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力的拳頭砸在顎骨上,發出結實的聲音來,高洋猛地往沙發上倒了下去,捂著臉頰疼的發出了悶哼的一聲。


    別說是包廂裏的所有人了,就連是林慕遲本人都覺得詫異,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動起了手來,幾乎是愣了半秒,握了握拳,他冷眼的看著還在沙發上折騰著爬不起身的高洋。


    顧菱鈺猛的起身就要去查探著高洋的傷勢,“高洋,你有沒有怎麽樣?”


    宋知歌則是推了一把林慕遲,“你幹什麽?!”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他就是不爽,極其的不爽!


    高洋憤憤的甩開了顧菱鈺那關心自己的手,“滾開!”


    “高洋,我自認為一個在外人麵前數落自己未婚妻不是的男人,真他媽的差勁,我看的簡直不順眼得要死,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也就算了,還隻會將責任怪在女人的身上,將怨恨推給女人的身上,真是差勁!”林慕遲咬牙切齒,不顧宋知歌的阻撓滔滔不絕的道著。


    “你說什麽?”高洋眯著眼,聲調提高的問著。


    “我說你!不配做男人!丟臉之極!”林慕遲似乎是生怕高洋聽不見似的,聲調無限的提高,讓他聽的是一清二楚。


    “慕遲!”宋知歌拽了他一下,示意讓他閉嘴,正在氣頭上的林慕遲哪裏管的了那麽多,幾乎就是有什麽就說什麽。


    “林慕遲!”見宋知歌沒辦法阻攔,顧菱鈺怒目橫眉的站起身,對著他激動的臉頰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你有病啊!”


    高洋之所以會說這些話,都是因為林慕遲一次又一次的舉動,讓高洋誤會著他們之間有什麽,如今他還替自己這麽動怒的打了高洋,豈不更加是坐實了高洋的想法。


    正所謂,做賊會心虛,她又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高洋的事情。


    她不怕高洋說什麽,怕的就是林慕遲自己都控製不了的情緒。


    他憑什麽要這麽生氣,他不應該生氣的,就應該當作是聽不見一樣,置之不理,笑笑就過去了,為什麽偏偏要這麽的激動!


    林慕遲也沒有想到顧菱鈺會反而給了自己一巴掌,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場麵一下子就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麵,宋知歌臉上一陣難堪。


    “顧菱鈺,你是多犯賤啊,人家都這麽說你了,你還一句話不坑,我幫了你,你反倒打我?”林慕遲努了努嘴,覺得有些疼,不禁道。


    “這是我們的事情。”顧菱鈺別開了臉,不去看他。


    “顧菱鈺,你真行!”高洋用舌頭舔了舔被打裂的嘴角,嚐到了腥甜的味道,冷哼了一聲,就要奪門而出。


    顧菱鈺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你去哪裏?”


    “當然是離你越遠越好,不要再跟著我!”說完,他絲毫沒有憐憫的甩開了顧菱鈺的手,伴隨著重重的一聲關門聲,隔絕掉了顧菱鈺迫切盯著他背影的目光。


    宋知歌咬了咬嘴唇,上去安慰了一聲,“菱鈺,你沒事吧?”


    隻見她嘴角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意,搖了搖頭,“沒事。”


    其實對於高洋這樣的態度,她一向是習以為常,但是讓她覺得難堪的是因為有宋知歌跟林慕遲在場,才會讓自己覺得有種讓他們看了笑話的感覺。


    林慕遲恨鐵不成鋼的深深看了顧菱鈺一眼,最後也甩頭而去。


    宋知歌隻是握住了她的手掌,哀歎了一聲,“菱鈺,雖然我們才見過幾次麵,但我卻可以那麽願意跟你交朋友,知道是為什麽嗎?”


    顧菱鈺看著她搖了搖頭,不解。


    “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深深的看著顧菱鈺的眼睛格外的誠懇,“很多年以前,我的眼裏,心裏,都隻能夠裝的下一個人,無論那個人怎麽傷害我,怎麽痛恨我,我都沒有離開,死皮賴臉的跟在他的身邊。”


    “那後來呢?”顧菱鈺好奇的問著。


    “後來,我送他進監獄了!”她眯了眯眼,溫柔的問,“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顧菱鈺有些吃驚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隻是想告訴你,趁著能夠脫身,就早點脫身吧,不要被自己的不甘心給蒙蔽了雙眼,不要等到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時候才想通了,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後路,你跟我很像,一樣固執,一樣是高傲的自尊心,不想讓任何人都覺得我是失敗的,選擇了一個不好的男人,所以才會一直糾結,拖遝,糾纏。”


    如果說高洋是對顧菱鈺存在著愛意可是有什麽苦楚才對她這麽無情那還是情有可原,可惜的是,她從第一次見到高洋的時候,就從來都沒有在他的眼睛裏看到過任何的情愫,更加是一次都沒有將視線投射到顧菱鈺的身上,可想而知,高洋厭惡顧菱鈺的心思是有多重了。


    顧菱鈺沒有回答,這樣的話她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過無數次,但是就是舍不得放手,就算高洋對自己不屑一顧她還是舍不得。


    “很多事情你自己也可以想的通的,其實你不傻不是嗎?”


    顧菱鈺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宋知歌在心底長歎了一聲,顧菱鈺就是太強了,才會這麽難舍難分。


    兩人最後覺得有了絲尷尬,或許是因為高洋跟林慕遲的事情,兩個人都有些不想要談下去了。


    反正盡管高洋是生氣了還是怎麽樣,合同簽了就是簽了,他總不能倒回來反悔撕毀的,多安慰了幾句顧菱鈺,她便離開了,徒留下顧菱鈺一個人。


    宋知歌在皇朝的門口,一陣冷風襲來,不禁讓她瑟縮了一下脖子,抱了抱肩膀,嘴裏哈了一口氣,出來的都是白色的煙霧。


    攔下了一部出租車,向他報了一個地址便冷冷的看著窗外開始漫天飛舞的雪花。


    似乎她今年都沒有這麽仔細的看過雪,忽然感覺到一股寧靜襲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


    “姑娘...姑娘...”司機大叔拍了拍宋知歌的肩膀,將她叫醒過來。


    她睜了睜眼,司機笑了笑,“姑娘,地方到了。”


    “哦,好,謝謝你了師傅。”她從包裏拿出錢遞了過去。


    她下車後裹緊了自己的圍巾,熟練的在包裏的暗袋裏掏出鑰匙打開了那充滿了他們之間所有回憶的屋門。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了,打開門格外的冷清,很多東西上麵都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哈了一口氣在手掌摩桬了一下,等手掌沒有那麽的冰了這才去接了一盆水開始在房間裏打掃了起來。


    折騰了也不知道多久,這才重新將房間打掃幹淨了來。


    她躺在床上,翻看著相冊,裏麵很多他們在房間裏慶祝生日以及各種節假日的照片,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曆曆在目。


    還清楚的記得當初他們剛住進這個房子的時候,沈華笙一遍又一遍的保證,將來會讓她住上更大的房子,絕對不會再委屈於她。


    其實他們明明是可以借助父母的能力找到更好更大更寬敞的房子,但是固執的兩個人偏偏還在念著大學,靠打著零工出來租房子。


    這裏麵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一點一滴置辦出來的。


    他也曾愛她如生命,要是沒有那件事情的發生,她想,他們真的會很幸福。


    第一晚住進來的時候,沈華笙還打算睡在地板上的,宋知歌盯著他看了一下,問道,“你幹什麽?”


    沈華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她氣呼呼的等著沈華笙,“那我們還租房子幹什麽?還不如住學校宿舍好了。”


    “你確定?”沈華笙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這個時候宋知歌已經是移開了一半的位置拍了拍,“上來吧。”


    沈華笙臉上頓時像是笑開了花一樣的跳了上去,一把將宋知歌摟在了懷裏,“老婆,你真好,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睡地板的。”


    宋知歌恍然大悟的看著他,“你是故意的!”


    “才沒有,這可是你自己邀請我的。”他朝著宋知歌擠眉弄眼的笑著。


    “誰是你老婆,別亂說話!”宋知歌一把扒開了他抱在自己身上的手,似乎是有些生氣的背過了身去,但是臉頰上已經是火辣辣的,通紅了一片,心髒更加是抑製不住撲通撲通快速的跳動著。


    沈華笙貧著嘴不依不鬧的從身後再次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曖|昧的在她敏感的耳垂處低啞的一遍又一遍的道,“你就是我老婆,知了是我老婆...”


    “不準你說!”宋知歌的臉已經燙的不像話了,埋在枕頭裏生怕被沈華笙看見了會更加的得意,但是嘴角早就已經不由自主的上揚的高高的。


    “不管說不說,你這輩子就是要嫁給我的人了,叔叔阿姨可都答應了,隻要我們一畢業了,就把你嫁給我!”他洋洋得意的道著。


    她滿臉羞怯的嘟囔著,“你想的美,我還沒答應呢!”


    “哦?那你舍得我娶別的人嗎?”


    宋知歌的心底怔了一下,調轉了身子,慌張的道,“我不準!”


    “傻瓜,我隻娶你。”看著她驚慌了一下,他眼底閃過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寵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子,溫柔的道。


    宋知歌的臉頰轟的一下就像是發燒了一樣滾燙,滿臉的緋紅。


    沈華笙雙眼似乎是著了火一樣,大手探近了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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