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穀郡尉出現在代郡郡兵們麵前,解釋了一切,代郡郡尉依舊不敢相信。


    “我們何德何能,值得武君親自下場,值得治粟內史任囂微服私訪!”代郡郡尉苦澀的說道。


    大秦三十又九郡,誰又能夠想到,巡察府居然挑他們下手,還將他們給調離了代郡,來了個甕中捉鱉。


    “慶幸吧!”上穀郡尉歎了口氣,代郡是什麽鬼情況,作為鄰居的上穀和漁陽怎麽會不知道。


    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也都知道,這是在找死啊。


    以始皇帝的宏圖大略,怎麽可能容忍代郡這種國中國的存在,之所以不動,恐怕就是在留給扶蘇來下刀的。


    因此,在接到武君調令的第一時間,上穀郡尉和漁陽郡尉都很清楚的知道,他們這個同僚完了,代郡地震了!


    “趙家啊!”任囂看著被全數緝拿的趙家嫡係和旁係子弟,搖了搖頭。


    你們是真的有種啊,假扮郡兵都沒人說你們,可是你們居然不滿足,去假扮樗裏衛,也難怪公子會親自出手,把真正的樗裏衛給調來了。


    若不是趙家假冒了樗裏衛,以武君看熱鬧的性子,說不定還不會這麽快就把趙家堡給控製住。


    隻可惜,趙家自己作死,假冒樗裏衛,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武君,要控製在什麽度?”任囂看著樗裏尋問道。


    代郡那麽多貴族,不可能真的全殺了,全殺了,偌大的代郡又有誰來管理,因此,代郡那麽多人,終究是要留下一些人的。


    “你自己看著辦!”樗裏尋沒有過多的插手,任囂有分寸。


    “不過,金陵那一份不能少!”樗裏尋又補充道。


    任囂點頭表示明白,其實代郡再怎麽亂,也亂不到哪裏去,所謂代人治代又怎麽樣,隻要他們揪住了領頭羊,代人治代就是個玩笑。


    “陛下和武君有令,隻誅首惡!”夜晚的代郡巡察分府中,任囂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看著下方的一種巡察使們。


    能作為巡查使,也不全是那種清正居奇,追根究底之輩,官場有官場的規則,不可能真的往死裏弄死對方。


    代郡唯一的倒黴就是,他們被抓了典範,而且也做得過分了。


    大秦不是不允許功勳之輩貪腐,但是決不能太過分。


    代郡的過分已經過頭了,代郡百姓隻知代郡之法,而不是秦法秦律,這就超出了鹹陽的底線,所以,代郡必須死。


    “趙家死定了,誰也救不了,同樣的代郡領頭的幾家都是一樣,必死無疑,沒什麽好說的。”任囂繼續說道,告訴自己麾下這些人尺度在什麽地方,在這個度上,就隨意去發揮了。


    “活下來的,首先要有名聲,而不能是那種刺頭,誰也不希望自己清洗過一輪的代郡,還有官員名字出現在禦史台上吧?”任囂看著一種巡查使提醒著。


    他們拔掉了代郡的那些大貴族,就必然會扶持起一些小貴族,可是這些小貴族名聲不能查,同樣也要知道分寸。


    不然,剛剛扶持上來,又培養出了一個趙家,不到幾年,名字又出現在了鹹陽禦史台上,他們這幫人也都得跟著完蛋。


    “下官明白!”一眾巡查使點頭,他們權利很大,但是危險係數也很高,反作,連坐這類罪名最容易出現也是在他們身上。


    汙蔑了一個好人,那他們也離死不遠了,而放過一個大惡,連坐之下,他們依舊離死不遠。


    因此,什麽人可以放過,他們自己也要把握好那個度,簡單的徒百裏,流放三五年,這種他們睜隻眼閉隻眼,也不會出大事。


    可是,有些大奸大惡,被抓到是要車裂,腰斬,夷三族的,這種還睜一眼閉一眼,那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任囂的敲打也不是多此一舉,在重金之下,未必沒有人會鋌而走險,在卷宗上動手腳,放過一些人。


    可是這是舉國都在關注的,武君也還在代郡,真要被人彈劾上去,連他任囂都要丟了官職,回鹹陽受審了。


    “代郡這一場雷霆風暴,誰也想不到,最後受益的居然會是衛郭氏!”任囂搖了搖頭歎道。


    在這場針對代郡的雷霆行動中,衛郭氏作為提供重要證據和情報的人,是有大功的。


    因此,在扶持名單中,衛郭氏成了榜首,也就意味著,衛郭氏成為了接替趙家成為代郡顯貴的存在。


    “還是要提醒一下衛郭氏,這個女人不簡單!”樗裏尋澹澹的說道。


    整個代郡風暴中,衛郭氏是最大的受害者,但同樣也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


    巡察府不會一直在代郡,代郡也會調來新的郡守郡尉等官員,但是,大秦是不可能憑空調來一族貴族到代郡的。


    因為,作為本土貴族,衛郭氏還是能對代郡有著一定的掌控力的。


    “已經命人去提醒了,不過想必也是多此一舉吧!”任囂笑道。


    能把代郡攪的天翻地覆,還坐收漁利的衛郭氏,如果看不懂大秦需要的是什麽,那麽,新來的郡守和郡尉會好好的給她上一課,讓她清楚什麽叫做大秦。


    同樣的,任囂和樗裏尋也都相信衛郭氏不會那麽無知,否則也不可能在代郡生存這麽久,把兩大家族搞的家破人亡。


    “行了,代郡善後之事就交給你了,本君也要回鹹陽了!”樗裏尋拍了拍任囂的肩膀。


    首惡已除,剩下的就是任囂的主場了,誰想接替代郡空出來的五大家族位置,誰就要拿出誠意金來。


    這種事情,任囂門清,也熟悉,但是那是任囂,跟大秦,跟鹹陽、金陵沒有任何關係。


    因此,樗裏尋和樗裏衛都離開了,不會留下來幹預任囂接下來要做的任何事。


    任囂也清楚自己的定位,但是他不去做也總得有人去做,他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大秦選定了他,他也無法阻止,隻希望他能死得比扶蘇早一點。


    隻要他死在扶蘇和武君之前,那他和任家將永受大秦庇護,但是若是他死在扶蘇和武君之後,那任家的危機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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