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讓我來吧。”薄涼將濕毛巾放置在大寶的額頭上,或許是渾身滾燙的身體得到了一絲冰涼的舒服感,大寶這才慢慢的止住了哭聲。


    他從容的站起身,從宋知歌的懷中將還在那哭鬧著的小寶接了過去。


    輕輕的拍了怕小寶的後背,“好好好,不哭不哭。”


    還特地到陽台上麵走了一圈才回來,或許是哭累了,還是薄涼真的有自己哄孩子的一套,隻是一會兒,小寶就止住了哭聲,迷迷糊糊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了。


    宋知歌都為之震驚,膛目結舌著,“睡著了?”


    “嗯。”薄涼還輕輕的在唇邊做另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讓她說話的聲音小聲一些。


    宋知歌會意的點著頭,看著薄涼將小寶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屬於她的小床上,她這才放心的蹲在了大寶的床邊,一臉擔憂的問著。


    將那塊又開始變得熱起來的毛巾給重新洗了一遍繼續敷在大寶的額頭上,薄涼安置好了小寶以後,很快就將屬於宋知歌的位置給占據了來,“這麽晚了,你去睡會吧,我等你再叫你。”


    宋知歌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她怎麽可能睡得著啊,都不知道大寶的情況有沒有好轉,哪裏敢睡?


    “那好吧。”見她固執的模樣,知道她是在擔憂大寶的情況,薄涼倒是也不強求。


    他一邊不斷的替換著毛巾,一邊道,“孩子還太小,要是有什麽感冒病痛的,最好是能不要去醫院就不要去醫院,盡量都物理治療,實在實行不通了,再另作打算,知道嗎?”


    她明白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薄涼告訴自己的話,或許她一個人早就去了醫院了。


    真是慶幸能夠有他在,不然她還真的是手忙腳亂了。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他也沒有小孩啊?為什麽每次出現狀況,他都總可以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辦好了。


    “知道你懷孕開始,我就學習了一些。”薄涼淡淡的道著。


    但是這句話也讓宋知歌自己深深的意識到了,自己是疏忽了多少,不該在懷著孕的時候如此馬虎的就度過了,以為生出來才是難事,殊不知照料起來,更加是一門難課,是她沒有盡到了自己的責任。


    反而是薄涼這樣一個跟孩子都沒有一絲血緣關係的人還照顧的這麽的周到,她對不起大寶小寶。


    對啊,她不是都已經決定好了的嗎?流年似水,韶華難再……


    不就是告訴自己過去的都過去了,再也回不來了,就不要再回望過去了。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將大寶小寶照顧好,這才是對沈華笙最好的回報。


    這一晚上,兩個人是連眼睛都沒有合過,一整完都守在了大寶的床前,直到了天亮,大寶的燒才退了下來。


    兩人一同長籲了一口氣,看著對方都因為熬夜而變得通紅通紅的眼睛,不禁相視而笑。


    “昨天晚上,真是麻煩你了。”她咬了咬唇,雖然每一次都是那麽的不想要麻煩他,卻還是沒辦法找上了他,不由的心生愧疚。


    薄涼隻是彎了彎唇角看了看她,“不麻煩。”


    大小寶都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的,一起床就餓了,宋知歌原本就身體虛弱的不得了,加上大寶小寶要吃奶,奶.水明顯是不足的。


    為了大寶小寶的營養充足,薄涼那是不惜重金的買來國外進口的奶粉衝泡給他們。


    要照顧著兩個豆大的孩子,宋知歌自然是顧不上公司了,幾乎是全權的交給了林慕遲處理,不然實在是解決不了的話,薄涼才會出手幫一下忙。


    當個母親要學習的有很多,她總是害怕自己有許多不知道的,會弄巧成拙,所以屋子裏都盡是育兒之類的指南。


    看的次數多了,她幾乎是可以背的滾瓜爛熟了都,孩子也已經三個多月了,可以適當的出去曬曬太陽,所以她一大早就起了床,推著一部大嬰兒車將大寶小寶都一並的放了進去,就連薄涼都沒有知會一聲就出門了。


    因為她是要帶著孩子一起去見沈華笙的,之前孩子還太小,不敢帶出門,生怕會對孩子有什麽不好。


    索性墓園也並不是很遠,自己走了推著個嬰兒車,也不過半個鍾的路程,權當是早上起床散了個步。


    此時的秋意正濃,墓園又是在山上,所以微風習習傳來,說不出的愜意,早上的迷霧都還未散去,仿佛置身於仙境一般。


    她很快的就找到了沈華笙的墓碑所在,手裏還拿了一束剛剛來時路上所買的一束白色的菊花,放置在一旁。


    有些她昨晚深夜就做好了的便當,也都一並的擺在了墓碑的麵前。


    撐了撐勞累的腿,靠著墓碑就坐了下去,彎著眉眼,“阿笙,你看看,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呢,是一對龍鳳胎,你不是一直都說想要一雙兒女嗎?這下可好了,老天爺一下子就給我們湊齊了,嗬嗬……”


    大寶小寶仿佛也是看到了宋知歌笑了,也不禁咿咿呀呀的在那揮動著手,跟著一塊的笑了起來。


    “以前不當媽媽都不知道原來是這麽的辛苦的,夜晚總是三更半夜的會被吵醒起床換尿褲,或者是喂奶,這些可都是算小事情的了,最怕的就是各種傷風感冒,你知道的小孩子身子骨虛弱,經不起折騰,薄涼說不能夠送醫院打針水吃藥什麽的,隻能夠無時無刻的照顧著,還記得大寶第一次發燒可把我給嚇壞了,都不知所措了起來。”


    她說著說著,就沒了力氣,幹脆靠在了一旁,就這麽靜靜的坐著,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幹。


    太陽升起來的很快,隻是一會兒,就曬在了她的身上,曬的全身都暖洋洋的。


    但是中午過後的太陽就是開始毒辣起來,所以宋知歌不敢帶著孩子久留,很快就起了身,重新慢慢的走了回去。


    剛到了家門口,就看見薄涼在自己的家門口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你去哪裏了?”


    “我就是帶著大寶小寶出去走走,你不用那麽緊張的。”宋知歌看著他急的滿頭大汗的模樣,不由道。


    “我還以為……”薄涼到了嘴邊的話戛然而止,宋知歌不禁問道,“以為什麽?”


    “沒事。”他眼底閃過一抹光亮,搖了搖頭。


    “嗯,你吃飯了嗎?”宋知歌將嬰兒車推進了屋內,給大寶小寶衝了好了奶粉,他們便是喜滋滋的抱著奶瓶在那吃了起來。


    薄涼看著她已然熟稔的動作,不禁心頭一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來著母親的光輝環繞在她的身側。


    不禁麵色輕柔了許多,“還沒有。”


    “那正好,我昨晚做了一些菜,熱一下一起吃吧。”她說著就走進了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了昨晚就做好的飯菜就放進了微波爐裏麵加熱起來。


    薄涼眼尖的看到了她手裏還拿著一個便當盒,微微蹙起眉心,“你去沈華笙那了?”


    宋知歌的手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仿佛若無其事一樣,沒有反駁,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嗯。”


    薄涼就沒有再說什麽,一頓飯,兩個人都各懷著心事。


    醫院內,非凡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一臉惆悵的看著薄涼,“這怎麽辦吧?”


    這一年多以來,他可是都在精心的照顧著這個所謂的人。


    薄涼眼眸冷淡的看著那人,眉頭擰的緊緊的,像是在思慮著什麽極為重要的事情一樣。


    過了半響,他鬆開了眉頭,輕輕的道了一句,“送去法國吧,至於後麵如何,全靠他自己本事。”


    “你確定這樣很好?”非凡努努嘴看著他,有些無可奈何。


    “結局很好就行。”他勾了勾唇角,似嘲諷,又似輕笑。


    非凡長歎了一聲,“唉,果然最後的老狐狸還是你啊,嘖嘖嘖,小可愛也是可憐啊。”


    “嗯?”薄涼立即一個冷冽的目光投射過去,非凡立刻聳了起來,一臉的無奈,“行行行,你最好是祈禱將來小可愛不會碰見,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不會……”薄涼的聲音悠悠長遠,言語裏仿佛也是帶了一絲不確定。


    “反正都是你自己作死。”他攤了攤手,薄涼卻是一句話也不再說了,徑直的離開了醫院,坐在車內點燃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


    “咳咳咳……”其實他原本就不是很喜歡抽煙,這種東西又臭又嗆喉嚨,但是今天就是莫名的想抽一回。


    嗆的難受,他眼角處都有著些許的淚光閃現,最後還是將那根煙給熄滅丟出了窗外處。


    整個人頹廢的躺在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喉嚨有些艱澀。


    知歌……不要恨我。


    “我隻是想要讓你過的更好……”


    車內,他的聲音裏卻是充滿了無奈,孤寂的影子有些寂寥,看起來是更加的荒涼了。


    一切都會好的,他可以將沈華笙的孩子視作親生一般對待,宋知歌不會一輩子想著一個死人的,不會!


    但是,時間還沒經過多久,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卻發生了,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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