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蕭淩,也正是如此。


    就當沈玉筱在他的懷中,似醒非醒的時候,又動了動修長的雙腿,找了一個更加舒適的角度,想要繼續入睡。


    她是後半夜才真正的睡著的。


    也是自從車禍後遺症,她睡的最好的一個夜晚了。


    拋掉前半夜暴風雨對她的影響,後半夜,全都成了身邊的蕭淩對她的影響,睡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好覺。


    但是,好像身上有什麽東西在擾亂她的睡眠,她苦惱的皺了皺眉,揚了揚手,“別亂動。”


    本以為她這樣揮一揮手,那個往她裙子裏鑽的東西就會離開的,誰知道,根本就沒有,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某種趨勢!


    沈玉筱覺得癢,從自己的小腹到手臂內側,再到胸口,她笑了出來。


    睜開眼睛,朦朦朧朧,伴隨著一絲輕微的陽光照進視網膜內,她看見了一道在自己麵前遮擋光亮的影子。


    她無知無覺得看著,一雙眼睛似乎是在閃爍著懵懂的光芒。


    這種呆萌的表情,讓蕭淩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蕭淩傾身一把掀開了沈玉筱的衣裙,壓住她就吻了上來。


    沈玉筱如果輸偶剛才才是又隱隱約約有轉醒的跡象,那麽現在,真正醒來,是被蕭淩給吻醒了。


    “唔。”


    當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從心裏好像是一陣電流一樣,猛然竄上來,沈玉筱愕然的睜大眼睛,“唔唔唔!”


    她表達了自己強烈的不滿,可是,身上的男人,絲毫沒有被撼動。


    她的力氣,僅僅就是蚍蜉撼樹。


    就當男人的唇移動到她的鎖骨處,沈玉筱才猛地喘了一口氣,剛想要用力的推開他,就感覺到……


    身體一下子就軟了。


    可是,蕭淩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差點忘了,沈玉筱現在身體還是處於不方便的時候。


    沈玉筱睜著一雙朦朧的大眼睛,眼睛裏蒙著一層水膜,惹人愛憐。


    蕭淩在她的唇上親了親,說:“抱歉,我差點忘了。”


    沈玉筱抬手就打,羞窘的無地自容了。


    “你……流氓!”


    蕭淩抓住沈玉筱打過來的手腕,唇角勾起,顯現出有點痞氣的笑容,“卻之不恭。”


    他似乎是為了坐實沈玉筱說的這句話,特別低頭,在沈玉筱的脖頸和胸口,吮出了幾個吻痕。


    沈玉筱:“……”


    她狠狠的推開蕭淩,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被揉亂的睡裙,向衛浴間裏跑去。


    坐在馬桶上,她托著腮,腦海中一片白,但是,剛才的那種感覺,卻好像是已經讓記憶銘記了一樣,源源不斷的從自己的身體內部向外湧動。


    沈玉筱有點懊惱的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個巴掌。


    她不是有性、冷淡麽?


    可是剛才的那種感覺,明明又是陌生而又期待的。


    她到底是在期待著什麽呢?


    宋長治曾經說過,她的性、冷淡的這種病症,用外界的手段難以克服,解鈴還須係鈴人,但是,她的解鈴人,就是蕭淩?


    可是,以前她從來都不認識他的啊?


    沈玉筱給宋長治打了個電話。


    雖然十分不忿她的這個師父,到底也是專業領域的人,也必須是要有點成就感的。


    電話接通,是一個女人接通的電話。


    沈玉筱頓時就腦補出來一幅畫麵,一個女人身上圍著一條浴巾,接通了電話,說:“宋長治在浴室裏洗澡,用不用我遞過去。”


    沈玉筱為自己的想象力給震的搖了搖頭,聳了聳肩,說:“我找宋醫生。”


    宋長治接過電話來,沈玉筱調侃,“你終於遇上人生第二春了啊,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啊?”


    “助理。”


    沈玉筱說:“女秘書和上司老板,一段佳話啊,說不定昨天晚上都已經跟誰滾到床上去了吧?”


    “你是不是有感覺了?”


    “……”


    沈玉筱完全嚇了一跳,口中的話就這樣給止住了。


    宋長治說:“是不是對男人有感覺了?不那麽冷淡了?”


    沈玉筱:“……”


    宋長治聽著聽筒內沒有別的聲音,便自己敲定了猜測,“看來是我說對了,對方是誰?”


    沈玉筱覺得心跳的不正常,佯裝什麽都沒有聽懂的模樣,“你胡說什麽呢,我怎麽什麽都聽不懂。”


    宋長治沒有給沈玉筱反駁狡辯的機會,說:“筱筱,我和你認識了好幾年了,你的性格,我摸的透透的,如果不是你關於專業方麵的事情要給我說,是絕對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的。”


    “況且,你對於你的專業,十分乃至於非常的有信心,絕對不會在專業上問我,所以隻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沈玉筱剛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就聽見宋長治繼續說:“而且,你剛才打電話過來,就是調侃我有關於這方麵的暗示,以前你打電話過來,也曾經有好幾次是我秘書接的電話,但是你當時什麽都沒有說,你不是已經忘了吧。”


    沈玉筱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宋長治作為催眠師,口才肯定也是不差的。


    沈玉筱有點生氣了,也是被宋長治的一番話給激住了,說:“我就是對一個男人有感覺了,怎麽樣?”


    “那你們上、床了沒有?”


    沈玉筱:“……”


    其實,這樣直白的話,之前宋長治在幫她治療冷淡症的時候,也說過,隻不顧偶當時對於沈玉筱來說,就是一句可聽可不聽的話,完全沒有什麽別的反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但是現在,聽見宋長治這種直白的問話,沈玉筱的臉,刷的就紅了。


    宋長治已經可以想象到沈玉筱現在的某些反映了。


    他直接提醒道:“筱筱,你現在如果是把我當成是你的主治醫生的話,那就老老實實的回話,要是當成平常打電話調侃的話,那就當是我剛才的那句話沒有問過。”


    沈玉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她其實,也對於自己的這種病症感到萬分的無語,想要快點恢複正常,畢竟現在是這樣開放的一個社會,對於男人不能超過安全距離,再加上,她是公眾人物,肯定是會被噴死的。


    “我……還沒。”


    宋長治接著問:“做到哪一步了?”


    “做到……接吻,然後他摸……”


    “所以,你就有感覺了?沒有嚐試著繼續往下做?看看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


    宋長治不是心理變態,因為曾經在國外的時候,給沈玉筱請來過很多配合治療的輔助男人,歐美的有,國內的有,小鮮肉有,帥大叔也有,可是,都是停留在第一步,剛剛超過安全距離,甚至於隻止步於牽手,沈玉筱就開始大聲尖叫,仿佛是收到了攻擊一樣,這種治療也就隻能從中間終止掉。


    沈玉筱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說:“我現在身上還大姨媽,我怎麽做下去啊!”


    宋長治若有所思的拉長了尾音,哦了一聲,“那是不是你身上如果沒有來例假的話,就會繼續做下去了?”


    沈玉筱向上翻了個白眼,“是啊,等到我大姨媽走了,我就去滾床單!”


    宋長治說:“我這幾天會抽時間回國一趟,這個人既然你有感覺的話,不妨就深入的繼續一下,會對你的恢複有好處……=”


    沈玉筱不等宋長治說完,就猛地掛斷了電話。


    深呼吸,再深呼吸,收了手機走出去。


    剛一走出去,就嚇了一跳。


    就在衛浴間的牆邊,靠著一個身影,看向她的眸光,閃著幾絲戲謔。


    沈玉筱心中突突的跳,剛才自己在浴室裏吼出來的話,他……不會都聽見了吧?


    看著蕭淩臉上的笑,沈玉筱故作輕鬆地說:“剛才打了一個電話,嗬嗬,一個瘋子,所以,說話……”


    話音未落,就被蕭淩拉著手臂,困在了自己的身前,呼吸相聞。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沈玉筱:“……什麽,什麽是真的?”


    她都不覺得,自己說話竟然開始結巴了。


    蕭淩說:“你剛才說,大姨媽過去了,就和我滾床單……”


    沈玉筱被蕭淩這雙迫人的眼睛,看的有點心虛,胡亂的點了點頭。


    蕭淩唇角揚了起來,能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他在沈玉筱的唇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好,我等著。”


    說完,蕭淩就說:“你想吃點什麽?”


    “隨便。”


    沈玉筱胡亂的答應著。


    她現在大腦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隻想讓蕭淩快點離開,她一個人好靜一靜。


    蕭淩離開、房間,她猛地重新衝進浴室裏,用冷水洗了洗臉,將臉上的那種燥熱帶走了一些。


    她看著鏡子裏滿麵、潮紅的自己,猛然意識到——剛才……她答應了蕭淩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門響了兩聲。


    蕭允添在嘴裏塞著牙刷,去看了一眼,是一個男人。


    沈雲赫手裏拎著一份外賣,他就知道沈玉筱肯定不會自己去做早餐,說:“筱筱,我買了豆漿和包子回來……”


    沈雲赫看見一個小屁孩的這一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玉筱在自己的房間裏收拾好,打開了房門走出去,就剛好看見叼著牙刷的蕭允添。


    蕭允添看了沈玉筱一眼,就當成是沒看見,從她身邊經過,而他的後麵,跟著的是……


    “哥?!”


    沈玉筱頓時有一種……被捉奸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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