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日,樗裏尋每天就是花式做好各種晨炊,饗食,然後去練習銳士的劈斬之術。


    “隊率,我怎麽感覺你這麽教教錯了!”副隊率等什長伍長都是看著李牧。


    他們都知道李牧讓樗裏尋那麽做是為了訓練樗裏尋的專注和對力道的控製,或者說叫做精妙。


    可是隨著飯菜夥食的越來越好,他們發現,貌似樗裏尋走錯了,精妙是沒學會,學會了可口。


    李牧皺著眉,他也發現,貌似樗裏尋根本不懂的他的用意,該領悟的沒領悟,卻是學會了跟他作對,不給他挑毛病的學會了庖廚之術。


    “算了,這小子太精了,還是老實告訴他本意吧!”李牧歎道,有時候太聰明了不見得是好事,用不到正途上。


    “你的武技是跟誰學的?”李牧看著樗裏尋問道。


    “阿父!”樗裏尋老實的答道。


    “劍術精妙,狠辣,但是你隻得皮毛,隻懂按部就班!”李牧淡淡的說道。


    “請教導!”樗裏尋不服,他可是有過以一對八,反殺四人的戰技的。


    “你來打我!”李牧赤手空拳看著樗裏尋說道。


    “你確定不用武器?”樗裏尋看著赤手空拳的李牧反問道。


    李牧自信的搖了搖頭,將訓練用的木劍丟給了樗裏尋,真給樗裏尋扛著定秦劍亂砍,他也沒那麽托大。


    “小心了!”樗裏尋雙手抱著木劍,迅速的朝李牧刺去。


    李牧看著直刺而來的樗裏尋,腳下一轉,雙手上托,直接打在了樗裏尋握劍的手指上。


    十指連心,樗裏尋指尖一麻,木劍瞬間脫手。


    李牧雙手改托為抓,將木劍握住,再趁機繞道了樗裏尋身後,背靠背一撞,樗裏尋正好踢在了李牧之前伸出的腳上,直接摔倒在地,而李牧的抓著木劍,頭也不回的向後一次,打在了樗裏尋的脖子上。


    “空手落白刃?”樗裏尋呆住了,他知道空手落白刃是一門很高深的武技,但是卻想不到被落白刃的是自己。


    關鍵是,他也看的出來,李牧這一回合的交手,也並沒有運用任何的修為,憑著技巧就將他反殺了。


    “再來!”李牧將木劍插在了樗裏尋身邊,怒聲說道。


    樗裏尋咬牙站了起來,重新握住木劍,再次朝李牧刺去。


    “碰~碰~碰~”一次有一次,樗裏尋仿佛手中握著長劍的三歲孩童,被李牧一次次奪劍,一次次的撞倒,一次次反殺。


    “劍都握不住,怎麽殺敵?”李牧看著躺在地上喘著氣的樗裏尋反問道。


    樗裏尋也不傻,他在回想著一次次被奪劍,被反殺的經曆,然後重新爬了起來,朝李牧行了一禮,轉身離開,想不明白,那他隻能一直被壓著打。


    “隊率武技好強!”其他士卒訓練之餘,也是注意到李牧和樗裏尋的交手,樗裏尋的速度已經不慢了,但是每一次都被李牧輕描淡寫的化解。


    因此所有人也都鬆了口氣,有個強大的隊率,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最好的保障。


    “不要去追求一息斬斷三個目標!”李牧也擔心自己對樗裏尋打擊太大,來到了木樁前看著在對著木樁練習劈斬的樗裏尋說道。


    “那要怎麽做?”樗裏尋看著李牧以弟子禮問道。


    “看好了!”李牧接過樗裏尋手中的製式長劍,對著麵前的木樁,瞬間抽劍,就是七劍,將木樁之間斬斷成了十二段。


    在第一劍斜斬而下之後,順著劍勢再次從劍出之地有一次展出了第二下斜斬,而後劍又回到了第一次出劍的地方,如此反複,在一息之間就斬出七劍。


    “看懂了?”李牧吐出一口氣,看著樗裏尋反問道。


    樗裏尋皺眉,回想著李牧出劍的軌跡,最終看向了李牧的手臂道:“借勢?”


    “對也不對!”李牧搖了搖頭道。


    “請老師指點!”樗裏尋再次開口。


    “這是對勢的運用,每一次揮劍,其實都是在借第一劍的勢,也是在順著第一劍的勢,借勢也順勢,並在不斷地積累勢,直到最後一劍將所有的勢爆發出來。”李牧認真的教導著。


    樗裏尋沉默了,似懂未懂,仿佛是抓到了那一絲靈光,又似乎沒有抓住,玄之又玄。


    “慢慢想吧!”李牧笑著離開了。


    樗裏尋抱著劍,坐在了木樁前,思索著李牧的話。


    “那個小旗官是什麽人?”蒙恬雖然說不許給樗裏尋任何的優待,但是該關心的還是要關心,加上趙高一直在關注著樗裏尋的一舉一動。


    因此,蒙恬也很好奇,大秦銳士中居然有人能做到空手落白刃,還能一息七劍。


    “願庚子營第七旗士伍,之前一戰,第七旗隻剩下他一人,因此成為第七旗小旗官,來曆...未知!”庚子營裨將答道,但是銳士營換人的速度太快了,他也不能說能認識自己麾下的所有人。


    “會不會是樗裏老人?”趙高皺眉問道。


    他不相信樗裏尋運氣那麽好,隨便加入戰場就撿到這麽個大高手為師,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人是樗裏氏的老人,專門帶樗裏尋來的雁門關並甩開他們,親自教導樗裏尋戰場之術。


    “不無可能!”蒙恬點頭,他也不相信樗裏尋隨隨便便進入軍伍中就有這麽個高手悉心教導。


    “難道是樗裏廷?”趙高皺眉,李牧成天對樗裏尋老子老子的說,樗裏尋都不敢反駁,那除了樗裏廷,誰敢這麽樣?然而趙高搖了搖頭,他見過樗裏廷,這人沒有易容,不可能是樗裏廷。


    “樗裏水很深啊!”趙高心底一凜,他們貌似都被騙了,以為樗裏已經徹底沒落了,但是樗裏有沒有沒落誰知道呢?


    說樗裏沒落的一直是樗裏尋自己,沒有人真的去查,也查不到,但是樗裏真的會沒落的如此之快?恐怕也沒人會相信。


    “宗室任何一脈都不可小瞧!”扶蘇淡淡的說道。


    樗裏一脈沒落他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也不是真的單純,該有的手段還是會的,至少這麽一說,那麽不論是趙高還是蒙恬,都要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不敢又任何的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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