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秣陵,就要先過鄣郡,再過丹陽才回到秣陵,因此,樗裏尋帶著樗裏衛慢悠悠的如郊遊踏青一般,朝著秣陵往回走。


    “真有錢啊!”樗裏尋不得不感歎。


    僅僅是歙縣和黟縣,就給他貢獻了接近千萬錢,都能直接把欠墨氏的坑給補上了。


    但是樗裏尋表示,欠的錢先不急著還,我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麽要還?


    再說了,他跟墨離可沒什麽上下級關係,頂多是雇傭關係,這樣的關係,墨離要是偷工減料他也沒辦法控製啊。


    因此,隻有他成為墨離的欠債人,才能將墨離拿捏得死死的,畢竟欠債的是大爺,活不幹好,一個銅子都別想拿到。


    隻是他們的慢悠悠,卻讓鄣郡的官員士族們等得望穿秋水。


    “頭次遇到送錢上門還要排隊等著的!”鄣郡的官員們打趣著。


    跟被迫被搜刮者不一樣,他們是主動花錢,買的就是個心安,因此心境也與其他縣不一樣。


    隻是樗裏尋的慢悠悠就讓項梁難過了,他們畢竟是被打上了叛逆的標簽,帶著大軍在頓樗裏尋一行,因此隻能躲在荒山野嶺和蘆葦蕩你喂蚊子。


    要知道現在是開春了,毒蛇不用多說了,可以加餐,但是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


    螞蟻戀愛了,蚊子交配了,叢林裏螞蟻成群結隊的瘋狂築巢,蚊子到處飛舞著尋找著伴侶。


    於是,可憐的項氏一族也在數著螞蟻,為這蚊子。


    “將軍,不少士兵都感染了瘧疾!”副將不得不提醒著項梁。


    這個時代,最恐怖的不是戰爭,而是戰爭引發的瘟疫和瘧疾。


    大秦發兵六十萬攻打百越,曆時至今也沒有攻克百越,除了輜重糧草補給跟不上以外,最大的原因也就是士兵們水土不服而引發的瘧疾。


    “知道了!”項梁臉色難堪。


    若是正規的戰役,他們有的是辦法驅走這些毒蟲,可是他們是埋伏刺殺,任何一點不同尋常都有可能被百戰之兵的大秦銳士發現,導致刺殺失敗,因此他們隻能忍著。


    可是樗裏尋一行在鄣郡官員和士族的熱情款待下,硬生生的在鄣郡城又多滯留了數日。


    “我...”項梁收到了情報,隻想把樗裏尋像拍蚊子一樣拍死。


    為了這次埋伏刺殺,他們都蹲在蘆葦蕩裏五天了,這是五天啊,忍饑挨餓就算了,還有蚊子螞蟻啊,他的麾下都換了兩批,感染瘧疾的都超過四五十人了。


    “他們的行軍速度有些不正常啊!”終於,樗裏尋一行離開了鄣郡城。


    可是最尷尬的事情出現了,別人行軍都是有著嚴格的規定,日行多少,在什麽地方紮營也都有著計劃。穀


    項梁也是兵家名師,因此也提前勘察了地形,確定了大軍會在什麽地方駐紮,他們就蹲點埋伏著。


    偏偏,意外發生了,樗裏尋一行居然沒事還跑去給附近的村民修路築橋,根本沒有急著趕回秣陵的樣子。


    “公子,既然要名聲,為什麽還要幫助村民們修路築橋呢?”子車乘很不解地看著樗裏尋。


    他們樗裏衛的名聲在歙縣出來後早就臭名昭著了,現在去幫村民們修路築橋也換不回什麽好的名聲啊。


    “你要知道,士族顯貴是士族顯貴,百姓是百姓,你覺得是跟貴族顯貴們吃著山珍海味香甜呢,還是吃著百姓送來的苦菜米粥舒服?”樗裏尋笑著反問道。


    子車乘看著手中捧著的陶土碗和稀粥,雖然寡淡,但是確實比他們在各縣城中吃的大魚大肉要有成就感,畢竟在各縣吃的雖然好,可是一起吃的人確實畏他們如蛇蠍,不想這些村民跟著他們坐在田間地頭聊天亂侃。


    “其實本公子未嚐不是在逼著楚地的士族們跳出來反抗!”樗裏尋歎道。


    他跟王綰做的其實就是在催化,逼著反秦的那些人忍不住跳出來,但是百姓是無辜的,那群人跳出來,必然會裹挾著百姓一同反抗。


    可是百姓終究是無辜的,不該成為他們權利之爭的犧牲品。


    因此,樗裏尋現在做的就是釜底抽薪,讓百姓對大秦士兵心存好感,即便將來被士族裹挾著反秦,隻要大軍一到,都能勸降這些百姓放下武器退出戰場,讓裹挾的士族無兵可用。


    “總覺得公子是在欺負某不讀書!”子車乘看著凱凱而談大有道理的樗裏尋搖了搖頭,你就是那啥,做了壞事還想要名聲。


    樗裏尋不著急主要還是因為,他有錢了,至少今年不差錢了,能夠滿足了今年築城所需了,所以可以到處浪,到百姓中樹立起秦軍的好名聲了。


    所以,從鄣郡走到丹陽縣轄區,樗裏尋一行足足花了勁兩個月時間才走到。


    “該死的!”項梁都要瘋了,他們不敢離開丹陽,跑到鄣郡範圍內去截殺樗裏尋,畢竟鄣郡是有三千郡兵的,隨時可能出動去救援樗裏尋,隻有在丹陽這個他們的地盤,他們才能保證殺完人後再撤走。


    “總算來了!”項梁看著官道上緩緩前行的樗裏衛,再看向被護衛在中間的樗裏尋,眼淚都要流了,見到心中的妻子都沒這麽渴望過。


    “公子不對勁啊!”子車乘看著官道旁的叢林和蘆葦蕩警惕地說道。


    “我知道!”樗裏尋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公子知道?”子車乘驚訝了,這段時間他一直跟在樗裏尋身邊,除了接觸那些村民,沒見到他還接觸其他人啊。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是很單純的,你對他好,他也會對你好!”樗裏尋笑著說道。


    而埋伏中的項梁卻是得到了季然的密報,打開一看,臉色大變,他們暴露了!


    “怎麽會暴露的?”項梁呆滯了,季然的密報是說樗裏衛的全部人馬離開了秣陵去向不知,但是既季然猜測是前來接應樗裏尋一行。


    因此,樗裏尋一行才遲遲不入丹陽,就是在等樗裏衛到達,或者說是在故意等著項梁一行冒頭,將他們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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