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律師見到顧譽臉上並沒有出現自己預想到的那種表情,皺了皺眉,又從自己的公文包之中拿出另外一份證明。


    “我知道你的委托人現在還陷於另外一個故意傷人案,這張精神病院的證明,應該是可以兩邊證明的吧。”


    這句話,到時實打實的讓顧譽肩膀震了震。


    對方律師一笑,“我們都是律師,這件事情很容易就可以聯想到,現在我們私了,你們向法院那邊提出撤訴,也就不用接連兩個案子都上庭,這樣也會給法官和陪審團帶來不好的影響。”


    顧譽冷笑了一聲,“是的,我也是這麽想的,是想要撤訴,不過,你們這樣搶別人家的孩子,好麽?”


    這下輪到對方律師大吃一驚了。


    “什麽?”


    顧譽說:“朵朵不是安梓銘的孩子,這是親子鑒定,你可以看一眼。”


    律師簡直就是蒙了。


    他看著桌上擺放著的這兩張薄薄的紙張,上麵的字跡實在是太清晰明白不過了,但是,這個確定是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不是他的委托人安梓銘,而是蕭淩!


    蕭氏總裁蕭淩?


    “你、你的意思是說,顏景悅的那個女兒,其實是她和蕭淩生的?”


    顧譽皺了皺眉,這份親子鑒定都已經擺在麵前了,難道有什麽比這種白紙黑字都還要讓人理解不透麽?


    “已經這麽清楚明白了,你還有什麽可問的?”


    對方律師真的是沒想到,現在顏景悅是以出軌想要離婚的,畢竟安梓銘雖然是他的委托人,那些所做出來的行為也真的是令人不齒,但是,沒想到頭上的這頂綠帽子竟然都戴了五年了。


    看來,真的是時時刻刻翻轉啊。


    蹭的一下,對方律師手中的文件被顧譽給抽了過來,“現在,還準備繼續爭撫養權麽?”


    王律師說:“這件事情我還是要問我的當事人。”


    顧譽擺了擺手,王律師便去打電話了。


    其實,顧譽為自己將這份親子鑒定報告拿出來的這種舉動,也是捏了一把汗。


    畢竟,蕭淩並沒有說要不要說。


    可是顏景悅是早晚都要知道的,一直被蒙在鼓裏,到時候知道了受到的傷害就更大。


    而這個律師已經拿著手機去走廊上打電話了。


    電話接通,是杜麗娜接的電話。


    正好,王律師跟杜麗娜和安梓銘這兩當事人也算是接觸了好長時間,也感覺到了這兩人之間到底是誰主誰次,杜麗娜雖然是女人而且是介入別人婚姻之中的小三,但是在彼此之間,他都可以看出來是比較強勢的一方。


    “王律師,有事麽?”


    王律師說:“杜小姐,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說,你那邊現在方便說話麽?”


    杜麗娜剛好在參加宴會,聽見這個的話,也必然有點疑惑的,但是這個王律師雖然不像林榮那樣年輕有為,是比較出類拔萃的律師,但是實際上,因為他本身穩紮穩打,業務水準應該是更高的。


    杜麗娜對電話裏說:“你稍等一下,我一分鍾後給你回過去。”


    掛斷電話,杜麗娜就擺著婀娜的笑,走過來,附身在身旁的總經理耳邊輕輕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這個總經理是肥頭大耳的形象,年近中年,典型的肥肚腩啤酒肚。


    但是,縱然是外貌有諸多不好看,唯一好的以方便就是有錢,而杜麗娜靠著男人向上爬的這種手段也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很多女人都對這種女人唾棄,卻無奈,沒有人家能放得開,也就沒有人家混得好。


    她在這張豬頭一樣的總經理臉上吻了一下,拿著包轉身就向洗手間的位置走去。


    一出了大廳,杜麗娜就拿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王律師已經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了。


    他一下子就接通了杜麗娜的電話,“杜小姐,你們不是讓我爭顏景悅女兒的撫養權麽?這個案子我接不了了。”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了?王律師,您慢慢說。”


    王律師深吸了一口氣,說:“因為,安先生想要爭的撫養權,根本就沒有勝算啊。”


    杜麗娜皺了皺眉,怎麽會沒有勝算呢?昨天她跟王律師見麵的時候,王律師拿著手中的精神鑒定報告還在信誓旦旦的,怎麽才過了一個晚上,就……


    王律師說:“因為,那個小女孩,根本就不是安先生的孩子啊。”


    這種事情說出去還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杜麗娜卻完全愣住了,他有些虛空的盯著前麵空白的牆壁,高跟鞋在地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卻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抖腿。


    “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你們是知道?杜麗娜肯定也是不相信這件事情,所以又耐著性子,將剛才看到,顧譽手中的親子鑒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你是說,親子鑒定上的結果,是,顯示朵朵和蕭淩是有99%的血緣關係?”


    杜麗娜的語氣明顯完全不相信。


    王律師說,“是真的,我看到了。”


    電話裏,杜麗娜許久都沒有出聲,陷入了一片難看的靜寂之中。


    “杜小姐,杜小姐?”


    王律師叫了幾遍,終於,杜麗娜回過神來,對電話中說,“我需要靜一靜,稍後再給你電話。”


    掛斷電話,杜麗娜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迷茫的境地,為什麽會這樣?難道那份件親子鑒定是作假嗎?


    他以前調查過顏景悅,也調查過蕭淩,雖然知道蕭淩是安梓銘母親家的表親,但是,在蕭淩的父親輩就已經移居到美國,到如今已經有十幾年了。


    她特別照過在業界十分知名的私家偵探,已經了解得知了這個女人的所有事情,也查過早在五年前,顏景悅和蕭淩別說有過交集,就連照麵都沒有過。


    杜麗娜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之中,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不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向去發展呢?


    ………………


    而另外一邊,半山別墅,顏景悅照顧著兩個小家夥,正在堆積木。


    朵朵很明顯很喜歡蕭允添,歪著頭一直在看著蕭允添玩積木,臉上帶著很明顯的崇拜。


    “小哥哥,你好厲害啊。”


    蕭允添默不作聲的繼續堆積木,心裏想,這有什麽厲害的啊,就隻是把積木按照圖紙上的一個一個的堆起來。


    不過,依然是悄無聲息的,紅了耳根。


    顏景悅切了水果拚盤走過來,用簽子在水果上紮著,給兩個小不點吃東西。


    蕭允添先用簽子插了一小塊火龍果,直接遞給朵朵,“你先吃。”


    朵朵直接就就著蕭允添的簽子一大口就咬掉了水果,結果因為牙齒咬的太急了,距離又近,結果水果的汁水一下子四濺,噴灑到蕭允添的臉上。


    顏景悅笑了一聲,拿了紙巾過來在蕭允添的臉上擦了一下,順便在他臉蛋上親了一下,“真可愛。”


    蕭允添:“……”


    他可愛麽?


    怎麽覺得這個詞語是應該用在女人身上的?


    如果是在往常,蕭允添肯定是會十分氣憤的拒絕這樣一個娘兮兮的詞語。


    但是現在,麵對顏景悅這張和朵朵超級相像的麵龐,他就下不去嘴了。


    他臉龐紅了紅,低著頭繼續堆積木。


    朵朵去洗手間,顏景悅就抱著腿靠著牆邊坐著,忽然開口問蕭允添,“上次在飯店裏,謝謝你。”


    蕭允添手中的動作忽然一頓,抬起頭來,好像是一片迷茫,“什麽飯店?我不知道。”


    顏景悅被蕭允添的這種反應給逗笑了。


    蕭允添這個小孩子,聰明是聰明,隻不過他在撒謊的時候,眼睛總會盯著另外一個方向,在片刻之後再轉過來直視著你的雙眼。


    這種表情,讓顏景悅就忽然想起在很小的時候,跟外婆在鄉下的時候養的一隻肥肥的小鬆鼠。


    顏景悅本打算放過這個小家夥的,卻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的一雙眼睛,就分明的想起蕭淩。


    那個在床上不知節製的壞男人!


    顏景悅說:“就是金林酒店啊,你不記得麽?”


    金鱗酒店之中,杜麗娜很明顯是想要在那個時候置顏景悅於死地的,將腹中胎兒的死全都歸咎於她的輕輕一推。


    然而後來,顏景悅一直在經曆過醫院中的那件事情,再到後來,在精神病院,一直是自己孤身一人被關在房間裏的那個時候,她一個人想了很多很多事情,恍然間就想起來,杜麗娜一個人倒在樓梯下麵的時候,身下流淌下來的鮮血。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裏,顏景悅也就才真正的明白了,杜麗娜一直都是在針對她的。


    不管是設計假懷孕,還是後來的真流產。


    顏景悅正在想著,忽然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


    “是顏景悅麽?”


    這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讓顏景悅微微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是的。”


    “你的簡曆我們這邊已經看過了,本來是打算到年後再通知你過來上班的,但是最近年關實在是很忙,所以今天下午你能不能就過來公司,我們這段時間會按照正式員工的工資,給你補齊一個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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