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季立夏不覺眯起了眼睛,她伸了個懶腰,又在被窩裏賴了一會兒,才套上家居服下床。


    桌上又零零散散多了很多補品,司靜正在整理。


    “立夏,醒了。”


    季立夏上前,拿過一樣東西看著,又是補葉酸等等之類的東西。


    她笑了笑,“他來過了?”


    司靜點頭,“是的,沈總剛走,今天是長青集團舉辦的地產竣工剪彩儀式,沈總受邀參加了。”


    季立夏心一緊,“你怎麽不去?”


    “我啊,嘿嘿,現在我隻對你寸步不離啊。”司靜笑,沒有停止收拾的動作。


    季立夏不覺低眉一笑,自從她懷孕起,司靜成了她的貼身助理了。


    他把他身邊最信任的人給了他,那他呢,身邊每個人幫忙怎麽行。


    “那他身邊沒個人手不行啊。”


    “錦銳集團人才輩出,不用擔心。”頓了頓,司靜繼續說,“對了,今天心情好,要不要出去散個步。”


    季立夏喜出外望,“這簡直再好不過了啊,我都快憋壞了。”


    司靜端出做好的早餐出來,隻是季立夏才吃了幾口,就覺得胃裏開始翻湧,捂著嘴,“我去廁所。”然後衝進了廁所。


    司靜心疼皺眉,拿了一杯水趕緊跟上。


    司靜倚在門口,“你前三個月的妊娠反應蠻嚴重的,所以沈總看你看的這麽緊,也是有原因的,可別生沈總的氣。”


    季立夏漱口,吐掉嘴裏的水,淡淡一笑,“我懂,隻是偶爾發發小脾氣,抱怨一下嘛。都說孕婦的脾氣會變得暴躁,我現在的脾氣……還算好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摸著臉問道。


    司靜低眉一笑,“脾氣暴躁的還在後麵呢。”


    …………


    司靜考慮到孕婦不宜去人多的公共場所,而今天也正巧是工作日,所以司靜帶著季立夏來了一個公園散步。


    眼前走過一個露大腿的女人。


    季立夏不禁感慨,“我老了麽,穿的像一隻熊。”


    司靜眯起眼睛看了那女人一眼,“現在不注意保暖,以後會得關節炎,會凍壞。”


    “你今年幾歲?”季立夏從未問起過司靜這樣私密的問題,也沒有見過她的家人,或者男朋友,她忍不住問道。


    “我啊,二十五。”司靜淡淡一笑。


    “才二十五?!”季立夏不禁脫口驚呼,難為情說,“我都比你稍稍年長,怎麽我在你麵前就跟小孩子一樣,還需要你照顧。”


    司靜擺弄著手上的毛毯,她執意拿著毛毯是因為等會怕風大吹著了季立夏,擺弄了一會,她開口,“我這人吧,比較不容易記事,具體跟了多少年,記不大請了。可是我就是記得,是沈總在某個夜裏把我撿回去,沒有沈總,我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樣。”遲疑了一下,她繼續說,“當年,我也算是某一代的扛把子,怎樣,女扛把子少見吧。”


    司靜簡單的說著以前的事情,一直很平靜,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季立夏一直認為,當一個人能平靜的麵對過去,或者覺得過去的自己就是一個傻逼的時候,她就已經不畏過去了。


    扛把子變成這樣幹練果斷的女子,該是要付出多少的努力。相比以前一心撲在許家炎身上的自己,季立夏瞬間覺得自己弱爆了。


    季立夏十分有感觸,“很辛苦吧,那段轉變的過程?”


    “還好吧,不記得了,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挺好的。”


    “那,你沒有問過,那晚耀雲為什麽把你撿回去麽?”


    司靜抬眸看了看季立夏,抿唇,“聚眾鬥毆,也算是沈總救了我的命。沒問過,我隻知道沈總對我不薄。”


    司靜忽而看了看時間,“到點剪彩了,想去看看嗎?”


    “嗯?真的?”季立夏欣喜,“好啊,想看。”


    於是,半個小時後,季立夏站在市中心,自播竣工剪彩的大熒幕前傻了眼。


    不過相比於沈耀雲對她的“禁足”,司靜偷偷帶著她“越規”,她已經著實很滿足了。


    鏡頭上。


    沈毅和沈耀雲兩人站在最中間,麵帶微笑,剪彩的人員當中,沒有許家炎的身影,看來,許家炎還沒有爬到長青集團的頂端。


    在司儀的指引上,在響亮的掌聲中,沈耀雲剪斷了彩帶。


    禮儀小姐們穩穩地托著繡球下去了。


    隨後,整天想的鞭炮轟隆隆想起,場麵好不熱鬧。


    可是,季立夏隻覺,沈耀雲長得真是好看。


    嗯,什麽大長腿啊,鋼琴手指啊,深邃的五官啊,她隻想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好看”。


    司靜拉過季立夏的手,“結束了,接下來是酒席,走吧,我們回家吃飯。”


    “都出來了,外麵吃點再回去好了,回去還要燒,多麻煩。”


    司靜笑著說,“娟姨搬過來給你做飯了,鑰匙我給她了,娟姨對飲食很有一套。”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沈耀雲不放心她在外邊吃飯。


    心中莫名又一陣暖流,一直梗在喉頭,難以表達。


    季立夏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快速抹掉快要滴下的眼淚,調侃說,“不就懷個孕嘛,也不用這麽寶貝我的,其實,跟平常一樣就好了。”


    “你不知道,前一個孩子流掉的時候,沈總偷偷喝了好幾晚上的酒,一直責怪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你,第二天又若無其事地去醫院陪著你。”


    怎麽回事,淚腺突然變得好發達,淚水止不住的湧出來,她轉過身去,不想讓司靜看到她的眼淚。


    司靜悻悻的吐了吐舌頭,“快別哭了,咱回家吧。”好像又把沈耀雲給賣了,隻希望他不知道才好。


    ……


    新湖壪。


    司靜敲了敲門,開門的不是娟姨,而是沈耀雲。


    “沈總。”司靜仿佛沒有驚訝,卻著實把季立夏驚到了,“你不應該是在酒席上麽?”


    沈耀雲貼心給她準備著拖鞋,“想念娟姨做的飯了。”


    “不是說娟姨都搬過來了,你可以隨時來吃啊。”季立夏下意識說到。


    “嗯,我記住了,隨時。”沈耀雲又重複了一遍。


    呃,怎麽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好像原先的話都變了味?


    原本冷清的屋子了,有個四個人,一下子充滿了生氣。


    季立夏的喉頭有點堵,想哭,她借口累了趕緊進了房間,然後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沈耀雲皺眉看了看司靜,司靜無害的眨了眨眼睛,“娟姨,我來幫您做飯。”


    沈耀雲推開,房門,季立夏正背對著他,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用說,肯定就是在哭了。


    他揪著心,遞過去一盒紙巾,她也不客氣,抽了一張過去就醒了醒鼻涕,頓時感覺呼吸都順暢了。


    “為什麽哭。”他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因為太感動了。”她如實說。


    沈耀雲作勢歎了一口氣,無奈說,“怪我,怪我如此貼心。”


    本來很唯美的畫麵,被他這麽一自誇,季立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怪我,淚點太低。”


    “不想聽聽今天的竣工剪彩活動麽?”沈耀雲忽而問,“你不是一直很關注這個。”


    她一怔,總不能說她看了直播了吧,因為她不確定電視機上有沒有直播啊,不然就穿幫了。


    季立夏隻好順勢應下,“那你快說說。”


    他想了想,很認真的說,“剪彩嘛,就是拿把見到剪斷一個紅彩條咯。”


    季立夏幽幽的說,“這一點都不好笑。”


    “好了,說正事。”沈耀雲拍拍她的頭,臉色也正經起來,“明天就是開售會,以長青和錦銳兩大集團的影響力,不管是什麽戶型,應該都會一搶而空。”


    “啊,那這樣的話,不久被長青大賺一筆了麽?”


    “就是要售罄,才能有後續的發展。”


    這時,司靜在門外喊著,“沈總,立夏,吃飯了。”


    沈耀雲站起來,賣了個關子,“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喂沈耀雲。”季立夏有些氣急,跟上去就朝他悲傷捶了一拳,“你這樣很吊人胃口哎。”


    沈耀雲忽而站定,轉身,季立夏有些躲閃不及,徑直撞在了他的胸膛上,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就是要這樣,你才舍不得離開我啊。”


    ………………


    長青集團。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但是長青集團依舊燈火通明,整個集團上下都在為明天開售會做著萬無一失的準備。


    許家炎敲開沈毅的辦公室。


    沈念正陪著沈毅加班。


    “家炎。”沈念看到許家炎進來,笑著迎上來。


    許家炎淡淡一笑,然後把文件放在沈毅的桌上,“這個是開售會的企劃書,還有各類優惠活動,已經修改過無數次,應該是ok的。”


    沈毅揉了揉肉太陽穴,沒有翻開,而是說,“這個項目一直是你在負責,那你負責到底就是了。我也年紀大了,想退休了,拚了前半輩子,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沈念的臉上不覺顯露驚喜的神色,她偷偷拉了拉許家炎的衣袖。


    許家炎自然懂得沈毅這話的意思,他麵不改色,握了握沈念的手,隨即笑著說,“爸,我會好好完成,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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