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微對霍致衍的愛已經變成了濃濃的恨意,那種恨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她需要得到慰藉,需要得到他們備受折磨的消息。


    這樣她才能夠真正的去緩解自己的內心。


    那樣仇恨也許才能得到慰藉,才會變得越來越少,這是她許輕微的想法,她的心病,必須要用林歡和霍致衍的痛苦作為藥引,那樣她才會好起來。


    也許她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她去做那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了,也因為那樣的時候,痛苦過,掙紮過。


    甚至是差一點就被送上法庭,差一點就被送進監獄。


    可是這一切,都不會讓她釋懷,都隻會讓她更加的氣憤,更加的難過,那種羞恥的感覺更加的強烈。


    她太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了,她也不要這樣的感覺。


    而能夠幫她走出來的,就隻有林歡和霍致衍繼續的,繼續的備受折磨。


    她要他們心甘情願的臣服在自己的眼前,親口對自己道歉。


    她以為,全世界都欠了她許輕微的。


    許敬之沒有再說什麽,因為不管說什麽,許輕微都不會去聽,都不會真的用心的去聽。


    林歡和霍致衍不知道他們之後說了什麽,也不知道許敬之過去了,回去的路上,他們誰也沒有提起許輕微這個女人。


    又或者說,真的不屑於去提起了。


    那女人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不管她現在還要做什麽,林歡和霍致衍都沒有真正的在乎過。


    到了家以後,林歡正準備抱著小漠下車,包裏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的手機不常響的,平常除了霍致衍,就是沈韻和安瀾,林歡這一次也是這樣想的。


    當然她是對的,小漠被霍致衍接過去,她才將包裏麵的手機拿了出來,看到沈韻的名字,林歡詫異了下。


    舒夏快要出院了,醫院那頭忙活的事情也是很多的,沈韻這兩天都沒有打來電話,這下打電話,林歡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沈韻急切的聲音:“歡歡,舒夏去找你沒有?”


    林歡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找我?她來找我幹什麽?”


    林歡的反問,叫沈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忙說著:“完了完了,歡歡,舒夏失蹤了,我和你叔叔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她就不見了,打電話也不接,你叔叔去她住的地方看過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你說這人能去哪裏呢?還帶著傷呢。”


    話音落下,林歡便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原來是舒夏不見了,怪不得沈韻才會張口這麽緊張。


    抿了下唇角,林歡輕聲道:“她沒來我這裏,那麽大的人了,怎麽會丟呢?”就算沈韻打來電話隻為了問舒夏的下落,林歡也會這樣的安慰沈韻。


    畢竟沈韻是母親,這一點不可改變。


    沈韻卻歎了口氣,著急的說:“你是不知道,這舒夏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昨天晚上就出去好久,要不是你叔叔回了她住的地方,可定不會找到她,可這次她連家都沒回,到底去哪裏了?”


    沈韻也不想管舒夏啊,可耐不住這是舒庭深的女兒,他們還要在一起,這些事情就要一起去承擔。


    而舒夏曾經跟林歡有過爭執,有過矛盾,有過那麽多的摩擦,沈韻真的以為她會來找林歡的麻煩,畢竟譚遂遠已經入獄了。


    但是沒有想到,她連林歡都沒去找,到底去了哪裏?


    舒夏畢竟已經不是曾經的舒夏,那樣乖巧天真,她做了什麽,沈韻都一清二楚,之所以直接打來林歡,也是怕舒夏真的來找林歡的麻煩。


    沒有來找她,心下也是安心的,可是另外一方麵,這又宣示著舒夏的失蹤,沈韻還是擔心。


    做了後媽,身不由己,若不是真的願意跟舒庭深走一輩子,真的因為舒庭深替她擋下林鬆勳曾經那幾刀,也許沈韻會因為舒夏,離開他。


    但是,畢竟是那樣好的男人,她隻能為了這個男人,再努力一些,再堅持一些。


    這一點,林歡也是像她的。


    聽到沈韻的焦急,林歡還是沒能硬下心來,溫溫吞吞的開口道:“你放心吧,她那麽大了,不會有事的,我這邊讓致衍派人去查查看。”


    掛斷電話,林歡便將事情跟霍致衍說了,即便有一萬個不願意這樣做,但霍致衍還是給約翰打了電話,叫八門的去查了一下。


    這一查不要緊,約翰的電話打過來,語氣有些凝重:“總裁,您要我查的人,現在就在棠市監獄。”


    霍致衍劍眉冷冽的豎起,大概知道舒夏去的目的,暗了暗神色,他低沉著嗓音道:“知道了。”


    林歡見他麵色陰沉,語氣又那樣的冷硬,大抵是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於是便問道:“怎麽了?人現在在哪裏呢?”


    霍致衍輕薄的唇角緊緊抿了一下,一字一句開口道:“她在監獄,應該是去見譚遂遠了吧。”


    林歡心下一沉,知道舒夏不會忘記譚遂遠,可過經過那樣的事情,舒夏還是對譚遂遠這樣念念不忘,還從醫院跑到監獄去看他。


    因為怕舒夏出什麽狀況,又因為舒庭深和沈韻不熟悉棠市的路線,去監獄的話,會很麻煩,他們隻好到醫院將沈韻和舒庭深接著,一起去了監獄。


    小漠因為睡著了,就沒帶著,吩咐李媽寸步不離的待在小漠的身邊,房子的周圍則全是八門的人,安全係數很高。


    這樣一來,林歡也是放心的去了。


    到了監獄,因為跟裏麵打過招呼,所以他們四個人很快就進去了。


    並沒有去探監室,而是在辦公室內等待,獄警則去探監室叫舒夏。


    她確確實實就在這裏,甚至已經和譚遂遠說了一會兒話了,她其實沒有辦法來見譚遂遠的。


    但是,總是有些人會幫助她的。


    比如許輕微。


    在醫院裏,她們偶然的機會下會遇到兩三次,所以,舒夏提出要去見譚遂遠的時候,許輕微就幫助她疏通了關係,讓她得以去跟譚遂遠見麵。


    因為譚遂遠一開始是抗拒跟她見麵的,所以舒夏也是在這裏等了很久,他們才見上麵。


    兩個人隔著防彈玻璃,隻能隔著這個東西,看著彼此,當然,譚遂遠是很冷的,他從進了監獄,整個人就是沉默的,不願意說話,不願意見誰,每天都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而舒夏的到來,是他所意料之中的事情,隻是他還沒有想過要如何的去麵對這個女人。


    “遂遠,十年。”


    知道舒夏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是什麽樣的嗎?那種感覺真的是壞透了,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判了十年那麽久。


    譚遂遠挑了下眉頭,冷冷看著她說:“是的,十年,怎麽了?”


    舒夏擰了下眉頭,下意識的受盡自己的手:“遂遠,我知道你不會想要見我,但是,我必須來,因為我的心中無法忘記你的存在,不管你對我做過什麽,我都愛你,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我等你。”


    這不是舒夏第一次表達自己的情感,但可能是譚遂遠覺得最為打到他心中的吧,畢竟他是真的已經判了十年了。


    他真的要在監獄裏待十年之久。


    沉默了良久,他諱莫如深的看向舒夏:“既然那麽愛我,我叫你做什麽都可以了?”


    舒夏縮了下瞳孔,似乎有些詫異,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自己沒有什麽可以為他做的了,那麽譚遂遠若是提出什麽要求,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做的。


    正是因為這樣,獄警將舒夏帶走以後,她整個人都是異常冷靜的,因為獄警在一邊,她和譚遂遠不可能說太多私密的事情,而譚遂遠的意思,她當然明白。


    “舒夏,幫我。”


    隻有兩個字,舒夏也能夠明白他的意思,是的,她會幫他,霍家做的一切,霍致衍做的一切,她都會幫譚遂遠,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霍致衍和林歡他們四個人等在辦公室內,舒夏推門進來,舒庭深便氣憤的起身:“你是不是要嚇死我才肯罷休!”


    舒夏斂了斂神色,看向舒庭深:“我隻是來看看他而已。”


    “看看他,為什麽手機關機,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一聲,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你,我們費了多大的勁。”


    舒庭深對這個女兒真是又愛又恨鐵不成鋼,明明是個天真無邪的姑娘,卻偏偏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而且越來越不懂事,越來越不聽話,她並不是身體完全的康複了,可還是這樣胡鬧,舒庭深能不生氣嗎?


    舒夏餘光掃到霍致衍和林歡,冷冷扯了下嘴角,諷刺的開口:“爸,您這話說的可不對了,你們找我哪裏費了什麽力氣,隻要跟霍先生說一句,他的人就會立刻將我的位置告訴你們吧?”


    霍致衍不悅的暗了下什麽,礙於舒庭深和沈韻,並沒有多說什麽,但是這樣也沒有阻擋舒夏繼續說下去。


    “我不過是來看看譚遂遠,你們這麽著急幹什麽,我還能怎麽樣嗎?我又不能劫獄。”


    舒夏走到林歡和霍致衍的麵前,目光冷冷看向林歡,意味深長的說:“你們都忍心看著他判了十年,還不行我來看一眼嗎?”


    林歡抿了下唇角,低聲道:“我們隻是陪叔叔和媽過來罷了,你和譚遂遠如何,我們不關心。”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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