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租的地方沒有電梯,因為整棟樓也就隻是四樓高,她住的就是三樓,現在想來也是極其的後悔為什麽不租個電梯樓或者一樓的地方。


    腳下踩了個空,她整個人毫無預兆的往後倒了下去,懸在半空中,“啊...”


    正在自己以為要朝著那堅硬的瓷磚砸下去的時候,腰間被人順勢攬過,撈入懷中。


    她驚魂未定的趴在那個寬闊的胸膛,“沒事吧?”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頭頂上傳來。


    她才緩過勁,趕忙逃離那個懷抱,一臉的窘迫,“不好意思。”


    宋知歌定睛一看,眼前的男人皮膚白皙的就像是從沒見過太陽的感覺,甚至比她都還要白,臉龐也很精致,不是屬於俊俏的那種,而是...漂亮,沒錯,漂亮。


    “沒事,走路要小心一些。”薄涼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謝謝你。”宋知歌鞠躬道了謝,麵上有些尷尬,“那個,要不你先走。”


    她猜想這個男人或者會是樓上的租客吧,但是她的腿...


    孤傲的她不想讓一個素昧平生的人看不起,其實或者,他剛剛在自己的身後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狼狽樣,接踵不斷的想法蓋過了腦子,手指緊緊的糾纏在了一切。


    “你也是住四樓的吧?前兩天看到你搬東西了。”薄涼沒有要先走的意思,而是筆直的站著問道,“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我叫薄涼。”


    “你好,我叫宋知歌。”宋知歌腿上針紮一樣的疼痛,隻能強硬的扯著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回應。


    “你腳是扭到了吧?是不是走路不方便。”薄涼的視線狂熱的投射到她的腿上,讓她不禁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愣愣的順從他的話掩飾著,“嗯,剛剛...不小心就崴了一下。”


    “你就住在我隔壁,要不我背你上去吧,不然你等會傷的更重了就不好了。”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走上去就好。”宋知歌急忙擺手婉拒著,可是似乎他來的很熱情,二話不說的將她攔腰抱起,衝著她溫暖的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是什麽壞人。”


    其實是想要掙紮,但是終究為了不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發現自己的患處,她還是選擇了自尊心,俯下頭低聲的嘟囔了一聲,“那...麻煩你了。”


    “嗬嗬。”薄涼輕笑著,便大步的跨上了樓梯,連宋知歌都有些懷疑,他看起來很瘦弱,但是力氣卻不小,一直到四樓也未聽見他喘一口氣。


    到了她家門口,她便開始有了些掙紮,薄涼也順從的將她放了下來,她半鞠著躬,“真是太謝謝你了。”


    “鄰裏鄰居的,不礙什麽事情,反正我也是要上來的,總不能放你一個人慢慢走上來吧。”薄涼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臉色有些通紅的。


    宋知歌心底咯噔了一下,沒想到現在還有這麽純情的男人,也是不多見了,但是還是鄭重的又說了一遍,“總之很謝謝你。”


    “千萬別再謝了,或許以後總會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呢,你再謝我將來就不好意思了讓你幫忙了。”


    “那好,有什麽事情歡迎隨時過來敲門。”宋知歌彎著嘴角,衝著他笑了笑。


    “那個,你在這等會,我家裏有瓶藥酒對於扭傷很管用的,你等會擦了明天起來就能好了。”薄涼似乎想起了什麽,叫住了正在開|房|門的宋知歌,生怕宋知歌會把門關上,在開著自己家門的時候又回過頭囑咐了一遍,“千萬別關門,我很快的。”


    宋知歌嗤笑出聲,覺得薄涼慌張的模樣似乎有些可愛,名字雖然薄涼,可是人卻一點都沒有薄涼的模樣,就像個大男生一樣。


    薄涼的速度很快,出來看到宋知歌還在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手裏還拿著一個小瓶子,遞了過去,“呐,給你。”


    “謝謝,其實我都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宋知歌深呼吸了一口,滿臉的謝意,他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麵,卻能夠得到一個陌生人如此多的關照,想來這個世界也並非是那麽的無情,總是會有溫暖的,就看你是什麽時候遇到罷了。


    “你趕緊進去吧,腳受傷了就別站那麽久了。”薄涼趕緊催促著她進去。


    宋知歌點了點頭,“好。”


    她愣是將腿拖到了沙發上,整個人長籲了一口氣,習慣性的在抽屜裏找出了止痛藥來,連水都沒喝就著口水吞了下去。


    她似乎很喜歡藥片的苦味在嘴裏慢慢的蔓延著的感覺,她讓顧清開的止痛藥是特效的,過了幾分鍾就已經沒察覺到剛剛那刺骨的痛意,雖然還是有些痛,不過還是能夠忍受的到的那種痛。


    看著茶幾上擺放著的藥酒瓶,有些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她也真是瘋了,一有人對自己好就忍不住感動了,是應該說她老了呢?還是太天真了。


    “砰砰砰....”深夜裏宋知歌在床上熟睡卻被門外不斷的砸門聲吵醒。


    “唔?”她吃勁的從床上爬起,一臉怒氣的將門打開,卻是看到淩晨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咳咳...你總算是舍得開門了。”


    他跺了跺腳,冷的身子有些僵硬,似乎出來的很急,衣服都沒穿的有多厚,嘴裏還哈出了白色的霧氣。


    “你怎麽來了?”宋知歌擰了擰眉,狐疑的問著。


    淩晨似乎將住在隔壁的薄涼也驚醒了,他打開門的時候,看到淩晨便上前擋在了宋知歌的身前,質問著,“你是什麽人!”


    剛剛他聽到淩晨是帶著怒意一遍又一遍的敲打著門,便下意識的以為他是不懷好意的人。


    “你又是誰?”淩晨皺著眉頭反問。


    “薄涼,沒事,你回去吧,這麽晚了還打擾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宋知歌尷尬的跟薄涼解釋著。


    “是不是你害怕他?沒事,他要是敢做什麽事情的話,我不會怕的。”薄涼眼底的那份堅定讓宋知歌心底一暖,也有些好笑,捂著嘴忍不住了,“謝謝你的關心,不過真的沒事,這是我朋友,這麽晚過來估計是有什麽事情,你別擔心的太多了。”


    “真的?”薄涼狐疑的查探了淩晨一番。


    “嗯。”宋知歌重重的點了點頭。


    “知歌,你跟我回去!”淩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著宋知歌要走,她卻是用力甩開,如同夜晚的冷風一樣,冷冽又剮心,“淩晨,我跟許琛已經毫無瓜葛了,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你真的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我哥死掉嗎!”淩晨怒紅著雙眼叱問。


    “你沒聽見她說不嗎!”薄涼毫不畏懼的對上那雙怒視。


    淩晨突然有一瞬間似乎感覺薄涼能夠將自己看清一樣,心下一慌,自己就已經別開了眼睛。


    “薄涼,這不關你的事情,你趕緊回去,我會解決好的。”宋知歌也很感謝薄涼的出手,但是這終究是不關他的事情,他們不過認識一天,她不想將他牽扯其中。


    “淩晨,許琛怎麽了?”宋知歌還是有些擔憂的重新問著。


    淩晨倒是看著拉拉扯扯的兩個人,冷哼了幾聲,“嗬,你還知道我哥叫什麽。”


    “瞎說什麽呢,我又沒失憶,你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宋知歌不喜歡淩晨這樣的語氣,有些不符合他初次給自己的印象。


    “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淩晨沒有解釋,依舊是讓宋知歌回去。


    “好,我跟你回去一趟。”宋知歌點頭答應了,薄涼意識到是自己多管了閑事,有些尷尬的不知所措。


    宋知歌也顧不上他,慌慌張張的換下了睡衣就跟著淩晨走了。


    薄涼隻是歎了一口氣,便重新回了自己的住處。


    路上淩晨疾馳的很快,車速讓宋知歌都有些驚愕,手不禁的抓緊了把手,還不忘的檢查了一下安全帶扣的是不是夠緊,生怕被甩了出去。


    “你自己進去吧。”到了地方,淩晨隻是將車鎖打開,自己並沒有下車。


    宋知歌不解,“你不進去?”


    “不了,我哥需要的是你,不是我。”淩晨說的格外的蒼涼。


    許琛是真的陷入了其中,他明明不止告誡過一次不要當真,終究還是晚了,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能不能讓宋知歌回心轉意,就與他無關了。


    在宋知歌下車的時候,看著她的匆忙跑向許琛門前,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如果將來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也隻能舍棄宋知歌了。


    “哢嚓...”進門就是一陣濃重的酒精味撲鼻而來,她緊蹙眉頭,用手揮了揮,想要散一散周圍的酒氣。


    燈光也沒有開,昏暗的看不見路,本想打開燈的,卻發現按了好幾次也沒有反應。


    是壞了嗎?


    她隻能慢慢的摸索著前進,試探性的叫著,“許琛?”


    沒有得到回應,她繼續往裏走著,中途還踢到了某些酒瓶罐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許琛?”宋知歌探著頭,小心翼翼的走著。


    走到寢室的床邊,借著夜光找到了幾乎是被埋在酒瓶裏麵的許琛,他似乎已經爛醉如泥,她稍顯氣憤的上前推了一下,“許琛!”


    “...”回應她的是窗外呼呼吹著的風聲,如果不是聽見許琛那微弱的呼吸聲,她都要幾乎認為在自己麵前的是不是一個死人了。


    “啊!”正要將他搬到床上,手腕陡然被扼製住,整個人徑直的往許琛身上倒了下去,正好呈現了一個男下女上的姿勢,麵上一熱,隻聽到許琛帶著酒意道,“知歌...”


    睜開的眼睛都是醉眼朦朧,有些看不清,這讓宋知歌記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麵也是這樣,隻是不同的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第一次是陌生人,然而這一次卻是前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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