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覺得有這樣一個在自己的麵前當盾牌的人,也沒什麽不好的。


    隻要是給一個笑,或者是多說一句話,一點小恩小惠就能讓他死心塌地地為你賣命了。


    如果說和呂雙都是彼此掌握有彼此的把柄用來要挾的話,這個宋禮她根本不會操心他會出賣她。


    果然,宋禮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著那樣可愛小巧的一個馬克杯中泡著新鮮的綠茶,內心都蕩漾著柔情蜜意。


    他都恨不得不再喝,將這杯水好好的供起來,鼻尖輕嗅著清新怡人的茶香,仿佛就是張可可身體散發的柔媚清香。


    仍然在辦公室內,就在蘇哲怒氣衝衝地摔掉電話之後,重新走回到落地窗邊,看著道路上已經積水的地麵,忽然起身,一把抓起衣架上自己的西裝外套,拉開門便衝了出去。


    門口剛好看見小李,小李手裏拿著一把傘,麗麗正在一邊說:“給景悅姐送把傘吧,她再淋下去恐怕是要生病了。”


    小李臉色十分不好,在這樣一場近乎等同於鬧劇之中,她是除了顏景悅和蘇哲之外臉色最差的人。


    麗麗以為小李是因為誤拿了顏景悅筆筒之中的錄音筆打開,所以是在暗自神傷,以為自己是害了顏景悅的人,便安慰道:“我們都知道景悅姐並不是那樣的人,你也是無意的,再說就算是沒有那支錄音筆,就光照片和郵件就足夠了。”


    小李低著頭,沒有說話。


    其實她是故意去拿那隻錄音筆的。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張可可找到她,將錄音筆交給她:“你隻需要在恰當的時機,打開一下就可以了。”


    小李當然不同意,但是她在公司裏隻是一個蝦兵蟹將,如果不聽張可可的話,再加上她還掌握著那天在辦公室裏看見的情景,那麽整個人就完了,張可可隻需要動動手指或者是給蘇哲說一聲,不需要費什麽力氣,就會讓她灰飛煙滅了。


    但是不行,她這個月的房租錢還沒交,還需要給家裏的老人們打錢,她不能被開除。


    況且,當時她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張可可鑽在顏景悅的電腦桌下麵……


    而當時,她選擇了隱瞞不說,也就是說,她從那個時候,就已經成了張可可的同黨。


    所以,她便答應了張可可。


    “隻需要打開一下麽?”


    “對,隻要錄音筆裏麵的一句話。”


    張可可當時是這麽說的,笑著說,臉上那種明豔的笑,讓小李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驚。


    真的隻要一句話,就那一句話就足夠將顏景悅從天堂打入地獄了。


    麗麗還在拉著小李下樓去送雨傘,但是走到電梯前麵,小李卻忽然頓住了腳步,將手中的雨傘直接就塞給了麗麗。


    “你去吧,我不下去了。”


    說完,小李不等麗麗開口說話,便轉身去了洗手間。


    麗麗不明所以,乘電梯下來,蘇哲已經站在門口了,但是,他並沒有衝出去。


    麗麗走過來,跟蘇哲打了一聲招呼:“蘇總監,呃,景悅姐呢?”


    在瓢潑大雨之中,哪裏還有顏景悅的影子?


    人呢?


    就在三分鍾之前,顏景悅在瓢潑大雨之中暈倒了。


    這樣大的雨,顏景悅淋了半個小時,或許更久,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住,更何況像是顏景悅剛剛病愈……


    有人正在叫著要叫救護車的時候,忽然在大雨傾盆之中行駛過來一輛私家車。


    在道路旁邊緩緩地停了下來。


    一個身穿黑色輕薄風衣的男人走下來,直接將顏景悅給打橫抱了起來,後麵一下子下來好幾個人,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就把地上顏景悅的東西給撿了起來收拾整齊。


    在雨中,蕭淩的眉目冷峻,他與在寫字樓中剛剛走下電梯的蘇哲遙遙相對,蘇哲不知道為什麽,腳步猛然頓了一下,心裏竟然憑空的生起一抹怯意來。


    他為什麽會對蕭淩有怯意?


    雖然說蕭淩的確是身上帶著一種攝人的氣勢,但是跟他有什麽關係?即便是和顏景悅有關係,現在也已經……沒有關係了吧。


    顏景悅到底還是選擇了他的競爭對手,不惜背叛他。


    蘇哲一直都在自我催眠,催眠自己說這其中肯定有隱情,


    就當蘇哲再度抬頭,蕭淩唇角恰巧浮起一抹譏笑,然後俯身鑽進了車內。


    此時此刻,蘇哲還不知道蕭淩的那樣的譏笑是什麽意思。


    但是後來,他才終於明白了。


    那樣的譏笑,以及那樣的眼神,都是在笑他,笑他的所作所為,笑他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選擇將她推的更遠。


    蘇哲後來的後來也才真正的明白,將顏景悅一點一點推離自己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


    蕭淩的臉色陰沉的不能再陰沉了。


    這個女人真的是傻,竟然就為了這樣的一份設計稿,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


    車廂內已經堆積了一灘水,蕭淩吩咐前麵開車的薑宇,“去醫院。”


    蕭淩拿過毛巾,並沒有先給自己擦拭,而是先給顏景悅擦臉上的水,隻不過車上並沒有幹淨的衣服,隻好等到到醫院再說了。


    顏景悅此刻還沒有完全昏迷過去,感覺到身邊有人,便輕輕顫著眼睫,睜開眼睛看著蕭淩。


    蕭淩丟掉手中的毛巾,忽然逼近她的麵龐,發絲上的水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滴落在顏景悅的額上。


    “我告訴你顏景悅,這是你自己的身體,如果你自己都不愛惜,就別指望著別人會代替你愛護你自己的身體!”


    顏景悅的眼睫顫了顫,似乎是想要說出什麽話來,卻動了動唇,最終沒有開口,就眼睛一閉,眼前一片漆黑,再也沒有了蹤影。


    車輛在道路上行駛,不過二十分鍾就來到了醫院。


    醫院中,傅風紹接到蕭淩的電話就及時的趕了過來,量了溫度然後開了藥輸液,找了個女護理來幫顏景悅換衣服。


    渾身濕淋淋的蕭淩站在走廊上,正在打電話。


    “徹查這件事,包括方達以及宇通的所有員工,特別是,”蕭淩頓了頓,語氣冷冽的幾分,“特別是我讓你們一直以來查的那個女人。”


    蕭淩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便是在那一天從馮澤那裏要來的金創寫字樓的錄像資料,其中那個在電路維修的時候坑了顏景悅一把的那個女人——張可可。


    掛斷電話,他下意識地就拿起手中的煙蒂,打火機剛剛打開,就被傅風紹一把給奪了走。


    “你這是想要幹嘛?這是醫院,禁煙。”


    蕭淩直接將煙蒂從傅風紹手裏重新奪了過來,當著他的麵點燃了,向走廊盡頭的吸煙區走去。


    身後傅風紹雙手插著白大褂的衣兜走著,跟在蕭淩身後,走進吸煙室,要不是身上還穿著醫生穿著的白大褂,他現在絕對會跟蕭淩要一支煙來抽。


    “怎麽回事?”傅風紹問,“你怎麽會跟顏藍菲的姐姐在一塊兒的?”


    蕭淩連掀眼皮的動作都省了,一點都不想動,吐了一口煙氣,“她不是才進入一個新公司裏不過兩個月麽,被同事給坑了。”


    傅風紹揉了揉鼻子。


    他問的明明是另外一個方麵好麽?


    索性就再問的更加明白一點,“你是喜歡顏景悅的吧?”


    這次,蕭淩沒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但是,剛剛想要抬眼,一陣猛烈的拳風就掃了過來,蕭淩的臉上狠狠的挨了一拳。


    蕭淩沒鬧明白,這是怎麽搞的?他現在心情也不好,隨即就皺起了眉頭,“你想要打架是不是?”


    他這話剛問完,隨即就揮拳相向。


    原本哥們之間也是的的確確有切磋的,但是卻沒有這種一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上的,傅風紹眼裏有怒色,而蕭淩也是為了顏景悅的事情而感到內心焦灼生氣,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你來我往地動起了拳腳來。


    此時吸煙室外麵經過一個人,原本是想要進來的,結果剛剛推開門,嚇的就仿佛是縮頭烏龜一樣又縮了回去,眼睛裏全都是驚訝。


    霧草,這是在打擂台啊。


    兩人都是散打上的好手,不過蕭淩還修過柔道,所以就比傅風紹更高一籌,最終兩人臉上都掛了彩,靠在牆麵上撲哧撲哧的喘著粗氣。


    蕭淩解開了領口的扣子,“好長時間沒這麽練過了吧。”


    “痛快。”


    蕭淩抿了抿唇,“不過,你到底是因為什麽?”


    傅風紹眼神之中有隱隱的怒色,“你這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姐妹兩人都想要,坐享其成啊?”


    蕭淩:“……”


    他想了想,然後就明白了,忽然就笑了出來,反問傅風紹,“你以為我本來是喜歡……顏藍菲的?”


    傅風紹皺了皺眉,“怎麽難道不是嗎?”


    蕭淩徹底無語了,抹了一把開裂的唇角的血,傅風紹的這一拳打的還真是狠。


    不過,又覺得無緣無故的挨了這麽一拳,然後兩人又因為子虛烏有的這次猜測就這麽來來回回的打了一架,覺得心裏麵好笑。


    “我自始至終想要的都是顏景悅,之前請你過來給給顏國華做手術,也是因為他是顏景悅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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