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己的腦子做出運轉,他已然是啟動了車子,陡然就朝著蒲淘所在的公司而去,其實他也不一定蒲淘會不會在公司,這是在賭而已,賭她會沒有下手那麽快。


    蒲淘所在的錢氏裏位居的是最新的這一次策劃案的負責人,所以還是每天都會到公司報道一下的,更何況錢九回來了,更加是不能夠懈怠的。


    沈華笙為了保全,還事先的給葡萄打了一個電話,“華笙?”


    蒲淘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沈華笙會在工作之餘給她打電話,有些欣喜,又有些慌張。


    “你現在在公司嗎?”沈華笙徑直的開門見山道,並沒有拐彎抹角的。


    “在啊!怎麽了?”蒲淘看了看隔著玻璃在辦公室裏的錢九,打探了一下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才敢應著沈華笙。


    沈華笙擰了擰眉,“我就在公司樓下,有空見一麵嗎?”


    “公司樓下!?”蒲淘幾乎是激動的站起了身子,聲音裏都有些抑製不住的發著抖,似乎是不敢相信的問。


    “對,有空嗎?”沈華笙和氣的又問了一聲。


    “有!有!!”蒲淘趕忙的應著,似乎是害怕自己如果晚回一秒沈華笙就不會久等了一樣。


    “那好,我在樓下等你。”


    蒲淘趁著錢九還在審閱文件的空檔,拿起座位上的包包就狂奔到樓下,看到了他的車子,臉上閃過一抹喜色,敲打了一下車窗,沈華笙打開了車門的門鎖,她便鑽了進去。


    “華笙,你怎麽過來了?”蒲淘嘴角洋溢著笑意的問道。


    沈華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試圖從她的眼底打探出什麽來,“沒有,就是順路,想到你就在附近,就過來看看。”


    “要一起吃飯嗎?”蒲淘主動的邀請著,這是沈華笙好不容易主動的過來找自己的一次,可不能夠浪費了這一次的機會。


    “不了,就是過來看看而已。”沈華笙婉拒著,又問,“你下午有什麽事情嗎?”


    蒲淘幾乎沒有猶豫的道,“沒有,這一次的策劃也沒什麽讓我忙的了。”


    “哦,那我看看晚上能完事的早的話,就一起吃個飯?”


    從蒲淘的神色看來,或許真的是沒有問題,她回答的機會沒有任何的猶豫,如果是真的她對宋知歌做了什麽的話,不可能會回答的這麽的流暢,其實又或者是,蒲淘這個人,深不可測...


    “好。”縱然沒有立刻約出去,但是蒲淘也是已經心滿意足了,畢竟沈華笙竟然還能再這個空檔過來看一下自己,已然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蒲淘沒有沈華笙的提醒,就自己下了車,在車窗對著他擺了擺手,表示再見。


    沈華笙將車子開遠後,又停了下來,不是蒲淘,那還會有誰?


    難道真的是宋知歌為了躲開自己而遠離了她身邊認識的所有人嗎?


    這個時候,車裏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沈華笙端詳了一會兒,是一個陌生號碼,“華笙,知歌沒事。”


    “你怎麽知道?”沈華笙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林慕遲得意洋洋的道,“因為我昨晚給她打電話了,她還能跟我開玩笑,證明是沒事的。”


    “昨晚?”沈華笙擰了擰眉,“不對!今天許琛過來找我了,是今天不見的,不是昨晚!”


    “不可能吧?”林慕遲陡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立刻疼的呲牙咧嘴的。


    “我也找過蒲淘,可是從臉色上跟言語上來看,不是她!”沈華笙縝密的分析著。


    林慕遲左想右想,都覺得從昨晚宋知歌的聲音上來看,都不像是有事的人。


    “你仔細想想,她有沒有可能要去哪裏,散散心?”


    沈華笙搖頭,“不知道,總之我覺得很不對勁,就連許琛跟淩晨的人際關係都找不到,這很奇怪,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憑空的從江城消失的。”


    “那你是想怎麽辦?”林慕遲小聲的嘟囔著。


    “林先生,您到時間打針吃藥了。”一旁的護士禁不住的提醒著。


    沈華笙清楚的聽見了護士的聲音,便不再跟他多說,“我會看著辦的,你先去好好在醫院休養吧。”


    “沒事,我現在老虎都可以打...”不等他說完,沈華笙已經啪嗒一聲把電話給他掛掉了。


    護士有些膽顫心驚的看了看林慕遲,手裏的細針也不知道該不該紮下去,他那淩厲的眼神看著自己都不禁害怕了起來。


    顧菱鈺正好在一旁,笑著對護士小姐道,“沒事的,遲打針就不好了。”


    “哦,好好!”得到了顧菱鈺的鼓勵,她才敢慢慢的將細針湊近了幾分林慕遲的血管。


    林慕遲將拳頭攥的緊緊的,青筋直冒了起來,護士還特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為難,顧菱鈺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認真點,能不能對你自己的身體健康負責任一點。”


    林慕遲瞪大著雙眼,不敢相信,除了沈華笙跟宋知歌以外,竟然還會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教訓自己。


    可是莫名的在女人麵前,自己就慫了,不敢反駁,整個人變的溫順了起來,護士趕忙趁著這個時候給他紮上了點滴,最後見他沒有要反抗的舉動才安下心來。


    “顧菱鈺!你真是好樣的!”護士前腳剛走,後腳高洋就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前,對著顧菱鈺冷嘲熱諷的。


    顧菱鈺隻覺心底慌了一下,看了看高洋,但是很快雙眸陡然變冷,“高洋,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還能有什麽意思,前兩天還在說著愛我,這怎麽這麽快就跑來醫院照顧起男人來了?我看看我認不認識。”高洋說著就走近了。


    林慕遲冷眸射了過去,高洋心底一緊,“林總?”


    “高總,真是巧。”林慕遲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挑釁,高洋有些不解,“你怎麽會在這?”


    高洋原本是打算抓住顧菱鈺的把柄好有個可以解除婚約的借口,卻不想病床上的男人竟然是林慕遲。


    “他是為了我才出車禍的,所以我隻是盡我自己的義務在照顧他,高洋,你不要什麽都肆意冤枉我,我不是你,不會出去拈花惹草!”顧菱鈺幾近捏著小拳頭氣呼呼的道。


    見到床上的男人是林慕遲,高洋自然是不敢再隨意造謠,更加不敢在林慕遲身前繼續數落起顧菱鈺來。


    “我不會跟你結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自知理虧,高洋最後隻能憤憤的甩下這句話,一走了之。


    “你是高洋未婚妻?”林慕遲打探了一眼,狐疑的問道。


    他從認識高洋開始,就知道高洋是極其的不喜歡自己的未婚妻,每次出去吃飯喝酒,都會數落著各種不好,他那時候還以為會不會是因為是他的未婚妻長得太醜還是太胖,所以才惹的他這麽的唾棄。


    可是顧菱鈺長得不醜啊,怎麽說呢,是看一眼就能夠讓人記得住的臉,也不知道高洋瞎了哪隻狗眼了,放著這麽漂亮的未婚妻不要,就喜歡出去招惹那些胭脂俗粉。


    顧菱鈺低著小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悶哼出了一聲,“嗯。”


    林慕遲有些好言相勸,“高洋渣成那樣,你還跟著他幹嘛?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一定會有更好的等著你的。”


    好吧,雖然他也很渣,天性好色,但是自己還是有講究的,不是隨便都能夠玩的。


    “你不懂,我離不開高洋。”顧菱鈺嘴角帶著一抹苦澀的笑意,讓林慕遲覺得有些刺眼。


    顧菱鈺覺得自己或許再也不會喜歡上別人了,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自己的家裏人跟高洋的家裏人就告訴自己,高洋以後會是她的丈夫,她以後是要給高洋當新娘子的人。


    於是,她從懂事開始,就把要嫁給高洋的這個決心,當作是畢生的夢想,深入自己的骨髓裏,自己從不跟別的男人親近,生命裏也隻有高洋占據著自己的心以及思想。


    現在讓她放手,怎麽可能甘心!


    人生能有多少個二十四年讓她荒廢,付諸了二十四年的心,要怎麽收回來?


    不跟高洋結婚,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無論高洋是怎麽渣,怎麽喜歡出去玩,她都告訴自己,無所謂,隻要結婚了,他總會回到自己身邊的,他們之間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耗,他總會有玩累的一天,總會回來的...


    就是這樣一遍又一遍的這樣對自己進行洗|腦式催眠,才走到了今天。


    “沒有誰離不開誰,你缺的不過是勇氣,離開一個人的勇氣!”林慕遲的語氣變得有些傷感起來,“知歌也曾經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都離不開沈華笙的,就是因為存著這樣的想法,才導致了一係列的慘劇...”


    說著,眼眸都不禁的黯淡了幾分,有些傷感。


    顧菱鈺有些震驚,宋知歌?


    雖然她跟宋知歌隻是見過一次,並沒有那麽的熟悉,她原本還以為隻是很普通的三角關係糾紛而已,卻不想裏邊竟然摻雜這麽多的東西。


    林慕遲變得語重心長起來,“所以,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千萬不要等到以後後悔了才選擇放,到時候,就什麽都來不及了,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不希望你重蹈在我眼底裏發生過那些事情。”


    放手?她可以嗎?


    這個問題,她也沒有答案...


    “林先生,目前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好你的傷出院吧。”顧菱鈺明顯的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下去了,生硬的轉著話題。


    “其實這麽久的失望積累下來,你剩下的隻是不甘心而已...誠懇的麵對自己的心,你根本就已經不愛高洋了!”林慕遲卻是沒有放過她,依舊是苦口婆心的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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