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在內心已經確定,小漠就是霍致衍帶走了,因為他想要知道小漠到底是誰的孩子,他要知道小漠的真實身份。


    所以他帶走小漠了,不然的話,為什麽他沒有在醫院裏,為什麽他離開了醫院。


    他去哪裏了。


    林歡全身氣的顫抖,緊緊攥著雙手,臉色也極度的蒼白。


    對她來說,小漠是她比命還要重要的人,她當時因為林凡柔的刺激,差一點就讓小漠離開這個世界了,她那個時候就發誓,她會永遠的保護小漠,讓小漠健康快樂無憂無慮的成長。


    可是,似乎事與願違了,這個世界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險惡。


    林歡隻能靠在秦良初的身上,秦良初摟著她,緊緊的摟著她,來給她一些力量。


    “林歡,不會有事的,我們再去找找。”秦良初現在可比林歡冷靜的多,也能夠冷靜的去思考這件事情。


    小漠還小,一直都待在家裏,要是出門,身邊必須要有保姆陪著,還需要提前打電話請示他們,就怕小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怪罪這些保姆。


    所以,他在外麵被人帶走要是不大可能的,那麽就有一種可能是,有人假借與他們相熟的名義將孩子帶走了。


    保姆都是受過良好教育專業培訓的人,不可能將孩子交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但如果是相熟的人那就不一定了。


    那麽,這個相熟的人是誰?


    就像林歡猜測的,秦良初也懷疑這個人是霍致衍,當然他也懷疑其他的人,比如許輕微,比如林凡柔。


    這些人對小漠的好奇心都十分的大,秦良初猜測一定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將孩子帶走了。


    所以得知霍致衍沒再醫院,心裏也十分著急,直接打電話給許敬之,將這件事告訴了許敬之。


    “對,現在孩子找不到了,林歡覺得有可能是霍致衍帶走了孩子,我們現在到了醫院,霍致衍並不在醫院裏,你給我查一下,他現在在哪裏。”


    許敬之沒有耽誤時間,三五分鍾都用不上,就將霍致衍在八門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林歡曾經去過那裏,但時隔一年她也不記得路,幸好許敬之發來地址,他們直接跟著導航去了八門。


    這一處市郊的別墅,外表看起來和正常的別墅沒有什麽差別,但林歡清晰的記得,她在這裏見過一個完全嗜血,殺戮的霍致衍。


    如果小漠有個三長兩短。


    她突然就不敢想了,強迫自己站起來,按住秦良初的胳膊,被他半抱著進了別墅大門。


    而她不知道的是,別墅裏,正在幹什麽。


    霍致衍確實就在這裏,掛好點滴以後,他身體就好了一些,便直接開車來了八門,而隨之而來的,是吩咐約翰,將林凡柔和林鬆勳帶了過來。


    他說過,有些事情到現在應該做一個了斷了。


    林凡柔和林鬆勳都知道這裏是哪裏,畢竟他們曾經調查過霍致衍,想要以此找到霍致衍的把柄。


    而八門,就是他們抓住的把柄。


    這個地方,暗藏著很多的秘密,霍致衍商人的外表下,隱藏著的秘密大多出現在這裏。


    他們是被綁來的。


    幾個人突然衝進來,不由分說的將他們兩個綁了過來,一路他們都不知道是去哪裏。


    可車子顛簸了很久,終於還是到了這裏。


    到了之後,他們就被放到了客廳,這個客廳不像是正常的客廳那樣,有沙發和茶幾,而是一個非常寬闊的平台,隻在遠處台子更高的位置,放著一個單人沙發,旁邊是一個小茶幾,隻放著一杯紅酒。


    他們兩個人被四個男人架著,站在麵前,林鬆勳觀察著這裏麵的情況,林凡柔則躲在林鬆勳的身旁,小聲道:“爸,這是什麽地方,我們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呢?


    林鬆勳暗了暗神色,環顧了四周一眼:“這裏是霍致衍的八門,這是霍致衍的地方。”


    聞言,林凡柔心下一沉,是啊,整個棠市,她得罪最深的人就是霍致衍了,不是他綁的還能是誰。


    可是……


    就在她還要問些什麽的時候,隔壁的房間突然傳來一陣哀嚎,過了一會兒,一個臉上全是血的男人被拖了出來,看樣子像是失去了意識。


    林凡柔嚇得驚叫一聲:“殺人了,你們殺人了。”


    殺人!!!她看到了,這個男人一定死了,霍致衍竟然殺人,她以前不過以為他做一些商業的犯罪,沒想到他連人都敢殺。


    怪不得他,他有手槍,那他一定可以輕飄飄的就將自己殺了。


    林凡柔想到這裏,瞬間就腿軟了,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林鬆勳見狀想要扶起林凡柔,可身後架著他的兩個男人卻沒有讓他動作:“老實點!”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報警的。”林鬆勳到底是擔心自己的女兒,不自量力的控訴。


    男人冷冷笑了一聲:“你高啊,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說話間,就將手機遞給他,完全給他這個機會,但他知道霍致衍要是殺了人,又怎麽會怕什麽警察。


    他這麽做不過是不自量力。


    看了眼林凡柔,他暗了暗神色沒有動作。


    不過一會兒,樓上緩緩下了一個男人,穿著黑衣黑褲,頎長的身影凜然的走來,好像每一步都帶著霸道的氣勢,冷冽的壓迫著每一個人。


    男人們瞬間站直了身體,齊齊低頭:“霍先生。”


    在八門,他是人人膽寒的霍先生,而不是那個商業大鱷霍總。


    “霍,霍致衍……”


    林凡柔看著他緩緩走下來,大腦一片空白,隻是看著,看著他手中把玩著的手槍。


    全身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致衍,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殺我,不要啊……”


    “誰說我要殺你?”這是霍致衍開口的第一句話,他走到他們的麵前,清冷如月的眼眸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微微挑眉,薄唇吐出幾個字來:“鬆綁。”


    “是,霍先生。”


    身後男人將他們鬆開,但他們兩個人也沒有辦法逃走。


    霍致衍走到沙發上坐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酒瓶倒了一杯紅酒給自己,微微晃動,輕抿一口。


    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今天上午的事情,你們不要以為就這麽算了,我霍致衍一向有仇必報。”


    林鬆勳睜大雙眼,下意識的收緊自己的雙手:“霍先生,那個新聞事件真的不是我們家凡柔做的,這個是真的。”


    “是嗎?”霍致衍勾了下冰冷的嘴唇,伸手指了指這地上血粼粼的印記:“剛才拖出去的男人你們看到了吧,你知道說謊的話,會有什麽後果嗎?”


    他說的實在慢條斯理,但卻無形中透著巨大的危險,林凡柔恐懼的看著他,身體無法積蓄能量使得自己站起來。


    她吞咽了下,急切的開口:“致衍,我爸真的沒有說謊,上午的事情我不知道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林歡過來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求你了,你不能這麽對我。”


    他們這樣狡辯的態度,叫霍致衍十分的不耐,啪的一聲,手中的高腳杯摔倒地上,霍致衍憤怒的雙眸緊緊盯著他們兩個,憤怒的嗬斥:“還敢狡辯,你們真以為我不能殺你們嗎?”


    “霍先生,殺人是犯法的。”


    “是嗎?”原本,原本不想這麽憤怒的,可是林鬆勳的這句話,還是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恨意,他內心深處積壓已久的恨意。


    是啊,殺人是犯法的。


    霍致衍起身,走到他的麵前,倏然拽起他的領子,狠辣無比的嗬斥:“既然殺人犯法,你他媽怎麽還殺!”


    像是平地驚雷,林凡柔當場愣住:“致衍,你在說什麽,我爸爸怎麽可能殺人呢。”


    她當然不會相信霍致衍這種鬼話,林鬆勳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小本經營,雖然有過一個公司,但現在也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


    他沒什麽建樹,也很老實,平時沒事隻會在家休息,自從林凡柔在棠市穩定下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工作,也不怎麽喝酒,連煙都抽的少了。


    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殺人的。


    他活的那麽安逸,沒有任何因為殺人而有愧疚,而又的害怕,他看起來什麽事情都沒有,怎麽可能殺人呢。


    一定是霍致衍在胡說。


    可霍致衍的樣子哪裏是胡說的樣子,他眼眸裏充斥著憤怒的火焰,恨不得將林鬆勳就地殺了。


    “沒殺人?林鬆勳,就算過了這麽多年,你應該也還記得,這麽多年,他沒有去你的夢裏找過你嗎?你這些年,都睡得安穩踏實嗎?”最後一句幾乎是怒吼出來,可見他有多麽的憤怒。


    這一年,自從知道了這件事,他就從未停止過憤怒,停止過恨意,而今天他將這一切爆發出來,恨意隻會越來越多。


    林鬆勳閃了閃眸光,心已經沉到穀底,他以為自己偽裝的足夠好,沒有人會發現他是個殺人犯。


    這麽多年過去了,也沒有人來找他,他確實已經忘記了,當年殺人時,那種恐懼的感覺。


    可是,他還是沒有逃得過去,還是逃不過去嗎?


    “霍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我在警察局是沒有案底的,我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混賬!你到現在還敢狡辯!霍家長子霍霆,當真不是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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