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歌絕望的閉上了雙眼,靜靜的享受著死亡給她帶來的死寂。


    她的身旁綻放著鮮紅的血液,甚是嚇人,嘴唇開始幹裂發白,因為失血過多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眼前的視線開始朦朧起來,嘴角微微揚起,她的人生徹底崩壞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知歌,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許琛推開|房門,看著倒在血泊裏的人兒,手裏拿著的剛打包好的飯菜跟湯水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知歌!”許琛手指按壓著鮮血往外湧著的血口,試圖喚醒著宋知歌的意識,趕忙將她跑起跑到了走廊,大聲的喧嚷著,“醫生!醫生!!!”


    顧清正好在隔壁的病房走出來,看到後,立刻吩咐身邊的護士,“快去血庫把a型血拿過來!”


    “是!”護士說完匆匆跑走了。


    沈華笙原本就沒敢走遠,一直都是在走廊的座位坐著的,看到許琛抱著了無生機的宋知歌出來,他感覺全世界都要崩塌了一樣。


    他算錯了,即使宋知歌再怎麽堅強,都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她那麽高傲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讓人有嘲笑自己的機會,所以才會選擇了這樣極端的做法。


    “沈華笙!”將宋知歌送進搶救室的時候,許琛將沈華笙叫住了,“你還要怎麽樣才罷休,你害的她還不夠嗎!當年的那件事情我也查到了,你明明知道那根本就不關她的事情,卻是一步步的將她逼上了死路!我真是看不起你!”


    重重的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他都感覺不到疼痛,他隻知道宋知歌要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了,一直支撐著他的就是想要看到她過的好,為什麽偏偏是這樣的地步了。


    一個意外的失誤,卻將他們都逼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


    沈華笙的嘴角都被砸破了,牙齦帶著血,許琛卻是不懂得住手,直到最後還是醫護人員過來拚命的拉住了的。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為了宋知歌這麽的憤怒,但是也是第一次心疼一個女人,想要將她收入自己的懷中護她周全,一開始雖然不是這個目的,但是現在是了。


    顧清出來叫他們的時候,已經平安無事了,“因為她的手指受傷,才讓傷口割的不深,不足以致命,但是她不願意蘇醒,你們還是說點什麽給她聽聽吧。”


    許琛臨走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沈華笙一眼,“不要再讓別人為你的愚蠢買單了!”


    “知歌!你難道就希望害死你母親的人過的好好的,而你終其一生都活在痛苦了,不,你要報複,這是唯一支撐你活下去的理由。”許琛的話灌輸進了宋知歌的耳朵裏。


    第二天宋知歌就蘇醒了過來,臉上帶著冰冷,跟許琛開口,“我要吃飯。”


    許琛自然是放下了心口的大石頭,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宋知歌已經沒有表情了,冷漠的臉看不出喜怒哀樂,他甚至很努力的逗著她,得到的卻是麵無表情的回應。


    到了溫如暖出殯的日子,許琛推著宋知歌坐著的輪椅出席的,她沒有什麽親戚,朋友也不多,夏晴還是在出殯的這天才知道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在葬禮上抱著宋知歌哭了很久,有埋怨有生氣,最多的終究還是心疼。


    來的人隻有幾個,淩晨,林慕遲,還有...沈華笙。


    他進場的時候穿的是一身全黑西服,手裏拿著一朵白玫瑰,滿臉的愧疚,“節哀。”


    宋知歌迎著刺眼的陽光抬頭看了看沈華笙,麵上帶著一絲笑意,“沈華笙,我發誓!我會讓你身敗名裂!”


    “隨時恭候。”如果這是她重新活下來的意念,那麽他會奉陪到底。


    “你還來幹什麽!嫌害的知歌還不夠嗎!”夏晴的情緒有些激動,上前就重重的在人前給了沈華笙一個巴掌,用的力氣很大,他的臉都歪一邊去了。


    宋知歌雖然將她叫住了,但是她臉上的怒意怎麽都消不下去,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沈華笙。


    沈華笙整理了一下衣襟,臉上盡是不以為然,無所謂的道著,“宋助理好好休養,什麽時候身體恢複好了就來上班吧。”


    “你還是人嗎?還在說風涼話。”夏晴緊緊握著雙拳,恨得心裏直癢癢。


    “宋助理是可以辭職的,我並沒有強迫她。”沈華笙聳了聳肩,冷笑了幾聲。


    “你放心,隻要你的公司一天不倒,我就不會辭職的!”宋知歌坐在輪子手裏捏緊自己的衣角,語氣堅定不移。


    “是嗎?”沈華笙嘴角洋溢著自信的微笑,轉過身背對著所有人炙熱的目光,那麽意氣風發的離開了。


    如果這樣可以激起她的憤怒,他不介意做那個萬人指責的惡人。


    葬禮進行到了最後下葬的時候,宋知歌還是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清淚,目不轉睛的一直看著下葬的整個過程。


    宋知歌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許琛抱上了車,她恍惚的問了一聲,“許琛,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許琛笑了笑,打著啞謎,“天知道。”


    “你喜歡我嗎?”宋知歌突如其來的問了一句,許琛愣了愣,臉上頗為嚴肅,“我從來沒對一個女人這麽上過心,你是第一個,如果說這是喜歡的話,我想應該是。”


    “那我們做個交易吧!”宋知歌似乎下了什麽決心,許琛將車子聽到了旁邊的綠道邊上,手撐在方向盤看著她,“什麽交易?”


    她咬了咬嘴唇,長吐了一口氣,“你需要你幫我,弄垮sh,而我...你不是喜歡嗎?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無論是做情人還是做什麽...”


    許琛驟然將臉湊到了宋知歌的身前,鼻子都已經碰到了,宋知歌有些緊張的閉上了眼睛,隻聽到一聲輕笑,“宋知歌,我不接受這樣的交易。”


    “算我求你...”她已經覺得臉上很難堪了,如果許琛還是不答應,她都感覺以後沒有臉麵麵對他了。


    “你不用求我,我雖然不接受這樣的交易,但是之前我還欠你一個人情,我答應你,所以你不需要付出什麽。”許琛重新啟動了車子,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似乎是不開心,宋知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你生氣了?”


    “閉嘴!”許琛語調提高了不少,整張臉都是陰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宋知歌垂下頭,她一個什麽都沒有的人能給他什麽回報?


    錢?許琛不缺,他什麽都不缺,所以除了這一個,她是真的想不出來要給他什麽回報了。


    回到醫院,許琛下了車將宋知歌的安全帶解了下來,整個人攔腰抱起,宋知歌有些窘迫,“我坐輪椅就好了。”


    “怎麽這麽瘦。”許琛說的是實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已經很瘦了,這麽一場事故下來,發覺她是更加瘦了,整個人就如同是皮包骨一樣。


    “...”宋知歌幹脆不說話,裝作困了一樣,打了一個哈欠,將頭埋在他的胸前閉著眼睛假寐。


    許琛隻是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夏晴自從葬禮那天就天天的往醫院跑,見一次就是一次狠狠的斥責,“宋知歌,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我隻是沒來得及跟你說,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的腦子太亂了。”宋知歌頭疼的揉了揉腦門。


    “那那個男人呢?你又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夏晴狐疑的看了一眼她,“他對你可是比沈華笙那個天殺的還要好。”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愛情?她還能夠擁有嗎,多年前就是相信了沈華笙,固執的愛上了他,到頭來,她的愛都是為了給一把他插|入自己心窩的刀刃。


    “知歌,我說真的,你應該找一個人好好的過,對你好我就滿足了。”夏晴難得認真的說道。


    “呦,夏大小姐最近挺有空的啊。”林慕遲進門就調侃著道。


    “閉上你的嘴!”夏晴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叫她夏大小姐,越是提及,越是會想到過去的那些惡心的畫麵。


    “知歌,我給你帶了豬腳湯,專門補骨頭的。”林慕遲有些獻寶的一樣從身後把保溫瓶拿了出來。


    宋知歌嘴角勾了勾唇,“謝謝。”


    “我喂你。”夏晴接過保溫瓶,還擔心著會燙到宋知歌,小心翼翼的吹了好幾下,“行了,再吹下去都是你的口水了,而且我都不怕燙的。”


    說到這個夏晴就覺得宋知歌是個變態,吃東西就喜歡吃燙的,她覺得差點沒把舌頭燙壞的東西,才吃了幾口,她已經吃得精光。


    喝下第一口的時候,宋知歌臉色一變,全數吐落在地上。


    夏晴急忙抽出幾張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宋知歌的眼神變的陰鷙的看著林慕遲,聲聲質問著,“這是他熬的是嗎!”


    “...”林慕遲有些吃驚,最後有些為難的垂下頭不說話。


    “我不吃!”宋知歌重新躺下,在被窩裏悶聲道,“你告訴他,我宋知歌不稀罕!”


    她喝過很多湯,吃過很多菜,唯一銘記於心的就是他所做出來的味道,這是旁人學不來的。


    這算什麽,同情嗎?還是施舍,無論是哪一樣,她都不需要。


    “知歌,我們去天台吹吹風吧?”夏晴收起手機提議道。


    宋知歌想著也是心煩意亂的,便答應了,夏晴滿心歡喜的讓林慕遲將她抱在輪椅上,推著上了天台,十二月深夜裏的寒風很是刺骨,原本漆黑一片的天台,驟然燈光四起,耀眼的無法睜開眼睛。


    宋知歌眯了眯眼,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燈光,隻聽到很多熙熙攘攘的聲音,過了許久才適應的睜開了眼睛,身旁的夏晴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眼前都是記者拿著照相機衝著她不斷的按下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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