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曾雲歌麵上諷刺一笑:“我說過,你是一件玩偶,自然是怎麽好玩怎麽玩!”


    她隨便怎麽想,他不在乎!不過她既然這樣想了,他倒不妨更加放開了手玩。


    “你!”陳侃看著眼前不可理喻的人,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無理的人?!生氣的同時陳侃眼眸暗了暗,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明知道自己是一件玩偶,還要陪他玩下去!


    “好了,你進去吧。”曾雲歌嘴角一勾,她這模樣,倔強中帶著隱忍,當真讓人心動,不得不承認,曾懷詣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樣。


    “好!”陳侃深吸一口氣,無奈自己現在隻能被他捏在手心,一雙眼睛轉向這入口,放眼望去,這鎮子沒有高樓大廈,是居民一家一家蓋起的房子,大街小巷都是笑意相迎的人,如果不是傳說有詛咒,陳侃覺得她一定會很喜歡這個地方。


    轉過身,一步一步走著,向這個小鎮走著,算了,她陳侃如今難道不是被詛咒過的身子嗎?先是十年真心轉瞬即逝,又是曾懷詣那危險又安逸的身側,再到如今戴罪之身,難道她還不夠慘嗎?詛咒也不過如此了吧?


    看著陳侃的背影,曾雲歌跟在她身後,她身上的衣服不美觀,甚至有些邋遢,頭發也是微微蓬亂著,就連那死死垂在身側的左手臂,顏色都已經有些黑紫,臃腫的厲害,讓她整個背影看上去沒有一絲協調的感覺。


    曾以為她真的是殺人凶手,卻不料事情越來越巧合,他突然不相信陳侃是凶手了,雖然琴惜憐一直指證陳侃,他也開始不相信了,所以,他不想冤枉她,卻並不打算放過她。


    現在是臘月,寒風呼嘯,可陳侃卻覺得這裏的太陽特別暖,這裏的氣氛,很溫暖,不像那來來往往的街道,人人都是那麽的冷漠。


    她看到了有人會去扶起摔倒的老人,她看到了有人撿起東西會交給警察。


    就在她為這些欣慰的時候,隻覺得身子一輕,便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抬眼看去,是曾雲歌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帥是帥,可陳侃卻見識過這個男人的可怕性:“你放開我。”


    曾懷詣看著懷中眼中充滿警惕的人,就知道這女人不會乖乖在自己懷裏,當下雙臂一緊,牢牢把陳侃圈在自己的懷中。


    陳侃隻覺得腰身一緊,嘞得手臂生疼,臉上卻不表現出任何。


    她現在別無他法,她反抗不了曾雲歌。


    看著逐漸在自己懷裏老實下來的人,曾雲歌頓時滿意了不少,就連腳下的步子都得輕快了。


    可接下來去的地方卻讓陳侃心中一驚。


    這裏竟然是一個小小的衛生院,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衛生院雖小,卻擠滿了人,看來這裏的生意很是火爆啊。


    隻見他們見到曾雲歌的時候,麵上先是一驚,隨後便笑著衝曾雲歌打起了招呼:“小歌啊,可是有好些日子不見你了。”


    說話的是一位大娘,雖然陳侃不認識這人,可莫名地覺得熟悉不已,或許這就是某些人特有的人格魅力吧?!平易近人。


    “嗯,最近出去辦點事。”曾雲歌麵上笑笑回答著,陳侃離他這麽近,瞬間覺得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沒有以往的傲慢與邪魅,從來沒想過像曾雲歌這樣的人竟然會有這麽淳樸的一麵。


    “喲,這位是……”這個時候,另一個阿姨也湊到了跟前,看著曾雲歌懷裏的陳侃,雙眼都有些發亮。


    經這位阿姨一提醒,陳侃覺得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臉蛋還是不自覺地紅了。


    “放我下去。”她一雙閃躲的眼睛,小聲的在曾雲歌懷裏提醒著。


    這個時候的曾雲歌倒是聽話,當下便把陳侃放了下來:“這是我一位朋友。”


    聽到曾雲歌澄清的話,陳侃才衝眾人笑了笑,麵上笑的同時,心中不由得疑惑,這曾雲歌和這小鎮的關係,看起來非比尋常啊,這種場麵就像是街坊鄰居打招呼一樣。


    “姑娘啊,這手臂是怎麽了?”


    突然,在人群後邊的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眼尖地看到陳侃那臃腫的手臂,當下便出口問道。


    這一問,眾人的視線看到陳侃的手臂,也都倒吸一口涼氣,畢竟這是冬天,穿的都厚,剛剛一時間也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看上去,手都是發紫的,果然是受了重傷,同時也都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陳侃疑惑地看著醫生,又看了看曾雲歌,她覺得曾雲歌的意思是故意把自己帶到這裏看醫生的,可是……她怎麽這麽不確定?他曾雲歌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不想讓胳膊廢,就趕緊過去。”曾雲歌看著陳侃投過來疑惑的目光,當下眉頭一皺,他這個人不經常做好事,可這偶爾幾次做好事,竟然還被這女人質疑!


    雖然她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可如果她真的因為這件事廢了一條手臂,曾懷詣一定會狗急跳牆的,他不怕他狗急跳牆,但他好不容易壓製住他,他可不想出現意外,他要把曾懷詣和陳侃同時捏在手心裏。


    看著周圍淳樸的人們,看著醫生那真切的眼神,陳侃深吸一口氣,最終選擇了相信。


    跟著醫生進了這小小的衛生院,走到後邊,一個小門後,沒想到後院別有一番風味,她可算是見識了,雖然這桃花鎮看似簡單淳樸,可一個個都是山外有山啊!


    由於自己這是舊傷複發,然後時隔兩天,最終陳侃進了手術室。


    望著潔白的天花板,打麻藥的時候,針頭插自己手臂上,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疼,看來如果自己這手臂再這樣不管不顧的話,真有可能廢掉。


    應該是麻藥起了作用,陳侃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一張被子,左手臂的地方在外露著。


    由於自己平躺,什麽都看不到,隻看到幾個醫生和護士在低著頭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手臂,他們的手上的動作陳侃一概不清。


    或許是看不見,她也不願意多猜,手術本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意識清晰時候的手術,可自己閉上眼睛的時候,卻是曾懷詣那個身影,那張俊臉。


    那是他們在曾家別墅的後院,那是他完全不聽自己解釋,甩開自己手的場景。


    “小姐,怎麽了?是疼了嗎?”一旁的一個護士看著陳侃眼角流下的淚,趕忙緊張的問。


    聽到護士的話,陳侃才趕忙睜開眼睛,滿含淚水,嘴角卻扯出一抹笑:“不疼。”


    打了麻藥的手臂怎麽會疼,人的心,何時也能打針麻藥,止止疼?


    手術結束了,他們把陳侃扶起來,其實她身子還是可以的,當時便能站起來,臨走的時候,瞥見一旁垃圾桶裏被血染紅的布,觸目驚心。


    隨著陳侃一同出來的醫生,看著等在手術室門口的曾雲歌,走了過去:“病人無礙,隻不過得多休息,一個月之內左手都不能用力!”


    曾雲歌點了點頭,醫生便走了。


    “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麽?”陳侃麵上有些蒼白,畢竟剛做完手術出來,雖然在手臂上,也是失了不少血。可她還真不相信曾雲歌有這麽好的心,他一定在計劃著什麽,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做什麽?回家休息。”曾雲歌看著陳侃,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必須休息,再說了。這段時間,隔絕曾懷詣和陳侃他們兩個人,一定是讓曾懷詣最難受的一種方式。


    “不用,我不需要休息,趕緊找凶手吧。”陳侃皺眉,隻有盡快找到凶手,她才能脫離曾雲歌的控製,會去找曾懷詣,他就不會再誤會自己是殺害曾偉文的凶手了。


    “現在,你說的,都不算。”曾雲歌嘴角一笑,這女人當真是拚命十三郎,不過對她好的同時,也算是對自己好。


    陳侃眼眸一暗,眉頭輕蹩,她答應過他,一切會聽他的,她比誰都清楚自己說的不算,曾雲歌現在說的才是命令。


    “你說過會協助我找凶手!”可她也有她的條件,如果曾雲歌不協助她,那麽她也就沒有必要遵守他們的約定。


    “但我沒說是現在。”曾雲歌一點都不怕和陳侃談判,這個女人,現在根本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你……”陳侃被曾雲歌說的啞口無言,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和他翻臉的本錢,或許他下一秒不開心了,自己就又會被關進警察局,即便是他耍賴,她也無可奈何:“你到底想幹什麽?!”


    可最終,她還是吼了出來,她心中實在是憋的難受,她想卑微的去求他放過自己,卻放不下心裏的倔強。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不過你放心,我說過會和你一起找到凶手,就一定會,可現在,你必須去休息,等你傷好了,我會第一時間帶你行動。”曾雲歌說著,便轉身,準備離開醫院。


    可陳侃看著曾雲歌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其實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好,從手術床上下來的那一刻,自己的便會時不時出現頭暈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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