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娘的踹我!”樗裏尋罵咧咧地吼著,但是人已經跟匈奴填坑的部隊正麵遭遇了。


    “看什麽,殺啊!”李牧吼道,這時候還看呢,還不動手?等對方弓箭手反應過來?


    樗裏尋才發現,李牧那一腳把他的修為解開了,瞬間朝正在填埋的匈奴士兵殺去。


    “殺監軍!”李牧無奈地提醒道,樗裏尋還是太嫩了,這些填埋的士兵都是匈奴脅迫而來的奴隸,也就是炮灰,隻要把監守的匈奴騎兵殺了,這幫人就會各自逃散,還能幫他們衝擊一下匈奴騎兵。


    “哦!”樗裏尋這才轉向了四周騎在馬上的匈奴騎士殺去。


    “公子都上了,還等什麽!”其他銳士看著李牧和樗裏尋兩人衝入了匈奴大軍中,也隻得咬著牙持劍跟上。


    “哪來的勇士?”伊治邪也呆住了,這是哪來的精銳,短距離衝鋒居然趕上他們騎兵衝鋒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這支百人隊伍就已經衝進了他們的先鋒小隊中,而且出手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人一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居然把還騎在馬上的騎士們全都斬殺了。


    “退!”李牧再次開口道。


    他們就是打個出其不意,以銳士的出手速度,完全能在瞬間斬殺掉這些監守的騎兵。


    然而他們卻不能拖,不能給匈奴大部隊衝鋒起來的時間,所以他們要趁匈奴脅迫來的奴隸混亂時,再次撤回營地。


    所有人看到軍旗後撤,也是第一時間擺脫了糾纏,朝營地撤走。


    “放箭!”伊治邪目光一凝,這支小旗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居然在這麽短暫的時間就解決了他們負責監守的騎兵小隊。


    “嗖嗖嗖~”萬箭齊發,匈奴大軍根本沒有在乎那些奴隸和正在跟第七旗糾纏的自己人的死活,直接就是箭雨洗地。


    “還好早有準備!”李牧等人紛紛朝最近的盾兵匯聚而去,一麵麵盾牌合並,瞬間化成了一個如同龜殼般的盾陣朝營地中撤去。


    “真狠啊!”副隊率看著四周被射殺的匈奴奴隸和士兵,居然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這就是匈奴的狠辣!”李牧躲在盾下,撐著大盾步調協同的朝營地中撤去。


    “匈奴是由一個個部落組成的,即便是匈奴大軍,也是一個個部落長掌控,大部落驅使小部落,所以,除了自己的部落,他們是不會在乎別的部落的死活的,甚至別的部落損失太大,他們就會直接將對方吞並。”回到營地中,檢查著傷亡情況,李牧對著樗裏尋解釋著。


    “傷亡怎麽樣?”樗裏尋看著甲胄染血的副隊率問道。


    “折了七個弟兄,傷了十來個,損失不算太大!”副隊率擦拭著長劍,爭分奪秒的將長劍重新磨利。


    “依托拒馬,改換長戈,投槍準備!”李牧果斷的下達了新的命令。


    現在由不得他們傷春悲秋,即便是同伴的屍首,他們也沒有能力去搶回來。他們掀碗要做的就是堅守,阻撓對方的行進。


    “小子,你帶人繞過敵軍後方,看看他們來了多少人!”李牧看向樗裏尋凝重的問道。


    他們作為最先交戰的小旗,不僅僅是要守住雞鳴驛等待馳援,同樣還要肩負起打探敵軍動向的任務,給中軍帥帳確定敵方的目的。


    “喏!”樗裏尋沒有任何質疑,抱劍行禮,帶上一伍人直接從營地後方遁入了叢林中,朝匈奴後方潛行而去。


    “老大是故意支走公子的?”副隊率等人都明白李牧在做什麽,但是都沒有直接提出任何質疑,直到樗裏尋等人消失不見,才看著李牧問道。


    “匈奴隻是不願意折損太多,否則三萬騎兵兩輪衝鋒,我們的營地就跟泥捏的沒什麽兩樣,公子留在這太危險了!”李牧歎道。


    遇到匈奴三萬大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自己守不住了,唯一給他們戰鬥的信念就是因為公子尋在他們身邊,因此就算是死,他們也要守住雞鳴驛。


    “援軍最快也要一柱香時間,我們附近有兩個旗的袍澤正在敢來,隨後其他袍澤也會趕到,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守住這一柱香時間!”李牧沒有下令撤退。


    一旦他們後撤了,就很可能讓匈奴聚起兵勢,導致後方來援的袍澤沒有任何準備的就與奔跑起來的匈奴騎兵交鋒,到時就會一潰千裏,讓匈奴大軍直達雁門關下。


    “一柱香罷了!”副隊率笑了笑,就算是三萬大軍又如何,大秦銳士麵前,一切皆斬!


    所有士伍也都是相視一笑,不就是一柱香?他們有什麽說守不住的呢?


    “該死!”伊治邪看著還有數道未被填平的陷馬坑,隻要他們敢派人去填平,對麵那支小旗就敢還以箭矢來射殺他們的勇士。


    可惜,第七旗人數終究是太少了,伊治邪的人數太多了,即便是第七旗在瘋狂的射殺著那些監守的騎兵,也無法阻攔那些奴隸們的填埋,很快,所有的陷馬坑就被重新填平。


    “來了!”李牧目光凝重的看著所有士伍,沒了陷馬坑,他們隻能躲在拒馬和鹿角之後依靠大秦長戈來將匈奴騎兵挑下馬來。


    “真不拿奴隸當人看!”所有大秦銳士手中長劍往地下一豎,流淌著的鮮血就不斷的順著劍刃滑下,分不清是他們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伊治邪終究是學聰明了,沒有再讓匈奴騎兵衝鋒,而是驅趕著奴隸們去推開拒馬和鹿角,用奴隸的命來換第七旗士伍的命。


    “殺!”第七旗士伍全都殺紅了眼,目之所及,隻有不是黑色甲胄的袍澤,就是一劍又一劍的收割帶走。


    “退回營地,依托營牆自由為戰!”李牧再次下令,拒馬和鹿角已經擋不住,隻能再次退回營地之中。


    他們將營牆設立了一道又一道,隻允許兩人並行,就是為了如今的局麵出現,隻要陷入營牆之戰,他們需要麵對的就永遠隻有一個敵人。


    “哪來的精銳?”伊治邪難以置信,戰鬥到現在,他們死傷無數,然而這支小旗卻始終如同海中礁石一般,擋住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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