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顯瘦。
季立夏一身黑衣，而且人本來就瘦，所以人顯得就更瘦了。
關於相關手術已經辦妥，親戚朋友們也已經通知到位。
此刻，母親正躺在冰冷的棺材內等待火化，而季立夏則跪在棺材邊上。
宋傾舒到場，她問道，“立夏，我…可以跪下麽？”父親死的時候她沒有臉出席，這一次，她想表表心意。
季立夏沒有抬頭，聲音很平靜，“不用了，你能來就已經很好了。”
宋傾舒一怔，卻沒有再反駁，臉色哀愁的站著，知道看到許家炎的身影，她的臉色才微微起了變化。
“立夏，許家炎怎麽來了？”宋傾舒驚訝問。
季立夏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許家炎和沈念來了。
季立夏抿唇。
他不僅要來，日後還要為今天犯下的錯誤而付出代價。
許家炎徑直走進來，然後很自然的跪下，磕了頭。
沈念雙眼驀然睜大，狠狠扯住許家炎的手臂，把他拉起來，低聲嗬斥，“許家炎你在幹什麽！誰叫你跪的！”
“怎麽說也有那麽多年的情分在，現在阿姨走了，我不過是磕個頭而已，這是應該的。”許家炎寬慰，然後對季立夏說，“立夏，節哀順變。”
季立夏哀傷點頭，沒有說話。
沈念皺眉，把許家炎拉倒一邊，“等會你可別弄個什麽親戚好友發言，丟我沈家的臉麵。”
這會兒輪到許家炎皺眉了，“人都去了，你還擺這一副臭臉做什麽？能不能嚴肅一點？”
沈念大驚，“我好心陪你來參加葬禮，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這樣的場麵，許家炎為了顧及自己的麵子，也為了顧及季立夏的麵子，他捉住沈念的手，“好了，別鬧，乖，等回去再讓你好好收拾。”
沈念這才緩和了心情。
沈念似乎看到了宋傾舒的存在，於是叫她，“嫂子，你怎麽在這裏？”
在沈念的印象裏，宋傾舒和季立夏並不友好，怎麽今日就偏偏出席了季立夏母親的葬禮？
宋傾舒並不想把其中的緣由說給沈念聽，所以她走近沈念，低聲說，“為了博取季立夏的好感，從而取得沈耀雲的喜歡。”
沈念心中的疑惑又消了，“季立夏已經和沈耀雲離婚了，嫂子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宋傾舒頓時一臉震驚，“不會吧，什麽時候事？”
許家炎見兩個女人又在說七說八，而且他不大喜歡宋傾舒這個女人，於是他把沈念拉到一旁，“不好意思，靈堂內，還是少言比較好，我們應該尊重死者。”
沈念挑眉剜了一眼，抿著唇不再說話了。
宋傾舒微微一笑，許家炎可是幫了她的忙，因為她並不想和沈念交談。
…………
一個小時後，葬禮結束。
季立夏捧著母親的骨灰盒，來到父親的墓園，把他們安葬在一起。
她怔怔的看了許久，“爸媽，你們結婚半輩子了，終於又能牽手了。如果想我，就托夢給我。我倒也不希望你們想我，早日投胎，了斷今生。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宋傾舒站在季立夏邊上，一言不發，默默流著淚。
因為有事情，所以宋傾舒離開了，直到隻剩下季立夏一個人，情緒沒能崩住，她摸著雙親的墓碑嚎啕大哭起來。
墓園裏其他掃墓的親屬投來動容的目光，看著自己麵前的墓碑，也不忍留下淚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季立夏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猛然驚醒，是一個老大爺。
老大爺眯著眼睛，“姑娘，節哀，不過已經下午五點了，這裏快關門了，早些回去吧。”
哭累了，她便睡過去了，原來已經五點了。
她在這裏，整整待了一下午。
季立夏站起來，腿麻，一時間沒有站穩，隻得重重的跌倒在地。
老大爺關心，“姑娘，你沒事吧？”
季立夏疲憊的笑，“沒事，就腿有些麻而已，等緩過勁，我就回去。”
老大爺還要巡視其他地方，所以就走開了。
季立夏撐著地艱難站起來，對著父親母親笑，“老爸老媽，我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們哈。”然後挪動著麻木的腿，一步一步向前挪動著。
才剛走出墓園門口，還有幾節台階沒下，突然一輛車的大燈亮起，刺眼到不行。
季立夏下意識眯起眼睛，腳下踩了一個空，一骨碌就滾了下去。
一個人影從車上跑下來，徑直跑到她身邊，扶起她。
她的眼睛還是很眩暈，過了一會兒才看清來人。
她的心裏，頓時湧起千萬的委屈和難過，她抿了抿唇，“你怎麽來了？”
“媽今天，葬禮，你為什麽不通知我？”他關心，更多的卻是責問。
她頹然抬頭，“爸葬禮的時候，你不是也沒通知我。”說完，她推開他的臂膀，朝馬路走去。
沈耀雲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身邊，“你幹什麽？不要命了？”
“我打個車回去啊，你要不要這麽一驚一乍。”頓了頓，她繼續說，“你放心，我還沒到該死的時候。”
沈耀雲二話不說，把季立夏塞進車裏。
季立夏說，“三公裏內，起步價十元，超出三公裏，每公裏兩元計算，這裏到新湖壪大概十六公裏，一共是四十元，我算得沒錯吧？”
“沒錯。”
季立夏摸了摸口袋，忽然發現沒有沒有帶錢。
她愣了一秒鍾，突然就哭了起來，“我沒有帶錢，我沒有帶錢……”
沈耀雲心裏的某處像是被針一針一針的紮著，紮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你回頭看看啊，我就在你身後。”
季立夏擦掉眼淚，醒了醒鼻涕，“我餓了，我要吃糖醋排骨，青椒土豆絲，花菜，紅燒肉……我要吃好多好多，你給我做嗎？嗯？”
沈耀雲真的把車停在了農貿市場門口，不過想起那日窘迫的場景，不免有些遲疑。
季立夏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啟唇，“反悔了嗎？”
“沒，怎麽可能反悔！”沈耀雲硬著頭皮進去了。
路過魚攤的時候，季立夏說，“買條魚。”
沈耀雲忽而想起那日在魚攤這裏摔了個大跟頭的時候，他義正言辭拒絕，“我不會做魚。”
他的本意是根本就不想靠近魚攤！
“沒事，我做。”
季立夏說著已經朝魚攤走去，沈耀雲站在遠處，思想鬥爭做了許久都沒有邁開步子。
“喜歡吃什麽魚？”季立夏看到沈耀雲還站在遠處，不禁皺眉，“過來自己挑。”
沈耀雲實在是有點沒心思挑，看到了鰣魚，於是就它了，“鰣魚。”
季立夏不禁投去欣賞的目光，這世上還有不太吃魚卻能吃的一手好魚，吐得一手好魚刺的人？
要知道，鰣魚的刺可不算少的。
“確定？”季立夏問。
沈耀雲窘迫不已，“別廢話，買了趕緊回去。”
“哦。”季立夏應了一聲，“來條鱸魚。”
想了想，她還是選了一條幾乎沒有小刺的鱸魚，好吧，她有點小私心，她挺喜歡吃鱸魚的。
季立夏揚了揚手上的魚，“來付錢，身上沒錢。”
沈耀雲心中仰天長歎一聲，他終是躲不過走進魚攤的命運。
他確定了再三，確定沒有攤主往外倒水，他才走進去。
等完錢之後，季立夏拎著魚走開，因為眼睛還看著缸裏的魚。
而這時，“不長眼”的魚攤又出現了，喊了一聲小心，但是等季立夏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腳已經讓水給打濕了。
裏頭還有魚鱗什麽的，魚腥味十足。
沈耀雲扣住季立夏的肩膀，很是不悅，“倒水之前就不能先看看周圍的情況？”
攤主有些悻悻，但是想到這是他的地盤，再說了還有很多同胞，他的底氣又足了起來，“是不是喊了一聲‘小心’？自己不長耳朵怪誰？”
沈耀雲的這架勢，感覺是要和別人開戰的。
季立夏急忙拉住沈耀雲，笑著打圓場，“不好意思店家，我朋友不知道你視力不好，看不見前麵的東西。”
攤主扁著嘴看著兩人遠去，啐了一口，“還是女的識相，不然我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傍邊的魚攤店主“咯咯咯”笑起來，“老徐，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那個女的說你瞎啊，你聽不出來嗎？”
攤主一愣，細細琢磨了季立夏最後一句話，三秒鍾之後才恍然大悟。
“怎麽就沒打得他媽都不認識！”攤主憤憤然說道。
季立夏全身都是魚腥味，然後車廂也好似變成了混雜的魚缸。
“開開窗吧，我身上很腥。”
“沒事，我也遇到過。”
沈耀雲目視前方，淡然說道。
季立夏一怔，“你是說你也被水澆過？”
“這倒沒有，隻不過……”突然，沈耀雲心下大驚，差點就把自己的糗事抖出來了，“隻不過車內確實有點腥。”說著，順勢開了窗，成功掩飾了尷尬。
…………
季立夏進門，“我先去洗個澡，你先做飯吧。”
好聞的沐浴露把魚腥味去掉了，這讓季立夏感覺舒服了很多。
她擦幹身子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才發現沈耀雲竟然無聲無息的站在她的背後。
“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
季立夏驚叫起來，抬腿就送了沈耀雲一腳。
季立夏一身黑衣，而且人本來就瘦，所以人顯得就更瘦了。
關於相關手術已經辦妥，親戚朋友們也已經通知到位。
此刻，母親正躺在冰冷的棺材內等待火化，而季立夏則跪在棺材邊上。
宋傾舒到場，她問道，“立夏，我…可以跪下麽？”父親死的時候她沒有臉出席，這一次，她想表表心意。
季立夏沒有抬頭，聲音很平靜，“不用了，你能來就已經很好了。”
宋傾舒一怔，卻沒有再反駁，臉色哀愁的站著，知道看到許家炎的身影，她的臉色才微微起了變化。
“立夏，許家炎怎麽來了？”宋傾舒驚訝問。
季立夏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許家炎和沈念來了。
季立夏抿唇。
他不僅要來，日後還要為今天犯下的錯誤而付出代價。
許家炎徑直走進來，然後很自然的跪下，磕了頭。
沈念雙眼驀然睜大，狠狠扯住許家炎的手臂，把他拉起來，低聲嗬斥，“許家炎你在幹什麽！誰叫你跪的！”
“怎麽說也有那麽多年的情分在，現在阿姨走了，我不過是磕個頭而已，這是應該的。”許家炎寬慰，然後對季立夏說，“立夏，節哀順變。”
季立夏哀傷點頭，沒有說話。
沈念皺眉，把許家炎拉倒一邊，“等會你可別弄個什麽親戚好友發言，丟我沈家的臉麵。”
這會兒輪到許家炎皺眉了，“人都去了，你還擺這一副臭臉做什麽？能不能嚴肅一點？”
沈念大驚，“我好心陪你來參加葬禮，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這樣的場麵，許家炎為了顧及自己的麵子，也為了顧及季立夏的麵子，他捉住沈念的手，“好了，別鬧，乖，等回去再讓你好好收拾。”
沈念這才緩和了心情。
沈念似乎看到了宋傾舒的存在，於是叫她，“嫂子，你怎麽在這裏？”
在沈念的印象裏，宋傾舒和季立夏並不友好，怎麽今日就偏偏出席了季立夏母親的葬禮？
宋傾舒並不想把其中的緣由說給沈念聽，所以她走近沈念，低聲說，“為了博取季立夏的好感，從而取得沈耀雲的喜歡。”
沈念心中的疑惑又消了，“季立夏已經和沈耀雲離婚了，嫂子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宋傾舒頓時一臉震驚，“不會吧，什麽時候事？”
許家炎見兩個女人又在說七說八，而且他不大喜歡宋傾舒這個女人，於是他把沈念拉到一旁，“不好意思，靈堂內，還是少言比較好，我們應該尊重死者。”
沈念挑眉剜了一眼，抿著唇不再說話了。
宋傾舒微微一笑，許家炎可是幫了她的忙，因為她並不想和沈念交談。
…………
一個小時後，葬禮結束。
季立夏捧著母親的骨灰盒，來到父親的墓園，把他們安葬在一起。
她怔怔的看了許久，“爸媽，你們結婚半輩子了，終於又能牽手了。如果想我，就托夢給我。我倒也不希望你們想我，早日投胎，了斷今生。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宋傾舒站在季立夏邊上，一言不發，默默流著淚。
因為有事情，所以宋傾舒離開了，直到隻剩下季立夏一個人，情緒沒能崩住，她摸著雙親的墓碑嚎啕大哭起來。
墓園裏其他掃墓的親屬投來動容的目光，看著自己麵前的墓碑，也不忍留下淚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季立夏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猛然驚醒，是一個老大爺。
老大爺眯著眼睛，“姑娘，節哀，不過已經下午五點了，這裏快關門了，早些回去吧。”
哭累了，她便睡過去了，原來已經五點了。
她在這裏，整整待了一下午。
季立夏站起來，腿麻，一時間沒有站穩，隻得重重的跌倒在地。
老大爺關心，“姑娘，你沒事吧？”
季立夏疲憊的笑，“沒事，就腿有些麻而已，等緩過勁，我就回去。”
老大爺還要巡視其他地方，所以就走開了。
季立夏撐著地艱難站起來，對著父親母親笑，“老爸老媽，我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們哈。”然後挪動著麻木的腿，一步一步向前挪動著。
才剛走出墓園門口，還有幾節台階沒下，突然一輛車的大燈亮起，刺眼到不行。
季立夏下意識眯起眼睛，腳下踩了一個空，一骨碌就滾了下去。
一個人影從車上跑下來，徑直跑到她身邊，扶起她。
她的眼睛還是很眩暈，過了一會兒才看清來人。
她的心裏，頓時湧起千萬的委屈和難過，她抿了抿唇，“你怎麽來了？”
“媽今天，葬禮，你為什麽不通知我？”他關心，更多的卻是責問。
她頹然抬頭，“爸葬禮的時候，你不是也沒通知我。”說完，她推開他的臂膀，朝馬路走去。
沈耀雲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身邊，“你幹什麽？不要命了？”
“我打個車回去啊，你要不要這麽一驚一乍。”頓了頓，她繼續說，“你放心，我還沒到該死的時候。”
沈耀雲二話不說，把季立夏塞進車裏。
季立夏說，“三公裏內，起步價十元，超出三公裏，每公裏兩元計算，這裏到新湖壪大概十六公裏，一共是四十元，我算得沒錯吧？”
“沒錯。”
季立夏摸了摸口袋，忽然發現沒有沒有帶錢。
她愣了一秒鍾，突然就哭了起來，“我沒有帶錢，我沒有帶錢……”
沈耀雲心裏的某處像是被針一針一針的紮著，紮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你回頭看看啊，我就在你身後。”
季立夏擦掉眼淚，醒了醒鼻涕，“我餓了，我要吃糖醋排骨，青椒土豆絲，花菜，紅燒肉……我要吃好多好多，你給我做嗎？嗯？”
沈耀雲真的把車停在了農貿市場門口，不過想起那日窘迫的場景，不免有些遲疑。
季立夏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啟唇，“反悔了嗎？”
“沒，怎麽可能反悔！”沈耀雲硬著頭皮進去了。
路過魚攤的時候，季立夏說，“買條魚。”
沈耀雲忽而想起那日在魚攤這裏摔了個大跟頭的時候，他義正言辭拒絕，“我不會做魚。”
他的本意是根本就不想靠近魚攤！
“沒事，我做。”
季立夏說著已經朝魚攤走去，沈耀雲站在遠處，思想鬥爭做了許久都沒有邁開步子。
“喜歡吃什麽魚？”季立夏看到沈耀雲還站在遠處，不禁皺眉，“過來自己挑。”
沈耀雲實在是有點沒心思挑，看到了鰣魚，於是就它了，“鰣魚。”
季立夏不禁投去欣賞的目光，這世上還有不太吃魚卻能吃的一手好魚，吐得一手好魚刺的人？
要知道，鰣魚的刺可不算少的。
“確定？”季立夏問。
沈耀雲窘迫不已，“別廢話，買了趕緊回去。”
“哦。”季立夏應了一聲，“來條鱸魚。”
想了想，她還是選了一條幾乎沒有小刺的鱸魚，好吧，她有點小私心，她挺喜歡吃鱸魚的。
季立夏揚了揚手上的魚，“來付錢，身上沒錢。”
沈耀雲心中仰天長歎一聲，他終是躲不過走進魚攤的命運。
他確定了再三，確定沒有攤主往外倒水，他才走進去。
等完錢之後，季立夏拎著魚走開，因為眼睛還看著缸裏的魚。
而這時，“不長眼”的魚攤又出現了，喊了一聲小心，但是等季立夏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腳已經讓水給打濕了。
裏頭還有魚鱗什麽的，魚腥味十足。
沈耀雲扣住季立夏的肩膀，很是不悅，“倒水之前就不能先看看周圍的情況？”
攤主有些悻悻，但是想到這是他的地盤，再說了還有很多同胞，他的底氣又足了起來，“是不是喊了一聲‘小心’？自己不長耳朵怪誰？”
沈耀雲的這架勢，感覺是要和別人開戰的。
季立夏急忙拉住沈耀雲，笑著打圓場，“不好意思店家，我朋友不知道你視力不好，看不見前麵的東西。”
攤主扁著嘴看著兩人遠去，啐了一口，“還是女的識相，不然我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傍邊的魚攤店主“咯咯咯”笑起來，“老徐，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那個女的說你瞎啊，你聽不出來嗎？”
攤主一愣，細細琢磨了季立夏最後一句話，三秒鍾之後才恍然大悟。
“怎麽就沒打得他媽都不認識！”攤主憤憤然說道。
季立夏全身都是魚腥味，然後車廂也好似變成了混雜的魚缸。
“開開窗吧，我身上很腥。”
“沒事，我也遇到過。”
沈耀雲目視前方，淡然說道。
季立夏一怔，“你是說你也被水澆過？”
“這倒沒有，隻不過……”突然，沈耀雲心下大驚，差點就把自己的糗事抖出來了，“隻不過車內確實有點腥。”說著，順勢開了窗，成功掩飾了尷尬。
…………
季立夏進門，“我先去洗個澡，你先做飯吧。”
好聞的沐浴露把魚腥味去掉了，這讓季立夏感覺舒服了很多。
她擦幹身子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才發現沈耀雲竟然無聲無息的站在她的背後。
“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
季立夏驚叫起來，抬腿就送了沈耀雲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