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正行剛從家離開,母親的信息就發來了,兩人聊了下晚上發生的事,沉子璐驚訝於老爸還玩起了社會大哥那套,真是佩服佩服。


    躺在床上快九點半了,手機隨便刷刷突然微信跳出來一條添加信息,到上麵的名字沉子璐直接忽略。


    分別一年,他們好像都變了,她沒有因為一段感情的結束而迷失自己,他也在經曆了人生變故後更加強大,不管這段感情最後的結局時分時合,他們都在其中學會了一件事,每個人是獨.立的客體,首先做最好的自己,才能成就最好的彼此。


    這一夜,分別在一南一北的兩人都失眠了,關正行著微信裏的添加信息陷入沉思,沉子璐則在床上輾轉反側。


    ……


    從江城到北.京的動車停在站台上,溫拓希提前二十分鍾到出站口接人,到關正行拖著行李箱出來,溫拓希說:“冷不冷?”


    關正行說:“跟江城的溫度差不多。”


    兩人走出火車站,溫拓希說:“譚笑臨時有事,一會兒電話聯係。”


    關正行說:“讓他先忙吧。”


    再次回到北.京,著熟悉的街景,往事曆曆在目,這裏是他奮鬥的起.點,也是他落寞的終點,浮浮沉沉的幾年,這個城市裝滿了他和她的回憶。


    “晚上就住我那兒吧。”


    關正行說:“不用,已經訂好賓館了。”


    “訂的哪間?”


    關正行說了賓館的名字,溫拓希說:“巧了,離我家不遠。我先給你送賓館,再聯係譚笑。”


    快到賓館前,溫拓希接到助理的電話,公司有客戶來讓他盡快趕回去,掛斷電話,關正行說:“你先去忙吧,我們晚上再聚。”


    溫拓希說:“行,白天大家都忙,晚上聚時間寬鬆,咱仨再喝點。”


    到酒店後,溫拓希對副駕的人說:“車給你留下,這幾天辦事方便些。”


    關正行說:“謝謝。”


    辦理完入住手續,關正行走進房間,行李箱立在床尾,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陸郵箱,下載一份數據到U盤後,眼手表,拿出手機撥下一串號碼。


    “你好,吉主管。”


    關正行開車來到約定餐廳,一進門發現吉靜誼已經到了,得出她精心打扮了自己。


    白色香奈兒套裝是她臨出門前特別選的,妝化的很澹,連口紅都選了溫柔的顏色,不為別的,隻為讓他到一個明豔動人,足夠打動他的自己。


    著人朝他走來,吉靜誼暗歎,不過一年時間,他的氣場變得好多,比之前更冷漠,不過,她一直喜歡他身上的禁欲係。


    等人走進了,吉靜誼起身莞爾一笑,“好久不見。”


    關正行頜首,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


    吉靜誼叫來服務生,翻開菜單說:“這家的鵝肝不錯,要不要嚐嚐。”


    關正行說:“一杯咖啡,謝謝。”


    他將菜單一闔遞還給服務生,吉靜誼用微笑掩飾尷尬,同樣點了一杯咖啡。


    等服務生離開,吉靜誼著對麵人說:“你找我有事?”


    關正行麵無表情,眼神冷冰冰的,“我找你什麽事,你不清楚?”


    吉靜誼微笑,“我們是朋友也是校友,你找我不就是敘舊。”


    此時,服務生端上兩杯咖啡,打斷兩人的談話。


    關正行靠著椅背直視吉靜誼,她受不了他的眼神,好像把她整個人都穿了似得。


    吉靜誼岔開話題,“對了,這一年你都去哪了?”


    關正行一臉漠然的從兜裏拿出U盤放在桌上,吉靜誼著桌上的U盤,眼神在問這什麽意思?


    他沉聲說:“以物換物,我要馬經理的消息。”


    “……”吉靜誼表情微僵,但很快恢複如常,“我怎麽知道馬經理去哪了,當時你們公司被騙,我心裏也不好過。”


    關正行著她,依然麵無表情。


    “其實,我也經常惋惜公司倒閉,畢竟我對行在路上也是有感情的,著你和老陶一起辛苦創業,你們的青春和心血都在這個公司上,真的很可惜。對了,你還記得我們住的四合院嗎?”


    關正行:……


    “我最喜歡院子裏的葡萄架,夏天的晚上,我們幾個坐在架子下吃燒烤,蚊子多我就在桌下點蚊香,”她似在回憶過往,眼神中無比眷上,“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在小院裏多種一些艾草,幫我們熏蚊子。”


    說完,她掩唇羞澀的笑。


    關正行點點U盤,“你就不好奇裏麵存著什麽?”


    吉靜誼故作鎮定,“不管裏麵裝著什麽,我都不知道馬經理在哪。”


    “很好,我給你機會了。”


    關正行說:“這裏有三份文件,一份是美國林肯實驗室發來的報告,有關你論文造假的處理結果。另外一份是你在北京華潤置地的租房協議,還有一段你和已婚男士親密進出小區的視頻。這些隻是我手裏部分資料,如果覺得不夠,我還可以提供一份更加詳細的,涵蓋你從大學開始,利用與實驗室教授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換取出國名額的口述視頻,直到今年你利用商務接待的機會,仙人跳某集團老總的證據,如果這些資料公布出去,你覺得會怎麽樣?”


    吉靜誼麵露懼色,驚愕的著關正行,“你威脅我?”


    關正行揚起一側嘴角,嘲諷的笑,“不,是拜托你。”


    吉靜誼內心慌亂,端起桌上的咖啡喝口,結果去而被燙到了,“嘶……”麵前遞來一張紙巾,著對麵人陰惻惻的臉,盡量控製不安的情緒,說:“沒發現你這麽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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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正行:“對付什麽樣的人,就用什麽樣的手段。”


    “……”諷刺她才是卑鄙的人?


    吉靜誼滿不在意的笑,“一年時間,還真是讓你蛻變的厚顏無恥了。不過,關正行,你以為能威脅到我?”


    關正行拿起桌上的手機,吉靜誼注意到他翻著電話薄,直到停在X打頭的人名時居然到了項東的名字。


    嘟……嘟……


    電話鈴音一聲聲的回蕩,吉靜誼的心也懸起來。


    “關大建築師,好久不見。回國了?”


    關正行著吉靜誼的眼睛說:“項總你好,是回國了。”


    “回來的正是時候,我準備再建一個汽車製造的流水線,有時間的話幫我設計下工廠的圖紙?”


    關正行說:“沒問題。”


    “痛快,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關正行說:“跟項總打聽個人,吉靜誼。”


    “認識,是我們公司電子EMI工程師,人挺漂亮的,你找她該不是……”項東意味深長的笑。


    關正行說:“誤會了,我有一些資料,想跟您核實下。”


    “!”吉靜誼瞬地驚恐萬分,忙搖頭示意關正行不要說。


    項東問:“什麽資料?”


    關正行說:“想核對下她是不是清華畢業的,有個校友在找他。”


    項東說:“對,她是清華的。你要她手機號碼嗎?我給你問下人事部,一會兒發你手機裏。”


    關正行說:“麻煩項總了。”


    又寒暄幾句電話中斷,關正行放下手機說:“馬經理在哪?”


    吉靜誼臉漲的通紅,“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我聽他提起過在沭陽還有個戶口,名字叫汪平,他應該是用那個身份生活呢。”


    怪不得查不到他的出入境記錄,根本就沒用馬經理的身份。


    “汪平是平安的平嗎?”


    “對,79年的。”


    關正行說:“他的手機號給我。”


    吉靜誼眼神躲閃,“我沒有。”


    關正行前傾,“需要我打第二次電話嗎?”


    “……”


    她在猶豫,關正行決定推她一把,“對除小璐意外的女人,我的耐性奇差。”


    吉靜誼還在堅持,抱著僥幸心理以為能扛過去。


    關正行說:“你把電話給我,我告訴你件史賓瑟先生的事。”


    吉靜誼眼波微動,史賓瑟是她大學課題小組的教授,也就是搭上他這層關係才換取到出國名額。而上周末,兩人還共度良宵,史賓瑟答應她,會推薦她的論文發表到權威物理學雜誌上,如此高的肯定寫在她的履曆表上,將是人生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有什麽事,我可以親自問他。”吉靜誼才不會上他的當。


    關正行說:“恐怕這件事,他不會告訴你。”


    關正行的眼神,不像簡單的事情,吉靜誼說:“你先說,微不足道的事情不足以換一個號碼。”


    關正行起身,放下咖啡錢,“再見。”


    “哎……”吉靜誼急了,“你到底知道什麽事?”


    關正行說:“我耐性不好,要麽現在給我號碼,要麽再見。”


    吉靜誼越來越沒底了,她點開手機,“這是他電話。”


    關正行掃一眼記住了。


    吉靜誼:“說吧,你知道什麽?”


    關正行:“史賓瑟的HIV檢測結果呈陽性。”


    “……”吉靜誼懵掉了幾秒,又突然回過神,瘋了似得去拿桌上的咖啡要潑關正行,後者先一步搶過來潑回去,語帶輕蔑的說:“你清醒清醒吧,愛你的人當泥踩,耍你的人當神供。”


    說完,大步走出咖啡廳,而此刻,店裏傳來她淒慘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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