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回到曾經的小漁村,看著那時的村莊,鱗次櫛比的建築,已經變換的那時的模樣。


    近鄉情怯,她不知道漁村裏的人還怎樣看她,又或者是問她在外麵過的好不好?


    行李箱裏,除了自己的簡單衣物,就剩下那個值錢的信封。


    既然是自己該得的,從卓母手裏接過那個信封的時候,她並沒有遲疑。


    蘇槿言站在外婆家門口,遲遲的沒有叩開門,她不知道風燭殘年的外婆還好不好?


    此時,不大的庭院裏,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正在準備著年貨。她吃力的身子,每挪一步,都是那樣的費勁。


    “外婆,你還好嗎?”蘇槿言微微的開口,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裏打著轉。


    老婦人顫顫巍巍的轉過身,看著麵前的那個嬌弱的女子,渾身輕顫。


    “槿言,真的是你嗎?”外婆顫抖著聲音,手裏的年貨早已經掉落在地。


    蘇槿言再也忍不住,快步的撲到外婆的懷裏,緊緊的抱著她。


    時間如白駒過隙,此時的外婆已經風燭殘年,身型佝僂。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給你做了年夜飯,今晚就跟外婆好好的吃一頓。”


    “有沒有鯽魚湯?”蘇槿言躺在外婆的懷裏,嬌羞的問道。


    那個鯽魚湯,是她兒時最美好的記憶,也是卓敬堯留給她最寶貴的回憶。


    她的胃,早已經受不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吃到外婆做的飯。


    她想,就算沒有他在身邊,她的胃也會好受一點了。


    外婆將她迎進屋內,屋裏物品的擺設,二十年如一日的一樣,那間她的房屋,仍收拾的一塵不染。


    每天外婆都會進這個屋收拾一遍,等著她的回來。外婆最簡單的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等到蘇槿言回來,看著自己最愛的外甥女長大成.人。


    蘇槿言這幾天跟外婆生活的自由自在,每天陪著外婆說說話,看著小漁村的風景。


    隻是每天晚上,她都會睡不著覺,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她都會拿出手機,按下那個早已經爛熟於心的手機號,卻沒有勇氣按下撥打鍵。


    她離開s市已經有一個星期,每天她都會等著卓敬堯的電話,哪怕是一條他的短信,隻是每天孤獨的夜裏,她都枕著沒有動靜的手機入睡。


    他找不到她?還是沒有找她?


    想念一個人,是這樣的煎熬與困頓,她的夢裏,從來都有他的身影,從未缺席。


    蘇槿言還是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新聞的客戶端向她推送了一條熱點消息。


    “卓氏集團總裁,卓家掌門人卓敬堯先生,近日將與神秘家族的公主完婚。


    看到那條消息,她的心不自覺的收緊,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捏住,痛得不能呼吸。


    她窮盡渾身力氣,顫抖著手指想要點開那條新聞,隻是外婆家的信號不好,怎麽點都沒有反應。


    她就是想看看他的婚紗照,是不是還是那樣的意氣風發。


    沒有猶豫,她穿著單薄的睡衣跑了出來,她將手機高高的舉過頭頂,在燦爛的夜空下搖著手機信號。


    蕭索的夜風無情的吹著,將她長長的發絲揚起。


    信號被她搖了出來,手機裏他的婚紗照,清晰無比。


    一身高貴的純手工定製的西裝,牽著陳廾燭的手,一束驚豔的玫瑰,舉在她的身前。


    陳廾燭一襲尊貴聖潔的婚紗,高傲的像一個公主。


    “她,的確比我好看,祝你幸福!”她對著手機說著,沙啞的聲音無力凝噎。


    天涯海角,過樹穿花,他們之間的緣分,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接不住了。


    深夜,她敲開超市的房門,老板娘打著哈欠問她想要什麽。


    “你這裏麵,有沒有最烈的酒?”蘇槿言沉沉的問道,如果沒有酒,她真的不知道漫漫長夜該如何度過。


    “有,隻是你一個柔弱的女子,還是不要喝太多,喝酒傷身!”老板娘聽到蘇槿言開口要酒,大腦立即清醒。


    蘇槿言現在早已經遍體鱗傷,再傷,還有什麽傷可言。


    “沒事,拿給我就好了!”


    老板娘見生意上門,不好拒絕,隻好把酒拿給了她。


    蘇槿言舉著酒杯,望著無垠的夜空,輕囁一口。


    酥麻的感覺順著她的舌尖傳遍全身,胃裏如同一團烈火在燃燒,她全身劇烈顫抖,想被電擊過一般。


    “你不是不同意我喝酒嗎,為什麽現在不來管我?”她蒼白的麵龐上,迅速的染上一抹緋紅。


    她喝多了,抱著酒瓶子坐在地上,嘴裏吐著濃濃的酒氣。


    “槿言,你在做什麽?”此時蘇慕白來到外婆家,看到蘇槿言這樣的摧殘自己,全身震驚,快步的走了過來。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蘇槿言的身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你是誰,為什麽來我家,你能送我去s市嗎?”蘇槿言吐著酒氣,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那個地方,不屬於你,也沒有要你的人,我送你回房休息!”蘇慕白安慰的說道,眉宇間掛著濃濃的擔憂之色。


    他決不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這樣的輕賤自己。


    “你是我的,自始至終都是我的,我決不允許你想著別的男人,如果我得不到你,我也不能讓別人得到你,尤其是卓敬堯!”蘇慕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現在的蘇槿言意識全無,根本聽不懂蘇慕白在說什麽。


    她的心裏,全身的毛孔裏,除了卓敬堯的身影,再無其他。


    她趴在蘇慕白的肩上,胃裏如翻江倒海一樣的難受。


    她跑出門外,扶著冰冷的牆壁作嘔著。


    她的肚子裏原本就沒有多少東西,她差點都把膽汁吐出來。


    蘇慕白輕拍著她的秀背,端了一杯溫水放在她的手裏。


    “為了那個男人,你真的值得嗎?”蘇慕白無奈的問道,她的表現,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蘇槿言難受的抬起頭,卻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在冷冽的夜空下,緩緩的向她走來。


    她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眼,生怕自己又出現了幻覺。


    驚鴻一瞥,就算是在茫茫的人海中看他一眼,她都有自信自己不會看錯人的。


    卓敬堯踩著沉重的步伐,冰冷的目光緊鎖在蘇槿言的身上。


    “他真的來了,我不喝酒了,我再也不喝了!”她搖著沉重的頭,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卓敬堯的身上,散發著冷冽的肅殺之氣,逐漸的將蘇槿言整個身子籠罩起來。


    他冰冷的目光,讓蘇槿言迅速清醒,仿若淬著寒冰的利刃,插在蘇槿言的心房上,不偏不倚,不落分毫。


    她感覺自己置身千年冰窖,在寒冷的夜裏瑟瑟發抖。


    卓敬堯看到她的身後是蘇慕白,還是在深夜裏的時候,嗔怒的臉上,仿佛覆上了一層冰霜。


    “放開她,我留你條命!”卓敬堯冷冷的說著,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清晰。


    蘇槿言將蘇慕白護在身後,對抗著麵前的這個男人。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有些喘不過氣來。


    “怎麽,這麽快你就心疼了,我還沒有動他,要是我讓他死在這裏,你是不是還想著殉情?”


    此時的卓敬堯,猶如一頭發怒的野獸,他踏過千山萬水來找她,沒想到她正在跟一個男人暢懷對飲,還喝的這麽開心。


    “你憑什麽這麽要求我,這裏又不是你家,也不是s市,在這裏說話,你有什麽資格?”蘇慕白同樣不甘示弱。


    “是嗎?”卓敬堯說完,像一陣風一樣的衝出去,握緊的拳頭,朝著蘇慕白的麵龐上一拳。


    勢大力沉的一拳,蘇慕白整個身子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啐了一口鮮血,一顆牙齒都被打掉下來。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她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是誰,碰她,就是自尋死路。”卓敬堯霸道而冷冽,平靜的麵龐上沒有半點波瀾。


    蘇槿言看到蘇慕白受傷,急忙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擦著他唇角的血跡。


    “你沒事吧?”


    她的動作輕柔,溫暖,在蘇慕白的心裏,劃出一陣陣的漣漪。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對他,還是在卓敬堯的麵前,此時的蘇慕白感覺這一拳挨的挺值。


    “卓敬堯,我已經遠離你十萬八千裏了,你為什麽緊追著我不放,還打傷我的朋友,你為什麽?”蘇槿言衝著卓敬堯歇斯底裏的怒吼著,嘴裏還吐著濃濃的酒氣。


    卓敬堯不許她喝酒,她還喝這麽多,在他的麵前,她還這樣維護別的男人,這無疑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


    “為什麽?就因為你欠我的,你必須還!”


    他說著,霸道的將蘇槿言的頭發揪起,拽到了自己的懷裏,“我最討厭女人喝酒了,尤其是你,既然你不聽話,那麽我會選擇讓你牢記於心的。”


    蘇槿言被他硬生生的揪著,頭皮有些發麻,她早已經領略過他的霸道,隻是接下來的這場暴風雨,她是否還有力承受的住?


    “你結你的婚,我走我的路,你幹嘛要苦苦相逼?”


    “哼,我不幹嘛,我隻幹~你。”


    他攬著她的雙臂,不自覺的用力,將她死死的鎖在自己的懷裏,不得動彈。


    他咬著她的耳垂,吐著灼熱的氣息,“蘇槿言,你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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