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遲全程都是陰沉著臉,聽完後徑直的打了電話聯係了人過來將李威帶走。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sh的錢都敢吞,怪不得工人會發了瘋的想要弄死沈華笙,一切都並不是毫無邏輯的。


    李威被送上警車的時候,聽到的是林慕遲叫著對方高局長,腿一下子軟了癱在座位上,心想著一切都完了。


    要是早知今天,當初就該收手了,他是萬萬也沒想到,一向懦弱膽小的楊勇竟然會做出這麽偏激的事情來,也是他沒有算到的。


    沈華笙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了,喉嚨幹的不像話,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但是他輕微的動作,已經吵醒了趴在邊上睡著的宋知歌。


    “你醒了!”宋知歌眨了眨眼睛,又再次揉了揉,生怕自己是看錯了。


    “水。”沈華笙咽了好一會的口水,濕潤了一下喉嚨才吐出話來。


    宋知歌喜笑顏開,趕緊倒了杯水,用一個勺子小心翼翼的湊到了沈華笙的唇邊,溫熱的水灌入幹涸的喉嚨,說不出的舒爽。


    “好點了嗎?”宋知歌試探的問著,等到沈華笙點了點頭,這才將水杯放好來,將他按住在床上,“你先躺一下,不要動,我去叫醫生過來。”


    沈華笙正要張口說不要,宋知歌已經出了病房,過了一會兒,快速的腳步聲傳來,顧清進來就給沈華笙做著各種檢查,“沈總暫時不要做大幅度的動作,以免扯到傷口,其他指數一切都正常。”


    “謝謝謝謝。”宋知歌誠懇的鞠了個躬。


    “要是還有什麽事情再叫我,對了,房間有呼叫鈴,你不用特意跑出去的。”顧清笑了笑,指著沈華笙床頭的一個白色按鈴。


    宋知歌瞬間不好意思了起來,她也是太過高興了才會一時忘記,被當麵的拆穿,總有種想要鑽進地洞裏,羞愧不已。


    林慕遲一接到了顧清打來的電話說沈華笙醒了,便趕了過來。


    沈華笙看著風塵仆仆的林慕遲,也不說廢話,直截了當的開口,“查到怎麽回事了嗎?”


    林慕遲一臉吃驚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我去查了。”


    沈華笙挑了挑眉,“你當我今天才認識你嗎。”


    林慕遲咽了咽口水,拉過一張凳子就坐了下來,宋知歌也是一臉鄭重的等著林慕遲開口。


    “捅傷你的那個人叫楊勇,是李威老家的一個親戚,經過李威的介紹到了工地給他幹活,但是李威這個人吧,生性好賭,欠了一屁股的賭債,這不我們公司發給工人的工資都是經過李威的手的,剛開始他還不敢拿多,就是找著借口扣工人的工資而已,再然後欠下的賭債越來越多,沒辦法了,就幹脆工資也不發給工人了,愣是說我們公司並沒有把錢撥下來,就一拖再拖,所以那些工人才會不幹活。”


    “那這關楊勇說的償命是怎麽回事?”宋知歌疑惑的問著,她記得很清楚,楊勇說過這麽一句話,緊緊是為了拖欠工資,不至於要殺人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啊。


    “這就是重點了,工資拖欠的太久,楊勇家裏本來就不富裕,這個時候他家裏的孩子病了,沒錢看病,後來就因為這樣孩子沒救過來,他老婆經不住打擊就自殺了,楊勇是很相信李威的,深信是我們工資拖欠工資才會導致他一家的慘劇發生,這不看到華笙便動了殺心了。”


    “...”沈華笙閉而不語,感情,他是個墊背的了。


    “怪不得!”宋知歌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著,隨即想到了什麽,“那李威呢?”


    林慕遲啐了一口,惡狠狠的說道,“這個人渣,我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準備跑路呢!”


    “先把拖欠工資的事情弄好,至於楊勇...”沈華笙沉思了一會才繼續開口,“就當是被狗咬了吧。”


    宋知歌欣慰的鬆了一口氣,雖然楊勇是傷人在先,但是試問,如果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死了,怎麽可能不恨。他也不過是聽信了李威的誤導才會做出這麽偏激的事情。


    想到這裏,宋知歌心裏突然的咯噔了一下,半響沒緩過來,導致林慕遲叫了自己幾聲她都沒有聽見。


    “知歌?!”林慕遲用力地推了一下宋知歌,她才反應過來,“昂?怎麽了。”


    “你發什麽愣啊,我是讓你在醫院照顧華笙一段時間吧,我是個大男人,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而且我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麻煩你了。”


    宋知歌搖頭擺了擺手,“不不不,你放心的去處理吧,我會好好照顧沈華笙的。”


    沈華笙極度的不滿,“我有答應了嗎?”


    林慕遲嘿嘿的笑了笑,“這我可不管,哎呀,我好忙啊。”


    說著病房裏就隻剩下沈華笙跟宋知歌兩個人,宋知歌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但還是鼓了鼓勇氣的說著,“沈華笙,不管怎麽樣,這段時間你就算是再怎麽嫌棄,我也是會照顧你的。”


    “隨便你!”沈華笙閉上眼睛,過了半響,又傳出了他的聲音,“要是吵到我,就滾出去。”


    宋知歌心下一喜,他這是答應了,急忙應道,“不會!”


    林慕遲那邊讓李威跟工人們交代了他貪汙了公款的事情,楊勇更是捶胸頓足,懊悔相信了李威,差點錯殺了沈華笙,沈華笙不但追究他的責任,工資也照樣的給他們都發了下來。


    楊勇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向林慕遲道著謝,深深的知道了錯誤。


    一連忙活了好幾天,工地才算是重新開始運作了,要知道度假村的消息早就發布出去了,錢還算是小事,要是沒有如約做好,可就是誠信的問題,工人們心感愧疚,幹活更加是賣力了。


    宋知歌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照顧著沈華笙,顧清昨天說起鱸魚對恢複傷口好,正好沈華笙是偏偏最喜歡吃魚的。


    宋知歌一大清早的就起了離開了病房,這會兒估計還沒有六點鍾,天都還沒亮,沈華笙察覺不對勁,便悉悉索索的跟著起了身,十月中旬的天有點涼了,沈華笙隨便的套了個外套跟在宋知歌身後。


    雖然才隻是五六點,但是市場裏已經聚集了不少買菜的人,因為隻有這個時候來買的菜才是最新鮮的。


    宋知歌穿著尖細的高跟鞋淌過市場的渾水,絲毫不覺得肮髒,在充斥著魚腥味的檔口,謹慎的挑著魚,似乎不知道老板說了些什麽,她笑的很開心。


    沈華笙心底停滯了一會兒,從他那次將照片燒毀以後,宋知歌就沒有對自己露出過這樣的笑容了,甚至微笑都是少之又少。


    宋知歌買好了魚,便急急忙忙的回了醫院,一路上沈華笙都悄無聲息的跟在身後,她絲毫沒有察覺到,自顧自的在醫院廚房裏開始忙著她買來的菜。


    沈華笙記得宋知歌是最害怕殺生的,即使是上過烹飪課,但是他一次都沒有見過她殺過半隻雞。


    果然,宋知歌有些害怕的緊閉起了眼睛,用著刀背重重的砸在了魚頭的身上,魚一下子就從她的手中滑落在地,嚇的她半天沒緩過勁來,後來又拿去水槽洗幹淨,愣是在沈華笙的麵前表演了殺魚的全過程。


    沈華笙這才知道,每天醫院送過來的飯菜根本就是宋知歌做。


    怪不得,雞肉給他剃掉了骨頭,蝦給他剝好了殼,口味也是按照他的喜好做的,偏偏宋知歌越是這麽做,他的心中越是苦澀,對她的愧疚也就越深。


    沈華笙幹脆不繼續看下去,他怕越是看下去,越是不忍心。


    夜裏,宋知歌原本還是打算趴在沙發上睡的時候,沈華笙一把將她拽上了床,發了瘋的索要著,她也無從抗拒,事後,因為是在醫院不是在家,避孕藥並沒有帶在身上,宋知歌推算了一下日期是安全期,就沒有去買藥吃了。


    緊接著沈華笙愣是在醫院待了整整一個星期,顧清才願意放人,臨走之前還特別的囑咐著,注意別出汗,免得傷口感染,畢竟不是那麽容易愈合的了的,惹的宋知歌麵上一紅,隻得點頭應了下來。


    宋知歌很奇怪,沈華笙這陣子異常的安分,甚至是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不過這樣也好,她倒是安生了好一段時間。


    現在距離工地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多月了,沈華笙一大早就通知了宋知歌不需要上班,拉著在床上溫存了許久才起的床。


    宋知歌感覺從一大早開始都像是在做夢一樣,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實。


    “宋知歌。”沈華笙一遍吃著早餐,一邊審視了一遍宋知歌,許久才選擇開了口。


    “怎麽啦。”宋知歌一臉疑惑的抬起頭,撞上了沈華笙那認真的眼神,有些心亂如麻。


    沈華笙眯了眯眼,指了指宋知歌,有些頗為無奈的搖頭道,“你這個樣子很不行。”


    宋知歌一臉懵比,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又問了一遍,“什麽不行?”


    “快吃早餐,吃完了,帶你去商場。”沈華笙說完便不繼續說下去了,宋知歌反倒是驚訝萬分。


    換做是平時,沈華笙是憎恨至極到看都不想看到的地步,為什麽從一大早起來會轉變的這麽的快,仿佛...仿佛是回到了兩年以前的模樣,煞是不敢相信。


    一天下來,沈華笙也履行了他早上說過的話,帶著宋知歌去商場買了新裙子,帶她去美容院做了頭發,甚至還化了個精致的妝容,宋知歌就如同是做夢一樣,就是不敢問沈華笙半句,生怕打擾了這突如其來的美好。


    宋知歌在美容院換好裙子的時候,隻聽見沈華笙在打著電話,對著出來的她深深看了一眼,重新扭過頭對著電話那頭應了一聲,“好,我們現在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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