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歌不明白他們在說的是誰,隻是詫異的在一旁聽著,沒敢隨意的插話,但是看的出來,他們所說的那個人,對於張玨來說,應該是挺重要的人吧。


    “好好照顧她。”薄涼看了張玨一眼,淡淡的道了一句。


    張玨擺了擺手,“沒什麽事,反正你今天找我幫忙也算是看得起我。”


    “那還得麻煩你了。”薄涼從來都是不喜愛欠下人情,“過兩天我叫非凡過去看看安好。”


    “那真是太好了!”張玨眼底閃過一抹欣喜,他給安好找過無數的醫生,但是終究都是沒有非凡那樣好的醫術,偏偏沒有薄涼的開聲,他是不會隨意幫人救治的。


    當初安好瀕臨垂死的時候,就是薄涼的出現讓非凡將安好給救了過來,唯一遺憾的事情就是因為時間拖延的太久,安好至今都是隻能夠是一個植物人的狀態,他也已經很知足了,起碼命還在。


    “話說你們都已經好在一起了,要是什麽時候辦好事的話,一定得叫上我一聲。”張玨一臉正色的道,“要是都不通知一聲,可就不算是朋友了。”


    “自然!”


    一頓飯下來其樂融融的,宋知歌也隻是時不時的跟著笑了幾下。


    就看著他們倆聊的如火如荼的,薄涼也注意到了宋知歌認為被冷落了,握了握她的手,衝著她點了點頭,宋知歌心領神會的也點了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安好一個人待著,我也不是很放心。”議論完了要說的事情,張玨站起了身,莞爾道著。


    “我就不送你了。”薄涼笑了笑。


    “沒事,你們倆好好玩,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張玨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待張玨帶上了包廂的門,宋知歌一下子就從薄涼的掌心裏抽出了手,一臉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今天麻煩你了。”


    察覺到手心一下子的落空,心裏也跟著落空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麵上一笑,“不麻煩。”


    雖然不認識張玨,但是可以從他說話的口氣來聽得出來,沈華笙的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加懷疑起了薄涼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每一次總能夠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及時出現將她拯救。


    “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薄涼眯了眯眼,提醒了一聲。


    宋知歌立刻收回了眼神,她也是一下子看定了,沒回應過來,這麽一被他提醒,臉上一紅,趕忙別開了臉,一下子不好意思正麵的跟他說話了,“那個,不好意思。”


    “沒事,要是喜歡看,可以多看幾下,我其實是不介意的。”他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


    “薄涼,你長的真好看,都比我還漂亮呢。”宋知歌不禁的讚歎了一聲。


    從她第一次見到薄涼的時候她就一直都想說這句話了,肌|膚甚至都可以說是白的跟雪差不多了,就好像是古代裏出來的那種極其妖孽的公子一樣。


    但是她沒有注意到薄涼的臉上一抹冷冽,還在喋喋不休。


    曾經那花柳巷裏的女人一人一句的,“孩子,你長的真好看!”


    “就像是個娃娃一樣,漂亮極了。”


    “啪...”他手裏捏著的茶杯一下子就被捏的炸碎了來,嚇的宋知歌一下子就住了嘴,急忙的握住了他的手,擔憂的問著,“手沒事吧?”


    看到了她失措了的模樣,慌亂的心一下就鎮定了下來,麵上搖了搖頭,“沒事,被子估計不耐熱。”


    宋知歌一邊扯過了飯桌上擺著的餐巾趕緊給他先隨意的包紮了一下手,嘴裏還不停的嘟囔埋怨著,“這什麽飯店吧,杯子的質量這麽次,不知道會傷到人嗎!”


    “沒事,就是輕微的割破了而已。”薄涼輕聲的道著。


    真正的能夠傷害他的人,並不是手上的傷,而是她嘴裏所不自覺裏道出的那句話。


    “知歌,說男人漂亮這句話不能隨便說的。”薄涼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宋知歌擔憂的眼神一下子就抬頭撞入了他的眼眸裏,她還在顧及著他手上的手,根本就沒來得及挺清楚他所說的話,就隻是故作明白了的點了點頭。


    心下一暖,似乎是很享受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語氣都變得輕快了起來。


    “回去吧。”宋知歌的手還在用餐巾緊緊的捏住了他的傷口,生怕鬆開了又會流出血來。


    買單的時候,她還氣呼呼的對著經理數落了一番,如若不是他們家的飯店餐具不好,也不會這樣,讓經理額頭不斷的冒著冷汗。


    按道理來說,他們家的包廂裏都是用的高級的餐具以及茶具,怎麽可能說會出現被開水燙爆了茶杯這樣的事情來,可是事實也就擺在麵前,讓他也是無話可說來。


    薄涼全程都是一句話不說,不勸,看著她滿臉怒氣的數落著經理的時候,卻是說不出的好看。


    有了一種,這才是家的感覺。


    最後經曆誠懇的賠了禮,宋知歌也不再是糾纏不休的人,便了了是。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那細碎的小傷口已經止住了血,血還凝固成了血痂結在上麵。


    這個時候才看清傷口大小的宋知歌麵上尷尬了一下,剛剛被割破的時候出血量還是挺大的,讓她下意識的以為傷口是很大的,卻不想是一個這麽小的傷口,她還站在飯店裏將那經理罵個了狗血淋頭的。


    薄涼嗤笑出聲,“我剛才就提醒你了,傷口不大的。”


    宋知歌滿臉羞怯的瞪了她一眼,“我怎麽知道,你每一次傷的很重都說是小兒科,我還以為...”


    她還以為薄涼是為了不讓自己那麽的擔心才會故意那麽說的,沒想到是真的傷口挺小的。


    不過也挺慶幸了,小傷就代表了沒事情了,不枉白擔心了一場。


    “知歌...”薄涼盯著她羞怯的模樣,心中有些動情的叫了一聲。


    宋知歌下意識的就答應了,“昂?怎麽了?”


    她還以為薄涼是有話要說,不由的也跟著一臉正色了起來。


    “我隻是想說。”他稍微的停頓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沒事。”


    她皺了皺眉,“沒事,你有什麽話就說吧,我不介意的。”


    “就是覺得你關心人時候的樣子,真好看。”說完他臉上也是一紅,皮膚白皙的他臉紅起來是更加的明顯。


    宋知歌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話,忽然的覺得氣氛尷尬了一下,她試圖的緩和了一下氣氛,“那個,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我們剛剛才吃飽。”薄涼不由的提醒了一聲。


    這下讓宋知歌覺得更加的是尷尬了,心下後悔的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來。


    “嗬嗬,肚子餓的快。”她隻能夠找著借口的回應。


    薄涼倒是體貼的問著,“那你還想吃點什麽?”


    讓她連忙慌張的擺了擺手,她不過就這麽一說,並沒有真的是要去吃點什麽的意思,“不用了,我隻是開玩笑的啊,回去吧,我們回去吧!”


    薄涼看這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又是笑了笑,但是這一次他什麽都沒有說,聽從宋知歌的話,行駛了起來車子。


    沈華笙的案子將在小年的時候開審決定最終的判罪,那幾天,宋知歌是睡覺都睡的不安穩,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生怕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會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下子打滅。


    林慕遲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


    接連幾日的都來找宋知歌確認著會不會有意外,不斷的詢問著薄涼所找的那個叫張玨的人靠不靠譜。


    直至有一日,他們在電視上瞧見了張玨的身影,才真正的相信了他是能夠有能力就沈華笙的人。


    開審的日子終究是到了,但是坐在後麵觀審團的人並不多,也就隻是那麽幾個人,這是秘密開審的,並沒有公布於外界的人。


    她隔著座位看到了站在前麵的沈華笙,他似乎更瘦了,臉頰的頜骨都明顯的凸了出來,好就都沒有刮過骨子了,讓他看起來有些邋遢的樣子。


    他似乎一被帶出來就瞧見了宋知歌跟林慕遲,也隻是淡淡的望了一眼便別開了視線,不再回頭看他們一眼。


    宋知歌咬著唇,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心底不禁的雀躍了起來,但是麵上隻能夠維持著冷冽,她沒有告訴沈華笙她已經知道了他癌症的事情,因為他既然不想要自己知道,她便可以一直假裝著什麽都不懂。


    慕遲卻是一下子就激動的站起了身子,仿佛比自己都還要焦急,望眼欲穿的看著沈華笙,但是他就是固執的連頭都不回一下。


    不是太過冷血,而是他不敢,生怕自己回了頭就會為之動容,就會讓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隨之崩塌掉。


    他死死的捏著雙拳,將周圍的一切都視若無睹。


    直至法官拿著拿木錘重重的敲擊了一聲,“安靜!”


    其實本來現場的人就不是很多,不用他說都已經是極其的安靜的,走的不過就是流程罷了。


    法官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開審!”


    悠悠的讀著那千篇一律的法庭上需要注意的事項,隨後掃描了一下原告律師所遞交上來的起訴書,道著,“被告,沈華笙參與多起商業賄賂,個人名義下的公司sh集團更加是偷稅漏稅,證據確鑿,被告的有什麽需要辯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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