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了,十年她都熬過來了,不在乎多等三年。


    她唯一害怕的隻有沈華笙究竟能不能夠撐得過三年。


    或許對她來說三年會是稍瞬即逝,但是或許對沈華笙來說,卻是等不起三年。


    刑責是即刻生效,沈華笙隔著座位席遠遠的盯著她深深的看著,眼神裏摻雜了許多她看不懂得情緒。


    她含在眼眶裏的眼淚卻是倔強的不敢在沈華笙的麵前掉出來,直至他被兩個押送的警員逐漸的帶著消失在她的麵前。


    眼淚這才像是決堤了的壩一樣,洶湧的往外跑了出來,林慕遲在一旁默默的站著,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給予著那微薄的安慰。


    宋知歌幹脆將頭埋進了他的胸前,痛哭的嘶聲力竭,“慕遲,三年!”


    “嗯,我知道。”林慕遲黯淡著眼眸,悠悠的回應著。


    “哇...要是...要是沈華笙...他...”她哭的有些厲害,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說不清楚。


    可是林慕遲卻是明白了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不會有事的!或許會沒事的...”


    剛開始他還說的很肯定,可是說到了後麵,自己也是那麽的不確定了。


    她趴在林慕遲的身上,幾乎都哭斷了氣,一直等到了工作人員過來提醒他們,宋知歌這才止住了眼淚。


    但是剛才一遍哭一邊說話,有些呼吸不順暢,導致就算是停下了眼淚,肩膀還是在一抽一抽的聳動著。


    林慕遲在一旁跟工作人員的道了一句對不起,便帶著宋知歌走出了法院。


    “知歌!”剛剛走出大門,便聽到了薄涼迫切的聲音傳來。


    宋知歌順著聲音找到了正在朝著自己奔來的薄涼,急忙抹幹淨自己的臉,生怕自己的淚痕被他看見。


    即使擦幹淨了眼淚,薄涼還是從她那紅腫的雙眼裏看的出來,她是哭過的,想到她在為別的男人這麽的傷心欲淚的時候,心裏突然的很不是滋味。


    掩飾了眼底的落寞,他故作是沒有看見她臉上的淚痕,溫潤的笑著問道,“審完了嗎?”


    “嗯。”宋知歌點了點頭,感激的看著他,“謝謝你。”


    如果不是有薄涼的幫忙的話,沈華笙一定不會有這麽輕的判|處。


    “我送你回去吧?”薄涼莞爾道著。


    “不用了,我會送知歌回去的。”一旁的林慕遲阻止著道。


    薄涼冷眸撇了撇還搭在宋知歌肩膀上的手,有一絲的不滿掛在了臉上,但是還是眯笑著眼道,“知歌就住在我隔壁,我們回去也比較順路一些。”


    “知歌還有事要跟我商量一下,你就先回去吧,今天謝謝你了。”林慕遲無情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宋知歌擰著眉,看著幾乎要爭執起來的兩個人,悠悠的道了一聲,“慕遲,我今天不是很想要說什麽,我想先回去了。”


    腦子一團亂的她隻想要冷靜一下。


    “那我送你回去。”林慕遲下意識的道,宋知歌卻是搖了搖頭,“你最近奔波的也挺累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他比自己還要累的多,sh被查封的時候他可是忙的日夜都沒有覺可睡的,其實也辛虧了薄涼推|翻了他們商業賄賂案,不然公司定然會宣告倒閉,如今解封了,隻要好好的經營,還是可以恢複到以往輝煌的模樣,到時候還會有更多需要他們忙的。


    見宋知歌都這麽開口了,他就算千萬般的不願意也隻能夠應了下來,“好吧。”


    薄涼眼底一抹欣喜的模樣,但是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來。


    看著漸漸在消失在眼簾的兩人,林慕遲擰著眉有些煩躁。


    雖然他是很相信宋知歌現在來說不會輕易的對人動情動心,但是沈華笙可是要關三年的人,他私下的調查過,薄涼可以說除了有潔癖,其他的簡直就是完美的無懈可擊。


    偏偏也是這樣才覺得奇怪,一個平白無故的鄰居就算是再怎麽相處,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可以這麽的對宋知歌不需要任何的回報就傾盡囊中之力的幫忙。


    加上他調查出來的都是薄涼二十歲以後的事情,二十歲以前的事情,幾乎就是一片空白的,無論他怎麽深入都是無濟於事,就好像是憑空迸出來的一個人。


    這才是他深深所擔心著的事情,沈華笙讓自己好好的照顧宋知歌,他不得不多一個心眼,要不然出了什麽事情,他就算是一死謝罪也挽回不了。


    林慕遲也離開的時候,轉角出現了淩晨的身影,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哥,沈華笙的判|處下來了。”


    沒等那頭說話,他又說,“是三年!”


    許琛握著手機的手輕顫了一下,“你確定?怎麽可能,最少不都應該是七年以上嗎!”


    淩晨無情的譏諷著,冷笑了一聲,“嗬,你以為你喜歡的那個女人什麽都沒有做嗎?她可是找了一個不知道誰那麽神通廣大將沈華笙的許多重罪都給推|翻了,才三年!我媽可也是被囚禁了三年,但是沈華笙能跟我媽比?我媽可是活生生的受了三年的罪!還搭上了爸的一條人命啊!你覺得才三年,可以讓我平了這憤怒?”


    “知歌...”許琛呢喃了一句,語氣裏帶著為難。


    “哥,你不要再叫的那麽的好聽了,你當人家是寶,人家可是當你是垃圾,轉眼就把你忘記了,現在可是跟別的男人相依相偎的多親熱的,你算什麽!”


    “...”


    “哥,你難道忘記我爸是為了救你才死的嗎!你是不是心軟了,哦,也是,死的那是我爸...”淩晨被沈華笙那麽輕的判|處給衝昏了腦袋,也顧不上說出來的話是有多麽的刺痛著許琛的心。


    “淩晨!”許琛嗬斥了一聲。


    他抓著手機的力氣幾乎要將手機的屏幕給捏碎了。


    他沒有忘記當初淩逸是怎麽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自己的,更加沒有忘記許諾當初遭受過什麽樣的待遇。


    一切的一切都記在了他的心裏,原以為沈華笙會坐牢起碼也是七八年以上,卻不想宋知歌竟然打破了他的預想,他深深的知道淩晨此時是有多麽的氣憤。


    但是現在沈華笙可是在牢裏的,判|處也已經下來了,他不可能對宋知歌下手,她終究是無辜的啊。


    “怎麽不讓我說下去了!你看著媽瘋了那麽多年你真的甘心嗎!但是我告訴你,我淩晨!一點都不甘心,我不會就此作罷的,既然沈錦陽他毀了我一家,我也不能夠讓他們家好過!”他鏗鏘有力的一字一句重重的道著。


    “淩晨,你要幹什麽?”許琛擰著眉,詢問。


    他清冷的道著,“哥,你如果就因為一個女人躲的遠遠的,那我就隻能夠自己按照我的意思來做了。”


    他凜冽的聲音刺入了許琛的心,讓他不由的一慌,重新問了一遍,“淩晨,你到底要幹什麽!”


    “幹什麽?毀了沈華笙所有珍惜的一切,這原本不就是我們要做的嗎?”


    “淩晨,你冷靜一點,我們...”沒等他話說完,淩晨已經掛斷了電話,隔絕掉了他的追問以及勸阻。


    許琛不由多想,立刻買了一張飛回江城的機票。


    淩晨上了車徑直的就朝著某個地方疾馳而去。


    原本他一開始就不同意許琛對宋知歌動心的,但是覺得沈華笙對於宋知歌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麽的上心,才默認了許琛的癡心交付。


    最後卻說沈華笙是因為有苦衷才對宋知歌置之不理,為了不看到許琛痛苦的表情,他甚至說出了他媽媽曾經經過的那一段噩夢。


    宋知歌要是還不回心轉意也就算了,他可以給許琛找更好的女人,比宋知歌好上千萬倍的女人。


    他怎麽也想不到她竟然出乎意料的找了一個這麽有能耐的人可以將沈華笙的罪名給抹掉,隻判了三年!


    僅僅隻是三年怎麽可能平息掉他的積了那麽多年的怨氣?


    他一定要毀掉他身邊所有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


    他要讓沈華笙一出獄就能夠感受到當年他跟他媽還有許琛三個人無依無靠是怎麽活下來的,三年真的是太便宜了他了!


    他絕對不允許!


    “叮咚...”他按下了門鈴,等著裏麵的人開門。


    “怎麽是你?”夏晴開了門以後看見門口站著的淩晨,似乎是有些詫異。


    上次夏晴跟宋知歌發生爭吵了,他送她回過家,所以是知道夏晴住在哪裏的。


    “今天沈華笙終審了,你沒有去嗎?”淩晨眯著眼,讓人看不出他眼底隱藏著的另外的心思。


    他要從沈華笙在意的宋知歌身邊的人開始毀起...


    一說到沈華笙,夏晴便是滿臉的不開心,讓開了門口,自己走到沙發上坐了下去,嗬嗬了兩聲,“那樣的人渣有什麽好看的。”


    對於上次跟宋知歌爭吵的委屈她都還憋在肚子裏,宋知歌也真的是沒有再聯係過她,更加的讓她心灰意冷了,她們之間那麽多年的友情,都比不上一個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心上挖肉的人。


    “最後是判了三年。”淩晨又繼續道。


    夏晴暗了暗眼眸,隨意的應了一句,“哦。”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要是這樣的話,她倒是一點都不稀罕知道沈華笙的任何事情。


    “不委屈嗎?宋知歌就這麽舍棄了你。”淩晨的話似乎是打算一步一步的將夏晴套進去。


    怎麽可能不委屈?她做夢都在想著電話會不會突然間響起,宋知歌就會跟她道歉,可是她整日整夜的沒有合過眼,手機屏幕點亮了一次又一次,別說電話了,就連是一條短信都沒有見過。


    “你什麽意思?”陡然察覺到不對勁,夏晴淩厲的眼神瞬間就轉向了他,猛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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