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六國複辟,比武君和王賁覆滅,他們本該全都夷三族的,是道家赤鬆子給他們求情,加上遠古氏族和武君覺得他們死了有些浪費。


    於是留下了他們一條命發配孔雀,赤鬆子也成為了他們這群人的監護人。


    “這麽多年,還沒放下嗎,說真的,輸給武君不丟人!”劉季也有些清楚張良和大秦的關係,家國皆覆滅於大秦之手,先後刺殺過始皇帝、武君,更視武君為一生之敵。


    “我想最後試一試!”張良思索著,都到他這歲數了,其實早該放下了,可是機會出現,他想再試一試。


    “試尼瑪個鳥,你想死別帶上我啊!”劉季一巴掌將張良拍暈。


    年輕時他好嘴炮,說自己什麽腳踏七十二星,將來必有作為,那是跟小夥伴們扯皮的。


    不然也不會不願千裏跑去找信陵君,其實最初的目的也隻是去混吃混喝,誰知道信陵君卻突然逝世,讓他沒了混吃混喝的機會,隻能跑回泗水當個亭長。


    後來,又想加入百家,混個士子身份好當官,於是放了一群囚徒,想著博的墨家俠士的認可,加入墨家,隻因為百家之中,隻有墨家不計較出身。


    結果又是棋差一步,沒等來墨家,反而是被大秦追殺,靠著嶽父的活動保下一命,結果就遇到了武君,然後大舅子被殺,自己也被武君追殺。


    然後一切就跟他的預想脫離了,他就是想當個混吃混喝的人,再有個好點的官職,這輩子就很完美了。


    結局卻是莫名其妙的卷入了六國複辟之中,要不是大腿抱的好,張良被道家保下,順手撈了他一下,他現在墳頭青草都三丈高了。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來到了孔雀,他居然發現天下如此之大,他也能有如此成就,從一個地痞無賴,成為大秦在孔雀的一邦之主。


    這比他最初想的成為一個中層官員要高很多了。


    一個遠古世家子弟走了進來,看著劉季,又看向了劉季,微微皺眉,“你做的?”


    “是!”劉季沒有辯解,這幫遠古世家的能量太大了,這也是他害怕的原因。


    “其實,他是不甘心而已。”遠古世家子弟搖了搖頭,“他想最後一搏,成了,為國為家複仇,敗了,也能拉上所有謀逆陪葬,也是為這些年的努力,做最後的努力。”


    劉季有些不能理解,疑惑的看著被自己拍暈在條案上的張良。


    “謀反成功,韓國複辟,他對祖宗有了交代。”遠古世家子弟解釋著。


    “失敗了,也能拉上所有謀逆分子,讓大秦再無逆謀勢力,也是這些年他對大秦強盛的認同,為華夏和平昌盛效最後一次力。”遠古氏族子弟歎息的搖了搖頭。


    他能理解張良的想法,心底上是認同華夏的強盛,但是家仇國恨讓他是無法認同大秦的。


    所以,無論成敗,他都能給自己和家族一個交待。


    “武君真的……病危?”劉季問出了自己最後的疑惑。


    他們雖然在孔雀南方屬於是最頂層的決策圈子人物,但是大秦並不是完全的認可他們,他們也無法知曉這些最核心的秘密,而遠古氏族們卻一定知道。


    “誰知道呢,武君的事,除了他自己,誰又知道真假!”遠古氏族子弟也搖頭。


    就算武君親自跟他們說,自己要死了,他們都不信武君會死,畢竟武君的話能信,匈奴就不會死的那麽慘了,還有項藉也不會被賣來孔雀當苦力了。


    ……


    “為父要死了!”


    金陵,樗裏尋看著樗裏心,又看向其他一眾護衛,然後一臉平靜的躺進了一個事前準備好的棺槨之中。


    “???”樗裏心、護衛們都傻眼了,君上別鬧,你這滿臉紅光哪有要死的樣子?


    “發喪啊,告訴陛下,告訴天下,告訴那群期待老子早死的人!”樗裏尋見一點哭聲都沒有,又從棺槨中坐了起來,罵道。


    “啊?哦!”樗裏心這才反應過來,父親這是要假死騙過所有人,然後等著那群忤逆跳出來。


    “可是,孩兒哭不出來啊!”樗裏心尷尬的看向棺槨中的父親。


    “這還不簡單!”樗裏尋從棺槨中坐起,對著樗裏心的鼻子就是一拳,豆大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發訃告,武君病逝,天下哀悼!”樗裏心眼淚哇哇直流,忍著疼痛對仆人們說道。


    “喏!”所有人各司其職,說來沒人會信,這幾個月,他們啥事沒做,就跟著武君演練起武君逝去後的喪葬事宜了。


    樗裏大門時隔多年,終於重新打開,讓周遭的鄰居都有些詫異,然後,就看到家丁們將門口的燈籠換成了白色,在牌匾上也掛上了肅穆的黑白花。


    “原來是主人去世了。”鄰居們忍不住歎息,多年鄰居他們也清楚這裏住著一個大人物,雖從未見過,但是還是逝去了,不免有些歎息。


    “武君,薨了!”從府中,走出一堆身著孝服的樗裏衛,高呼了一身,然後策馬奔赴各地,將消息傳遞到金陵四野,也親自將消息傳遞到鹹陽,而不再是飛隼傳訊。


    “什麽,這裏住的是武君!”周遭的鄰居們都呆滯了,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武君病危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可是他們卻沒想到武君居然就在他們身邊,還逝去了。


    “武君,薨了!”金陵府中,第一梁臉色刷的煞白,顧不上任何,赤著腳就瘋瘋傻傻的朝樗裏府跑去。


    季布、英布等老將也都第一時間朝樗裏府趕去,直到看到披著孝服坐在靈堂前的四位夫人和晉王,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武君!”第一梁、季布、英布望著那厚重的棺槨,再也忍不住,淚水滑落,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怎麽感覺比我還傷心啊!”樗裏心看著三位老將,心底喃喃。


    然而,更讓他震驚的事情出現了,隨著訃告的發出,一群群老兵身披孝服走進了金陵,將樗裏府圍住,默默的為武君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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