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不知道去哪裏,不知道自己會迎接什麽,就這樣跟著車一直走,一直走。


    這條路不知道去哪裏,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


    小漠就被她抱在懷中,因為這幾個人也沒有對他們怎麽樣,還總是在必要的時候給他們吃的,喝的,除了限製他們的人身自由,其他的時候他們都是對林歡有求必應。


    但看到太緊了,林歡想要趁機會做點什麽都沒有辦法。


    後來小漠漸漸睡著了,林歡的心情也平複了許多,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歡輕聲問:“幾點了。”


    副駕駛坐著的男人低頭看了眼手表的時間,沉沉開口道:“晚上七點鍾。”


    “我們開了多久了?”


    “對不起,我們無可奉告。”隻是告訴她幾點了,但是開了幾個小時卻不說,是怕林歡推算出去哪裏嗎?


    林歡抿了下唇角,倒是沒有再逼問,畢竟這個時候,她和小漠的安全更加的重要。


    霍致衍得知她失蹤,也一定會來找他們的。


    可是霍致衍已經找了一整天了,恨不得要將整個棠市翻過來,都沒有找到林歡的下落。


    蒙歌和安瀾得知消息也趕到了景華苑,看著霍致衍風塵仆仆的回來,安瀾歎了口氣,納悶的說:“都這個時候了,她怎麽還不回來,能去哪裏呢?怎麽就找不到呢?”


    安瀾也是著急,一下子說了好幾個問題,霍致衍沒有心情回答她,蒙歌則安慰道:“沒有消息現在看來就是最好的消息,林歡是個很聰明機智的人,一定會沒事的。”


    霍致衍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愁容都在臉上,所有的人幾乎能派的都派出去了,可是人就如同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的蹤跡。


    霍致衍一向自詡良好的心,也在這個時候變得十分的混亂,擔心,後悔,憤怒,所有的情緒就這麽交織在一起。


    讓人怎麽能夠好受。


    安瀾與蒙歌對視一眼,蒙歌便走到他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你放心,警察那邊不是已經去找了嗎?他們的信息網也很強大,不可能一個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是啊,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就這樣消失了呢。


    可是,她去了哪裏,已經這麽晚了,會不會冷,會不會餓。


    霍致衍能夠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她這個人。舒庭深和沈韻已經從烏市趕過來,可是趕過來有什麽用,人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霍致衍看著窗外,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那種冷漠的寂靜,壓迫著他的心髒。


    而林歡,也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他們在很熱鬧的一個街區下了車,林歡抱著還在熟睡的小漠,幾個男人一前一後的看著她。


    而她也絕對不會不自量力的去反抗,因為反抗不會帶來什麽好的結果。


    下車以後,林歡就觀察了下周圍,這裏與其說是熱鬧,不如所是夜生活很吩咐,足療店,按摩店很多,門口的燈都散發著曖昧的光線。


    這是什麽地方,林歡已經十分清楚。


    她停頓了下,被身後的男人拍了一下,沉聲道:“看什麽看,給我走。”


    她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抱著小漠跟上去,而不遠處,剛從一家按摩店出來的賀嫵,站在門口抽煙,餘光正好撇到這邊的情況。


    她起初還以為是被帶過來的無知傻女人又要被淪落了,可是,她越想那個身影越覺得熟悉。


    但北方大冷的冬天,她穿著一件單薄的大衣站在外頭,微微眯著眼睛思忖剛才那個身影。


    直到她想起了霍家年會,與她有過交流的林歡。


    而且她懷裏似乎抱著孩子,那是不是霍致衍和她的兒子?


    賀嫵眼眸緊緊朝那邊望過去,此時人已經不在那裏了,她沒有停留,將煙掐掉,她便走了過去。


    這是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旅店,這個地方在a市十分的混亂,所有能夠想象到的黑暗的事情,都會在這裏發生。


    這裏的人,都是提著腦袋在做事。


    這些小旅店也不是真的給那些需要住店的人準備的,更多的要給那些做白粉生意的,出軌的男人過來尋歡作樂的,甚至是殺人。


    林歡被帶到這裏,隻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就是故意來這裏,為了掩人耳目,這個地方的人都隻會關注自己的事情,小旅店的老板知道這房間裏每一個人都不是好人,所以從來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第二個,就是被抓了。


    賀嫵不敢輕舉妄動,即便她才二十一歲,但作為在這條街區裏長大的人來說,她知道輕舉妄動會帶來什麽後果。


    孟釗在睡意昏沉的時候,接到了她打來的電話,身邊是一個剛剛認識不到兩小時的女人。


    他瞥了一眼,似乎不是很滿意,一腳就將女人踢醒,沉聲道:“滾出去。”


    賀嫵聽到女人說話的聲音,抿了下唇角,那頭孟釗便嘶啞著嗓音問:“這麽晚了,打電話幹什麽?”


    “霍致衍的夫人是叫林歡吧?你知不知道她的聯係方式。”


    孟釗幾乎是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下午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林歡失蹤的消息。


    “怎麽回事?她已經失蹤了一天。”


    賀嫵挑了下眉頭,原來是這樣,那林歡如果出現在這裏,也就沒那麽稀奇了,她掛了電話,孟釗愣了一下,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王八蛋,老子還沒說掛呢!”


    賀嫵才不管那麽多,很快就叫了幾個平日裏相熟的朋友過來,都是知根知底的,不會透露半點信息給別人的朋友。


    到了以後,幾個人就踩點上樓。


    林歡並不知道賀嫵看到她了,她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小旅店裏,這裏不用登記,更別說等著警察了來找了。


    這個房間,有兩張單人床,一個破舊的電視,被子都已經洗的發白,林歡將外套脫下來鋪在床上,將小漠放到上麵,然後用行李箱裏的衣服蓋住他的身體。


    幸好她的行李箱都還跟著。


    小漠是睡了,可她卻是睡不著的,屋內除了他們母子兩個人,還有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也不說話,就是坐在一邊打撲克。


    偶爾看過來,詢問林歡需要什麽東西。


    林歡都拒絕了,這個時候,她隻能提高警惕,度過這一晚了。


    沒過多久,就有人過來敲門,林歡的心猛地一緊,將手放在小漠的身上,然後就聽男人詢問:“誰啊?”


    外頭的人便答說:“是你們點了外賣嗎?”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不耐煩的說:“沒有沒有。”


    外頭便沒了聲音,林歡的心卻始終無法平靜。


    而樓下,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從樓上下來,笑著對老板說:“不好意思啊老板,找錯地方了。”


    之後他出來,幾個人聚在拐角的角落裏,男孩摘下眼鏡和帽子,說:“屋內最起碼有兩個男人,我聽到打撲克的聲音,其他房間我也走了一圈,似乎和他們這間房沒什麽關聯。”


    話音落下,就有另外一個人說:“我剛才也去查了,從這兒來的那輛車,剛才走了兩個人。”


    賀嫵沉吟了下,這樣看來,屋內隻有兩個男人看著林歡和小漠?


    賀嫵眯了下眼眸,清冷著嗓音開口道:“那就麻煩大家了,屋裏麵有我一個好朋友,她帶著一個孩子,你們務必將他們完好無損的帶出來,我不希望驚動任何人。”


    誰都知道,賀嫵現在已經是孟培森麵前的紅人了,大家都是這個地盤上剛剛混起來的,格外要仰仗賀嫵在孟培森麵前美言幾句。


    所以都答應下來。


    他們是在後半夜的行動的,這個時候,林歡屋內的兩個男人已經玩撲克玩到發懵了,都在頻頻打著哈欠。


    “要是能喝兩瓶酒就好了,真無聊。”


    “喝酒是事情你就被想了,上頭交代了,送這兩個人的時候,別說是喝酒了,就連喝水都要想想要不要喝那麽多。”


    兩個男人說話還挺斯文,至少沒有她媽她媽的那樣說,而且對林歡也十分的尊重,沒有對林歡動手動腳,就是看著她。


    林歡這個時候,身體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完全是在跟他們耗。


    那兩男人也知道她害怕,還勸她睡覺:“霍太太,你不用這樣,我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安心睡你的。”


    林歡警惕的看了他們一眼,但也沒有反駁,而是眯起眼睛,假寐。


    說實話,她已經完全不困了,甚至感受不到什麽困的感覺,隻是身體有些發虛。


    看到林歡睡著了,那兩個人也鬆了口氣,誰不想睡覺啊,可是剛剛睡下不久,意識還在模糊的階段。


    賀嫵的人就借入住為由上樓,並用土方法將門打開,開鎖的人是個小偷慣犯,對於這些事情,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進門之後,也都輕手輕腳,林歡沒有睡覺,所以有人開鎖的時候,她就已經聽的一清二楚。


    所以當人進來,她起先睜開了眼睛,燈已經關掉了,林歡隻能看得到有人朝這邊走過來。


    她沒出聲,幾秒後,就聽見對麵床上傳來兩聲悶哼,隨即便徹底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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