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大營主將,馮劫早已經在營門等候。


    哪怕他是驪山親衛統領,可是並不代表他就能懾服前來的各軍精銳。


    不論是銳士營、還是驃騎營,亦或是樗裏衛等等功勳卓絕的營校,馮劫都不能輕易調動。


    在這些百戰老兵麵前,馮劫的身份並沒有能讓這些桀驁不馴的士兵老實的聽從安排調遣。


    為了在陛下麵前第一個走過,這些營校沒少惹事,驃騎營認為他們是陛下親封的,因此有資格第一個在陛下典閱時第一個走過。


    然後驪山衛和銳士營都不服了,他們一個是陛下親衛,一個是大秦戰功最顯赫,資曆最深的,應該是他們最先走過。


    於是,三方誰也不服誰,上到營將,下到士卒,都幹起了第二天臭水溝裏見的陰損招數。


    在不鬧出人命的前提下,三方主將都選擇了默認。


    “鬼侯也不管管?”蒙恬看著子車乘問道。


    子車乘仰頭望天,為什麽要管?


    “內史將軍幹嘛不勸勸銳士營?”子車乘反問道。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誰有願意屈居人後呢?


    蒙恬沉默了,他是銳士營主將,他也想銳士營先走啊,問題是,他也管不了子車乘的驃騎營和馮劫的驪山衛啊


    這兩營都是直屬陛下的,隻聽從陛下命令行事,他也管不到。


    “王賁將軍!”蒙恬隻能去請王賁了。


    王賁主持過全軍事務,各軍都會給麵子。


    “老夫就是來看熱鬧的!”王賁果斷抽身世外,他都那麽老了,幹嘛還有勞心勞力,有熱鬧看不好嗎?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公子沒來,不然樗裏衛也有了底氣來跟你們爭這第一的位置!”王賁看熱鬧不嫌事大慫恿道。


    這次典軍,南府也來了數萬大軍,隻不過韓信資曆不夠,不敢跟子車乘、馮劫和蒙恬爭搶,所以才沉默。


    若是樗裏尋前來,韓信也有了底氣派出樗裏衛來爭一爭這率先出場的地位了。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這些人下手起來沒輕重,連子車乘、馮劫和蒙恬都被偷襲過。


    韓信想了想,自己不是這三人的對手,才不得不選擇無視,任由他們三營衛去爭。


    雖然當時都是蒙麵的,可是是個人都知道出手的是這三人,畢竟整個驪山大營中,能有宗師實力和能拉到宗師前來的也就這三人了。


    樗裏尋隻身前來,看著在營前等候的王賁等人,都是有些驚訝,除了各營主將,為首的就是王賁、馮劫、蒙恬和子車乘等人了。


    隻是,除了王賁,其他三人貌似都有些狀態不對,臉上多少都有點傷,雖然以宗師實力能消除,但是還是能大概看出曾經受過傷。


    “他們這是被誰揍了?”樗裏尋將王賁拉過一旁低聲詢問道。


    能在驪山大營中將這三人揍了的,貌似除了王賁也就是李牧了,可是以這兩人的身份,也沒必要跟小輩動手啊。


    “爭第一唄!”王賁笑著解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一開始還隻是底層士卒的偷襲交手,但是軍隊是什麽,小的挨打了,百夫長能不出麵?百夫長出麵挨打了,千夫長能不出來?


    於是,層層往上,最後就成了,馮劫、子車乘、蒙恬三人都出手了。


    至於誰把誰打了,誰又被誰丟進了臭水溝,已經無從查證,都是蒙麵幹得,誰也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動手的,更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丟進去的那個。


    總之是互有勝負,誰也不是常勝將軍,出來混嘛,遲早都要還的!


    樗裏尋瞠目結舌的看著蒙恬、子車乘和馮劫,你們可是大秦最高將領啊,居然也能幹出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情來。


    然而,樗裏尋沒想到,這事遠比他想的要嚴重。


    當天夜裏,樗裏尋就看到了兩大宗師的交手,周邊巡營的士卒則是見怪不怪,繼續巡營,當做沒看到。


    “那個持戟的是子車乘吧?”樗裏尋看向交手的兩人,其中持大戟的,認出來就是子車乘。


    “那個持長劍的是馮劫!”王賁笑著說道。


    宗師交手,並不長,關鍵看是誰偷襲的誰,誰先占據了主動,很顯然這一次是子車乘算計在前,馮劫被陰到了,失了先手,被子車乘帶著驃騎營給陰了了。


    “自己下去,還是我們送你們下去!”子車乘壓低聲音問道。


    馮劫看著子車乘,恨恨的咬牙,丟出了一塊腰牌,帶著驪山衛跳進了臭水溝裏。


    “他們這是?”樗裏尋疑惑了,看向王賁。


    “總不能鬧出人命,都是大軍主將,知道勝負已分,都會果斷認輸,然後交出自己的腰牌,等到閱兵大典前三日,誰手中的腰牌多,誰就是第一個出現的!”王賁見怪不怪的笑道。


    “目前誰的腰牌最多?”樗裏尋更加好奇了。


    “目前,驃騎營應該是有四塊腰牌,銳士營和驪山衛都是三塊,差距不大,一晚上就可能逆轉。”王賁笑著說道。


    “咦,居然是驃騎營!”樗裏尋有些驚訝,馮劫和蒙恬在宗師境界可是比子車乘更久的。


    “因為宗師最先下場的是子車乘,所以其他兩人沒反應過來,就失了先手!”王賁笑道。


    然而,還沒等兩人看完戲準備撤,又是一支百人蒙麵的隊伍趕來。


    “蒙恬?”樗裏尋轉頭看向王賁,詢問道。


    “正常!”王賁淡定地說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天天上演,誰也不知道最後誰才是黃雀。


    假意認輸,然後等後邊兩方打得難分難解再坐收漁翁之利的,他也不是沒見過。


    “這幫人是真的將兵法用到日常了啊!”樗裏尋也不得不感歎。


    果然,驃騎營和銳士營又打了起來,然後原本跳下了臭水溝的馮劫又趁著子車乘和蒙恬交手的時候,突然出手偷襲兩人。


    隻是,想法是好的,結局是慘烈的,蒙恬和子車乘似乎是早就知道馮劫會這麽幹,突然停手,聯手將馮劫再次打下了臭水溝。


    “都在下邊躺著的人,沒資格上來!”子車乘啐了一口。


    “失了先手的人,沒資格見到後續!”蒙恬也認同的點頭。


    兩個人惺惺相惜的看著對方,然後又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出手。


    “沒一個好人!”樗裏尋驚歎,這短短不到一刻鍾,居然生生上演了無數次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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