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銘倒下去的瞬間,吸引了整個大廳裏的目光,那些正在排隊的女人看到如此英俊瀟灑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吐血昏厥,立即嬌呼起來。


    “那個女人真的這麽狠心嗎?帥哥都為她倒在地上了,她都不過去扶上一把!”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向身邊的另一個女人說道。


    “我也覺得那個女人的腦子壞掉了,一看那個男人就是個高富帥,要是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他離婚的。”


    ……


    她們之間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落進了蘇槿言的耳朵。聞言,她隻是冷冷一笑,跟張恒銘離婚,到底值不值得,隻有她的心裏最清楚,她也沒必要向那些人訴說衷腸。


    路,隻有自己走過才是最明了的。


    蘇槿言並沒有留戀,直接走了出去,從此之後,他的生死,跟她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走出大廳的門口,她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眼眸裏有些許的濕潤,心情卻是極其的輕鬆。這樣的結果,如她所願。


    突然感覺,今天的陽光是這樣的燦爛,照的讓人有些張不開眼睛。就在她準備往前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媽……”


    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清秀的臉龐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傳遍她的全身。


    蘇槿言捂著發燙的臉頰,秀眸裏已經氤氳起一層薄涼的水霧,不爭氣的眼淚更是滴答滴答的落下。


    來人正是蘇槿言的母親,張文芳。


    她不知道為什麽母親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母親因為何種緣由,二話不說的就上來給她一巴掌。


    “蘇槿言,你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啊,沒有我的同意,是誰讓你自作主張的離婚?”張文芳憤憤不平的說著。


    她一早就知道張恒銘跟蘇槿言離婚的消息,隻是千趕萬趕,還是來遲了一步。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他們已經辦理完了手續。


    蘇槿言如水的秀眸死死的凝望著麵前的母親大人,她發現自己跟母親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陌生。


    好像自從她跟張恒銘結婚後,她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的女兒過的幸不幸福,好不好。她唯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女兒到底能為她創造多少的價值,能為她拿出多少的錢。


    “媽,我心意已決,手續也辦完了,從此我跟張家再也沒有半點的關係。”蘇槿言沒有絲毫的退讓,闡述著自己的立場。


    實在她的麵前,站著的是撫養自己長大成.人的母親,她對自己含辛茹苦的養育之恩,蘇槿言自然銘記於心,即便在這麽多人麵前母親打了她一巴掌,她也無怨無悔。


    “你,你為了你一個人的快活,難道要賠上我們整個蘇家嗎?你是想看著我們蘇家毀在你的手裏,才心甘情願嗎?”張文芳捂著劇烈跳動的胸口顫抖的說著,麵色極其的難看。


    在蘇槿言不在的時候,張恒銘通過自己的能力,為蘇家的企業大量注資,把蘇家的企業從破產的邊緣拉了回來。就在張文芳準備大幹一場為張恒銘再次借錢的時候,突然知道了蘇槿言要離婚的消息,才馬不停蹄的趕來。


    蘇槿言並沒有想到後果會這樣的嚴重,可是即便張恒銘這樣子做,想要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沒有可能了。


    她是一個女人,雖然有點卑微,但有自己的尊嚴。蘇槿言心裏十分的清楚,她不能把自己活成一件商品,活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者,那樣,對她來說不公平。


    “不,不是的,媽你聽我說……”蘇槿言搖著頭,準備說話。


    就是在這個時候,張文芳看到女兒不為所動,竟然雙膝跪地,跪在了蘇槿言的麵前。


    看到母親跪下,蘇槿言腦子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眩暈,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在張文芳的麵前,她就是一個女兒,雖然她們之間的感情不是那麽的好,但也改變不了她女兒的身份。


    天底下,哪有母親跪女兒之理?蘇槿言頓時感到自己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


    這時,她們的周圍圍上了一群人,其中也要在裏麵排隊的人,她們對於蘇槿言並不陌生。


    “你看,這不是剛才那個狠心的女人嗎?我還以為是那個男人辜負了她,沒想到這麽女人竟然這樣,還逼自己的母親下跪。”


    “真的是,道德淪喪到了這種地步,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啥?”


    一瞬間,蘇槿言像是被千夫所指一般,眾人嘴裏議論的都是她的不是,她想說話,才發現自己此時已經百口莫辯了。


    一個趔趄,蘇槿言差點栽倒在地。她急忙上前扶住母親,要拉她起來。


    “槿言,你先聽我說,是媽錯了,媽不該把你趕出蘇家。現在我收回那句話,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但你不要離婚,好嗎?”張文芳情真意切的說著,眼角裏強行的擠出幾滴熱淚。


    如果硬的不行,她就來軟的,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女兒真的鐵石心腸,油鹽不進。


    蘇槿言的腦海裏,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母親的突然下跪和請求,如一顆巨大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角裏打著轉,清秀的臉龐上,已經掛上了兩道清晰的淚痕。


    她實在沒有辦法回答母親的問題。


    “媽,你做什麽,你這樣做會讓我折壽?你再不起來,我也跪下了。”蘇槿言說著就要跪下,但她的動作被母親製止了。


    “槿言,媽就一個要求,不要跟張少離婚,就算你們離婚了,現在就複婚。走趁著人家還沒有下班,正好你們也都在這。”


    張文芳說著,站起身來拉著蘇槿言就往裏麵走去。隻是蘇槿言堅定的站在原地,根本拽不動。


    她的舉動,更加激怒了此時的張文芳。她想著自己已經屈尊為她跪下了,而這個倔強的女兒,隻為了自己一時的痛快,真的不管他們的死活,簡直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


    張文芳怒不可遏的看著眼前跟自己作對的女兒,她如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的跳到蘇槿言的麵前,作勢就要給她一巴掌。


    蘇槿言沒有逃避,也沒有遲疑,閉緊了雙眸等待著那一巴掌的落下。她是自己的母親,她打她,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是,母親舉起的手掌,卻遲遲沒有落下了,蘇槿言張開眼睛,一個熟悉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白皙的手掌,死死的扣著母親的手腕。


    張文芳也是一陣驚慌,她並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阻止自己的動作。隻是從眼前的形勢看來,這個男人並不好惹。


    “沒事的,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就算她是你的母親也不行。”卓敬堯鬆開張文芳的手,轉身來到蘇槿言的身邊,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裏,纖細的手指愛憐的撫.摸著她剛被打的臉龐。


    本來卓敬堯已經上車,卻遲遲等不到蘇槿言的到來,他擔心張恒銘又為難她,所以走出來,正好目睹了張文芳演的一出好戲。


    自從上次她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逐出家門後,卓敬堯就對張文芳沒有好感,沒想到她竟然還得寸進尺的過來打了她。


    “你,你是誰?為什麽幹預我們的家事?”張文芳衝著卓敬堯的身影顫抖著聲音說著。


    她可以確定,不知道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雖然沒有說過話,但是十分的麵熟。


    “我是誰好像不重要吧,倒是你,都這麽老的人了,難道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卓敬堯冷冷的說著,自從她下手打了蘇槿言那一巴掌的時候,她在卓敬堯的心裏,如同比死人多一口氣。要不是她是她的母親,或許她現在已經沒有呼吸了。


    “你不是已經把她掃地出門,斷絕母女關係了嗎?從那一刻起,你就沒有權利在過問任何關於她的事情。”


    聽到卓敬堯的話,張文芳的心頭一震,瞬間向後倒退了兩步,跌跌撞撞的身子,扶著冰冷的牆壁艱難的站著。


    張文芳是個聰明人,在沒有弄清卓敬堯的身份時,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敬堯,她是我媽,別跟她這樣說話。”蘇槿言拉著卓敬堯的衣袖,輕聲的說著。


    “她應該感謝你是她的女兒,要不然,她活不過下一秒。有人欺負你,就是跟我卓敬堯作對。”卓敬堯冷冷的說著,很是心疼的摸著她有點浮腫的臉龐。


    “卓敬堯?卓敬堯……”張文芳嘴裏輕聲呢喃著,她的腦海裏極力的搜索著關於卓敬堯的信息。


    曾經她在電視上,報紙上,手機上,無論那家新聞媒體,都見過這個男人,s市商業的領軍風雲人物,全國最大的企業,卓氏集團的總裁,卓家的掌門人,卓敬堯?


    所有的信息,如海嘯般的衝擊著她的腦海,撥動著她心裏的那根心弦,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竟然找到這個大的一個人物。


    張文芳盯著蘇槿言的目光,逐漸的柔和,似有千言萬語,深藏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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