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繚子能想到,樗裏尋也想到了,因此做出了針對,直接派出任囂去收複那些被叛軍占領的城池,不給叛軍有繼續做大的機會。


    “不僅是不齊侯,王賁將軍也會出兵,自北而南, 收複失地。”樗裏尋繼續說著。


    “本公子也將兵出金陵,由南向北,由西向東,收複失地,與不齊侯會師!”樗裏尋指著眼前的堪輿圖說道。


    “此戰,公子以為該如何做?”任囂遲疑了。


    收複失地不難, 難的是, 要打到什麽程度,殺多少人, 殺什麽人,這才是關鍵。


    “六國舊貴,參與叛亂者,百夫長以上,全部處死,其餘叛軍都是被裹挾的百姓,暫且關押,等陛下大赦天下吧!”樗裏尋想了想,再次開口。


    這一次,他們隱忍了這麽久,就是要大洗牌, 將六國遺瘤全都弄死, 一勞永逸。


    “末將明白!”任囂點頭。


    “又能贖回幾個孫兒了!”任囂低聲喃喃著。


    “???”樗裏尋和左單等人都是一愣, 看著任囂。


    上一次不是把扶桑神樹賣給了道家,幫他贖回了幾世孫兒嗎, 怎麽現在還要繼續贖回?


    你是又把孫兒拿去抵押賣了換錢了?


    “咳咳,眾所周知, 末將很窮啊, 建造番禺也是花錢的!”任囂尷尬的笑道。


    他之所以問樗裏尋打到什麽程度,就是想著能不能把那些舊貴族全都弄死,抄家,然後富裕一波,把幾代孫兒給贖回來,免得以後祭祖的時候,後代子孫們都是唾棄。


    秦國大軍的潛規則就是,大軍戰勝所得戰利品,是七三分的,七分上交,三分自留,也是為了鼓舞士兵的積極性。


    當然,像任囂這種頂級將領,隻要不是沒掉那些絕無僅有的稀世珍品,也沒有人會去查他到底拿了幾分。


    “悠著點,什麽都可以給你擔著,但是唯一一點,不能殺良冒功!”樗裏尋提醒道。


    “末將明白!”任囂開心了。


    樗裏尋這話就是告訴他,可勁的去薅吧, 哪怕七三分,你拿七都行,出事了就把鍋丟他身上就可以,但是底線是不能殺良冒功。


    於是,任囂返回了番禺,帶領二十萬大軍,乘坐著從跤趾繳獲的水師海船,從海上出發,直接繞過陸地,朝琅琊進發。


    “好久不動了,也是時候該活動一下了,免得天下人把本公子給忘了!”樗裏尋笑著說道。


    六國叛亂,導致各地也有不少部族跟著叛亂,雖然不大,地方也可以鎮壓,但是這並不足夠,秦國要的是讓所有叛亂者知道,叛秦帶來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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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又十萬大軍由樗裏尋親自率領,出金陵,直奔九江、衡山二郡,繞過了韓信與叛軍主力,有西南向東北進發。


    “公子這是要四麵合圍叛軍啊!”左單看著整個秦國堪輿圖歎道。


    南府三路大軍齊頭並進,加上北方的王賁大軍,就等於是將叛軍圍在了中間。


    “公子這是將整個秦國都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戰場,六國餘孽就是敵軍,這一戰正是兵家兵陣中的十麵埋伏啊!”王倫也看著堪輿圖說道。


    仔細看整個堪輿圖就會發現,秦軍已經將叛軍牢牢的鎖死在了中原地帶,不斷的步步蠶食,進逼。


    敵軍不論從那個方向突圍,都會遭遇不下十萬大軍的圍剿,根本沒有一點生存的空間。


    “網開一麵,圍三缺一是仁善,而十麵埋伏是絕殺,絕域啊!”左單也感慨。


    金陵一動,也有情報傳到了王賁手中,王賁看著金陵傳來的軍情,也明白了樗裏尋的想法。


    “公子還是仁慈啊,卻又要背上屠夫之名!”王賁感歎道。


    樗裏尋這樣出兵,就是不給六國謀逆再蠱惑各地百姓加入,斷了敵軍後繼,可是對貴族、百夫長以上,又是要斬盡殺絕,這就會留下血腥之名。


    “那就殺吧!”王賁也不再心慈手軟,他也恨這些貴族,好好地不行嗎,非要反叛,還鼓動百姓,讓天下再卷入戰爭之中。


    血腥殺令下達,秦軍也沒有再留手,所到之處,人頭滾滾,一個個京觀築起,都是當地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的人頭掛在了城樓上,讓天下百姓也都知道了帝國的威嚴。


    隻是,秦國的地方官員也不傻,這麽殺必然會讓百姓惶恐,因此也都出來解釋是因為參與謀反,想要天下戰亂,阻止公子尋的文傳天下,才不得不這麽做的。


    因此,樗裏尋在民間的聲望很高,在士人和貴族中的名聲臭名遠揚。


    隻不過樗裏尋手握重兵,所有貴族也隻是敢怒不敢言,更加清楚與帝國為敵的後果有多麽的嚴重。


    “好狠的公子尋!”尉繚子等人也收到了情報,卻無力去抵擋,韓信已經領兵在城外叫陣,他們想撤軍回援也做不到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軍將一座座叛亂的城池收複。


    “一步錯,步步錯!”尉繚子更加鬱悶了,本來是能將六國故地全都納入囊中的,可惜隊友太廢了,錯失了大好時機,現在想再去做也做不到了。


    “必須快速解決眼前這支秦軍了!”張良等人都看向了尉繚子。


    隨著秦軍的收複進程,趕回去主持複辟各國的新王都慌了,一天三道命令,讓他們趕緊回援。


    可是戰場上,想走又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呢?


    尉繚子看著城外駐紮的秦軍,也歎了口氣,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憤怒,他的弟子現在就在敵軍大營為主將與他對峙。


    他想走,卻也走不了,想戰,對方也完全不懼,雙方打得有來有回,誰也沒占到誰的便宜。


    “對方哪來的統帥?”張良等人也很疑惑,差點以為是樗裏尋親自前來了。


    對麵的將領將大軍指揮得如臂指使,每一條戰線都能準確的號令,讓他們即便有著人數優勢,也完全發揮不出來。


    若不是他們指揮的是尉繚子,恐怕換任何人上,都會被對方壓著打了。


    這種統帥級的指揮能力,張良也隻見到過李牧和樗裏尋兩人能做到。


    現在又多了尉繚子和對麵那個叫做韓信的年輕將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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