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使勁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她總以為是剛才的打擊太大,所有才有了現在的幻覺。


    隻是揉著眼睛的她,卻不敢再次的張開,她生怕看到的還是同樣的畫麵。被母親趕出蘇家,她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了,是卓敬堯給了她堅實的依靠,才讓她走到現在。


    似乎陳廾燭感覺到蘇槿言在自己的身後,又似乎是在這眾多的路人麵前秀一把恩愛,她緊挽著卓敬堯的臂膀,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最終,蘇槿言也沒有張開眼睛,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抗拒能力,更何況,他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轉身,淚已經沾濕了她的衣襟。


    肅殺的寒風四起,無情的灌進她的衣衫,摧殘著她單薄的身體,冬日的太陽躲在濃濃的雲霧後麵,不敢出來。


    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邁不開步伐,公司的大門就在她不遠處,而她卻以為在千裏之外。每挪一步,都是那樣的吃力,她堅強在寒風中站立著,不讓自己倒下。


    此時大街上的燈籠掛起,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年味,一對對的情侶相擁而行,享受著年味來臨的感覺。


    “敬堯,你怎麽看上去悶悶不樂的,是我惹你不高興了?”


    陳廾燭感覺著卓敬堯心事重重,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她擔心的問著。


    以她的智商,閉著眼睛都能猜到他在想著誰,但她絕不可能說出來。


    既然蘇槿言還是張恒銘的妻子,那她在她的麵前毫無競爭力,她也沒必要擔心卓敬堯會跟她在一起,首先在卓母那裏,他們肯定過不去。


    現在她最擔心的問題就是,卓敬堯還沒有把她當戀人看待,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了,他們的婚姻就會順理成章的進行下去。


    意外,她沒必要擔心。她要告訴這個世界,是她陳廾燭的,永遠是她的,不是她的,她也會想方設法變成她的。她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心狠手辣。


    成王敗寇,曆來就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沒人會在你成功之後,在意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沒事,你自己想玩什麽就玩什麽,想看什麽就看什麽,我在這裏等著你就好了!”卓敬堯隨意的說著,從兜裏掏出來一張黑色燙金的銀行卡,塞到了陳廾燭手裏,然後徑直的走開了。


    對於陳廾燭,他從來都是當妹妹看的,雖然他們青梅竹馬,但他對她絲毫沒有感覺,讓他娶自己的妹妹為妻,他做不到。


    他現在更擔心的是蘇槿言現在身在何處,從早上給她打電話到現在,她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


    陳廾燭見卓敬堯將自己拋開,自己離去。她身上的戾氣陡然增加,白皙的小手握緊了拳頭,表現出與她形象完全不符的氣息。


    她的腦海裏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他對自己沒有感覺,但誰也不能阻止她愛他。


    她要做的就是,追上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男人。


    “敬堯哥,你看那邊有猜燈謎的遊戲,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陳廾燭將身上的戾氣收起,快步追上了前麵的卓敬堯。


    此時她表現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在冷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她故意的鑽進了卓敬堯寬廣的胸膛裏,去索取著他身上溫暖的溫度。


    蘇槿言想回頭再看一眼,如果剛才看錯了,那她豈不是誤會了卓敬堯?


    他為她做飯,教她彈鋼琴的畫麵,曆曆在目,她不相信這個男人也像張恒銘那樣,隻為討她一時歡心。


    隻是她轉身的那一刹那,陳廾燭已經撲進了卓敬堯的懷裏,雙臂緊緊的環繞著他的後背,那張凍的發紅的小臉,緊緊的貼進他的胸膛,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


    從蘇槿言的這個角度,看的卻是無比的清晰。


    那一刻,她的大腦完全失去了意識,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霎那間淹沒了她慘白的麵龐。


    她發瘋似的衝出人群,步伐匆忙,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腳上還穿著高跟鞋。


    她氣喘籲籲,不知道什麽時候,光禿禿的小腳丫上已經少了一隻鞋子,她高一腳淺一腳的跑著,幾次都差點跌倒。那隻跑丟了的鞋子,在擁擠的人群中被踢來踢去,已經沒有了蹤影。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終於體力不支,蘇槿言整個身子癱軟在地。


    隔著身上那層單薄的衣服,地麵上冰冷的溫度侵襲著她瘦弱的身體。


    隻是現在的她卻感覺不到寒冷,偏偏是心口疼的厲害,猶如被刀絞一般。她的一雙腳上,一個有鞋子,一個沒有,那隻沒有鞋子的腳上,已經被凍的通紅一片,高高腫起。


    卓敬堯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的蘇槿言,他被陳廾燭這樣的抱著,心裏莫名的升起一陣反感。


    他勢大力沉的一下,把懷裏的陳廾燭推到在地,身上的肅殺之氣陡然增加。


    他俊眉緊鎖,英俊麵龐上仿佛覆上了一層嚴寒的冰霜。


    “你抱錯人了吧,我們之間完全沒有可能,你為何要這樣輕賤自己。”


    陳廾燭瘦弱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白皙的手腕處擦破了一層皮,滲出鮮紅的血絲。


    她瑩亮的水眸直視著暴怒的卓敬堯,滿目的委屈。


    “你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你為什麽不能接納我,我就是想讓你抱我一下,就那麽難嗎?”陳廾燭說著,眼眸裏已經氤氳起薄涼的水霧。


    卓敬堯迅速的恢複了冷靜,轉身背對著陳廾燭,並沒有上去扶她起來。


    他們的婚姻,完全是兩個大家族之間的聯姻,並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頂多讓他們的家族勢力更加強大,其餘的再也沒有了。


    “今天就陪你到這吧,這是我的車鑰匙,你自己開車回龍灣,還有事!”


    卓敬堯說完,隨手將那輛尊貴的勞斯萊斯車鑰匙扔到了陳廾燭的身邊,作勢要離開。


    一天沒見到那個女人,他的心就沒有平靜過。


    現在,如果讓他放棄整個卓氏集團來換跟蘇槿言的一生一世,他會毫不猶豫的接受。


    “卓敬堯,難道我陳廾燭真的配不上你的那個小情人嗎,她能給你什麽,她能讓你們卓家挺過這次難關嗎?她隻是個豪門的棄婦而已,真的值得你這麽去做嗎?”


    陳廾燭自己從地上站起來,將地上的車鑰匙踢到一旁。她已經將全部的心思都花費在卓敬堯的身上,為了留在s市,留在他身邊,她不惜得罪自己父親,孤獨的選擇留在這裏過年。


    她聲嘶力竭的衝著卓敬堯的背影怒吼著,發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屈辱,也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的輕視過。


    卓敬堯站定腳步,薄唇微啟道,“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我也省得再告你一遍,我一直當你是妹妹,希望你能收斂你的所作所為,不要到時候,咱們連這層關係都保留不住!”


    他說完,徑直的從陳廾燭身邊而過,沒有絲毫的遲疑。


    隻是這裏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再被蘇槿言看到。


    她的記憶,依舊停留在陳廾燭撲進他懷裏的畫麵,並且無限製的定格。


    拖著一隻沒有穿鞋的小腳丫,她回到了公司的辦公室,狼狽不堪的樣子,嚇得整個辦公室的人都不敢說話。


    他們不知道蘇槿言發生了什麽,也沒有人敢上前去問,她現在的身份是公司的經理,陳總裁身邊的紅人,沒有人會因為冒失的關心去得罪她。


    夜色漸漸降臨,手機還是一遍一遍響著,她知道那是誰打來的,隻是她現在渾身乏力,連拿起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公司裏的人下班離去,她一個人在公司裏逗留到深夜。


    因為她怕一回到他們兩個人的那個小窩,她會忍不住的問起今天的事。


    她隻是一個小姑娘,一個心細認真的女人,心裏有事根本藏不住,她無法將今天的悲痛掩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不敢奢求他會隻愛她一個人,畢竟他貴為一個公司的總裁,身邊出現別的女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她告訴自己,愛他就要接納他的一切,即便他犯了錯誤。


    可是,說起來總是別做起來容易太多,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愛情裏麵,誰又會允許自己相愛的另一半,心裏還裝著別人?


    公司裏已經沒有人了,看門的大爺都來催了她好幾次,勸她快點離開,隻是說了幾次,在看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無奈的搖著頭離開了,再也沒有上來。


    晚上的公司暖氣也停了,肅殺的寒氣四起,不斷的侵蝕著她單薄的身體。她凍的瑟瑟發抖,上下兩排的牙齒咯咯作響。


    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如何能抵禦那刺骨的寒冷。


    她的腦海裏不禁的浮現出卓敬堯的身影,並且越來越強烈,如果他此刻在這裏,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的寒冷?


    幸好辦公室的燈還沒有關掉,讓她在這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還有自己的影子作陪。


    這麽晚見自己沒回去,他是不是會擔心自己,公司的樓下,那輛打著雙閃的車,是不是他來接她了?


    想著想著,蘇槿言無奈的苦笑起來,她嘴裏呢喃著,不停的嘲諷自己。


    ”蘇槿言,你真傻的可以,難道你沒看到他的懷裏還躺著另一個女人嗎?,他要是來接你,我明天就倒著走一天。”


    她自言自語著,開始跟自己對話了起來。


    隻是昏暗的燈光下,那個熟悉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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