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都沒有想要拿舒夏怎麽樣,這麽多年,都沒有,隻是希望她可以改過自新,希望她可以明白,自己過去那樣做是錯誤的,以後不要再那樣了。


    其實大家都沒有想過要傷害舒夏,是舒夏,一直在用敏感的心對著每一個人,包括她的父親。


    她傷害著舒庭深最愛的妻子,傷害著林歡,傷害著每一個人,對她好的人,而她偏偏要去愛一個對她不好的譚遂遠。


    也許,這才是症結所在。


    其實她在哪裏,在做什麽,霍致衍是知道些的,因為他派了人去密切關注她,因為怕她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不過好在沒有了。


    這也是為什麽舒庭深在求情的時候,霍致衍一下子就答應了,因為舒庭深的付出,他看在眼裏。


    林歡卻不知道的,這段時間也一直都在照顧沈韻和小漠,倒是沒有將精力放到別的地方。


    這天,吃過晚飯以後,林歡就給小漠洗澡,可還沒洗澡呢,電話就響了,給她打電話的,無外乎就那麽幾個人。


    她還以為是賀嫵,是不是又跟孟培森吵架生氣了,來打電話找她訴苦。


    但是卻看到孟釗的來電顯示,她接起來:“喂,孟釗,怎麽了?”


    “我在酒吧呢,你猜我遇到誰了?”孟釗看了眼正在喝酒的女人,皺了下眉頭,說:“是舒夏啊,她在這邊跟人劃拳喝酒,差點被人帶走,我幸好到了看到她,現在帶到包廂來了,我是把她送你們家去,還是放到酒店。”


    林歡抿了下唇角,低聲道:“等我過去接她吧。”


    “你就被過來了,她有什麽好接的,我就送她去酒店得了,省事。”孟釗也知道舒夏的混蛋,所以壓根就對這女人沒有好感,也知道她欺負林歡,做了不少對林歡不好的事情。


    所以更加不待見她。


    要不是因為她是林歡的妹妹,誰管她啊,該怎麽樣怎麽樣,跟他有幾個關係啊。


    可是,林歡還是決定去接她:“地址給我吧,我去接她。”


    倒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舒夏畢竟是舒庭深的女兒,這些天,她也知道舒庭深上火了,心情也不怎麽好。


    而且聽沈韻說了,把家底都給了舒夏。


    林歡也是抱著想要勸勸舒夏的心態去的。


    去的時候,也跟霍致衍說了一聲,霍致衍當時正在外頭參加一個飯局,還回來,孟釗反正也在,就交代了下孟釗,沒有特別的擔心。


    林歡到了以後,推開包廂的門,就見她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瓶酒正在喝,而茶幾上已經不知道多少瓶酒了。


    孟釗見她來了,便忙不迭的走上去:“瞧瞧,她可真能喝啊,我不給都不行,非要喝,不喝就鬧,我也沒辦法了。”


    林歡抿了下唇角,低聲道:“行了,我知道了,沒事的。”她走過去,拍了拍舒夏的肩膀,低聲道:“行了,別喝了,跟我回去吧。”


    舒夏閃了閃眸光,抬起醉醺醺的頭看著林歡,眯了下眼睛,大概是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舒夏,你別喝了,都很晚了,別讓你爸爸擔心了。”


    林歡伸出手拽舒夏的手,舒夏卻擰了下眉頭,甩開她的頭,眼眶也霎時間紅了起來:“你別管我了,我爸爸早就不要我了,我沒有家了。”


    她說這的時候,就好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孩子,可憐的帶著哭聲,林歡暗了暗神色,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總之也不是很好受。


    舒夏變成這樣,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吧,她真的沒想到,舒夏會這樣墮落自己。


    斂了斂神色,她低聲道:“舒夏,你爸爸沒有不要你,隻要你好好的。”


    “我好好地?”舒夏踉蹌的起身,囫圇吞棗的說:“我,我真的也想,也想好好的,可是我沒辦法啊,我做錯了太多的事情,已經無法回頭了,我已經無法回頭了啊。”她拍了下林歡的肩膀,大概還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林歡,憨厚的笑了笑,臉色紅撲撲的說:“你是誰啊,跟我說這些?”


    “哎,你長得好麵熟啊,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林歡啊?”


    林歡看著她說胡話,點了點頭,說:“我是林歡,我現在送你回家。”


    可是,讓林歡沒有想到的是,舒夏下一秒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著她的腿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姐姐,我錯了……”


    林歡怔愣了下,就連孟釗也嚇了一跳,立馬過來想要將她拽開:“你幹什麽,趕緊起來。”


    “我錯了,姐姐,我錯了啊,我不該那麽做,不該那麽做啊。”


    她哭的很大聲,看起來好像很痛苦,這些年的積壓的所有的情緒,好像一瞬間就都爆發出來。


    林歡看得到她眼角的淚水,看得出她的悲傷,那種後悔的感覺,林歡也有過,所以也容易就感同身受。


    歎了口氣,林歡蹲下來扶住她,看著她淚眼婆娑的眼睛,伸出手擦了擦她的淚水,說:“夏夏,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我們之間隻是有些誤會而已,你能夠好好的,我也不會計較前嫌,你隻要能夠好好的,將來也能夠孝敬叔叔,這就足夠了,你不需要這樣跟我道歉。”


    也許林歡從未要過舒夏的道歉,也從沒有指望過舒夏的道歉,她知道舒夏的性格,一定不會拉下來臉說這些話。


    今天借著喝醉了,才說出口,也算是一種解脫了吧。


    舒夏則哭泣著說:“我真的好累,我愛錯了人,我真的好累,我怎麽會這樣混蛋,做出那麽多大逆不道的事情。”


    也許在這個時候,舒夏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麽多年,她做錯了很多的事情,怎麽可以拿硫酸潑林歡呢,怎麽會想要讓林歡去死呢。


    怎麽會想要躺上霍致衍的床呢。


    這些事情,到了這一刻,都覺得荒唐無比。


    當初她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將自己陷入了深淵中啊。是她自己毀了自己,跟任何人無關。


    包括譚遂遠,也隻是利用她這樣的性格,來做這樣的事情罷了。


    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林歡抬眼看了眼孟釗,說:“幫我把她送出去吧。”


    孟釗恩了一聲,便將舒夏抱了起來,舒夏已經哭的不成樣子,而且人喝醉的時候很重,孟釗費勁的將她抱起來。


    送到林歡的車上,她獨自開車過來,孟釗覺得有些不放心,就主動請纓:“我來開車送你們。”


    “那也好,免得你大哥擔心我。”


    林歡坐上副駕駛,孟釗則笑了:“是啊,大哥拿你當個寶貝似的,我可得小心行事。”


    林歡淡淡笑了下,偏頭看了眼後麵躺著的舒夏,抿了下唇角,說:“你怎麽在這裏,不是回a市了嗎?”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大哥跟賀嫵去了賀嫵的老家,提前過去拜訪,我一個人在家裏也沒有什麽意思,正好有個朋友約我,我就過來了,誰知道看到了舒夏,幸虧我看到她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是啊,謝謝你了。”


    孟釗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是非要你感謝我。”


    林歡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想結婚了,你有什麽好的介紹,可是介紹給我啊。幫我解決下我的個人問題。”


    “我就這一個妹妹還沒有結婚了。”


    孟釗翻了個白眼:“我真不是看不上舒夏啊,是她和譚遂遠真的愛的死去活來的,我不好再接手了。”


    胡說。


    林歡也不願意拆穿他,孟釗就是滿嘴跑火車呢,什麽找個人想要結婚,分明就是在打岔,瞎說。


    他身邊女人可不少,富家千金也有那麽多呢,挑都挑不過來,再說了,舒夏的事情,林歡也不會去指手畫腳。


    她們之間的關係,就保持在一個度上麵就可以了,也許不過分親昵就是最好的一種關係了。


    就好像現在她和林凡柔的關係,而是平和的相處,偶爾也會打電話,生日過節,林凡柔都會送禮,這一次,沈韻出院,她也來看她了,還買了很多的補樣品。


    她的日子似乎過的也很好,隻是離婚了,現在獨自帶著和那男人生的兩歲大的孩子生活,經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館,和母親一起,林歡還去光顧過。


    這已經是最好的狀態,而她希望,和舒夏也可以保持這樣的狀態,也不算遺憾。


    第二天,舒夏就在沈韻和舒庭深的家中醒來,看到自己來到了這裏,舒夏整個人都是懵了的,後來還是舒庭深跟她講了是林歡送她回來。


    她才猛然驚醒,記憶突然如同潮水般湧來,接著便是皺了下眉頭,覺得自己怎麽會那麽丟臉。


    “今後是想住在這裏,還是……”舒庭深的話還沒有問完呢,舒夏就淡聲道:“我還是準備出去住。”


    她將舒庭深的錢和銀行卡交給他,然後說:“我取了點,暫時租房子和生活要用,已經投了簡曆出去,相信不久後會有回應,我決定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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