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準你再說!閉嘴!”林慕遲怒目橫眉的瞪了她一眼。


    他害怕,害怕沈華笙真的會從此萬劫不複。


    “你冷靜一下吧。”她說著就要往外走。


    “宋知歌,你到底是怎麽狠下的心啊!”林慕遲聲音裏帶著哽咽,深深的看著她問。


    宋知歌轉過身,冷笑了幾聲,“對,我是狠,他是坐牢!但是等過幾年出來了照樣可以風光!而我呢?”宋知歌指了指自己的心窩處,“我們家三條人命!你以為我可以過的安生嗎,你以為我每天過的自在嗎?不,我|日以繼夜都身處在噩夢之中,沒有辦法脫醒,你知道我的痛嗎?他沈華笙可憐!那我呢?啊!”


    宋知歌的聲聲質問,讓林慕遲嘴上咂舌,隻是目瞪口呆,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她說的沒錯啊,她承受的痛楚,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多。


    今天發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沈華笙逼出來的,他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宋知歌一次次的被沈華笙糟蹋,卻從未伸出手來接濟過一把,他又有什麽資格責備任何人?


    她又何嚐不無辜?生生的被卷入何微微事件,她毫無怨言,甚至在說到自己的苦累,都未曾提及過一次自己是如何被何微微虐|待的。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都還可以看到那雙斑駁的手,看起來甚是猙獰,還有那一條一到寒冬臘月刮風下雨的日子就疼的死去過來,但是她卻也是一次都未怨過。


    她所恨的,是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三條人命。


    “等判|決下來了,我再去看他。”不用解釋,林慕遲都知道她所說的他是誰。


    隻是在原地犯怵,半響才愣愣的點了點頭,但是宋知歌已經不在辦公室內了。


    他隻覺眼睛一陣酸楚,心裏越發的煎熬,痛苦,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他腦子還是空白的,完全想不到要怎麽幫沈華笙,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了,他接下去要怎麽麵對沈華笙?是他親手出賣的他的啊!


    宋知歌出去的時候,估計是聽到了辦公室一些爭吵的聲響,看向她的眼光不同以往,又或許是她自己的做賊心虛,隻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公司,前門有著很多媒體依舊在堵著,她走的是地下車庫的路。


    “知歌。”空無一人的地下車庫,響起了許琛的聲音,宋知歌環繞四周觀看了一下,在一輛黑色低調的賓利裏邊看到了他,便迅速的抹了一把臉,將那殘留下來的淚痕拭去。


    許琛走下了車,看到了她擦眼淚的動作,故作沒發現,隻是笑的一如往常一樣溫暖,解釋著自己在這的事情,“我看新聞上那麽多堵在門口,怕你跟上次一樣會被記者發現揪著不放,所以過來接你。”


    “嗯。”宋知歌低聲的應著。


    他淩厲的眼神看到了她脖子上的血跡,蹙了蹙眉,“怎麽傷疤裂開了。”


    “沒事。”宋知歌原本是不想告訴他的,隻見他暗了暗眼眸,道了一聲,“知歌,我們是男女朋友。”


    她心底一陣煩躁,莫名的不喜歡他提及這個事實,但還是解釋了,“真的沒事,隻是慕遲知道是我做的,一時控製不住情緒,現在沒事了。”


    “疼嗎?”許琛小心翼翼的附了上去,本來不是很大的傷口,但是傷疤硬生生的被蹭掉了,滲出的血跡看起來有些可怕。


    “不疼。”比起這點疼痛,她之前承受的要疼上更多!


    “到車上我給你上點藥吧!”許琛正要帶她進入車內。


    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喇叭鳴叫的聲音,“嘀嘀嘀!!!”


    炫酷的車子就不理不管的直直的就衝了過來,許琛帶著她立刻往一旁躲閃而去,原以為車子又要調頭撞過來的時候,隻是一陣急促的刹車聲,“砰!”重重的關車門的聲音。


    蒲淘一身職業裝,踩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走到了兩人的身前,淩厲的掃視著宋知歌,“宋知歌!”


    宋知歌蹙了蹙眉,見她一股潑辣的勁,冷冽的問著,“蒲小姐是有什麽事情嗎?”


    “不要給我裝傻充楞!”蒲淘尖細的指甲劃過她的臉頰,速度快的很,就連站在一旁的許琛都反應不及,“沈華笙為什麽會被帶走,最清楚的人是你吧!”


    “蒲小姐,請你放尊重一點!”許琛微微眯起眼,聲音陰鷙的可怕。


    宋知歌隻覺臉上火辣辣的,這遠比打一巴掌還要來的疼,也沒有否認,她宋知歌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沒錯!”


    “果然是你這個小賤人!”聽到宋知歌的承認,她臉上的怒意更濃,眼底狠戾的就將她一把抓到了身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她毫不示弱的回瞪了回去,“為什麽?因為那是他活該啊!”


    “所以你就要毀了他的一切嗎!”蒲淘憤怒的眼底似乎是著了火一樣,“你可真是虛偽啊,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跟沈華笙沒有關係嗎!那又有什麽值得你下這麽狠的手!”


    宋知歌輕嗤出聲,“怎麽?這下你怎麽相信我們之間沒關係了?你那天不是死皮賴臉的硬說沈華笙跟我有關係嗎?你不是不依不鬧的讓我們斷開一切的關係嗎?現在我不是斷了?斷的徹徹底底的!或許永生都不會再見一麵的那種!這難道不是你滿意的結果嗎?”


    “你!”她冷冷的笑了幾聲,恨得牙癢癢,巴不得就在這生生的將宋知歌那嘴巴給撕碎,“真是牙尖嘴利啊!”


    “多謝,比起你的虛偽惡心,我覺得牙尖嘴利要好的多。”她毫不客氣的回應著。


    “行,你想要看沈華笙一無是處是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蒲淘最後冷哼了一聲,“沈華笙如果出了什麽事情,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最好是有本事救沈華笙!”她不覺得蒲淘就算是有再大的權利,都不可能可以跟政府作對,不過是在逞口舌之爭而已。


    “哼!”蒲淘冷眼撇了一眼許琛,最後扭身重新鑽進自己的車內,揚長而去。


    “蒲淘是什麽人?”許琛擰著眉,盯著她遠去的車影,詢問。


    “不知道,我隻知道,是一個憑空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暴發戶公司,她是sh最新企劃案合作方的負責人。”但是可以看的出來,不是簡單的角色,不然不會輕而易舉的就能夠猜出了是自己針對的沈華笙。


    她對於沈華笙的執念,絕對不是可以跟以往那些沈華笙身邊的女人可比的,那些人,可以為了錢,為了其他利益而離開沈華笙,但是她敢保證,蒲淘不會...


    雖然對她不了解,但是她就直覺,蒲淘一定跟沈華笙之間有過什麽,不然的話,僅僅是這陣子的相處,不足以有那麽深的感情,或者,她曾經出現在他們的感情裏,但是那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


    “臉上是不是很疼?”許琛暗自的攥緊了自己的雙拳,明明宋知歌就在自己的身前,還能夠讓人給欺負了去。


    “沒事,這點小傷,等會就好了。”宋知歌搖著頭,婉拒掉了他的憐惜。


    林慕遲幾天都陷入了焦亂當中,一方麵要忙著公司的亂局,一方麵盡其所能的找了業界最好的律師維護著沈華笙,如果能夠平安無事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不能,至少可以判的輕一些。


    看守所內,林慕遲一身狼狽的模樣看著沈華笙,其實沈華笙也好不了多少,臉上有些邋遢,胡子才隻是過了短短兩天,就長出了厚密的胡茬。


    “華笙,對不起。”林慕遲懊悔的看著他的模樣,心中說不出的不忍。


    “說什麽呢,公司都還好嗎?”沈華笙一臉從容,並沒有因此而覺得窘迫。


    “好,你放心,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將sh保存下來的!”他咬著牙,羞愧的道。


    沈華笙卻是看透了,無奈的搖著頭,“沒有用,隻要判了罪,很快就會被查封的,我隻是對不起你,這裏頭也有你很多的心血,我們從無名小卒打滾到現在,你付出了多少,我都是看在眼裏的。”


    聽著他的話,林慕遲心中又是一陣酸楚,明明出賣他的人是自己啊,為什麽他卻還要反過來說對不起他啊!


    “華笙!是我對不起你,那天晚上,我是故意灌醉你的,才會將賬本的秘密告訴了知歌...”他又是煩躁的抓了幾把頭發,“我真的不知道她要找的是賬本,我不知道...”


    “我知道。”沈華笙歎了一聲。


    他詫異的抬起頭,滿臉驚愕,“你知道?”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宋知歌要找的是賬本。”他不怒,反而解釋著,“都是我算準了的,那晚我沒醉。”


    “那為什麽!”林慕遲嘶吼了一聲,既然他什麽都知道,那為什麽還要故意將位置告訴他!為什麽明知道宋知歌是要毀了他的一切還能夠這麽坦然。


    “為什麽?”說到這裏,沈華笙嘴角都忍不住的彎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因為這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啊,我做的不過都是如她所願,是要她覺得開心,又有什麽所謂啊?”


    “所以你隻是為了讓她開心!而葬送自己?葬送sh?你難道不知道sh是你所有的心血嗎!你說裏麵有我的付出,你對不起我,那你的付出難道就沒有了嗎!”他真的是沒有辦法理解他到底是怎麽才做到的這麽無所畏懼的。


    “慕遲,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對宋知歌那麽狠,那麽想方設法的讓她離開我嗎?”沈華笙一臉正色,語氣格外的嚴肅。


    他擰著眉,,“難道不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情?”


    “不是!”沈華笙荒唐的笑了笑,如果是因為那件事的話,那該有多好,他們還有重歸於好的一天,可惜。


    “那是為什麽!”林慕遲眼底迫切的問著。


    “因為...”


    林慕遲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霎那間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似乎是靜止了一樣。


    眼睛也隻看得見沈華笙的嘴巴在動,但是說什麽他已經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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