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或許是個機會!”曹參看著蕭何說道。


    他一直是蕭何的得力助手,甚至有人說他是蕭何的影子,他也不否認,可是這一次,他不想再由著蕭何死傲嬌的性子了。


    再這麽下去,他們都要老死了,更別說什麽名動天下,官拜九卿!


    “嗯!”蕭何也決定拉下臉麵,等這次調任金陵後,他就主動遞上拜帖,去見武君,求武君任用自己,踏進大秦最頂層的決策圈子。


    ……


    離石要塞秦軍大營,安邑君、公子將閭看著手中傳來的情報,默默的收進了袖子,走到了城牆之上,仰頭望著夜空。


    “不是,他們這麽勇的嗎?”將閭很不理解,是什麽給這群謀逆覺得武君不再了,天下就能亂起來。


    關鍵是,還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軍營之中,想要掌控住離石要塞和下轄各郡,以及掌控函穀關。


    “是本公子太低調了?不應該啊!”將閭絲毫沒有感到任何威脅和擔心,有的隻是自我懷疑。


    他承認自己比不上長城君和武君,也不如自己的長兄扶蘇,可是,整個大秦,宗室,除了這幾人,自己也應該是最頂級的那一批次了啊。


    為什麽這些人還敢如此大搖大擺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


    所以,換之而來的就是憤怒,被低估和不重視的憤怒!


    “給老子全都抓了,別弄死,一人十頭母羊,趕到北海去牧羊,什麽時候產子了,什麽時候放回來!”公子將閭憤怒的下達了將令。


    “將軍,隻有母羊是無法產子的!”侍衛好心提醒道。


    將閭目光一掃,“你是在教本君做事?信不信本君就把你變成公羊送去與他們為伴!”


    “末將不敢!”侍衛脖子一縮,明白了,這是將軍故意的,就是要這幫人老死在那千裏無人、白雪皚皚的無垠之地的北海。


    “末將也有個疑問!”一旁的副將看著將閭問道。


    “你是在疑惑,他們答應扶本君為王,為何本君不願意是嗎?”將閭知道其他人怎麽想的,直接開口點破。


    “是!”副將點頭,然後又解釋道,“末將隻是好奇,並非對陛下和武君有異心。”


    將閭笑了笑,跟在他身邊的都是他的家臣和親信,想什麽他也很清楚,一旦自己為皇,這些人就有了從龍之功,封侯封王指日可待。


    “你們覺得,這個天下江山如何?”將閭張開雙手擁抱著晚風,仿佛擁抱了整個世界。


    “江山如畫!”副將文縐縐的吐出一個詞。


    “是啊,江山如畫,可是這樣的江山卻是血染的畫!”將閭歎道,那些年,他師從李信,學習兵書,征匈奴,帶著最精銳的銳士營去死磕匈奴的龍城鐵騎,一戰下來身邊眼熟之人幾乎全都不見了。


    那時他才明白,公子的身份是怎麽得來的,公子的責任又是什麽。


    他始終忘不了一個個銳士在他身邊倒下,為他擋下刀劍的場景,而他們求得隻是一個和平,一個安居樂業,不用在擔心戰亂的盛世。


    因此,將閭不認為自己能做的比扶蘇和樗裏尋更好。


    就算他答應了那些人的請求,他就真的能如當今陛下這樣,詔令下,天下從,而不是被那群人架空,皇權不出鹹陽嗎?


    “你們從未見過武君出手,因此不知道武君的強大!”將閭記憶再次回到了當年被長公主皇姐支配的恐懼中。


    然而,那隻是血脈的壓製,並不會讓他真的恐懼。


    真正讓他恐懼的是那一夜的王宮,他第一次見到樗裏尋之時,一人一劍,殺盡了王宮之中的方士,整個宮殿到處都是血流不止的屍體,而那個男人白衣如新,還能談笑風生的走出,仿佛隻是折了幾根草一般。


    那一笑是他最大的恐懼,深深的印入他的心底,成了他一生的夢魘。


    再後來,那個男人已經很少親自出手了,但是隻要見到那個男人,將閭就忍不住膽顫。


    “其他且不論,這些年,一位位老臣病故,連武君也……”將閭歎了口氣,武君身染惡疾不是虛構的,而是宗室內部都知曉的,不過也不能對外人道。


    “所以,本君不想步武君後塵,把自己累死,本君還想多活幾年,多看看這美如畫的江山!”將閭坦然一笑,做個悠閑的封君不好嘛,要什麽有什麽,何必跟長兄和族叔一樣生生把自己累死。


    嬴氏累死的君主已經太多了,父皇就是生生累死的,如今族叔也走上了父皇的後路,他不想成為下一個,也不希望自己必須這樣。


    所以,那群人找上他的時候,他連一點動搖都沒有,隻想把這幫人全都弄死。


    太平盛世不好嗎,為什麽要再起波瀾,為什麽要自己再次領兵,要自己去接那種爛攤子。


    弄死,弄死,趕緊弄死,這就是將閭最真實的想法。


    甚至追根究底,把身後的勢力也全都弄死,讓族叔少憂心一點,是不是就能活的更長一點,然後自己也不用成為宗室在軍中的高個子。


    副將沒有再說話,他們都知道從龍之功雖大,風險也更大,尤其是要與陛下和武君為敵,這根本就是夢魘般的局麵,哪怕武君真的逝去了,可是樗裏衛還在啊!


    ……


    金陵城中,金陵學宮,一群士子聚集到了一起,為首的就是樗裏心。


    “敢不敢跟為兄做一票大的!”樗裏心看著自己收服的小弟們,霸氣的問道。


    “兄長想做什麽?”英超無奈的看著自己這個認的兄長。


    “武君病重,逝去隻是時間問題,而吾將以公子之身份,組建一支不弱於樗裏衛的新軍!”樗裏心拿出了樗裏尋交給他的新寫練兵紀實。


    其中就有著冷兵器時代最強的三三式練兵之法,名為鴛鴦陣,最少三人,最多可數萬人,戰術穿插、進攻、防禦一體。


    “老子還活的好好的,就這麽盼望老子死?”潛藏在暗處的樗裏尋無語,都提醒你到這地步了,居然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同是宗室子弟,還能有同名同姓的人?腦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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