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彥韶就是篤定了這一點。


    沐菖蒲不得不離開。而顧如初再在京都,就是這麽的和周彥韶見了他們離別的第一麵,沒有目光交匯,也沒有語言,隻是那遠遠的一撇,布加迪再一次的在她都麵前呼嘯而去。


    徐倩送了她會周紹庭的公寓也隻是囑咐她多加小心,他們會繼續保護好她的,顧如初聽罷,也隻能是笑了笑,沒有多言,她是無話可說了。


    但是徐倩叮囑了她,萬事沒有在先生的允許下,千萬不能入宮。顧如初點點頭,今天隻是初次見麵,這周彥韶的外公,就給自己擺下了臉色,也隻怕如果她在沒有周彥韶的保護下貿然進宮,都難逃為難。


    顧如初想到這裏,不由自主的微微歎氣,淩國是現代為數不多的君主立憲製度的國家,君主依然把握了國家的主導權,如果沒有周彥韶,她隻怕她是活不下來了。


    其實她是不知道,沐蒲昌不止一次相見顧如初,卻被周彥韶用了法子壓了下來,這才等到了今天的這一出。


    而風平浪靜兩天,周紹庭的公寓裏迎來了兩位客人。


    那天她頂著睡不著而遺留下的黑眼圈去開門,愣愣的望著周耀輝陪同著一位年紀快要七十的老爺爺向她微笑。


    顧如初在腦海裏過濾了一會,除了沐蒲昌這個尷尬嶽父,能讓他這麽親自侍候的人那也隻有周國耀,周彥韶的爺爺了。


    顧如初把人請進來,手腳麻利的端上了兩杯清茶,然後就局促的坐在沙發上一側。雖然老爺子的身上沒有像陛下那樣的天子威嚴,但是他的身上也帶著久經沙場的鐵血威嚴,她的父親的氣息,就很像,但是遠不及老爺子身上的濃厚。


    周國耀望著眼前熟悉的小臉,他或許就能望見過去那些人的輪廓,他似乎是感歎的歎息著,“算起來,你父親早年也是我得意的部下,可是轉眼一指回彈之間,都成了往事了。”


    顧如初抿抿幹澀的唇,語氣恭敬局促,“父親到現在還會在家裏時常擦拭著從前東西,我想父親還是想念的。”


    “如初,你和彥紹的事情,紹庭都和我說了,你和彥紹既然是夫妻,萬事就不要拘束,叫我們爸爸和爺爺就好。”


    周耀輝笑了笑,他知道顧如初想要說什麽,可是他卻不給她機會,“如初,你是比我還要了解他的人,你應該清楚,你在他的心裏,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是他唯一的妻子,這句話雖然是父親待他說的,可是父親相信這也是他的心裏話。”


    顧如初捏住衣角,心中震蕩不以,也慌亂不以,她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周耀輝的話,周耀輝清楚顧如初的感受,如今的她,沒有周彥韶自己吐露真正的心聲,誰都幫不了他們。


    周耀輝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後天就是他母親的祭日,那天或許是你的機會,如初,你不要亂想,他母親活著的時候最在乎的也是周彥韶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如初,彥紹這個孩子,我懂他,是個人,他不是無情,而是不敢有情,他是需要你的,他的愛埋葬的太深,除了你,就沒人敢挖掘了。”周國耀也是無奈的歎氣。“如初,你不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周彥韶,你隻有牽絆住他他才能像樣的為自己活著一回。”


    顧如初眼圈發紅,完全不知道還說什麽,隻覺得自己所有的話都被哽咽在喉嚨裏無法發出聲音了。


    那天,她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隻記得自己的淹了模糊了雙眼,幹坐在那裏很久很久就連他們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兩天後,等沐蒲昌祭拜完畢,周家人這才準備前往,這似乎是成了某種慣例了,一早周耀輝和周國耀就準備的差不多了,沐美玉照例是不許去的,她隻會髒了地方。


    上午十點,周耀輝扣響了周彥韶的房門,問著,“彥韶,都準備好了嗎?”自從周耀輝回來,周彥韶這才時常回來住一晚,今天是母親的祭日,他隔天就在準備,周彥韶一身純黑的襯衫西服點點頭,漆黑的眸子裏,冷淡的沒有情緒。


    周耀輝抬眼看了一眼周彥韶,沉沉的拍了他一下的肩膀心疼,閉了閉眼睛,開口說著,“這些年苦了你了。彥韶,你自己先去,我等一下和爸一起。”


    “嗯。”周彥韶輕點頭,沒說什麽,轉身大步離開。隻有那一句苦了你了,卻是讓他心裏顫抖不以。這些年來,他強撐著到現在,終於是等來了結果,所有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


    周彥韶到哪裏的時候,周家的保姆車還沒到,周彥韶抱著白菊花,一步步的走進他母親的墓地,那個和他心連心的女人身邊。


    遠遠的,他就望見了顧如初一身湖藍色連衣裙,站在墓碑前,他的嘴角緊緊的抿著,母親向來是他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跨進他的底線上,顧如初也不行,無數次,他都想上前去,把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拉開。


    可是他的腳步硬生生的卻像是紮了根一樣,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聽那個女人清涼的聲音,聽她說完那些說個他母親,或者是給他聽的話語。


    輕輕說著,“媽媽,你好,我是顧如初,是周彥韶曾經愛的妻子,很抱歉,今天第一次來看你,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所以就送了康乃馨,送給母親的花。媽媽,周彥韶他失去了記憶,忘記曾經深愛過我了,媽媽,你能保佑他,早點恢複記憶,重新愛上我嗎?”


    “他的過去,我什麽都不知道,旁人也是隻字片語,可是我心裏太清楚,他一個人扛著了太多事,他不是不願意說,而是不能說,也害怕,不敢說。他撐起了太多,他害怕自己一說,別人就知道他的軟弱了,就會拚命的對付他是不是。”


    “他也是人啊,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想說啊,可是沒人能聽啊,媽媽,如初多想成為那個聽他訴說的人。”


    顧如初站起來,回過頭愣愣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周彥韶,她不知道周彥韶在這裏聽了多久,聽了多少,一切她也隻能聽從本心了。


    她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到他麵前,開口說著,“周彥韶,今天我最後一次問你,你願不願意給我機會,重新愛上我。”顧如初說著,拿出一枚男戒,高舉在周彥韶眼前,“你還記得嗎?這個戒指,是你親手畫圖設計給我的,如果你願意,請你不要拒絕這枚戒指。”


    顧如初垂下頭,伸手緩緩的抬起周彥韶的右手,高舉在眼前,顫抖的把戒指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周彥韶,請你給我最後一次貼近你的機會。


    當著顧如初看著那枚戒指,真真切切的套進周彥韶的手指裏,眼淚忍不住的一滴又一滴的滑落出來,哽咽的喊著他的名字,“周彥韶……”


    周彥韶傾下身子,直視著顧如初的眼,那雙清澈的水眸裏,映著自己的臉,是那麽的清晰。他淡淡的說著,“顧如初,我想,失去記憶的周彥韶,也喜歡上你了。”


    說著,涼薄的唇,便覆上了那兩片柔軟,吻去她的淚,她的殤。顧如初的眼淚還是不停的流出來,她緊緊地抱著周彥韶,熱烈的回應著。


    周彥韶,還好,你和我,都還沒放棄。


    周邵庭坐在車裏,望著陽光下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嬉皮笑臉的豎起大拇指,一臉崇拜的說著,“爺爺,還是您厲害,薑還是老的辣呀,您一出手,大嫂就搞定大哥了。”


    周耀輝卻是皺皺眉,開口說著,“爸,可是,沐美語……”沐家的人,到底是他們很難跨越的鴻溝,周耀輝的話,尚未說完,周邵庭就開口打斷了,“爸,我媽那邊,你放心好了,我來搞定,你安心和爺爺籌備著大哥的婚事吧!”


    老爺子認同的點點頭,“嗯嗯!是該準備起來了。”說起婚事,周耀輝嘴角笑了笑,眼底下劃過一道光芒憨笑道,開口說著,“爸,那我們改個時間去g市去見見常青,把婚事和他提提吧。”


    “嗯。”老爺子點點頭,側過頭眼神深深地看著陽光下緊緊擁吻的兩個人,他的眼底快速的劃過一道精光。


    “那我現在叫你老公,你還給我擺臉色不?”顧如初整個人都膩歪在周彥韶的懷了,現在不會一言不合就把她扔出去了吧,


    “你叫個試試。”周彥韶陰冷著眼神斜,瞥著樹蔭下的加長保姆車,冷冷的說著。


    “老公,老公。”顧如初又叫了兩聲,卻被周彥韶一把橫抱打起在懷裏,轉身一步步的靠近那輛保姆車,車裏麵的三個人,頓時暗叫不好,但是時候一晚,隻見周彥韶冷眼一瞥冷冷的問著,“祭拜,還是回去?”


    三個人默契的下車拿起花束去祭拜,而顧如初早已羞紅了臉頰,躲在周彥韶的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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