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笙立刻走上前想要安慰著她,但是很快,宋知歌自己就輕輕的笑了笑,“沒事,就是發生了一些意外,都過去了。”


    老板娘若有所思的點著頭,看著她剛剛難看的臉色也知道自己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臉上一陣懊悔,“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多管閑事,小姑娘,你別太在意了。”


    “謝謝老板娘,有時間我還會再回來吃豆腐花的!”宋知歌一臉坦然,站在門口衝著她揮了揮手。


    路上,沈華笙擔憂的看著她平靜的臉龐,“對不起。”


    “你說什麽對不起啊?”宋知歌擰著眉,他又道,“當初如果不是我的自以為是,也不會……”


    她忽然頓住了身子,回過頭一臉正色的看著他,“沈華笙,我們說好了的,將過去的所有的都忘掉,不管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我隻在乎現在如何,現在的我很幸福,你也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不然我真的會生氣了的!”


    沈華笙聽著她的話愣了愣,隨即咧了咧嘴角,輕快的應著,“好!”


    “走吧走吧,我想想還要吃什麽呢?”宋知歌激動的心情再次泛濫了起來。


    沈華笙跟在她的身後無條件的護著,看著她大快朵頤吃著東西,也是一種滿滿的幸福。


    “啊!”宋知歌摸著肚皮躺在校園裏的草地上,發出了一聲愜意的聲音,“吃的好過癮啊!”


    沈華笙跟著側臥在她的一旁,盯著她滿足的臉看個不聽。


    “阿笙,我們有多久沒回過學校了啊?”她閉起了眼,靜靜的享受著微風吹來的愜意感。


    沈華笙努了努嘴,“五六年了吧。”


    宋知歌睜著眼望向了那刺眼的眼光,長歎了一聲,不禁感慨,“時間過的真快啊。”


    忽然眼前一架飛機飛過,她立刻激動的扯著沈華笙的手臂,“阿笙,你快看,是飛機!”


    她立刻伸出手衝著那飛機的位置抓了一把空氣往嘴裏塞,還要求著沈華笙跟著自己做一樣的動作。


    “快許願!”說著,她便閉起了眼,雙手合十的做著許願的動作。


    沈華笙當然也是不例外的,兩個人各自的許下了心中所想的冤枉。


    宋知歌睜開了眼,嘴角的一抹淡淡的笑意,“阿笙,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時候你迷信的那個傳說?然後就老是在學校午休的時候,偷偷帶我出來。”


    那個時候學校裏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當飛機從頭頂飛過,伸出手,對著高高在上的飛機抓一把,放進自己嘴裏,然後許下一個願望,等到吃夠一百架的時候,這一百個願望都相同的話,那麽就一定能夠實現。


    然後那個時候的他們常常就躺在這片草地上,仰著頭,等飛機飛過,每一次看到都激動不已。


    可是後來的後來,也不記得有沒有吃夠一百架。


    因為那一次的事情,將他們兩個分化到了兩個極端,最終越行越遠。


    “當然記得了。”沈華笙看著飛機劃破開的雲,留下一道痕跡,意味深明的道。


    宋知歌深深的側過頭望了他一眼,“我們天真嗎?明知道這根本不實際,但還是傻傻的信了。”


    “還有一個傳說,你記不記得?”沈華笙忽然道。


    宋知歌眼前一亮,捂著嘴角輕輕的笑了笑,“當然記得!就是中午太陽高掛的時候,去把學校的最大的那顆樹的其中尾端的軟樹枝,折斷猶如手指那麽長的小樹枝。把它埋在泥土裏,露出一張小葉子,每天虔誠的祈禱,可以長相廝守……”


    說著說著,她臉上的笑意僵硬在嘴邊。


    長相廝守,以往對他們來說,是世界上最溫暖不過的話,但是如今對他們來說,卻是是多麽刺耳的詞語。


    沈華笙看了看她,知道她又開始聯想到了不好的方麵,依然是熟稔的動作,勾了勾她的鼻子,“沒關係,如果老天真的把我們分開的話,到時候我們就相互望著月亮,念想著對方,這是上天都無法阻止的。”


    他的心底一陣刺痛,哪裏來的什麽念想?


    自己一死,薄涼將會抹去她關於自己的記憶,她將一輩子都不會想起自己是誰。


    “真的可以嗎?”宋知歌眼底充滿希冀的望著他,似乎想要從他的眼裏確認什麽一樣。


    他點著頭,“可以的,隻要你沒有忘記我的話……”


    “我一定不會忘記!”她幾乎是立刻的就回答了,回答的那麽的斬釘截鐵。


    沈華笙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的看著她。


    宋知歌似乎認為沈華笙不相信自己,再次厲聲的道多了一遍,“我絕對不會忘記!絕對!”


    “我知道。”他的麵上依然是平和的笑意,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激起多大的漣漪。


    他們曾經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阿笙,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的話,你會不會早一些告訴我你的事情?”忽然,宋知歌不經意的問道。


    他僵了僵身體,搖著頭,“不會。”


    再給他一次選擇的話,他會做的更加的狠絕一些,再也不會見她,也不會開公司,找一個國家寂靜的地方慢慢的念想著她,已然足夠。


    “你還是這麽過分!”宋知歌吸了吸鼻子,幽怨道著,隨即哼了哼,“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我就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黏在你身邊,就不會這麽委曲求全的跟著你,我會更加的理所當然,到時候你隻會更加甩不開我!”


    他永遠都是拿她的話沒有辦法的那個一個,找不到可以將她堵住的話,反而都是被她給堵得死死的。


    於是乎,兩個人就這麽在草地上並排躺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黃昏已經到來。


    沈華笙動了動身體,“回去吧,太陽都快下山了。”


    她跟著爬了起來,應同了他的話。


    兩人十指相扣,走在操場上的跑道,兩個人沒有發現到,此時此刻他們的行為已然被一台照相機給攝入相框內。


    他們倒是相安無事的回到了所居住的地方,陡然發現門鎖已經被砸開,走近看到屋內,兩人幾乎是詫異的愣在玄關處,不可思議的看著屋內淩亂的一切。


    “進賊了?”宋知歌捂著嘴驚呼出聲。


    沈華笙擰著眉,迅速的走進了屋內,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首飾被偷盜的現象。


    房間裏擺放在桌上的宋知歌的照片被劃破的丟棄在地上,來人似乎是對他們充滿了怨恨,隻要是有關於兩個人的東西統統被毀壞的已經不成了樣子,大到棉被大床,小道牙膏拖鞋等,幾乎沒有一樣是完好無損的。


    宋知歌大概的是了解了情況了,心底一慌的看著沈華笙,“這……”


    他一把將宋知歌拉入了懷中安撫著,“沒事沒事。”


    太不可思議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才會幹的出來的事情,可以從中看的出來,來人是有多麽的憎恨著他們兩個,恨不得置他們於死地,到底是誰?


    還會有誰跟自己有那麽大的仇恨,他們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也想不起來還會有誰。


    何微微?不,他們親眼的見到了她的屍體,蒲淘?可是薄涼不是說了會將她送到一個再也沒有辦法騷擾到自己的地方嗎?


    “怎麽辦?”她慌張的向沈華笙投射出了悲切的目光。


    沈華笙看了看狼狽到了極點的屋子,“這裏是住不下去了,我們暫時去別的地方住吧,回頭我們去找小區的保安查探一下電梯的監控錄像是誰進了我們的這層樓。”


    宋知歌幾乎是失了魂一樣,隻是一昧順從著他的點了點頭。


    沈華笙打電話叫來了林慕遲,讓他先將宋知歌送到他名下的房子去,自己則一個人去保安室問著監控的事情。


    保安將監控調到了他們離開|房子的時候開始,一直按著快進的審視著。


    忽然一個身影走進了電梯,沈華笙立刻叫停,“放大這個地方看一下。”


    那人裹的很嚴實,無論是脖子還是臉上,都沒有看得見的地方,被一條大黑圍巾給掩蓋住了,加上帶著的一頂棒球帽,衣服更加是厚重的很,甚至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沒有辦法分辨,他問著,“這個人是我們那個樓層的嗎?”


    保安端詳了一會,很肯定的搖著頭,“雖然看不見臉,但是我們小區是一定不會有這樣的人的。”


    雖然現在天氣開始涼下來了,但是會裹得這麽的厚的,一定不是什麽正常人,這個小區的人不說很高檔,至少不會難看到這樣的地步,誰會在這個時候還穿的這麽厚的出來見人呢。


    沈華笙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畫麵上的人,越是覺得熟悉,但是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


    “好了,我知道,謝謝你們。”沈華笙最後道了聲謝謝便也就離開了。


    他照著林慕遲給自己發送的地址到了地方,開門的人是宋知歌,她見到了沈華笙以後一下子就往他的懷中撲了過去,“嚇死我了,這麽久沒有回來,我還以為出什麽事情了,電話也打不通。”


    沈華笙也是一臉的歉意,“手機沒電了,下次我會提前告訴你一聲的。”


    宋知歌埋在他的胸前點了點頭,抬眸望了望他,“有沒有找到是誰進了我們的那層樓?”


    沈華笙帶著她進了裏屋,一遍解釋著,“找到了,但是卻看不出來是誰。”


    他將手機充著點開了機便找出了自己從保安那裏複製過來的照片遞給宋知歌看,“你看看,像是誰?”


    宋知歌擰著眉看了一會,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看不出來,可是很熟悉。”


    “看不出來就別想那麽多了,洗個澡早點睡,明天再讓人去查一下。”沈華笙催促道。


    第二日,還沒有等他清醒過來,手機便急促的發出了聲音來,他朦朧的拿過手機接了起來,那邊已經是炸開了鍋一樣,“華笙,你快開電視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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