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裏尋仰天長歎,人到用時方恨少啊!


    “把項藉帶來!”樗裏尋說道。


    很快,樊噲就把項藉帶來了。


    項藉看著樗裏尋,自從上次見過樗裏尋之後,他在俘虜營的日子也好了不少,除了鐐銬還在以外,其他也都不被限製了。


    “過的如何?”樗裏尋關切的問道。


    “還好!”項藉沒有否認,秦軍對俘虜的待遇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差,至少不會往死裏用,兩食也都是保證夠量的。


    “解開他的鐐銬!”樗裏尋示意樊噲解開項藉的腳鐐。


    “公子,他天生神力!”樊噲猶豫了。


    樗裏尋笑著搖了搖頭,定秦劍拔出,輕輕一揮就斬斷的項藉腳上的鐐銬。


    “你不怕我跑了?”項藉驚訝地看著樗裏尋。


    “刀槍劍戟,隨便你選!”樗裏尋指了指兵器架上的武器說道。


    項藉也明白了樗裏尋想做什麽,走到兵器架前,選了一杆大戟,握在手上揮動了幾下,感覺有點輕,但是也沒辦法,現在不可能給他一杆適合的大戟。


    “有點輕!”項藉將大戟隨意的畫了個圓說道。


    “墨家會為你打造一杆專屬於你的戟,現在講究著用吧!”樗裏尋也不占他便宜,將定秦劍交給了樊噲,從兵器架上取下了一把鐵劍。


    “聽聞公子早已是劍道宗師,藉從未遇到過宗師級高手!”項藉抿了抿嘴唇,雙目的重瞳中充滿了戰意,看向樗裏尋。


    樗裏尋拔出了鐵劍,做了個劍禮。


    演武場中,兩個人相隔三丈而立,誰也沒有率先出手。


    “好強的氣勢!”項藉看著身前的樗裏尋,雖然兵器是一寸長一寸強,但是他也不敢大意。


    “你確定不先出手?”樗裏尋笑道。


    項藉目光微眯,他知道,劍為百兵之王,一旦讓劍客突進到劍鋒所及的三尺之地,那就是劍者領域。


    一寸長一寸強相對應的也有一寸短一寸險。


    因此,項藉也不再猶豫,說了一句小心了,就揮動大戟朝樗裏尋劈斬而去。


    “來得好!”樗裏尋笑著,身影恍惚,朝項藉三尺之地突進。


    項藉也不是庸手,知道不能讓樗裏尋突進到三尺之地,否則自己就危險了。


    大戟晃動,將樗裏尋逼出三尺之外,而又在大戟的鋒刃所在。


    雙方都不是普通人,一人進攻,一人防守,頂級拉扯,誰也奈何不了誰。


    “好大的力氣!”樗裏尋驚訝地看著項藉,不愧是霸王,不是宗師,但是這力量,就算是宗師也不得不小心。


    宗師與其他武者的區別在於,宗師在武道上走出了自己的道,對武技的運用已經超出了一般武者。


    項藉知道自己在技巧上比不上宗師,因此選擇了以力破法,大開大合,逼迫樗裏尋與他硬拚,不給樗裏尋施展技巧的機會。


    樗裏尋看著項藉,項藉在同齡中應該算是武道最強者了,離宗師境也是隻差臨門一腳,加上這巨力,一般的宗室也未必能勝他。


    一杆大戟在項藉手中舞得密不透風,卻又有著靈蛇的靈動,遊刃有餘,樗裏尋幾次想突進都被逼退。


    樊噲、英布、子車乘等軍中高手聽說樗裏尋跟項藉比武,也都紛紛趕來觀戰,這樣的高手的交手是難得一見的。


    “項藉不簡單啊!”子車乘說道。


    他是樗裏衛統領,也見過樗裏尋的出手,整個樗裏衛都沒人能把樗裏尋逼到這種地步。


    樊噲認同的點頭,他跟項藉交手過,自認不是對手,但是想不到之前項藉還有留手。


    “宗師與普通人的區別在於,對勢的運用!”樗裏尋淡淡地說道。


    項藉目光微凝,他看似占據上風,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人終有力竭之時,樗裏尋看似被他逼得隻能防守,實際上並沒有用什麽力氣,全都是在借他之力來借力打力。


    “小心了!”樗裏尋笑著說道,腳下一頓,一顆石子被樗裏尋提起,如箭矢般飛速射向了項藉。


    項藉大戟橫掃,將石子劈開,同時身影暴退,不敢給樗裏尋近身的機會。


    樗裏尋在石子飛出之時也迅速朝項藉暴射而去,大戟橫掃時也突然下蹲,如同靈貓一般避開了橫掃的大戟,身影也更快了幾分。


    項藉後腳踩在了不平的地麵,身子有了一絲的晃動,瞬間冷汗直下,高手過招,輸贏隻在一瞬間,因為這一絲的晃動,大戟的橫掃往下少了半分,大戟險之又險的從樗裏尋身側掃過。


    樗裏尋似乎是早就有所預料,趁著著分毫隻差,出現在了項藉身後,長劍回刺點在了項藉的背心上。


    “我輸了!”項藉歎了口氣。


    雙方交手太快,樊噲等人隻看到樗裏尋進攻,然後大戟掃過樗裏尋的身上,心底都是一驚,才發現差之毫厘失之千裏,樗裏尋就出現在了項藉身後,勝負即分。


    “宗師與武者的差距就在於,宗師能無時無刻的借助任何可用之勢,地形、風勢、甚至是一顆石子,一個凹坑,都可能是宗師的武器!”樗裏尋收回長劍說道。


    項藉收回大戟,轉身朝樗裏尋行了一禮,他知道樗裏尋是在給他喂招講解。


    樗裏尋看向樊噲等人,他不僅僅是在教項藉,同樣也是在教授樊噲等人。


    “多謝公子教誨!”樊噲等人同樣行禮。


    “你離宗師隻差一步,技巧上已經達到宗師之境,但是卻不知勢之用,慢慢領悟吧!”樗裏尋笑著說道。


    項藉點頭,他天神神力,習慣了以力壓人,但不代表他對技巧的運用就放鬆了,可是終究是有了懈怠,對環境的運用反而沒怎麽在乎,因此也就一招落敗。


    “若是我沒猜錯,你們能合縱百越抗擊秦軍,是因為你跟這些百越土司首領,歃血為盟了吧?”樗裏尋這才說出了他找項藉來的目的。


    項藉看著樗裏尋點了點頭。


    “越人是四方蠻夷中唯一跟中原有過接觸的族群,保留著濃厚的春秋遺風,極為重視信與義,因此歃血為盟是他們認為最值得信任的誓言。”


    樗裏尋點頭,果然跟他想的一樣,範增能讓百越合縱,其中的關鍵就是項藉的個人勇武和魅力能讓百越諸部信服,然後與項藉歃血。


    第三百零五章 春秋遺風【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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