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遂遠是在林歡離開後不久,就開車去了棠市的,幾乎跟林歡前後腳到的棠市,沒有讓林歡坐自己的車,主要還是尊重林歡的堅持。


    但他知道,這樣的堅持,終究是錯了。


    接到林歡的電話,他就已經預料到不好的結果,得知林歡暈倒,他離開開車到了景華苑,霍致衍和林凡柔早就離開了。


    他很快將暈倒的林歡送到醫院。


    送來的及時,但是傷口有些滲血,重新進行了縫合,消毒。


    看著依舊在睡的林歡,譚遂遠的心中也有些五味雜陳,林歡現在變成這樣,誰敢說沒有他的責任呢。


    當初林凡柔想到那個注意,,許輕微就告訴他了,他就已經預見了今天的種種,他親眼看著林歡受苦,看著她傷心欲絕。


    可卻還是像一個劊子手一樣,眼睜睜的看著,還不時的加點猛料。


    林歡動了動手指,譚遂遠收回幽暗的目光,擔憂的上前,她緩緩睜開眼睛,適應了光線,緊蹙著眉頭看向譚遂遠。


    譚遂遠按住她的手,低聲道:“你差點嚇死我了。”


    “不是沒事嗎?”林歡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一般的笑,反正也死不了。


    “林歡,答應我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你還有這麽都關心你的人呢。”


    林歡暗淡著神色,她當然知道還有那麽多關心自己,還有需要她去關心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難道那些所謂的關心真的就能夠變成力量嗎?至少現在的她,還不確定可不可以。


    霍致衍的話始終盤旋在她的心裏,他和林凡柔,林歡閉了閉眼睛,不想再想下去了。


    “遂遠,你送我回烏市吧,我想回去了。”


    林歡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答應他,反而叫他送自己回烏市。


    譚遂遠暗了暗神色,卻也沒有再說什麽,等林歡精神了些,便帶林歡回了烏市。


    到烏市已經是晚上,林歡住進原來的病房,沈韻和舒庭深恰好就在醫院,得到消息立馬趕了過去。


    看到林歡那副憔悴的樣子,沈韻沉了口氣,和舒庭深對視一眼,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林歡不是。


    反而對她說:“良初回來了,剛下飛機,正往這邊趕。”


    林歡瞥了眼譚遂遠和後來的舒夏,低聲道:“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媽和叔叔說。”


    舒夏瞥了眼譚遂遠,沒有吭聲,一言不發的先行離開,譚遂遠則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歡,轉身推門。


    等他們走了,林歡才沉吟了下說:“舒夏和譚遂遠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吧。”


    “不知道,按照你的要求,他們兩個也都以為孩子已經沒了,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我們和你那兩個朋友。”


    林歡斂了斂神色,稍稍放心了些。


    不是不想告訴舒夏,隻是譚遂遠,她多少有些不放心,早前就已經知道譚遂遠與許輕微私底下也經常走動。


    若是說漏了嘴,那事情就棘手了,她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隻好先瞞著舒夏和譚遂遠了。


    沉吟了下,她說:“良初來了,就直接讓他回家,等我明天出院直接過去找他。”


    沈韻歎了口氣:“你偏要這樣做嗎?”


    “那你說我還能有什麽辦法。”林歡冷冷看了眼母親,抿了下唇角:“你知不知道霍致衍已經跟林凡柔在一起了,我還沒有跟他離婚呢,難道讓我繼續對霍致衍坦白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了。


    既然霍致衍已經做出了選擇,她也沒有必要再糾纏了,霍致衍有心,自然會查,如果沒有,那說明他們之間真的也就這樣了。


    現在看來,霍致衍確實沒有心思查。


    也就讓她趁著這混亂的時候好好鑽一鑽空子。


    譚遂遠與舒夏一前一後的來到醫院對麵的咖啡廳,舒夏要一杯冰咖啡,譚遂遠則拿著一杯果汁。


    舒夏剛剛坐下,他便將果汁和冰咖啡對調,還頗為自然地開口:“你喝果汁吧。”


    “我喝什麽,用你管我?”經過早上,舒夏已經對譚遂遠有了新的認識,她知道也明確自己確實愛錯了人。


    這個男人至始至終沒有愛她,還在利用她。


    譚遂遠微微勾了下唇角,眸色淡淡看向舒夏:“舒夏,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是非黑白自己應該懂得分析,林歡現在這種情況,我確實不能袖手旁觀,早上我是說的過分一些,但也隻是因為你太懂事了,這裏麵的事情,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


    舒夏狐疑的看著他:“比我想象的複雜?我看是你自己想的太複雜了吧,我們出於保護的目的,不忍心告訴她,你卻那麽直接的跟她講了,現在好了,傷口撕裂,重新縫合,你滿意了?”


    “林歡這樣都是因為霍致衍,就算我不告訴她,她也是要知道的,她遲早會知道。”譚遂遠不悅的沉下嘴角,壓低聲音道:“舒夏,我希望你可以懂事一點,你姐姐現在需要我。”


    舒夏擰了下眉頭,瞥了眼眼前的果汁,扯了絲冷笑起身:“你放心,我也沒有那麽喜歡你,你別自作多情了。”


    說罷,舒夏離開,譚遂遠卻意味深長的勾唇笑了。


    在昏暗的燈光下,那笑容多多少少有些滲人。


    秦良初接到林歡電話後,立刻處理了手頭的事情,緊急從德國回來,飛機到了以後就往醫院趕,但沈韻來了電話,叫他回家等著。


    他就算著急,也先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他倒時差,還沒醒來,門鈴就響了。


    幾乎瞬間起身,揉了揉頭發去開門,門口果然就是林歡。


    林歡身體不宜過多的走動,是舒庭深送她過來的,看到秦良初,她彎了彎唇角,臉色蒼白的朝他笑了一下:“良初,麻煩你回來一趟。”


    秦良初哪裏見過林歡這樣,當下蹙起眉頭,上前將林歡擁入懷中:“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林歡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道:“叔叔還在等我,我就長話短說。”


    秦良初斂神,帶她進了房間,為了倒了水,坐在她的對麵,認真的問:“你要做的事情我已經基本辦妥了,隻需要帶著他去德國就好。”


    “這件事必須要隱瞞徹底,誰也不能說,良初,我知道我這麽做讓你很不方便,但是,我求你幫我。”


    秦良初與她雖然不常聯係,但到底是一起長到大的,怎麽可能會覺得麻煩,會覺得不方便,更多的都是心疼林歡。


    “你放心,這事交給我絕對沒有問題,不過有一件事你得聽我的。”


    林歡狐疑的問:“什麽事?”


    “你也跟我一起回去,至少要把身體養好,昨晚我已經聽沈阿姨說了,林歡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聽我的,我帶你回德國。”


    其實林歡的計劃沒有去德國這一個,但是她也考慮過,是不是真的應該過去。


    兩個人又說了沒一會兒,林歡就離開了。


    譚遂遠來醫院時,林歡剛回來,見他來了,林歡神色無異的進去,淡聲說:“舒夏呢?”


    “她回棠市了。你去哪了?”


    譚遂遠隨意的問她,她喝了口水,輕聲說:“去見一個老朋友,昨晚剛剛回來,對了,遂遠,你也不必每天來照顧我,工作要緊,這邊叔叔和媽都會照顧我的。”


    譚遂遠微微動了動眉梢,聽明白了林歡的話,沉默了下,才對林歡說:“林歡,我隻是擔心你,你知道我對你……”


    “舒夏很喜歡你,我也希望她有一個幸福的生活,而我,我暫時沒有任何的考慮。”林歡想來想去,也不想要在譚遂遠和舒夏中間摻和。


    她感謝譚遂遠對她這段時間的照顧,也感謝他在她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她都很感謝,也都會記在心裏,如果有一天可以回報,她會回報,但是感情,真心付出一次就足夠了。


    她已經被傷的太深了。


    譚遂遠沒有再說什麽,過了不久舒庭深過來,他便尋了個理由離開了,當天就回了棠市,倒是很痛快。


    林歡傷口恢複的不錯,一周以後就出院了,出院後她也沒有閑著,辦了一些事情。


    晚上回家,沈韻和舒庭深在廚房忙活,她一個人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接到安瀾的電話。


    “歡歡,霍致衍和林凡柔兩天後會出席一個商業剪裁活動,你來嗎?”


    林歡挑了挑眉頭,意味深長的勾唇笑了:“來,怎麽能不來。”


    時間過去幾天了,霍致衍所說的離婚協議怎麽還沒有送到她的手上,他霍致衍不急,林歡倒是急了。


    不是想要讓她離開嗎?那她怎麽能不合了他們的心意呢。


    兩天後,林歡來到棠市,而霍致衍和林凡柔也坐車去參加活動。


    活動是霍氏旗下一個品牌舉行的,也是第一次霍致衍帶著林凡柔公開出席活動,坊間都在傳霍致衍婚變,但事實怎麽樣誰也不清楚。


    今天林凡柔出現,算是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兩個人站在台上,遠遠看去確實那麽的般配,林凡柔打扮起來,竟然也將氣質提升了。


    可是,到底是個上不的台麵的女人,走到哪裏都透著一股豔俗。


    林歡站在人群裏,起先帶著帽子誰也沒有注意,可是,當他們兩個接受媒體訪問時,林歡將帽子摘了。


    眉眼含笑,冷冷的看著那兩個人,粉唇輕啟,淡漠的說:“這還沒離婚呢,霍先生就帶著小三出席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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