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傷…不記得了。”


    這些傷她真的不記得了,怎麽也想不起了,可能是因為摔倒的時候擦傷的吧。


    宋傾舒皺眉,握住季立夏的手以表安慰。


    宋傾舒小拇指上的疤痕很是刺眼,她下意識去找手機,可是怎麽也找不到,“耀雲我手機不見了,有加過麽?”


    他其實看到了,手機在包廂被摔得稀巴爛,隻是季立夏忘記了而已,“沒有,我抽空再買一個給你就好。”


    沈耀雲,起身,“立夏,你睡一會兒,我去給你買最愛的吃的。”說著給她蓋好被子掖了掖被角。


    季立夏突然伸手抓住沈耀雲的手,他笑,俯身在她耳邊呢喃,“信我。”


    對上他深邃的墨瞳,她點點頭,“是糖炒栗子嗎?”


    “你猜。”


    季立夏閉上眼睛之後,沈耀雲對宋傾舒冷冷說道,“不好意思,立夏需要休息了,宋小姐請回吧。”


    宋傾舒也跟著沈耀雲離開。


    “雲。”宋傾舒跟不上沈耀雲的腳步,無奈在身後喊他,“雲,你走太快了,等等我。”


    腳下的步子沒有絲毫猶豫,聽不出任何語氣,他說,“宋小姐請自便,跟著我做什麽?”


    “可是我有話跟你說。”見沈耀雲依舊沒有停留,宋傾舒在沈耀雲背後大喊,“你就不想知道季立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嗎!她昨晚跟一個男的鬼混了這麽久,你難道不在意?”


    其實她根本就不能確定季立夏到底有沒有被強暴,她在賭他會不會因聽見季立夏的名字而停下,是的,她賭贏了。


    沈耀雲的步子終於滯住,他回身,“宋小姐何來這麽多揣測?你是親眼目睹了還是怎樣?”


    心口一窒,宋傾舒看著他冷峻的麵容,急忙辯解,“不…不是,我隻是想不通即使季立夏給你帶綠帽子你難道都可以接受嗎?既然這樣為何接受不了我的過去?”


    “宋小姐如此執著於過去不願放手,不如我介紹給你幾個心理谘詢師認識一下?哦不用,姚正翔你也認識的。”


    是,她是執著於過去。


    隻是她執著的已然不是對沈耀雲最初的愛,是不甘心,是恨,是隻能眼睜睜看著養父母離去的恨,是她被迫在男人身下承歡的恨。


    這幾年,撐著她走下來的,除了那些恨與不甘,還有那個曾經屬於她的“總裁夫人”的位置。


    宋傾舒猛然反應過來,表示歉意,“雲,我…我失態了,我今天過來隻是擔心立夏的身體,沒有其他想法。”


    她怎麽了,怎麽能這麽衝動!


    “以後離立夏遠一點。”


    沈耀雲說完,車呼嘯而去。


    宋傾舒怔了許久,顫抖著雙手點開了朱軼群的電話。


    她現在隻想知道季立夏到底有沒有被強暴,她手中到底有沒有了籌碼。


    ……


    其實沈耀雲和宋傾舒出門之後,季立夏就睜開眼睛了。


    她呆呆的朝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眼前還閃過宋傾舒小拇指上的疤痕。


    她依稀記得,那張照片上,琳琳的手上正好貼著創口貼,可是找不到手機,她無從確定是哪隻手。


    季立夏下床,走到護士台,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媽,琳琳的照片還在的吧?”


    母親聽此,猶豫了一下,“上次整理過之後不見了。”


    “我今天見到宋小姐了,就想看看琳琳照片上貼有窗創可貼的手是哪一隻,和宋小姐的疤對不對得起來。”


    母親一怔,“你在哪?”


    “我……”本來不想告訴母親的,眼下都樣了,於是季立夏就坦白了,“我貧血暈在醫院了。”


    母親果然急了,“我馬上過來。”


    季立夏急忙囑咐,“別忘了帶上琳琳的照片。”


    半小時後,母親趕到醫院,抓著季立夏上上下下審視了好幾遍,確定沒其他事才放心。


    “琳琳的照片呢?”


    母親遞過去。


    季立夏一眼就看到了創口貼,而且位置是在同一隻手上,難道說,宋傾舒就是琳琳?


    “這照片留給我吧,我到時候如果見到宋傾舒的話就問問是不是同一個人。”


    母親一怔,忙是說,“幹嘛要問?”


    季立夏淡淡一笑,“媽和楊阿姨是好姐妹,我知道這幾年媽也挺掛念琳琳的不是?眼下可以找到她了難道你一點都不開心?”


    母親尷尬,語氣卻有不願的意思,“她是耀雲的前女友,你和她最好少見見麵,不如下次我見到了我問就可以了。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吧,最近爸的身體怎麽樣?”季立夏看著照片上的琳琳,總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


    “挺好的,醫生說穩定了許多,現在衣食不愁了,主要還是情緒。”母親握著季立夏的手,“能發生一些開心的事情就好了,比如給你爸呀生個外孫。”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門支呀一聲開了,同時一股誘人的香味也傳來。


    是她熟悉的味道,心中仿佛開了一朵小花,季立夏笑,催促,“快快,把栗子快拿過來!”


    “耀雲來了。”母親慈祥笑著。


    “媽也在。”沈耀雲走進來,寵溺的把糖炒栗子給季立夏,“我買了糖炒栗子,媽也吃點。”


    母親笑,剝了一顆栗子,給了季立夏,自言自語像是說給自己聽,“立夏小時候呀,家裏也窮,他爸又有心髒病。看到之後買不起啊,沒得買啊,怎麽辦呢,隻能一次次騙她說,這東西有毒,吃了鬧肚子。”


    季立夏聽著聽著,臉紅起來,“媽,你快別說了,小時候的事誰還記得。”偷瞄了沈耀雲一眼,沈耀雲卻聽得認真。


    母親繼續剝著,“後來吧,這丫頭竟然跟人家死皮賴臉要了一顆,這一嚐,好了,嚐出味道來了,每次見到非要買,不買就哭,哭就被打,被打更加哭。”說著,母親突然笑起來,笑中帶淚,“屁股倒還挺硬的。”


    季立夏把栗子塞進嘴裏,扁著嘴,“敢情媽你今天是來拆我台了,什麽叫我死皮賴臉。我那時長得可愛的不得了,人家主動送給我吃的好不好。”


    沈耀雲忽然插嘴,挑起了劍眉,“是麽?媽有沒有立夏小時候的照片?”


    母親想了想,“有有有,我手機裏正好存了一張。”


    這是季立夏五歲時的照片,在他們那一個叫“福嚴寺”的寺廟後山上照的,現在已經翻修過了,後山早就不見了。母親為了小時候方便打理她,所以她小時候經常是光頭,五歲的時候頭上才長出的稀疏的一層,穿了一件連衣裙,手中竟然拿著一把玩具槍。一雙小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鏡頭,微微抿著嘴。


    季立夏看到是這張照片,舒了一口氣,“怎樣,是不是很萌?”這張可是她超級喜歡又滿意的照片。


    沈耀雲應該是讚成她的想法的。


    果然。


    他淡然一笑,“媽你說錯了,立夏確實不是死皮賴臉。”季立夏一聽,正要拍著胸脯附和,卻又聽到他講,“人家可能是覺得立夏哭起來太醜,趕緊給了一顆。”


    喂喂喂,沈耀雲你簡直瞎呀。


    季立夏剝著手上的栗子,“再亂說,小心我塞你一嘴巴栗子。”


    “對啊,耀雲怎麽不吃。”母親說著邊遞了一顆過去,“冷了不好吃。”


    季立夏一驚,趕緊搶回來,“媽,他栗子過敏。”


    沈耀雲拿起床上的照片,“那這張,也是你小時候?”


    季立夏和母親怔住。


    有些小孩子小時候是長得很像的,如果不仔細看,外人基本上都會認為是同一人,季立夏悻悻笑,“對,也很可愛吧,這張年紀要稍稍大一點。”


    沈耀雲把兩張照片放在一起比對,比對了一會,他笑,連嘴角都勾起的好看的笑容,“還是五歲的時候可愛,你呀長殘了。”


    季立夏抽了抽嘴角,此刻,能表達她心情的,隻有那個微笑臉的表情。


    她奪過來,交給母親,“媽,幫我存好了哈。”


    這時,司靜的電話打進來,沈耀雲,起身走出門外,接起。


    “沈總,朱軼群的手機突然有電話打進來,但是是未知號碼。”


    “好,我馬上過來一趟,派人過來守著立夏。”末了,沈耀雲繼續說,“去查查宋傾舒和我嶽父嶽母有什麽關係。或者和立夏有什麽關係。”


    司靜一怔,“他們…能有什麽關係。”


    “去查。”


    “是,沈總。”


    沈耀雲回到病房拿起外套,在季立夏額頭印上一吻,“我回錦銳辦點事情,媽你先陪立夏一會,我已經叫人過來照顧。”


    母親慈祥笑著,“去吧,沒事,我會照顧立夏的。”


    ……


    剛剛床上的照片,沈耀雲在宋傾舒那裏見過,是的,他甚至可以肯定,宋傾舒親口說過這是她小時候的照片。


    為什麽母親會有宋傾舒的照片?


    為什麽季立夏又要騙他?


    疑惑猶如瘋狂生長的雜草,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綁架季立夏的人是誰,背後又還有誰。


    “沈總,又有電話打進來,還是未知號碼,不知是不是同一人打的。”


    墨瞳溫度低了幾分。


    “在路上,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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