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樗裏尋目光冰冷,一聲令下,樗裏衛果斷拔出長劍將丹陽縣令押下。


    丹陽各級官員看著染血的長劍架在縣令脖頸上,卻是全都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生怕惹禍上身。


    周遭的百姓也都是低下了頭顱,雙股顫顫,即便是當年秦楚大戰,丹陽也沒有被波及,更沒見過這樣肅殺的鐵騎。


    人群之中參與刺殺的士族們也都低下頭顱,心底膽寒,誰會想到項梁居然失敗了,還被人全殲了。


    整個丹陽縣衙前是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多一個動作。


    潛藏在幕後的季氏族長季然也是躲在酒樓中看著縣衙前的樗裏尋和樗裏衛,他知道這次丹陽要變天了,不僅僅是樗裏尋會血洗丹陽,同樣的原本依附於他的不少氏族也會成為牆頭草倒向樗裏尋。


    “丹陽刺殺少不了爾等包庇,否則偌大的丹陽怎麽可能出現如此大軍,爾等卻毫無防範!”樗裏尋看著丹陽的縣尉等官員繼續說道。


    “下官舉報,是縣尉和縣令大人故意縱容!”突然一個官員忍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指著縣令和縣尉供認不諱。


    可是他剛說完,一支箭雨就快速的朝他射去。


    “在本公子麵前殺人,真是好膽!”可惜,銳士終究是銳士,第一時間就將箭雨斬落,同時一伍銳士迅速朝箭矢射來之地衝去。


    反水的官員也是嚇得腳下地板浸濕,若不是銳士出手,他就已經去鬼門關報到了。


    “該死,誰讓爾等出手的!”季然怒不可遏,現在樗裏尋沒有證據是他們聯手,頂多是犧牲掉丹陽縣令和縣尉。


    現在在縣府中當街刺殺,事情的嚴重性也就更上一層,說不準樗裏尋會下令郡位和會稽的大軍前來,蕩平丹陽。


    “不是我等!”其他士族族長都是搖頭,並不是他們的手下出手的,而且他們也沒有這種軍用弓弩。


    “是誰?”季然皺眉,如果不是他們丹陽勢力出手,那隻能是另有人出手,想嫁禍給他們丹陽。


    很快,追尋的銳士就押著四個人來到了樗裏尋麵前。


    “囚徒?”樗裏尋看著被押解前來的四人皺了皺眉,這些人臉上都有著墨刑留下的印記,但是卻是楚國文字,顯然是大秦覆滅楚國之前的楚國囚徒。


    “公子!”季布卻是突然從人群中走到樗裏尋麵前。


    樗裏尋皺了皺眉看著季布,他叫季布去把項羽帶來,但是這麽久卻是杳無音訊,現在卻是突然冒了出來。


    “人呢?”樗裏尋凝眉問道。


    “跑了,張子房先布一步,將人帶走了。”季布單膝跪地請求責罰地說道。


    “又是他!”樗裏尋臉色陰沉,怎麽哪都有他,陰魂不散了。


    “這些人你可認得?”樗裏尋指著被抓來的囚徒問道。


    季布看著四人搖了搖頭,當年楚國囚徒不少,他怎麽可能都認得,而且當初他年紀也不大。


    “公子,這裏不安全,還是進縣衙再說吧!”子車乘護衛在樗裏尋身邊,警惕的看著四周說道。


    對方能下手意圖殺掉想要叛變的官員,未嚐不敢下手射殺樗裏尋。


    樗裏尋點了點頭,他是藝高人膽大,但是也怕出現像匈奴射雕手那樣的弓箭手。


    樗裏衛果斷取代了衙役充當起了護衛,將整個縣衙圍得水泄不通。


    縣衙大堂中,樗裏尋坐在正中的主位上,樗裏衛分列左右,而原本的丹陽官員們全都被壓在了堂下,即便先秦不行跪禮,但是現在,所有官員也都在樗裏衛冰冷的目光下不得不跪著。


    “你叫什麽,身居何職?”樗裏尋看向剛剛站出來反水的官員問道。


    “下官辛,令丹陽戶曹。”官員急忙站起來躬身回答道。


    “你怎麽知道是縣令和縣尉包庇縱容?”樗裏尋不急不緩的問道。


    “下官掌管丹陽戶籍登記,在帝國滅楚之後,曾下令重新整理民籍,下官奉詔登記,可是在一些鄉裏卻遇到了阻礙,下官曾請縣尉出動縣兵配合,但是被縣令和縣尉以人手不足給搪塞了。”辛冷汗直下,他知道若是回答得不好,他也要成為同謀了。


    “爾等不打算解釋?”樗裏尋看向了縣尉和縣令冷冷的問道。


    “下官師從農家,公子確定要殺某?”縣令看向樗裏尋反問道。


    “下官師從名家!”縣尉也是開口道。


    兩人一開口就是要以百家之名來束縛住樗裏尋。


    “農家?名家?”樗裏尋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刺殺公子,農家和名家敢擔下這個罪名?


    “你繼續!”樗裏尋看向戶曹辛繼續說道。


    “是,回公子,在丹陽西北的烏江邊上,下官預計有不下萬餘大軍駐守。”辛也破罐子破摔,將自己知道的全都抖了出來。


    “你確定!”樗裏尋也被嚇到了,萬餘大軍可不是開玩笑的,整個鄣郡也隻有三千郡兵駐守。


    “不敢確定,但是八九不離十。”辛繼續說道。


    “你見過?”樗裏尋還是不敢相信。


    “未曾!”辛搖頭。


    “那爾如何確定?”樗裏尋疑惑了。


    “下官是戶曹,除了掌管戶籍外,還負責縣中稅收和商貿往來。這些年下官有過統計,每隔三月,就有大量的糧草和輜重運往烏江,最終去向卻無法追查。根據消失的糧草和輜重來看,至少足以豢養萬餘大軍。”辛自信地說道,然後補充道:“公子若是不信,下官可將這些年記錄交於公子。


    “爾出自計然家?”樗裏尋有些驚訝,能從糧草和輜重中推算出大軍數量都是軍中負責輜重的文書才有的本領,而軍中輜重文書和功績官大多也都出自計然家。


    “是!”辛點頭。


    “你趕回秣陵,將此事匯報給王相和長公子!”樗裏尋看向子車乘說道。


    這件事太大了,不是他一個人能管得住的,一萬的大軍,放在哪都是個不小的數目了。


    “喏!”子車乘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轉身點了一支百騎護衛,匆匆趕往秣陵回報。


    “對方存在多久了?”樗裏尋凝重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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