼也是一下子慌了神了,難道是他的話惹的她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了?


    她吞了好幾次口水,幾乎將牙齒都給咬碎了,才在喉間裏艱澀的道了一句,“薄涼,我今天,見到了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薄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明顯的愣了半響,眉頭擰的緊緊的,最後還是舒緩開了啦,“估計你最近太累了,多休息一下。”


    她堅決的搖著頭,“不可能,真的一模一樣,你見到了也會覺得不可思議的,但是不是沈華笙,他叫蕭瑟,法國過來的,最近跟我們公司有合作……”


    一聽到法國,薄涼心底一慌,多問了一遍,“法國?”


    見他的神色不對勁,宋知歌不由的問著,“怎麽你聽見法國這麽不對勁??”


    “沒事,隻是小時候對法國有陰影罷了。”他的臉上爬滿了苦澀的笑意,讓宋知歌下意識的以為他曾經是被販.賣去過國外,也不繼續說了。


    “知歌,大寶小寶我接回來了,他們現在在房間呢,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他是一刻鍾都待不下去了,他需要盡快的知道那個蕭瑟,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人……


    “對啊,大寶小寶!”她苦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她怎麽連這個都給忘記了。


    就因為一個蕭瑟,將自己腦子裏的所有東西都給席卷而空,都忘了已經這麽晚了來,“太謝謝你了,你趕緊去忙吧,我去給大寶小寶做飯。”


    他似有心事的模樣,張著嘴,想要說什麽。


    最後攥了攥拳頭,便起身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家裏,薄涼撥通了非凡的電話,“去給我查一下一個人。”


    “誰啊,讓你這麽緊張。”聽著薄涼的語氣很不對勁,比以往都要不淡定許多。


    “蕭瑟!”他用力的捏著手機,隻道出了兩個字來,非凡會意的點頭應了下來。


    他將窗戶全部打開,微風習習的吹來,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夠將他心頭的煩悶給消散掉來。


    蕭瑟……


    但願他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人……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知不覺,竟然是在宋知歌的身邊這麽的久了。


    他的雙手攥的很用力,手指的關節都可以泛著白,根根分明,一雙眼眸深邃的就如同是此時的夜空一般黑的深不見底,看不出來在想著什麽,陡然銳利的盯著哪裏,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不管是沈華笙也好,蕭瑟也好!


    誰也不可以阻止自己,誰也不能!


    三年前,他可以除掉沈華笙,同樣的……也可以再除掉一個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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