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說這句話的時候,頭腦十分清醒。沒有人能逼著她離開,這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卓敬堯一把將蘇槿言鎖進自己的懷裏,讓她柔軟的嬌身與自己溫暖的胸膛緊緊相貼。


    蘇槿言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隔著衣服,聽著他強壯的心跳聲,麵色羞紅。


    她害怕有一天,他真的說出讓她離開,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候,她會不會有所留戀?她真的能否做到轉身離開?


    蕭瑟的夜風又起,她眼眸裏的水霧已經沾濕了她修長的睫羽。


    卓敬堯一雙大手輕撫著她的秀背,安慰的說道:“我怎麽舍得讓你離開,這句話,我這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離開的,要是你說了也沒關係,我會瀟灑的轉身,你有了自己心愛的人,我會由衷的祝福你們,永遠不出現在你的麵前,如你所願,祝你幸福。”蘇槿言嗓音沙啞的說完,再也忍不住眼裏的淚水,奪眶而出,浸濕了卓敬堯胸前的衣襟。


    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就能做到。讓她離開自己心愛的人,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的痛快,她無法忍受那種相思之苦,那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也隻有死亡,能將她從他的身邊帶走,在一場愛情裏麵,死亡又有何懼,能終結他們愛情的,也隻有死亡了。


    “傻瓜,你怎麽哭了。”卓敬堯抬起袖角,將她臉上的那兩道淚痕擦拭幹淨,憐愛的撫.摸著她。


    蘇槿言頓時感覺到心裏一陣輕鬆,酥軟的身子癱在他的身上。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將那番話脫口而出,要是現在再讓她說一遍,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說出來。


    “哼,誰說我哭了,明明是風大,沙子進了我的眼睛,才忍不住流淚的。”蘇槿言假裝有風的緣故,抬起手就要揉眼睛。


    “是嗎,哦,是風大進沙子了啊,那就更不能用手揉了,我來給你吹吹。”


    卓敬堯將蘇槿言抬起的手又按了下來,他輕輕的掰著她的眼皮,緩緩的吹著氣,動作優雅認真,好像他對於她剛才的話,置信不疑。


    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撲鼻,蘇槿言清秀的麵龐上毛孔舒展,猶如感受到雨露一樣,她酥軟的身子再也提不上來任何的力氣,徑直的撲在了他溫暖的胸膛裏。


    “好點了嗎?”卓敬堯將蘇槿言攬在自己的懷裏,俊美的臉上洋溢著一種玩味的笑容,在給她吹眼睛之前,他的眼眸了便閃過一絲戲謔,現在看她在自己的懷裏不願離去,他眼底的戲謔愈加濃重。


    “嗯!好多了,你還散步嗎?”蘇槿言問道,到現在她都沒有發現,他剛才的舉動完全就是故意的,再一次,她掉進了他的陷阱裏,這是這次完全不知。


    外麵冷的厲害,但是能陪在他的身邊,她就感覺什麽的滿足。


    卓敬堯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複,更何況這樣的回答,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中。雖然他知道這種結果,但能從她嘴裏說出,他才感覺到心安。


    “怎麽了,是不是累了,累了咱們就去床上散步。”


    卓敬堯重新的將她脖頸處的圍巾整理好,攬著她向家的方向走去。


    “散步不是在路上嗎,去了床上怎麽散啊?”


    “去了床上你就知道了,我抱著你,帶你遨遊太空。”


    蘇槿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說話怎麽越來越離譜了?在床上散步?除了幹那種事,還能幹什麽?


    突然間她從反應過來,原來他是要……


    “你,有點無恥了。”蘇槿言斜了他一眼,隻見他臉上那抹邪惡的微笑越來越濃,濃的她的心頭一震。


    “是有點嗎?每次都那麽幾個姿勢,我都乏味的不行,今晚我要好好的教你幾招。”


    他說話的同時,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床上跟她相會。


    這條江的對麵,一輛豪華的紅色轎車打著雙閃,目睹著對麵發生的一切。


    陳廾燭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著什麽,但從他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的關係又進一步的發展。


    那個屬於他的男人,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麵,他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卑微的女子,故意的不接她的電話,還將她晾在一旁。


    她陳廾燭何時受過這麽大的屈辱,出身豪門的她,擁有著睿智的經商頭腦,傲人的身材和如花似玉的容貌,不管從哪一方麵來比,她都輕鬆的甩蘇槿言十八條街。她可以確定的來說,她認識卓敬堯肯定比她早,可是為什麽她占據了所有的優勢,上天卻跟她開了一個這樣的玩笑。


    以她的條件,完全可以嫁給一個王公貴族,可是她不甘心,她身後有無窮多的追求者,她也沒有正眼看過他們,從小到大,隻要是她想要的,從來沒有失過手,偏偏在卓敬堯的麵前,她碰壁無數。


    “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的確不知道我陳廾燭是如何成長起來的。”


    話落,陳廾燭發動了車子,向著朦朧的夜色疾馳而去。


    不擇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她一貫的信仰,不管過程如何,她隻注重結果。


    那張柔軟的大床上,蘇槿言安詳的躺在卓敬堯的懷裏,他的懷裏很舒服,也很溫暖,她貪婪著那種感覺,更貪婪著他身上那種淡然的清香味。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總有一種不安,可以去尋找的時候,那種不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在意的時候,那種感覺便又湧上了她的心頭。


    她總感覺這個男人哪天會離去,而且那天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觸手可及。她不覺得剛才他問她的那個問題隻是隨口說說,他也不會傻到跟她去開這種玩笑。


    有人說,女人是一種白細胞極其豐富的動物,對未來的預知有一種天生的第六感覺,那種感覺越強烈,對未來預知的越準確。


    她不敢再往下想,生怕她的瞎想,到最後演化成一種抗拒不了的現實。她情願自己的直覺錯誤,也不願離開他的身旁。都說第六感很準,那也有不準的時候,要不然每個女人都是半仙了,這個世界也就不存在那些始料未及的事了。


    想到這,蘇槿言心裏冒出來一句話,為什麽這次直覺不可能錯呢?完全有可能,那就讓它錯一次好了。


    她臉上的神情變化,一絲不差的落進了卓敬堯的眼中。


    他將她緊緊的鎖在自己的懷裏,薄唇在她的頸間摩挲的說道:“我看你不開心的樣子,怎麽了?”


    經過這樣激烈的思想鬥爭,蘇槿言的秀眉逐漸的舒展,心中那塊大石頭緩緩落下,那些未來的事情,就屬於未來,為什麽要想破腦袋的想不開呢?


    “我想睡覺,但我想聽故事,好久都沒有聽故事了,我想聽!”


    此時的蘇槿言,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都開始在他的懷裏撒嬌了。


    也是,小時候她就是這樣被外婆抱著,在外婆的懷裏聽著她講的故事,她每一次都發誓要聽到最後在睡覺,可是聽著聽著就不自覺的進入了夢鄉,一個故事隻能聽一半,第二天又從頭聽起,到她最後離開外婆的時候,那個故事的結尾她都不知道。


    好懷念那種感覺,尤其是在現在,她迫不及待的想聽一個故事。


    卓敬堯纖細的手指在她的鼻尖刮過,報複性的捏了捏她的臉蛋,要他講故事,那不是就是給他出難題嗎?


    即便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人生的閱曆異常的豐富,那他也從來沒有講過故事啊,可是現在他不想掃了她的興致,他的大婚馬上就要來臨,他和她之間這種平淡的日子,也不知道能維持到什麽時候。


    卓敬堯劍眉皺起,在腦海裏搜索著自己曾經看過的童話故事,可是那種故事簡直就是屈指可數,嚴格意義來說,一篇完整的他都沒有看過。


    蘇槿言癡癡的凝望著他俊美的麵龐,瞬間已經沒有了睡意,她很想知道他能給她講出什麽故事來。


    響了半天,卓敬堯開始講起了關於王子跟公主的浪漫愛情故事,他們生活在莊嚴的城堡裏,沒有外界的打擾,相依相愛,浪漫一生。


    卓敬堯講著,蘇槿言的眼皮不自覺的耷攏了起來,一絲困意襲來,她想要睡覺了。


    可是這個故事越來越好聽,越來越精彩,尤其卓敬堯繪聲繪色的講起,勾起了她心中無限的興趣。


    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蘇槿言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他就是他嘴裏所說的王子般的存在,天生是屬於公主的。


    可是她是公主嗎?她不是,她隻是一個被婚姻拋棄了的卑微的女子,在她的生活裏,她沒有童話,更沒有那種屬於她的浪漫故事。


    他們之間,本來就門不當,戶不對,又何談走在一起生活?


    充其量,她就是一個獨自演繹自己童話故事裏的小醜。


    一種無形的壓力,開始在蘇槿言的心頭蔓延,再也抗拒不了困意的侵襲,她沉沉的睡去。


    她希望在睡夢中,自己是一個公主,一個配得上這個男人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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