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笙冷著眼眸看著她,厲聲的道,“宋助理,麻煩你給我的客戶道歉!”


    “我不會道歉的!”她被許琛握著的手陡然用著力,恨恨的道。


    “算了,華笙,我們走吧,我知道宋助理隻是誤會了我們的關係而已,我相信她會明白的。”蒲淘嬌弱的小聲道著,那委屈的眼眸還不忘看了許琛一眼。


    她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告訴許琛她是因為蒲淘跟沈華笙有關係才會大打出手的,真是好狠!


    “蒲小姐這是說我女朋友跟沈總有特殊關係?”許琛幾近冰冷的聲音質問。


    蒲淘有些害怕的往沈華笙的懷裏鑽,吞吞吐吐的,“我...我不知道,但是宋助理剛剛,確實是說我跟華笙靠的太近了,才...”


    話還沒說完,蒲淘又是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沈華笙昂貴的西裝上,樣子可憐極了。


    餐廳裏也有人開始議論了起來,“哇,那個女人真是可惡啊,自己有男朋友了,還去警告別人別接近另外一個男人,到底誰才是她男朋友啊,真是第一次見到打了人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小姐,您要是再不道歉的話,我們這邊可是要幫忙報警了!”見餐廳的局麵正在往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發展,經理冷著臉,下著最後的通達令。


    “先動手的不是我!我沒有需要道歉的理由!”宋知歌憤憤的道著,“蒲淘,你覺得這樣沈華笙就會看得上你了嗎!他是最討厭你這樣耍手段的女人了!”


    “閉嘴!她什麽時候輪到你這樣說了!”沈華笙冷冽的語氣,讓宋知歌覺得冷到了自己的心底,分開了這麽久,卻還是因為他的冷言冷語,痛到窒息。


    “我再說一次,給她道歉!”


    “我也再說最後一次!我死也不會道歉!那就報警好了!”宋知歌毫不畏懼的回應,死死盯著蒲淘的眼睛裏冒著火,似乎要隨時將她撕碎一樣。


    “所以你們現在是在欺負我女朋友?”許琛冷笑了幾聲,“沈總,麻煩你管好你的人!不要像個瘋狗一樣亂吠!如果真要報警的話,我也不會怕你們!”


    手摟在宋知歌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語氣裏帶著毋庸置疑。


    “華笙,都是我的錯,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蒲淘哭喪著臉,似乎是在乞求著。


    “這位小姐,你走什麽走啊!”一個看不過去的人站起了身子,厲聲道,“你是受害者,憑什麽要加害人這麽囂張跋扈!”


    這句話似乎是說給蒲淘聽的,又似乎是說給宋知歌聽的。


    宋知歌從未受到過如此的羞辱,雙手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摳入肉裏,似乎是察覺不到疼,許琛擰著眉,看到了她收緊的手,趕緊用大手裹了上去,讓她停止這樣的自虐行為。


    有了一個壯膽的人,也有幾個站了起來的嚷嚷著,“對啊,今天一定要她給你道歉!”


    許琛冰冷的眼神朝著他們射過去,幾人又是猥縮了一下,“沈總,這件事情你看怎麽辦。”


    沈華笙低沉著臉,似乎在思考著,最後薄唇輕啟,清冷的目光看了看宋知歌,“宋助理,你可以選擇不道歉,但是,你也將會被開除!”


    “!!”開除!炸彈瞬間在宋知歌的心上炸開了,她絕對不能被開除,隻要在公司找到賬本,一切就可以結束了,她怎麽能被開除!


    但是自尊心饒是怎麽樣都在心頭擱著下不去,似乎有兩個人在腦子裏打著架,一個是道歉,一個是不道歉。


    一個是讓沈華笙從頂端跌落的決心,一個是自己高高在上的自尊。


    嘴唇幾乎被咬破,臉色慘白的嚇人。


    許琛緊蹙著眉,向她傳輸著溫暖,“知歌。”


    “對不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宋知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出來的,她總有一天!要為今天受到的屈辱索要回來!


    就連許琛都猝不及防,不敢相信是她嘴裏道出來的。


    沈華笙的拳頭也緊緊攥緊,臉上極力的隱忍著,安撫著蒲淘,“好了,沒事了。”


    許琛握緊她的手用著很大的力氣,將她的手捏的生疼,憤怒的臉上甚至肌肉都在抽搐著。


    蒲淘埋在沈華笙的胸前,衝著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一場仗,是她贏了!


    宋知歌幾近上前將她惡心的嘴臉撕碎。


    “華笙,你送我回家吧,我怕...”蒲淘緊緊環著沈華笙的腰不放開。


    送宋知歌回到住處,在門口遇見了薄涼,他淡淡的衝著宋知歌點了點頭,表示打了招呼。


    許琛狐疑的問了一聲,“這就是你說起的鄰居嗎?”


    薄涼聽到許琛說宋知歌在被人麵前提起過他,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和氣的打著招呼,“你好,我是知歌的鄰居。”


    “你好,我是知歌的男朋友,謝謝你時不時的照顧。”許琛紳士的伸出手,想要示好,卻被薄涼躲閃開,他解釋著,“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歡跟人握手,這樣的方式挺老土的。”


    “哦,沒事。”許琛表示理解。


    宋知歌有些不解,那麽為什麽薄涼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分明是握了手的。


    “你臉上怎麽了?”雖然門口的燈線有些昏暗,但是薄涼還是注意到了她臉上此時已經有了些紅腫起來了。


    宋知歌慌張的捂了一下,“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薄涼懷疑的視線落到了許琛的身上,但是也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這樣啊,那以後小心一些,別再摔跤了。”


    “嗯,謝謝,你早點休息,我先進去了。”宋知歌尷尬的指了指門,薄涼也回了一個微笑,“好的。”


    進了門後,許琛第一時間是將燈打開了來,將她按壓在牆上檢查著,果然如薄涼所說的已經紅腫了起來。


    蒲淘真是厲害,既然能將力度把握的這麽的好。


    “這是怎麽回事?!”許琛用指腹輕輕的磨拭著臉頰。


    宋知歌推開了他,冷冷的道,“我都說了是她先動手的。”


    許琛立即明白了過來,從身後摟住了她,下巴靠在肩膀處,帶著愧疚,“對不起。”


    “沒事,以後盡量跟他們保持距離就是了。”宋知歌苦笑著臉。


    “如果我不答應跟他們一起吃飯的話,你也不會...”許琛懊惱的道,勸著,“知歌,要不然你辭職吧?”


    “不!”宋知歌幾乎是斬釘截鐵,反應極其的迅速,隨後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不能辭職...”


    “為什麽!”許琛不明白,不明白宋知歌為什麽還要這麽委曲求全的留著,明明今晚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錯,反而卻成了萬人厭惡的壞人,這些都不應該是她承受的。


    她的眼底添了幾分堅定,思慮了一番,深深的看了一眼許琛,“因為最能夠扳倒沈華笙的辦法就是,找到他藏在公司的賬本。”


    雖然她隻見過一次,但是她堅信,那是唯一能夠讓沈華笙瞬間落敗的東西!


    “賬本?”許琛狐疑的問著,“什麽賬本。”


    “藏著sh最為重要的秘密的一本東西!”宋知歌也是相信許琛才會告訴他,眼底說不出的真摯。


    許琛眼眸閃過一抹驚訝,很快就消失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所以!我不能夠辭職!”


    “那你小心一些,我不希望你受傷。”許琛心疼的覆上她的臉頰,“疼嗎?”


    宋知歌乖巧的搖了搖頭,這相比她媽媽的死,算的上什麽痛!


    “我以後會注意的,不讓這些事情再發生了!”許琛將她緊抱在懷裏,眼神堅定的道。


    “沈華笙,你是酒鬼嗎?”林慕遲進裏屋的時候,隨處可見的酒瓶子在地上,沈華笙就躺在地上不停的往肚裏灌著那辛辣的酒。


    “你怎麽來了?”沈華笙輕輕抬了抬眸,問了一句,又要往那燒的火辣辣的胃裏灌。


    林慕遲擰著眉一把奪過,“你也是不怕喝成了胃出血。”


    “有什麽所謂的?”他冷笑了幾聲,自嘲著,“現在也隻有酒能夠讓我好受一些。”


    “無所謂所以你是要找死嗎!”他有些微怒的嗬斥著,“你信不信你再喝我就把宋知歌拉過來。”


    果然,沈華笙也不再伸手去搶奪他手裏的酒了,安安分分的爬到床上趴著,“我喝酒你帶她過來幹什麽。”


    “那你怕什麽!繼續喝啊!”林慕遲沒好氣的道,嘴裏說的都是刺激著沈華笙的言語。


    他小聲的嘟囔著,“我怕她幹嘛,我是喝累了!”


    “也就你嘴硬。”林慕遲鄙夷不屑的道,看著一身酒味的沈華笙,“你成天這麽折騰自己幹什麽。”


    “不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折騰什麽,就是難受,心裏難受。


    “現在知歌有人照顧你就不舒服了?那你早幹嘛去了!”


    “我沒想過要她回我身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離開,又怎麽會期盼她回來呢?


    “慕遲...陪我聊聊吧,不喝酒。”沈華笙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裏有些荒涼,林慕遲點點頭,答應了,就坐在床的邊緣,等著沈華笙開口。


    “啊...其實我很後悔,一直都用錯了方法。”他翻過身正麵的躺著,將手搭在雙眼上,蓋過了眼前的視線,“我一心想著讓知歌離的我越遠越好,卻每次都變成了一步步的將她逼到了死路。”


    “那天,她割腕的時候,我也在想,如果...如果她死了的話,那我也活不下去了。”他說的很認真,偏偏就是這麽的真摯,林慕遲才不明白,“那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知歌離開,你還愛她不是嗎!”


    沈華笙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讓她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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